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4
2.4
到了劉家,劉嫂和劉麗麗腫着眼睛接待了他們。
今天是周一,劉麗麗本該去上學,但因為她受到了驚吓,劉嫂給她請了幾天假。
劉嫂知道自己丈夫是頂罪的,但劉麗麗當年才五歲,現在才十五,父母自然不會把這種事告訴她。
劉麗麗給他們兩人倒了茶,又跟郁家樹道歉,說自己險些冤枉了他。
“沒事。”郁家樹聲音溫和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
“謝謝。”劉麗麗聲音很小,是受到了嚴重驚吓還沒緩過來導致。
郁家樹喝了一口茶,對劉嫂道:“我想麗麗單獨聊幾句,不知道行不行。”
劉嫂遲疑了一下,往廚房走去:“我去做飯。”
“我們中午不留下,您做自己的就行。”甘浪提醒。
劉嫂應了一聲,關上了廚房門。
郁家樹看向劉麗麗:“麗麗,你真的覺得是那個人殺了你父親嗎。”
劉麗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跟他不熟悉,但是他自己承認了,而且還有證據。”
“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昨天是什麽時候睡覺的。”
劉麗麗道:“你走了之後我出來上了個廁所,回到卧室就開始犯困,就直接睡覺了,也不知道是幾點。”
郁家樹又問:“你平常也是這個時間點睡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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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麗麗道:“不是,我平常至少要學習到十一點,有時候是十一點半。”
說完,劉麗麗頓了頓:“郁哥,你是不是覺得我被下迷藥了,其實我也這樣猜過,但是警方檢測過了,并沒有在我體內檢查出迷藥。”
甘浪道:“有些迷藥代謝很快,以警方的實力查不出來。”
聞言,郁家樹蹙了蹙眉。
一陣思索後,他繼續問道:“麗麗,昨天你爸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麽。”
“有,我昨天回卧室的時候,他說他永遠愛我和媽媽,可能……”劉麗麗聲音哽咽,“可能他對自己的死有預感吧。”
郁家樹嘆了口氣:“謝謝你願意提供這些信息,節哀順變,我們先走了。如果後續你們家有什麽麻煩,可以打這個電話。”
他寫下了阿風的聯系方式。
下樓回到車內,郁家樹道:“甘總,你的人脈比我廣,能不能幫我個忙。”
“劉家最近經濟平穩,沒有異常,人際關系也很穩定。”
郁家樹看向Alpha:“你……”
“我說了會協助警方辦案。”甘浪語氣平淡,視線微微下壓,好像真的只是在單純履行公民義務。
郁家樹看着對方無可挑剔的側臉,試探般握住了對方溫熱的手掌:“謝謝。”
Alpha表面并不動容,語氣卻軟了幾分:“劉家母女我也會派人保護。”
郁家樹這次沒有道謝,他轉身,雙手攀上男人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看着對方:“甘老師做這麽多,是因為我嗎。”
“不是。”甘浪否認,挪開視線。
郁家樹清淺地笑了聲,吻了吻Alpha的唇:“不是因為我也沒關系,反正我是受益者就行了。”
說完,他準備退回原位,卻被Alpha攥住了手。
“你不生氣了。”甘浪聲音低啞。
郁家樹這才想起,來之前他還在為甘浪騙他簽合同以及強行安排助理一事生氣。
“夫夫沒有隔夜仇。”郁家樹頓了頓,“更何況,生氣又不能解決問題。”
甘浪松開他,視線投向車窗外,聲音聽不出情緒:“你要是對股份和分成不滿意,我們可以再商量。”
“你明知道我不是因為這些。”郁家樹有些無力,覺得他和甘浪仿佛陷入了某種死局。
氣氛凝滞,靜默幾秒後,甘浪轉移話題道:“真正的兇手暫時查不出,趙老催我們回去,你想什麽時候回。”
“明天吧。”郁家樹一邊回答,一邊打開手機。
他聯系了一些人幫忙查案。
人多力量大,也許,明天就能找到真兇了。
*
甘浪外出了一趟,結果回到酒店,剛打開房間,就被帶着酒氣的Omega撲了個滿懷。
他下意識一手摟住郁家樹的腰,另一手扶住背,正想問怎麽了,就聽見一句低低的“阿浪”。
“阿浪。”郁家樹趴在他肩膀上,又喚了他一聲。
Omega嗓音比平常低柔幾分,一時間,他好像回到了五年前,五官精致到不可思議的Omega神情愉悅地看向他,朝他走過來,喊他“阿浪”。
他們一起去吃飯看電影,去飙車,去人跡罕至的地方享受秘密約會的快樂……
直到聽見啜泣,甘浪才從回憶中抽離出來。
甘浪将Omega抱到沙發上,移開堆滿酒瓶的茶幾,在沙發前半跪下,幫對方擦了擦眼淚,詢問道:“怎麽了。”
“我對不起我爸。”
郁家樹再度抱住甘浪,将腦袋埋在Alpha的肩窩,聞着對方的信息素,嗚咽着道:“當初要不是我,他就不會被折磨得那麽慘,而且我…我明明知道兇手是誰,可十年過去了,我還是找不到證據,我好沒用……”
他邊說邊哭,身子顫抖,顯然情緒被壓抑了太久。
“……我還害劉麗麗失去了父親……”
他找不到十年前的證據,十年後的現在,他也無法幫助劉麗麗找到真兇。
兇手明明就在眼前……
郁家樹越想越絕望,哭聲雖然不大,身體卻顫抖得越來越厲害。
甘浪保持着半跪的姿勢,擁緊了懷中的Omega,沉聲保證:“我會幫你找到證據。”
郁家樹不知道Alpha在說什麽,他喝醉了頭暈。抱着哭訴了一會兒,他又開始覺得委屈:“為什麽你的信息素沒有味道。”
“我……”甘浪才說了一個字,便感受到郁家樹在他腺體四周亂摸。
郁家樹找了一會兒才找到阻隔貼的邊緣,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撕不掉。
甘浪撥開他的手,自己撕掉了阻隔貼。
冷冽的信息素驟然濃烈起來,一瞬間郁家樹仿佛置身大雪紛飛的雪地之中,但并不冷。
他貪婪地嗅着對方的信息素,還舔了舔腺體。
“腺體為什麽不是涼的。”郁家樹疑惑道,“我還以為會像雪糕。”
甘浪被他撩撥得倒吸一口氣,猛地将人抱起來,帶進了卧室。
郁家樹也不怕他——當然,郁家樹清醒的時候也沒怕過他。
Omega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因為哭過的緣故,眼珠十分水潤,眼尾還帶着紅色。
甘浪還沒有做什麽,郁家樹便抱着他的脖子,主動送上了一個吻。
“阿浪……”
郁家樹又親了親他的下巴和脖子,親昵道:“我想标記你。”
“不行。”甘浪冷臉。
然而郁家樹根本看不見他的表情,也不在乎他的想法,對着他的腺體就咬了一口。
——
郁家樹第二天起來腰酸背痛,腺體也有點疼,一看身上全是吻痕。
昨天酒後的記憶已經模糊,他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麽做過什麽,不過,他在房間裏嗅到了Alpha信息素的味道,所以把他弄成這樣的是甘浪沒錯。
狗A,郁家樹心裏暗罵。
做就做,把他腺體咬傷幹嘛?
這般想着,他視線落在了依舊熟睡的Alpha臉上。
窗簾被拉上了,房間光線很暗,他只能看見對方五官英挺的輪廓。
看着這張俊臉,郁家樹心裏的“怒氣”消了些。
他拿起手機打算看眼時間,卻在無意中發現,自己脖子上也有吻痕,而且還不少。
“……”郁家樹忍了又忍,最終選擇直接開燈。
果然,刺目的燈光驚醒了Alpha。
郁家樹壞事得逞,表面故意道:“抱歉甘總,吵醒你了。”
“呵。”甘浪冷笑一聲,看都不看他,起身往浴室走。
郁家樹發現對方的腺體受損了,而且看上去傷得很嚴重,對方睡過的枕頭上還有一絲血跡。
他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腺體,還好,只有一點腫,沒有血跡,應該明天就沒事了。
等甘浪出來,郁家樹便關切地詢問:“甘總,你的腺體怎麽受傷了。”
“你幹得好事。”Alpha咬牙切齒。
郁家樹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竟是罪魁禍首。他頓了頓,誠懇道歉:“是我不小心傷到了你了嗎,對不起,我喝醉之後可能就會發酒瘋,下次我盡量不喝醉。”
“呵。”甘浪又用一聲冷笑來回答他。
昨天晚上,郁家樹非要标記他,但Omega又怎麽可能成功标記Alpha?
标記不成功,郁家樹就執着的一次又一次地咬他,不給咬就哭。
Omega哭起來十足的煩人,沒有辦法,甘浪只能任他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