第8章 .8

0.8

郁家樹還是去了酒局。

他一進包廂便好像羊羔落入狼群,周圍全是煙酒香水混合的味道,還有Alpha們惡臭的信息素。

好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是Beta,不會有不懷好意的Alpha刻意拿信息素攻擊他。

“小郁。”高健強熱情招呼他,“來,坐我旁邊。”

郁家樹微笑着坐過去,聽高健強跟他介紹,然後他便開始履行陪酒的職責。

不出所料的,這些人很快就開始刁難他,他被迫表演了好幾個節目,尊嚴在譏笑聲中被踩了一遍又一遍。

郁家樹配合着這些大佬,做出屈辱的反應,他們便笑的更歡。

“好了,別欺負他了。”高健強終于開口,“搖錢樹明天還要繼續工作給我們公司賺錢,所以哥哥們給個面子,放他走吧。”

“還沒盡興就放人?”

高健強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酒:“這樣吧,讓他把這瓶酒喝了,算是賠罪。”

“喝吧。”

郁家樹握住瓶身,故意猶豫了好幾分鐘,拖拖拉拉,然後才同意喝下去。

高健強倒是說話算數,他喝完就放他出去。

然而剛出包廂,郁家樹便被五名黑衣保镖攔住了。

五個人,倒真看得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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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家樹嘴角扯出一抹涼薄的笑,右手在褲兜摸到手機,憑感覺播出去最近聯系的號碼。

他也是有所準備的,他早就讓阿風再找兩個人來接應他,現在那些人就在外面,只要他電話撥出去,阿風就會明白。

郁家樹作勢揉了一下額角,裝作不明白狀況:“幾位大哥,麻煩讓一下路。”

“不方便。”為首光頭說。

郁家樹蹙眉:“我只是要過去,這都不可以嗎。”

他努力的拖延時間,不過幾名保镖脾氣沒那麽好,還是打了起來。

三分鐘過去,阿風還沒來。

高健強預定的包廂就在二樓,阿風怎麽會這麽慢?

郁家樹心裏大感不妙,他最後喝下去的酒有毒,體內藥效已經發作,熟悉的不受控制感侵襲而來,與此同時他還要迎戰五人……

正當郁家樹絕望之際,忽然有兩名保镖被人從背後打倒了。

來人很強,和郁家樹聯手,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剩下的人。

随後,他朝郁家樹露出道明豔的笑容:“郁老師,好巧呀。”

是沐晨。

郁家樹說不清自己此刻是個什麽情緒,有慶幸,同時也有道不明的酸楚,還有一點別的什麽。

沐晨見他臉色不好,上前扶住他,嗅到了一點信息素的味道:“誰給你下藥了?”

“我現在必須回家。”郁家樹聲音低啞地說。

沐晨表示明白,先攙扶着他去了自己的包廂,打開門喊道:“甘浪,你快出來。”

郁家樹的情緒又動了動,但他并未說話。

身高腿長的Alpha從包廂走出來,他穿着深色外套,神情讓人看不清。沐晨把人往他懷裏送,Alpha只能接過。

“他中毒了,你送他回家,我去結賬。”沐晨交代完,給了個暧昧眼神,随即便溜了。

高健強下的藥是能讓Beta動情的,對于Omega而言藥效更烈。郁家樹伏在Alpha肩膀上,呼吸越來越重,他也根本不知道沐晨已經走了。

甘浪掃了眼懷裏的Omega,脫下外套攏住對方,遮掩住Omega的味道和臉,随即将人抱起來,步伐沉穩地往樓下走去。

然而他這一舉措也加重了郁家樹的難堪。

本就中了毒,又被中意的Alpha信息素籠罩着,情谷欠便更加難以克制。他需拼盡全力,才能不暴露自己的喘息。

也因為全力壓抑自己,直至十分鐘後載着他的車停下,他才發現目的地不是自己家。

“知道你不願意去醫院,這是我的一套房子,你先将就一下。”甘浪将人放在卧室床上,繼續道,“我有個醫生朋友,你要是不介意,我請他過來。”

陡然間聽見甘浪這麽心平氣和語氣自然的跟自己說話,郁家樹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輕聲說道:“麻煩你了。”

他現在中了毒,要麽找個Alpha幫他解決,要麽看病,或者他自己硬捱。

最後一項,勢必十分難過。他也是人,也會怕疼,會怕難受。

甘浪去外面打了個電話,不多時便有醫生來,給他檢查之後,注射了一管針劑,然後說:“幸好這藥不太毒,不會留下後遺症,不過我這一針只能起到一定緩解作用,真正要解決,最好還是找個人……你們懂吧,或者硬熬等藥效過去。”

醫生頓了頓:“我不推薦後者,因為這藥持續時間很長,會持續十二個小時左右。”

說完,他包了幾顆事後補充營養的藥,留下一盒安全套,過了幾秒又放下兩盒,說了注意事項後,起身離開了。

郁家樹瞥了眼那三盒套,明白自身情況不妙。

似乎注意到他的視線,甘浪問:“要我留下來嗎。”

Alpha語氣中聽不出情緒,肢體語言卻帶着一股審視味道,這讓郁家樹心裏不舒坦。

此時,他腦海中驟然閃出兩句話,是那天甘浪說他“離了男人一刻都不行是嗎”“我應該多給你找幾個Alpha”。

躁動的情況下,他忽然語氣尖利:“麻煩你,幫我找幾個Alpha。”

不出意外的,這話惹惱了甘浪,Alpha強勢的信息素鋪天蓋地襲來,令他身體反應更加激烈。

“郁前輩不如先試一試。”甘浪握住他的手腕按在床上,眼神像要吃人,咬牙一字一句道,“我若是滿足不了你,再找其他Alpha不遲。”

甘浪這所房子位置好,夜晚隔着窗戶望出去,能夠看見滿天繁星。

但郁家樹雙眼含淚,視線模糊,什麽都看不清,只知道心情忽上忽下,一波接着一波的浪潮席卷而來,他無暇思慮其它。

身體太過疲倦,郁家樹睡了十幾個小時才醒。

他醒來又是黑夜,窗簾被拉上看不見繁星,不過小夜燈又讓他不至于完全陷進黑暗。

甘浪不在他身邊,不過空氣中還有殘餘的Alpha信息素味道,對方應該離開的不久。

他口幹舌燥,身體也很不舒服,尤其那個地方。畢竟不是真正的發情期,而且還是第一次,承受如此兇猛的□□,對他而言負荷太重了。

見床頭櫃上放着杯水,郁家樹伸手拿過來喝了,僅僅是這一個簡單動作就讓他覺得渾身酸痛,也讓他放棄了出去找食物的想法。

此時,甘浪就在與他一牆之隔的書房。

甘浪開着電腦,電腦上是助理剛剛整理發過來的資料。

資料顯示,郁家樹之所以這麽拼命,甚至不惜犯險,只是因為他和公司的一個對賭協議。

公司捧他,他則要為公司賺五個億,成功不僅放他自由,還會給他一定比例股份。不成功的話,他将一輩子綁在公司,只拿死工資且聽從公司擺布。

甘浪将字數不多的資料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終給助理發了幾條消息。

他回到卧室,見郁家樹已經醒了,于是打開燈,走到床前:“你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郁家樹嗓音低啞幹澀:“哪都不舒服。”

甘浪作勢要打電話:“我叫醫生來。”

郁家樹下意識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這副模樣,他制止道:“不用了,幫我叫個外賣吧,我想吃炸雞。”

聞言,甘浪看了他兩秒,在軟件上下單,随後語出驚人:“跟我結婚吧。”

郁家樹一愣:“你瘋了?”

雖說他們之間發生了關系,但是以這段時間甘浪對他的态度來看,怎麽也不應該想對他負責。

當然,他也不需要對方負責,他自己可以為自己負責。

“我知道你現在面臨着什麽困難,正好我需要一個Omega幫我解決需求。”

Alpha眼裏閃過一抹嘲弄,繼而恢複淡漠,就像談生意那樣:“我不缺錢,你睡起來還不錯,不如做個長期交易。”

郁家樹鼓噪的心跳回歸正常,道:“聽起來只是包養,不需要結婚。”

“我還需要一個人幫我應付家裏。”

郁家樹覺得好笑:“甘浪,你即使騙我,能不能拿出可信一點的理由。”

聞言,甘浪又露出那種嘲弄的笑,幾秒後打開下面帶鎖的抽屜,取出一張醫療單:“我有信息素紊亂症,需要Omega信息素治病,匹配度越高越好。”

說來好笑,五年前他們沒人表白,沒有在一起,卻偷偷測過匹配度。

高達99.9%,最高級別。

思及此,郁家樹接過醫療單,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最終道:“我可以跟你結婚,但我有條件。”

他說:“婚後必須保持對彼此的忠貞,婚姻存續期間,你不能和其他人發生關系。”

Alpha睨他一眼,嗤笑:“郁家樹,我想你還沒有搞清楚情況。”

郁家樹聽見對方字字冰冷:“你是禍到臨頭,而我,不是非你不可。”

“那你就去找其他人。”郁家樹嘴唇顫了一下,說話卻毫不落下風,“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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