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日

生日

生日聚會的那個周六許冉很早就醒了,他忙不疊的收拾房間,心裏不由的激動。他是在林墨走後買的這套房子,林墨從來沒有來過。其實生日他只想和她一起過。他想起那些年他們兩個人一起過的生日,那時候沒有粉絲,沒有喧嚣的音樂和大張旗鼓的派對,有的就是兩人拉着手一起去共同喜歡的地方,聊着同樣感興趣的話題,充滿愛意的對視,甜蜜的擁吻,和耳鬓厮磨的幸福。還有林墨每次都精心準備的蛋糕。此後他吃過無數高級定制的蛋糕,可是卻再也找不到她親手做的味道了。于是自從她走後,盡管生日越過越熱鬧,可是心裏卻總是空蕩蕩的。再也沒有了曾經那樣的期盼和滿足。可是他知道,單獨叫她她是不會來的,于是他便找了PopCorn的成員,就是大學的時候他們經常聚會的那幫人,而正好大家也要慶祝成團十年,都很有興致。然而在叫沐磊的時候他猶豫了,自從他知道沐磊對林墨的感情之後,他對這個發小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他成了情敵,成了競争對手。他不想給他制造和林墨相處的機會。然而那天演唱會彩排的時候是令誠拉的群,完全沒想,他就把沐磊拉了進來。果不其然沐磊也同意了。

因為要做飯,林墨和小滿賀寧到的最早。看着他們拿進來的大包小包,許冉趕緊上前幫忙,一邊道歉,“我過生日,還搞得你要那麽忙。”

林墨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沒關系,習慣了。”一句習慣了讓許冉愣住了。說完,林墨也意識到他在想什麽,有些尴尬的躲避了他的眼神,拿着東西跟着賀寧去了廚房。

走進廚房林墨便看到工作臺上放着嶄新的炊具,所有的調料也都是新的。“你還專門買了做飯用的東西?”她有些意外的問。

許冉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幾乎不做飯。就有倆鍋,是我媽來的時候買的。”

“我也用不了什麽。一個炒鍋就夠了。Oli點的紅燒肉什麽的,我都做好了。早知道調料工具我就帶來了。”

“沒關系。總有用的。也沒多貴。”聽他說着,林墨掃過那套金色的炊具,那是法國著名的牌子,算是炊具裏的愛馬仕了。當年她很向往這個牌子的炊具,總是說以後有了自己的房子要買一套。所以要攢錢。正想着,許冉輕聲道,“忙以前先去看看我的房子吧。你第一次來。”林墨擡頭看向他,他的眼神認真而誠懇。她猶豫了片刻。跟着他出去了。

許冉的這套房子是三室兩廳。客廳很大,廚房也很大。卻并不是現在很流行的開放式廚房。這讓她不由的想起自己當年的話,開放式的廚房看着好看,油煙太大了。而剩下的三個房間,一間是卧室,一間放了書櫃和健身器材。最大的那間是完整的錄音和演唱設備,牆上全部做了隔音措施,挂着好幾把吉他,還有一架鋼琴,非常專業,一看就是許冉的工作室了。

林墨看了忍不住笑着說,“想想當年第一次給你們錄音的那間廣播臺設備陳舊的錄音室,這真是鳥槍換炮了。”

許冉也看着她笑了起來。“可不是。那時候如何想的到今天。內心都覺得自己在胡鬧浪費時間。那時候還好我媽不知道,不然要被罵死了。”

“所以機械系的專業課還能記得嗎?”林墨調侃道。許冉聽了也不住的撓着頭笑,“我們四個誰記得,河川現在唯一知道的藥理大概就是阿司匹林能夠解酒後頭疼。”

林墨聽了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許冉忍不住着迷地盯着她看,她的笑還是像當年一樣讓他心跳加速。

看到他盯着自己看的眼神,林墨有些尴尬,轉身去看一邊玻璃門外的陽臺。陽臺也很大,但是卻有些空。只放了張咖啡桌和一圈室外的沙發。

“我本來想弄花架的。可是實在不是那方面的料。”許冉站在她身後淡淡的說道。她想起那時候很喜歡弄花花草草,出租房沒有陽臺,她就總是羨慕人家陽臺上的花架。

“以後有了自己的房子要有個大陽臺,我就像我爸那樣弄個花架。”

“種什麽?”

“嗯,葡萄吧。還可以随摘随吃。”

“甜的不招蜜蜂嗎?”

“那就丁香吧。”

“不招蟲子嗎?”

“那就牽牛花吧。”

“不會花期很短嗎?”

“你怎麽那麽掃興啊。那我就種玉米好了。”她撅着嘴說。

那樣的笑語似乎還在耳邊,此時他站在身邊,一起看着外面空空的陽臺,讓她不由的升起時過境遷的感慨。

而這時候,門鈴響了,是令誠和河川來了。他們一進來,就開心的過來和林墨打招呼,順便祝許冉生日快樂。而許冉有一刻的失望,他不希望被打斷,渴望着和林墨這樣單獨的相處能夠更久一些,因為只是幾句簡單的對談就讓他憶起當年他們有聊不完的話題。

沐磊是最後一個到的。除了禮物還帶了兩瓶白葡萄酒,和所有人打完招呼,他說道,“我先把酒放冰箱了。白的得涼着喝。”這裏他也是第一次來。他環顧了一下,就往廚房走去。許冉卻迎了上去。“我來吧。”沒有理睬沐磊遲疑的眼神,他就把酒接了過來拿去了廚房。

林墨正在廚房裏忙着,小滿在一邊嘗試幫忙,不過更多的也不過就是站在一邊和林墨聊天。看着許冉拿着白葡萄酒進來,小滿笑着對林墨說,“有白的啦。就你那麽冷的天還喝那麽涼的酒。”

林墨笑了笑說,“白葡萄酒就得涼着喝。”

小滿也笑了,揶揄她說,“你真是在德國待成酒鬼了。那麽多講究。”許冉聽了看了看手中的酒,又忍不住看向客廳裏正和令誠熱烈聊着的沐磊。曾幾何時,他居然比自己還要了解林墨。這讓他的心貓抓一樣的難受。

那天在群裏點菜,來來回回最終怕林墨辛苦,倒也沒有點出很多道菜來,林墨在廚房忙了半個多小時,四五道菜也上桌的。別的菜都是從餐廳叫的外賣,那家餐廳從來不送外賣,這次肯送也自然是因為PopCorn的名聲。吃着飯大家開心的高談闊論,也有些當年大學時的感覺了。

忽然小滿問道,“墨墨,上次你相親相的怎麽樣?”一瞬間,整個空氣似乎被凍住了,沐磊和許冉意外的交換了一下眼神,此時他倆都知道對方應該是和自己一樣的心情。

林墨也被吓了一跳,她皺着眉頭瞪着小滿,她怎麽也沒想到小滿忽然會提起這個話題。小滿卻不以為然的繼續問,“見過面了嗎?”

“啊。”林墨簡單的答了一句。

“不是,墨墨,你去相親了?”Oli吃驚的問。“你相什麽親啊?”

“我媽說有人非要給我介紹,推不掉。”林墨低着頭吃着飯,一邊回答道。

“咱媽這是幹什麽啊?你又不是沒人要。”Oli說着望向許冉,許冉此時面無表情的看着林墨,不知在想什麽。“我說,墨墨啊,你要恨嫁找我啊,我這人脈。”Oli大聲說。

“娛樂圈的我可不要。”林墨極其随意的笑着說,許冉卻深吸了口氣,望向另一邊。

“出了娛樂圈哥這手上也是一大把啊。幹什麽的呀?你的相親對象。”Oli又問道。

“嗯,投行的。”

“投行的啊。”Oli猶豫着,令誠卻忽然插了進來,“投行的不好,你看金融危機的時候,華爾街跳樓的都是投行的,不穩定,高危職業。”在座的聽着都不由的笑了起來。

“所以怎麽樣啊。”Oli又瞄了一眼許冉,問道。“還見嗎?”

“嗯。”林墨有些含糊的答應了一聲,“也沒什麽特別不好的。人挺實在的。不像網上看到的那些那麽奇葩。”

“墨墨啊,你那麽好的條件,別将就了,咱不着急。”Oli語重心長的說。

“我條件好什麽啊。都快三十了。工作也就是個普通職員。”林墨一邊夾菜一邊笑着說。“在上海也沒房沒車。”沐磊擡頭看向她,正要張口說什麽,卻又對上了許冉的目光,他也正專注的盯着林墨。

“那都不重要。你這花容月貌,知書達理,聰慧溫婉,打着燈籠都難找。別妄自菲薄把自己下嫁了。”聽她這麽說,Oli立刻急切反駁。

林墨紅着臉不好意思的擡手擋臉,“你太擡舉我了。看你把我誇的。我都臉紅死了,哪有那麽好。”

“有啊。”忽然沐磊和許冉異口同聲的說。一時間不光大家都愣住了,他倆也愣住了,不由自主地看向對方。

Oli還要說什麽,令誠已經用眼神制止了他。“哎,墨墨,紅燒肉沒了。你不是說飯盒裏還有嗎?在哪兒?我幫着去把剩下的也給熱了端上來吧。你這肉神了,那麽普通的菜就是被你做出花兒來了。”林墨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應了一聲和他一起去了廚房。

吃完飯,賀寧和林墨去了廚房拿蛋糕。沐磊關掉了客廳裏面的燈。看着搖擺的燭光和閃爍的煙火中,林墨跟着賀寧從廚房走出來,臉上帶着微笑,和大家一起唱着生日歌,許冉忽然想沖動的上前一把抱住她,就那樣緊緊的抱住她。可是來到桌前,她立刻退到賀寧身後,遠遠的看着蛋糕,并沒有看他。許冉站在蛋糕前,白色的鮮奶油蛋糕,周圍一圈用巧克力做成的音符做裝飾。面上用紅色的蛋糕碎末勾了一圈,正中間是巧克力做的一把吉他和29的數字。看着這蛋糕許冉有一刻的失神,一切仿佛是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每一年她都用巧克力做數字插在蛋糕上。他曾經說過了三十歲就不要數字了。那時候她還笑着說要給他計數計到八十歲。一切似乎都沒變,他不由的擡眼越過燭光看着林墨,她的臉在搖曳的燭光中顯得有些飄渺,眼睛被燭火印着仿佛閃爍着星光,他想起自己為什麽會寫那首歌,你是我閃耀的星星。此時他心中只有一個願望,他暗暗祈禱,如果這個願望可以實現,那麽從此往後的所有生日他都不再許願了,因為這一個夢想成真就夠了。

“墨墨,你這水平見長啊。”Oli不由的感慨道。

“太漂亮了,謝謝你。”許冉也笑着說。“抹面也抹的好平整了。”

林墨愣了一下,以前她總是不能把奶油塗面抹的平整,就忍不住煩躁。許冉便安慰她,反正好吃就行了。“在德國的時候在蛋糕店打過工,學了一下。”她微笑着說。

“你還打工哪?”令誠問道。

“不打工怎麽生活啊。我打過好多工呢。”林墨一邊幫着分餐具,一邊不以為然的說。

“我都不知道,你打什麽工?”小滿也好奇的問。

“最後一年是找了實驗室的工作,比較輕松。此前幹過餐館服務員,倒是正好練了語言。蛋糕店已經說了,挺好玩的,就是要上早班,4點多就要起床。還有最早的時候去過姜餅廠折盒子,夜班,所以工資雙倍,不過折的我懷疑人生。現在聞到那種聖誕姜餅的味兒還覺得惡心。”林墨說着便笑了起來。

聽着她輕松的說自己打工的事,許冉心裏不由的難過,曾經他想要努力賺錢就是想着要娶她,想着要給她最好的生活。卻從不想逼着她出國邊打工邊上學。于是盯着她,許冉忽然情不自禁的說,“你缺錢為什麽不告訴我。”這話一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林墨也驚愕的看着他,半響才說,“我告訴你做什麽。就是以前我也沒有要過你的錢。”

許冉也自覺這話說的有些突兀,只得嘟囔着說對不起。多虧沐磊立刻開始張羅吃蛋糕。大家也不再在意了。

蛋糕是紅絲絨蛋糕,切開後裏面是鮮紅色的,配着外面白色的奶油分外好看。第一口放進嘴裏許冉就有一種想落淚的感覺,這是他們一起過的最後一個生日的時候林墨烤的,他當時就好喜歡,說明年的生日還要這個蛋糕。然而明年的生日她就不在了。這些年每次過生日,不知為什麽,他就是想念這個蛋糕。他曾經在微博提過,粉絲們就定了紅絲絨蛋糕。但是就不是這個味道。他慢慢的咀嚼,慢慢的品味,和記憶中的味道一摸一樣,他多麽希望感情也可以像這個蛋糕一樣,要就可以回來了,一切如故。看到林墨空了下來,他走上前去。“謝謝你的蛋糕,墨墨。”

“不客氣。”林墨微笑着說,“生日快樂。這是禮物。總覺得還是帶點兒什麽。”她遞上了一個長方形的禮物。拿到手裏就感覺的出是一本書。“推理小說。我覺得挺好看的,寫的角度很特別。不知道你現在還有沒有時間看。”她淺笑着說。以前許冉很喜歡推理小說,現在書架上也有滿滿的推理小說。自從他有一次在采訪中提到過之後,粉絲們就送了許多。可是他卻看的不多了。

“謝謝。這本我一定看。”許冉笑着舉起書。

看着他手中的書,林墨微微低下頭,原本她是準備了一盒子自己做的吉他撥片的。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他的撥片都是她做的。雖然後來他買得起最貴最好的,可是他總是用她做的。哪怕是到最後分手的時候,他用的撥片依然是她手工做的。有很長的時間,她都靠這個安慰自己,他還是最在乎自己的。而原本想送的一盒子撥片是在父母家無意中發現的。本想着正好他生日,也就他用的上,但是她終究還是放在了一邊。這樣的暗示性太強了,現在他倆這樣的關系,還是送些中規中矩的東西比較好吧。

看着她沉思,許冉輕聲說,“墨墨,對不起,剛才我的話沒有特別的意思。我沒有說你要我的錢。只是聽說你打工那麽辛苦。我有點兒,有點兒心疼。”

林墨擡頭看向他,淺淺的笑道,“我那算什麽,比我辛苦的人多了去了。那些天天起早貪黑的人怎麽辦。所以有什麽好抱怨的。也沒有什麽好憐憫的。”

吃完蛋糕大家便随性的聊天喝酒起來,就連最初說要開車回家的沐磊也放棄了堅持,大家仿佛回到了大學的時候,一群最親近的人聚在一起,不用有什麽顧慮,可以盡情的聊天吹牛。

和令誠聊了很久,趁着他去廚房取酒,林墨起身去衛生間,可是衛生間被賀寧占着。“用裏面的衛生間吧。”許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沒關系,我等等好了。”

“他喝酒不行。估計要吐。不會很快的。”許冉笑着說。

林墨猶豫了片刻,就跟着他穿過客廳走去了主卧。主卧的陳設很簡單,靠牆的一排衣櫃,屋子中間的床很大,是銀灰色的床具,林墨不由想起那時候許冉抱怨過床具都是她選的,總是很少女,于是她便買了一套銀灰色的,可是他又抱怨看起來太冷了。那時候她佯裝惱火說他不領情,許冉便來親她,說知道她買銀灰色是因為知道自己喜歡銀灰色,可是這樣對比還是以前她選的暖色更加溫馨。那時耳鬓厮磨的親密對比這間整潔的幾乎冰冷的屋子讓人不由感到時過境遷的傷感。

許冉打開燈,指給她看衛生間的門,進去時,她注意到床頭櫃上的相框。裏面竟然是他們倆的合影。她沒有停留,可是思緒卻被牽住了。她知道許冉留着他們的出租屋,也隐隐的覺得許冉挑的這套房子就是按着他們以前的幻想選的,而他的卧室裏還放着他們的合影,這一切似乎都在印證着他一遍遍告訴自己的事實,他還愛着她,真心實意的想和她重新開始。洗手的時候,她發現一邊的挂鈎上挂着一個洗臉發帶,緋紅的顏色,有着小貓的耳朵,那明顯是女孩子的東西,這讓她有些意外。她拿起放在一邊的護手霜,也是一個很女生的牌子,記得她以前常用。她慢慢的塗着護手霜,看着眼前的這些東西,這讓她有些不解。盡管許冉曾經傷過她的心,可是她依然不敢想象,她認識的許冉會一邊和她表白一邊和別的女人同居。

走出衛生間,卻看到許冉正好又快步走了進來,看到她出來,他有些急切的說,“墨墨,衛生間的發帶是你的。你走的時候落在出租屋的衛生間的抽屜裏的,我就帶回來了。”他認真的說,“我這裏從來沒有來過別的女人。”他想起重新布置出租屋的時候,在抽屜裏找到這發帶,他居然抱着它坐在浴室的地上痛哭,他想起那些個夜晚,她帶着這洗臉發帶蜷縮在沙發上刷劇敷面膜,看到他回來,就跳着跑進衛生間去卸面膜的樣子,那樣的可愛和俏皮,那時的他們那樣快樂和溫馨,可是如今卻只剩下滿屋的空洞。

林墨看着他很是意外,她現在想起那個發帶的确有些眼熟,只是她再想不到是自己的,畢竟那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但是她的心中的一根弦還是松了一下,畢竟不是她想象的那樣。她輕輕點點頭,“其實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應該有很多女孩子。。”

還沒說完,就被許冉生硬的打斷了,“墨墨,你別這樣說行嗎?你可以不接受我,但是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你何苦來試探我。”林墨被噎住了,她承認剛才的話說的實在不合适。

為了緩和氣氛,她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照片,“照片這樣放着不會被人問嗎?”

許冉笑了笑,不以為然的說,“來這裏的人都知道。”

“不是有那種突襲明星家裏的綜藝嗎?”

“我不上那種綜藝的。你以前說過,我應該專注音樂的,所以我就基本只做和音樂相關的事。”許冉看着她認真的說。眼中的真誠讓林墨有些不敢直視,她微笑着說,“那挺好的。你的音樂才華真的應該好好利用的,說實話,你演技實在一般。”說完她便低頭笑了,許冉也不由的跟着笑了起來。

“那我寫的音樂你不是也不聽嗎?”他淡淡的說。

林墨有片刻的尴尬,她不安的笑了笑,“其實華語的歌我聽的很少了。對音樂沒有以前的熱情了。”

“因為我嗎?”

“可能是知道了幕後就沒有那麽大的魔力了吧。”

“不是應該相反嗎?”

林墨沒有說話,低頭笑了笑。

“那你聽國外的?誰的?”

“老歌多吧。有一陣複古愛上的Beatles(甲殼蟲)和Queens(皇後樂隊)。”

“你以前也喜歡他們啊。沒有新一點兒的嗎?”

“Adele (阿黛爾),Ed Sheeran(艾德),對了,最近開始聽Taylor Swift (泰勒·斯威夫特)。以前不覺得,現在覺得她還真的挺有才華的。以前居然只注意了她的緋聞。”

許冉聽了笑了笑,“Taylor Swift啊?Love Story?Marry me, Juliet, you'll never have to be alone. I love you, and that's all I really know. I talked to your dad, go pick out a white dress It's a love story, baby, just say yes。(嫁給我,朱麗葉,你再也不會一個人。我愛你,這是我唯一知道的。我和你爸爸談過了,去挑一件美麗的婚紗吧。既然這是一個愛情故事,親愛的,就說我願意吧。)”他輕聲唱起了泰勒愛情故事那首歌裏求婚的歌詞。

不知為什麽,聽到他的歌聲,林墨的眼裏情不自禁的噙滿了淚水。她低下頭想掩飾。可是許冉依然看到了,他深深的望着她。過了片刻,他聲音低沉的說,“你聽我唱別人的歌都會掉眼淚,你說你心裏沒有我了。”

林墨沉默了一會兒,擡頭微笑着說,“你現在唱歌比以前還要好。真是專業歌手了。”接着她擡手擦了一下眼睛,輕嘆了口氣,“聽你唱歌勾起很多的回憶。所以有些傷感。”

許冉的眼裏閃過失望,心疼的問,“所以都是傷感的嗎?”

“怎麽會。”林墨搖搖頭,笑着回答。“傷感都是因為曾經有過的美好。”

許冉愣了一下,帶着些許乞求的說,“那你能多想那些美好的。把傷感慢慢忘卻嗎?”

沒有等到林墨回答,小滿忽然來了,“墨墨,賀寧喝多了。我們叫代駕回去。你走嗎?”

有一刻許冉幾乎要恨小滿了。他認真的看着林墨,眼裏帶着期盼。

林墨卻坦然的說,“我一直都在那樣做。”說完她便笑着走向小滿,“嗯,我跟你們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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