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白瑾走了之後,許安然唇角便落下去,心煩地對系統說「白瑾這世的願望是殺光隐藏在地下的血族替父母報仇吧?」自從知道這世界中白瑾的心願後,許安然便感到人生無望。每當看到白瑾,他的心情總是變得苦澀,白瑾離開他時,他竟然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這實在令他感到悲哀。
「是的,宿主。白瑾在這個世界的父母在她年幼時,一家人被好幾隻入侵的血族給殺了,白瑾因為她母親提前将她藏在床板下的小隔間裏才得以倖存。白瑾從小就立志要為父母報仇,前些天她被宿主的原身抓住也是因為她每晚都會出來巡視周遭,獵殺血族,卻沒想到您早就察覺到她的行蹤,反而跟蹤她進入小巷偷襲得逞。」系統回答。
「白瑾很有可能從今天晚上開始,又繼續在城市各個角落獵殺血族了?」許安然有些擔心地一驚,難怪第一次遇見白瑾時,她身上帶着那麽多銀製武器。許安然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怒罵自己愚蠢,當初就該想到這件事情。
「是的,宿主。」聽完系統的回複後,許安然轉身走進地下室的一個房間,打開門,裏面擺滿了原主的戰利品。他從中拿出一柄和白瑾的刀相似但刀柄是黑色的貝爾刀,而白瑾的是銀色的。
許安然将刀鞘插在腰間,他決定利用原主的能力,感知其他血族的蹤跡,替白瑾提前一步獵殺他們。「630,如果白瑾的生命跡象有危險,馬上通知我。」許安然戴上一頂他前幾天買的鴨舌帽,在确認系統的回複後,展翅飛向城市的一個角落。
在西城街的巷子裏,一名昏迷的少年被一個血族男子抓着領口,吸吮着鮮血。突然,他似乎被什麽打擾,不悅地皺眉,然後将少年丢到一旁的地上,轉過身來說:「你是哪個家族的,躲在一旁做什麽,給本大爺出來。」原來是這名血族男已經感知到許安然的存在。
許安然在他身後揮動了一柄貝爾刀,将它刺入了血族男子的胸口,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許安然,用血紅色的眼睛低聲吼叫:「你....」但在心髒燃燒成灰的瞬間,這名血族男子倒下,永不再醒來。
許安然看着血族男子的屍體化為灰燼,蹲下将灰燼掃開,然後拿起貝爾刀,正準備離開。但他突然想到旁邊那名昏迷的少年。
看着少年脖頸上的鮮血,許安然下意識地吞嚥口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一股欲望正在悄悄升起。許安然趕緊用貝爾刀在左手手臂上劃了一道不深的傷口,燃燒的刺痛讓他完全清醒過來。
「喂,醒來了,你沒事了。」許安然輕輕地拿起一塊小石頭,投向少年的臉頰,連丢了三四顆後,少年緩緩甦醒。
少年驚醒時,用手摸着自己臉頰,怒喊着「誰打我!」他的動作太大,拉扯到脖子上的傷口,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好像被血族襲擊了。
警戒地站起來的少年看向許安然,許安然壓低帽沿,輕描淡寫地說:「血族已經灰飛煙滅了,快回家包紮傷口。」
少年這才看到不遠處的地上有一套衣服和灰,他知道這是死掉的血族,又看到許安然手上的銀製貝爾刀,這才徹底放下心。少年歉意地鞠躬道:「謝謝你,我是剛加入王國巡隊的王齊,您是?」少年王齊以為許安然是哪一個分隊的人,畢恭畢敬地報出家門等待對方回答。
許安然不願透漏姓名,搖搖頭,裝作對方很菜的表情說:「你這身手晚上出來送頭還差不多,快回家吧,小弟弟。」然後在對方氣得跳腳前快步離開。
*
就這樣整整一個月,許安然狩獵了二十多名血族。有些人族被他救了,也有些已經成了被吸乾的屍體。連巡隊的所有人都明顯地感受到這個月遇到的血族明顯減少。
「所以這個人到底是誰?」在會議室裏,坐在主位的龍羽臉色鐵青地問道。
這也是衆人的共同疑問,根本沒人知道,這個月收集到的資料只有對方是個男性,頭戴鴨舌帽,武器是黑色貝爾刀,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隊長,不管這個人是誰,殺了那麽多血族至少能知道對方跟我們是站在同一陣線的。」開口說話的是白瑾。
龍羽轉頭看向自己的副隊長。最近,他感覺白瑾變得跟以前有些不一樣,有種更人性化的感覺,以前的白瑾總是面無表情,像個殺戮機器似的。
龍羽緩和了語氣,對白瑾說:「這個人如此強悍,為何要隐姓埋名,且為什麽總是能精準地找到血族,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若是這個人沒有任何問題,我自然不會為難他,好嗎?」話說到這裏,白瑾也無法反駁,只能跟随衆人點頭答應。
于是,龍羽召集所有隊員,分配各個區域,讓他們守株待兔,等待那位神秘人出現。如果情報沒有錯,那個人每天晚上都會出來獵殺血族,現在将所有人都調度出去,他相信一定能堵住這人的去路。
這一天,許安然出門。一路上,他小心翼翼地閃過每條街道,「630,今晚怎麽好像特別多人?」許安然掠過了十幾個巡邏的人族,疑惑地問。
系統開啓了熱感地圖,直接在許安然腦海中回答道:「宿主,請看,紅點代表的都是人類。」許安然看完後心中驚慌,這麽多人,他們要幹什麽大事?最近城市內一直很平靜,這突然的變化讓他感到不安。
怕惹上麻煩,許安然有點想撤退。最近他一直感到心煩意亂、易怒,系統告訴他,這是因為已經一個月沒有吸人血,他的身體開始虛弱。若是不儘快補充,他會變得跟普通人一樣,到那時,他甚至無法對抗強悍的人族。
這也是為什麽許安然每天都出去狩獵血族的原因。他害怕時間一長,自己變得虛弱,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此時,他特別讨厭自己住在城市中心,擁有敏銳的嗅覺,只要靠近城市邊緣,就能立刻嗅到誘人的血腥氣味,這真是太可怕了。
正當他打算離開時,許安然看到了他心儀的女孩,白瑾。最近,他們每天都會通話、傳訊息,互相分享自己的近況。他們的感情正在逐漸升華,雖然許安然總是有意無意地示愛,但白瑾總是害羞,總是扯開話題。再加上許安然對自己身份的心虛,他不敢太過主動。
其實白瑾也想告白,但最近血族被神秘人殺死的事情讓她感到心滿意足,她覺得自己的夢想快要實現了。在這個時候,她不想分心,她害怕牽挂會影響她的判斷。白瑾告訴自己,如果這次的大仇報了,她還活着,就會跟許安然坦白心意,并一起走向未來。
*
在白瑾離去後,許安然察覺到另一個血族的氣息,那人非常強大,正在暗處盯着他。看來那人打算等他前往無人處才現身。許安然考慮了一下,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他走到了一個停工的工地廢墟,飛上建築物的樓頂,然後轉身面向一位風姿綽約的女子,開口說道:\"妳跟着我,有事嗎?\"
那女子撥了撥自己一頭及腰的大捲發,略帶含混的目光掃過許安然腰間的貝爾刀,然後緩緩開口:\"你身上怎麽別了這麽個東西?最近似乎很多沒有投靠家族的族人都死了,大人問你城裏發生什麽事。\"
許安然在思考,實際上是在問系統關于這位女子的來歷,以及她所提到的大人是誰。過了一會,那女子似乎有些不耐煩,許安然才緩緩回答:\"這把刀是我剛剛得來的戰利品。\"
他用手輕撫着腰間的貝爾刀,表現得像是沉迷其中。原主本身就喜歡收藏被害者的武器,這一點很符合原主的個性。許安然繼續說:\"至于你問的問題,我憑什麽要回答你呢?論血統,我還是你那位大人的弟弟,你算什麽東西,艾莎·派迪波。\"
許安然刻意帶着冷嘲熱諷的口吻。他從系統得知這位女子叫艾莎·派迪波,是派達拉斯家族的旁系,雖然血統不高,但由于她的能力出衆,受到大BOSS的高度重視,所以其他人也對她頗為低眉順眼,但原主一直看不上她。
艾莎臉色鐵青,她敢這樣對許安然說話,也是因為大人一直不喜歡這位同父異母的弟弟。她拿出一封信丢給許安然,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哼,你別忘了你的生母只不過是個低階血族,還敢自稱是大人的弟弟。\"
将手裏的信封放進口袋,許安然在艾莎轉身要離開時,突然拔出貝爾刀沖了過去。艾莎雖然身手了得,但許安然的突然襲擊讓她反應不及,左手被貝爾刀削斷。
艾莎痛得尖叫一聲,她沒想到許安然居然敢對她出手。她原以為許安然是因為她的諷刺才偷襲她,但在看到眼前握着貝爾刀的男人後,她突然明白了一切的真相。
她低沉而沙啞的聲音顯示出她的憤怒:\"許爾斯·派達拉斯...你居然當人類的走狗!你這個叛徒!\"
許安然看着眼前全身青筋凸顯,眼睛突然變得深紅的女人。他還記得系統曾告訴他,眼睛越深紅代表能力越強,就像原主的眼睛一樣,只是平時總戴着黑色隐形眼鏡。許安然沒想到對方居然隐藏着這樣的實力,也許是因為艾莎飲人血的緣故,她能夠暫時提高自己的實力。雖然原主本身就有高級血統,但太久沒吸人血,最多只能發揮原主百分之六七十的實力,他只能慶幸自己剛剛削斷了她的左手,否則今天可能就得在這裏交代了。
兩人彈道一樣,相撞在一起,霎時間塵土飛揚,普通人根本看不清他們兩者間交手多少回合。許安然心裏慶幸上一個世界常常受到白瑾的肉搏戰訓練,但艾莎的實力遠勝于他,儘管許安然雙手并用,甚至握着致命的銀製刀,他仍然被艾莎的利爪刺傷了不少次。
當艾莎第三次踢飛他,撞碎了數道牆壁之後,許安然發現艾莎的傷口開始慢慢癒合。他內心一驚,明白不能再拖下去,于是故意露出破綻,讓艾莎看到一個機會,企圖刺穿他的心髒。然而,許安然突然向前沖,主動撞上了艾莎的右手。
許安然忍受着劇痛,讓艾莎刺穿了自己的左肩。因為他自己主動沖向艾莎,艾莎的右手被困住,讓許安然有了幾秒的機會。他提着刀,向艾莎的胸口刺去。
「啊!!!!!!!!!!!!」艾莎發出痛苦的尖叫,最終連着刺穿左肩的右手一起化為灰燼消失。
許安然将刀丢在地上,摀着自己的左肩跪倒在地,喘着粗氣。這時,系統提醒他說他們造成的聲響太大,已經吸引了大批的巡隊人員前來查看。許安然不禁暗罵了句髒話,勉強站了起來,聽着系統的引導,踉跄地下到樓下,避開了友方的樓梯,走向另一邊的樓梯,還好這棟建築結構複雜。
當他下到二樓時,系統告訴他一樓外面集結了多人。他只好匆忙躲進了二樓一個角落的小房間。
許安然看着自己的傷口慢慢癒合,感到無比苦惱。難道真的要吸人的血才能更快康復嗎?他的嗅覺放大了數十倍,感受到人的氣味不斷誘惑着他的理智。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欲望,內心掙紮,但随着失血越來越多,許安然的意識漸漸模糊,全身無力,只能靠着牆壁坐在地上。
就在這時,系統告訴他白瑾發現了地上的幾滴血跡,正朝他的方向尋找過來。許安然拼命想要站起來,但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無法動彈。
最終,當白瑾進入房間,手握着許安然剛才扔在頂樓的黑色貝爾刀時,兩人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