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勸降失敗

勸降失敗

“我會和義父約定好最後一次的戰場，目前已經基本初步達成共識了，我可以陪他到最後一次的決戰，但我的命不可能在一次決鬥中便耗盡。”相柳的回答字字有力。

“不知道小夭遇到你是幸還是不幸！”颛顼再一次飲盡杯中酒。

“其實以你的才智和謀略，不輸當世任何一個大将軍，卻被困于神農義軍中。”

相柳同樣仰起頭喝幹了杯中酒：“如果沒有有義父，我只是個海妖而已，這一身本事也不可能會有。”

“好，妖有妖的執着，神有神的堅持，共工大人和你，都是真英雄。”颛顼舉杯，相柳也迎上來，兩人的酒杯相碰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外面突然開始下雨，碰杯的聲音配合着滴滴答答的雨聲，像極了為喝酒奏的歡快樂章。

兩個人就這樣聊了一夜，太陽即将升起的時候，相柳站起了身，再次向颛顼行禮，而颛顼知道，這個禮是給小夭的哥哥，而不是黑帝颛顼。

颛顼推開窗，漫□□霞，焚彩流金中，相柳去如疾風，白衣飛揚，身姿軒昂，宛若天人。也許，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和小夭共度一生吧。

颛顼回到神農山，豐隆也回來了，帶來的卻是共工拒絕議和的消息。

“但是，共工大人說，相柳不屬于神農，他最終會放相柳離開，讓我們不要擔心。而且他讓我代為轉達你答應善待義軍後裔的承諾。”豐隆回憶起共工提起相柳時的歉疚和欣賞，他是真的把相柳看做孩子一般，也一直在為他的未來考慮。

“共工大人還說，他以前不知道相柳的心上人是誰，無法促成這段姻緣，現在知道竟是蚩尤大将軍的女兒，高興都來不及。”

“豐隆，你為什麽不一見到我就先把這些說出來呢？”颛顼按捺住想給豐隆白眼的沖動。

豐隆邊笑邊把手放在後頸上，幹笑了幾聲：“我沒想到你在意的竟然是放不放相柳。”

颛顼抿了下嘴，卻沒有回應。兩人後來又聊了下現今的局勢以及高辛的情況，豐隆便退下了。

“璟，你說颛顼是不是有點反常，他這次讓我去勸降共工大人，我失敗了，他竟然在聽到共工大人說最終會放相柳自由時感到特別滿意。”晚上豐隆找璟讨論高辛的洪水治理調度錢財問題，結束的時候順便提了一句。

本來還溫文而笑的塗山璟，突然愣了一下，轉而苦笑：“看來颛顼真的是為小夭着想。”

“小夭？怎麽還和小夭有關系？不是颛顼看上了相柳的才幹，想要以後把他收入麾下麽？”

塗山璟搖了搖頭：“君心難測，我們還是做好自己分內之事吧。”

豐隆也沒在追問，最近高辛洪水，他作為主要調度人忙得整日不夠睡，還被颛顼拉去勸降共工，現下他才顧不得到底是為了相柳的才幹還是小夭，他只想回到府上美美地睡上一覺，明早好出發去高辛。

豐隆走後，璟一人坐在書房中，和小夭已經很久沒見，書信也幾乎沒有，似乎在他身體完全康健後，小夭再未給過任何消息，他們真的就這麽斷了，而相柳就是他最終的選擇了吧，幾十年過去，她依然如此堅定，竟然讓颛顼去幫忙勸降。

小夭在小月頂上沒日沒夜地編撰醫術，以前，各國的優秀醫師還怕醫術外傳，互不交流。如今在黃帝的傳召下，彙聚到小月頂，一起讨論醫術。

剛開始，他們還是說五分，留五分，當小夭毫不藏私地将整理好的《神農本草經》分給他們時，他們捧着天下至寶，震驚到難以置信。後來他們便傾盡所學一起同小夭編撰。

傍晚，颛顼到小月頂時，看到小夭和幾個醫師在忙忙碌碌地整理書籍，門外站着二三十個醫師。他們神情疲憊，臉上卻帶着滿足的笑，期特地盯着屋內，就連黃帝也好像有些焦灼，看似卧在榻上休息，卻時不時看向醫師圍聚的方向。

颛顼停住了步子，好奇地看着。

一會兒後，聽到有人說：“完成了！完成了！最後一冊也完成了！”

所有醫師都擠到了門口，黃帝也站了起來。

小夭捧着兩摞厚厚的帛書向黃帝走去，所有醫師尾随在她身後。

小夭跪倒在黃帝面前，朗聲說道：“不負陛下重托，醫書歷時七年完成。前後共有六十八位大醫師編纂，三千七百七十三名小醫師搜集整理。”

這曾經是幾十年的努力，無數人的心血，甚至是生命，小夭這次雖然縮短了年限，并有意的規避風險，但仍有人傷，有人亡，随着小夭的話，所有醫師都默默地掉下了眼淚。小夭跟中也淚光閃爍，她将手裏的書高高舉起：“醫共有五十五卷，分為兩大部，三十七卷記錄了大荒內的藥草，藥方和醫術，論述生死之途，十八卷是未有病而防病，論述養陰養陽之道，請陛下賜名！”

創建一國，征戰四方、統一中原、刺殺、禪位……所有大荒內驚心動魄的大事黃帝都經歷過，他從來喜怒不顯，沒有動容，可是這一次他的手在微微發顫。

黃帝輕輕地撫着書，說道：“這套醫書雖然是我召集所有醫師完成，但沒有黑帝，我不可能做到。因為黑帝，才有可能召集到天氣各族醫師，踏遍大荒，一起完成一套醫書。所以，颛顼，你來賜名吧！”

颛顼本來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突然聽到黃帝叫他的名字，有些意外，卻沒有推辭。他走到黃帝身邊，拿起侍者準備的筆，微微沉吟了一瞬，在十八卷醫書上揮毫寫下：《黃帝內經》，又在三十七卷醫書上揮毫寫下：《黃帝外經》。

小夭看着十分興奮，恨不得和這些曾經共同合作過幾十年，而今一起奮鬥七年的醫師們不醉不歸。可其他人這七年都在小月頂之上，各個歸心似箭，小夭也不好阻攔。

她只能自己去鳳凰林閑坐，這時一只麻雀大小通身雪白的鳥兒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