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

第 46 章

兩人最終去買了小裙裙和小包包。

“這個可以買給喬語。她背着肯定很合适。”喬珊珊向喬漫漫展示着手裏的包。

喬漫漫沒意見。“可以啊。”

喬珊珊把包遞給她。“你有送過人家包嗎？”

喬漫漫接過不以為意的搖頭。腳步輕邁目光在店裏的各種包包間游走。

喬珊珊看她這樣不禁蹙眉。“送過幾次花？”

喬漫漫看她這副嚴肅的樣子下意識頓住腳步看向她。“問這個幹嘛？”

而喬珊珊卻在她看過來時偏頭看向一旁的包，目光流轉在各種精致的包包上，假裝随意般提起。“我認為你是挺浪漫的一個人。”

喬漫漫挑眉不以為意。“也就一般般吧”

喬珊珊見她這樣真的覺得有必要和喬漫漫談談了。她二話不說拿過喬漫漫手裏的包去結賬了。

“不看了嗎？”喬漫漫被她如此迅速結束戰局的狀态整懵了。這剛進來還沒一分鐘呢。

“餓了去吃飯。”

“哦。”喬漫漫乖乖的跟在她身後。

喬珊珊刷卡支付後帶喬漫漫去了家日料餐廳。兩人在安靜的小包間盤腿坐下。喬珊珊主動給她倒了杯清酒。“給喬語送過幾次花？”

喬漫漫不解她為什麽這麽在意這個問題。“一次。”

“從交往到現在就一次？”

看喬漫漫點頭喬珊珊滿臉不可置信。這不是她認識的喬漫漫。喬漫漫對喜歡的人她不會這麽吝啬于表達她的心意和在意。

畢竟小時候的喬漫漫全身都是浪漫細菌，折騰的喬珊珊在同學面前對尴尬都免疫了。

她會在學校門口等自己下學手裏會拿着一束花、一支五顏六色的棉花糖、一個自己制作的祝福卡……總是用很多讓人想不到的事物來表達她對自己的在意。

那時媽媽還在，喬漫漫在人群裏顯得很小一只，她看到自己會立馬笑得憨憨的，接會着穿過人群毫不猶豫的奔向自己。而媽媽只得在她身後寵溺的笑，怕她摔倒又得時刻跟着。

媽媽總會對自己說喬漫漫在家的很多事，會說她畫了一幅畫，像四個張牙舞爪的怪物在田野上奔跑。

會講喬漫漫把院子裏的草坪挖了一個坑，裏面藏着一顆棒棒糖，說‘這是我的寶藏，等姐姐回來可以給她一個驚喜。’

上幼兒園了又說她抓壞了小朋友的臉，結果用一個吧唧一口的親吻給人家道歉，總在老師面前說想媽媽和姐姐，求老師給兩朵小紅花要送一朵給自己。

上小學她也不像別的小朋友那樣到處跑。會陪媽媽在花房給綠植花花澆水，修枝剪葉有模有樣。現在她也很喜歡鮮花，每周都會讓人送花到家裏，給予阿姨布置客廳的材料。

小學媽媽說帶她去學跳舞她會抱着媽媽的腿撒嬌不讓人走，要帶她去學跆拳道她就自己在家對着電視‘舞拳秀腿’嘴裏大喊李小龍好帥。讓她在家練鋼琴她只會給媽媽彈生日快樂。

喬漫漫從小到大好像一直都很廢物。

不過那時媽媽眼裏好像只有喬漫漫，超級寵她，會滿足她的所有意願。自己不喜歡喬漫漫，覺得她不聰明，很粘人還非常煩，還總會搞花裏胡哨的小東西送給自己，很幼稚。

後來爸媽走了她們便去了鎮上的舅舅家生活。即便是寄人籬下喬漫漫依舊沒有變。她看到自己表情總是很生動。聽老師說她在學校很活潑。

雖然她總是對自己哭訴被人騙走了唯一的棒棒糖拿走了唯一的橡皮擦。但她沒有忘記去路邊采野雛菊送給自己，去山上挖紅薯等自己周末回去親自去挖坑撿樹枝烤給自己吃。

而那兩年的喬漫漫真的很醜，長個子了穿的依舊是舊衣服。整天灰頭土臉的，手指甲縫更是和挖礦的工人有的一拼，黢黑。喬珊珊看到很像罵人但又罵不出口，畢竟舅舅願意收留她們已經很好了。

直到自己高中辍學出去工作遇到了羅恩檸。那之後時候的喬漫漫才好過一點。至少渾身上下都幹幹淨淨的。自己好像就挺見不得自己這個草包妹妹吃苦的。

而成長中的草包妹妹總是有奇奇怪怪的行為及想法，會逗自己開心讓自己覺得暖心。她會讓自己覺得，這世界上誰都有可能離開自己，但她喬漫漫不會。羅恩檸或許會因為愛上別人而離開自己，但喬漫漫會一直在自己身邊。

“姐！你覺得談戀愛有意思嗎？”

喬漫漫的問話打斷了喬珊珊的回憶及心裏對喬漫漫的各種肯定。她蹙眉。“你這是什麽意思呢？”

喬漫漫撇嘴。“你不覺得談戀愛挺沒意思的嗎？”

……她是不是有點毛病？和喬語鬧不愉快了？喬珊珊其實挺想聽她的心裏話的，她喝了杯中酒。“何以見得？”

喬漫漫回憶自己和喬語交往的過程。送花、送定情信物、一起吃飯、一起逛街、會親吻會擁抱。別的情侶也是這樣的。喬漫漫嘆氣，“就模仿別人，效仿別人。就感覺大家都談的是一種戀愛。挺沒意思的。”

喬珊珊覺得她妹妹指定是多想了。自己作為過來人必須得點醒她。“談戀愛最重要的是享受期間的過程。雖然大家談的是一種模式的戀愛，相遇、相知、相愛、結婚生子。但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你自己能體會啊。”

喬漫漫給她夾了塊魚片嘴裏不以為意。“對啊，談戀愛還要體會酸甜苦辣歷經千錘百煉才能修得正果，如果沒有修的正果又要重新換個人再重複經歷一次酸甜苦辣和千錘百煉，反複這個過程和別人不愛的人去再愛一次，還有的直接搶走了別人心愛的人，不是很沒意思嗎？感覺愛情很善變。”

“那每個人都還活着呢？每天吃飯每天睡覺，生活在地球呼吸同一片空氣，那怎麽辦？沒意思？去死嗎？”喬珊珊承認自己急了。

喬漫漫若有所悟的點頭。“我忽然理解那些自殺的人了。”

她喬漫漫絕對思維方式有問題。“你再給我東想思想的信不信我讓喬語跟你分手！你這種的想法很危險。喬語和你在一起會有安全感？”

喬漫漫不以為意。她早就覺得她和喬語不合适了。“那巴不得。我們現在為什麽沒分開就是因為她不同意。你去勸勸她，趕緊讓她跟我分。”

這兔崽子不會在這兒給自己秀恩愛吧？喬珊珊嗤笑一聲。“你多少是有點毛病在身上的！你就沒想過分不開的原因是在于你？姐姐告訴你！沒有一對情侶是分不開的，分不開的都是心甘情願在一起糾纏的。你清醒點，別在這兒給我秀恩愛。OK？”

喬漫漫聞言若有所思，猛然醍醐灌頂，“難道是我心太軟？”

……是你腦子不夠用！一天東想西想吃了還一斤肉不長！喬珊珊無奈嘆氣語重心長。“你是沒事找事想太多了。正常人有喬語這樣的女朋友會燒高香的好嗎？姐姐勸你做人要知足。”

喬漫漫撇嘴。“可是就是覺得沒意思啊。而且她情緒很多變。經常會哭。哭了我又要哄。就感覺很煩。”

……喬漫漫你這個渣女。果然雙子座沒一個好東西。“你是不是不喜歡人家？”

喬漫漫想了想說了心裏話。“我挺在意她的，和她在一起也很開心。但是看她因為我發脾氣因為我哭泣我會很愧疚。我真的不想和她在一起了。我感覺自己會耽誤到她。她應該遇見更好的人。”喬漫漫說完垂頭等罵。只是她沒等到。

喬珊珊看着她的腦袋嘆氣，你對自己的認知還是很清晰的，你确實不怎麽配得上人家。

但喬珊珊知道不能這麽說她妹。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得暗自琢磨。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喬珊珊決定換個思維方式開導她。“現今社會很和平大家視野格局也逐漸被打開。當然也少了很多純粹，因為大家都一樣平和一樣開放，純粹就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喬漫漫沒懂，她姐突然說這個幹嘛。“然後呢？”

喬珊珊抿唇。“現今人們大都追尋的是情緒價值。你能給我帶來不一樣的心情，給一成不變的生活增添一點調味劑，你于我來說便是與衆不同。這也是娛樂公司存在的必要性。給別人帶去看點槽點質疑點，讓他們情緒不平覺得今天與往常大有不同。能懂？”

喬漫漫搖頭。和我分不分手有關系？她實話實說。“不懂。”

……喬珊珊理解她妹腦子不聰明。她坦白了。“換句話說你不去耽誤喬語也會有別人去耽誤她。這話不是當初你非得和人在一起時講給我聽的嗎？

或許每個人的人生都需要情緒，需要以不同的角色去演繹不一樣的生活。而不是永遠做一個一成不變的女孩子。你會長大，會需要陪伴。明白你自己要做什麽了嗎？”

……我能做什麽？“不知道。”

見喬漫漫呆呆的看着自己搖頭，這一副無腦又無害的樣子蠢得讓喬珊珊嘆氣。“你需要做的，是盡你所能去愛護喬語，珍惜她，陪伴她，讓她看到你的用心，而不是這麽久就送了一次花。給她你的在意你的真心，這才是真正的為她好，這才不算真正的耽誤她。這下明白了吧？”

喬漫漫若有所感的點頭了。随即反應過來覺得不對。“可是我感覺這樣做有被強迫诶。我明明不想這樣做，我還要逼自己去這樣做。這是真心？”

……你确實很耽誤人，你這個瓜娃子！喬珊珊覺得自己已經離瘋不遠了，她咬牙切齒。“那你當初為什麽非要和別人在一起？”

一時好感一時沖動一時好奇一時興起。喬漫漫抿唇不說話，她不敢說。

“說話！”喬珊珊忍不住發火了。

“……”兇人家！喬漫漫一個癟嘴眼淚一下就包了起來。

“……”看她這樣喬珊珊在桌上單手捂住雙眼自閉了。她真覺得這輩子沒這麽氣過。當然上次這麽氣得時候還是在上次。

可是她真的好氣！怎麽這瓜娃子談個戀愛還讓人這麽不省心呢？還盼着抱寶寶？抱個錘子！

她稍稍平和了心情。語氣也平和了下來。“你說吧。為什麽？”

喬漫漫撇嘴不開心。“她是和我一起被拐賣的。很特別。”

……很特別你就這麽對人家好的，剛交往兩天就讓人家哭？喬珊珊俨然想到監控的事了。她好後悔當初聽了羅恩檸的話讓她們自由發揮。她忍着心緒強作鎮定。“我知道，然後呢？”

喬漫漫見她這麽冷靜只得繼續說：“那天吵架離家出走很生氣。我嫉妒羅恩檸。然後出去看她長得漂亮就沒忍住多說了幾句話。一開始不知道她是她，結果沒一會兒我就知道了，然後就鬼迷心竅想她做我女朋友。然後她一下就同意了。”

……喬珊珊心情複雜。“所以一開始就不是喜歡只是因為特別？”

喬漫漫點頭。

“所以現在也不喜歡？”喬珊珊後槽牙都要咬崩了。

喬漫漫搖頭說：“不知道。不過我不想和她在一起了。她老是因為我沒去找她鬧別扭，老是哭。我心裏挺難受的。”

……你難受個屁！你好意思難受？喬珊珊深吸一口氣無奈卻別無它法。她只是平靜的說：“喬語是個好女孩。你錯過了會後悔的。”

喬漫漫點頭。“她很好。”

聽她這麽喬珊珊火氣又上來了。“人好你不知道好好對人家？”

喬漫漫眼淚瞬間又包起來了。那副你再兇一句我就會哭出來的架勢讓喬珊珊閉嘴了。她故意心平氣和的說：“真不喜歡就放過人家吧。別再傷害她了。她值得更好的人。又高又帥，有錢又有能力的那種。”喬珊珊不知道這句話剛好戳到了她妹心裏的那根刺。

喬漫漫若有所失的點頭了。“我也覺得。”

……喬珊珊嘆氣，也不激将法了，而是語重心長。“喬漫漫。對待感情，不能意氣用事。我能看得出來喬語是真的喜歡你。也不覺得你對她沒有感情。你們兩人的相遇再重逢無論是不是命運使然，這段感情都值得你珍惜和重視。開始了就要負責。你自己問問你的心，你心裏抗拒喬語嗎？”

喬漫漫搖頭。“不抗拒。但我不夠在意她也是事實。我覺得我配不上她，她值得一個愛她把她捧在手心裏疼的人。我沒能力給她未來。”

“……”喬珊珊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你不想和她在一起了？真的？”

回想着喬語昨晚想要離開的場景，中午對自己的視而不見，下車後的冷漠。或許這次喬語也想分開的吧。喬漫漫點頭了。

“……你不期待和她的未來？”

“不期待了。”

喬珊珊徹底沒了言語。如果自己早發現喬語是不是就不會在喬漫漫身上受那麽多委屈了。但萬一喬語是享受這個過程的呢？唉……喬珊珊怎麽想都很心疼喬語，很心疼很心疼。她知道後會多傷心啊？“随便你吧。雖然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但是你和喬語的感情也關乎了兩個家庭。你最好自己考慮好。喬語很善良很優秀，你不要傷害人家。即便真分手了，也要好好交流，可以做朋友，不可以去兇人家。不合适做伴侶必然有別的更合适的身份。”

喬漫漫點頭了。去蒸桑拿按摩的路上她在想要以不合适的理由來提分手嗎？她後知後覺覺得自己好像對喬語說過這個理由诶。她回想了下大概是這樣。

“我不喜歡養貓狗這些動物。”

“所以呢？”

“我們不合适。”

“可是我并沒有養不是嗎？”

“那是你沒條件！等有一天你有條件了你就會想去養，然而我接受不了，那必然又是一次争吵。我想想都很累！”

“你想得可真遠。我就發現為了分手你真是什麽借口都能想的出來！還得是你。”

“感謝誇獎。”

“今天你對我愛搭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

“哦！”

“不行，你不準走。”

“……”

……結果沒分成。因為喬語直接把她吻睡着了。具體什麽時候她忘了。上上上周還是上上上上周在喬語出租屋的時候。

不過喬漫漫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在與喬語潛移默化的接觸中對她的味道産生免疫了。好像已經沒有那麽容易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比如前晚和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