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絕不會妥協

我絕不會妥協

腺體科室

儀器操作間

幹淨明亮的房間內,闫默趴在特殊材料制成的多功能醫用病床上,後頸貼着帶一根細線的白色方片。

許醫生坐在旁邊,操作着儀器的顯示屏,輸入指令。

“已輸入指令,請釋放信息素……”

“信息素濃度檢測中,檢測完成,報告已打印……”

許醫生伸手将打印出的報告拿起來,眉毛越皺越深。

“我說了吧,不用檢查”闫默坐起來,唇角帶着淡淡的笑,眼睛明亮,熟練地摘掉後頸的方片,放在一旁的圓盤裏,單腿曲起,将手放在上面。

誰知,許朗突然問他:“你今天為什麽住院?又和誰親密接觸過?”。

許朗說完頓了一下繼續說:“當然,如果是機密,也可以不說”。

闫默聽後,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微妙,他的手指下意識地拂過嘴唇,心虛的不敢看許朗。

但闫默只是心虛了一秒鐘,他是成年人,今年剛過完26歲生日,不過就是親了一下,有什麽關系!

思考後,徐徐說:“第一個問題不能回答,第二個……親密接觸,呵呵,怎麽可能?”

許朗推了推眼鏡,狐疑地看他:“你不要忘了,我手裏還有心理醫生執業證書,摸嘴幹嘛?”。

闫默無奈地瞪他一眼,轉頭嘆了好幾口氣:“哎呦,你們學心理的也太逆天了,病人就不能有一點自己的隐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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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額前的頭發捋到後面,眼神閃躲,低聲說:“确實接觸過,是個女A,可那不過就是個意外,不小心親了一下,抱了一下,跟我的病應該沒什麽關系吧?”

許朗哼笑一聲:“有”。

還意外,多大人了,親一下能從耳朵紅到脖子上?還是個A。

許朗懶得跟二十六歲的純情少男探讨愛情問題,把報告甩他面前:“你剛才說你今天聞到了信息素,這就是答案”。

闫默拿起報告,像模像樣的端詳了一會兒,最後爽快地甩手:“看不懂”。

許朗:“……”。

他怎麽會跟文盲交朋友?刑警支隊又為什麽能錄用他?

“但凡你高中不辍學,這些學名你都看得懂”

闫默眼神微動,輕巧的岔開話題,笑着說:“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這報告上的線是什麽意思?”

許朗:“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症狀,但并不是沒有過,在醫學上,我們叫做,信息素醉态”。

“什麽意思?”闫默問道。

“這是一種信息素被迫依賴現象,Omega自身信息素濃度低于20%,身體會自動進入保護機制,吸入Alpha的信息素彌補自身”。

闫默聽後,反手指了指自己,心情複雜:“我是Alpha”。

許朗點頭:“我知道,但總歸看到了打開你腺體通道的希望,是有用的,等下我說新的治療方案,你不要破防”。

不過以他對那個女A的反應來看,應該不會特別排斥。

這樣就好辦了。

五分鐘後——

“你說讓我去勾Ⅰ引,呸,讓那個女A對我進行信息素撫慰!?”闫默直接跳了起來,臉紅脖子粗

“這不是情侶之間做的事麽,Alpha和Alpha怎麽在一起?太變态了!”

許朗在此時開口,一口播音腔,眼神幽深:“你想擁有獨屬于Alpha的超強信息素嗎?你想在深夜裏不再寂寞嗎?想就行動吧”

闫默:“……”許朗,你學壞了。

“如果你接受不了她的,就去試試其他人,當然,也可以找義工,你的腺體在Alpha的信息素刺激下,也許能起反應……”

許朗嘩嘩嘩在診單寫了一大串,遞給他:“去領個信息素檢測儀”,

見他接過後,許朗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接着囑咐:“白光閃動就說明吸收了信息素,什麽時候燈變成了綠色,你就可以來我這裏了”

闫默杵在原地不動,手裏拿着單子看,整個人陷入了自我懷疑。

“事關你Alpha的尊嚴,你自己看着辦,我下班了”說着,他就脫下白大褂,收拾起東西,準備下班。

闫默下颌微擡,眼底都是叛逆:“我是不會妥協的”。

第二天——

弗陽區刑警第三支隊

堆滿資料的辦公區裏,有兩人交頭接耳。

“老大看起來不太正常,是不是收拾我們”周一竿手裏拿着一盒章魚小丸子,跟王邕使眼色。

王邕看了一眼闫默的方向,賊溜溜地轉回頭來,低聲道:“收拾我們還需要特地打扮一下嗎?我們最近沒做什麽吧”。

結果一轉頭就被他手裏的章魚小丸子糊了一臉:“草,你這幾天怎麽一直在吃這個東西?”。

周一竿急忙給她遞紙,笑着說:“唉,這不是那天買的多了沒賣完嘛!?不過說實話确實比我們的工作掙錢!”

王邕:“……”。

兩人說話之際,餘光掃到闫默打完電話走過來了,急忙坐直,假裝翻資料。

闫默今天上班沒穿警服,上身黑色皮夾克搭配高領針織衫,下身黑色牛仔褲配馬丁靴,還特地做了造型。

不得不說,收拾一下,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帥了一個層次。

就是透着一股子不尋常的勁。

闫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把胳膊肘搭在王邕肩上,湊近他,鼻子動了動。

王邕被聞的莫名,剛要開口,闫默就走開了,皺着臉滿眼嫌棄:“臭,你的信息素是榴蓮味兒吧”。

“怎麽會,我的信息素是薄荷味兒”王邕先是下意識反駁,接着腦子緩過勁兒來,張大了嘴,伸出一根手指,驚奇道:“隊,隊長,你能聞到信息素氣味了?”

其他警員聞言也擡頭望過來,滿臉都是好奇。

闫默擺手:“湊近了才能聞到一點點”。

周一竿在此時弱弱舉手:“頭兒,那啥,Alpha聞Alpha的味道都是臭的,只有聞Omega的信息素才是香的”。

闫默瞬間想到那個短暫的懷抱。

那天,她穿着灰色的大衣,襯衣的第一二道扣子沒扣,露出白皙精致的鎖骨。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霄,灑在她的身上,她的發上,為她精致冷豔的五官上添加了一絲柔和,而最令人震驚的,就是她的眼睛。

破碎的鏡框裏,沒被遮擋的眼睛裏,仿佛有細碎的星砂在閃爍,淡淡的泛着藍色光澤。

他很少見到,這樣的眼睛。

精彩,深邃,閃耀,仿佛裏面藏着一個宇宙。

那一刻,他聞到了她身上的信息素。

她好香。

意識到這一點後,闫默馬上就清醒了。

一定是吊橋效應,他是A,怎麽可能會覺得一個Alpha香。

“我去接個人,你們認真工作”

闫默把這些想法都抛出腦袋,習慣性的從口袋裏摸出一根橘子味的棒棒糖,撕去包裝,放進嘴裏,任由酸甜的滋味在嘴裏蔓延。

剛剛上頭的對接員跟他說放棄上個任務,與此同時,他們會下派一個國家級法醫進弗陽區刑警第三支隊,便衣私車。

另附一句話:注意儀容儀表問題

就差指着他腦門說,不要給我們丢臉。

闫默:“……”。

切,國家級法醫,之前來了那麽多法醫,最後不都灰溜溜地被趕跑了,說那麽好聽。

他見得太多了。

上嘴皮下嘴皮一碰,紅的說成白的,一個個腦門锃亮,大腹便便,就知道吃拿卡要,沒有半點水平,案子都是刑警破的。

因為他眼裏揉不了沙子,來的人沒幾天就自動申請調動,算來,上面有兩年沒派人到第三支隊了。

也不知道這次又是誰家的關系戶,他想想,這次怎麽吓唬新人。

闫默打着火,看了一眼對接員給他發的地址就上路了,視線只在手腕上的檢測儀上停了一秒。

剛剛,這個儀器什麽動靜都沒有。

不會壞了吧?

在胡思亂想裏,闫默來了目的地,停車後從駕駛位出來,靠在車頭,找到對接員他發的電話,打了出去。

這個位置距離醫科大學不遠,就在斜對面,闫默的視線在大學門口停了一瞬就離開,尋找目标人物。

等下電話接通後,他一定要先跟對方講講進第三支隊的利弊,最好他識相點兒,自己放棄。

電話很快才接通,闫默剛準備發揮,就聽到一道低沉悅耳的女音從聽筒裏傳來,她說:“你好”。

簡單的兩個字,把闫默震在原地,半晌,他才一言難盡的問道:“我記得你是醫科大的教授?”。

顧笙情頓了一下,回他:“是”。

闫默擡手摸着臉,頭一次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了:“上面說是法醫,國家級”。

顧笙情很耐心地回他:“沒錯”。

過了幾秒,顧笙情聽他不說話,貼心地接過話頭:“所以,今天你是負責來接我進隊的?”

她說話的聲音,帶了重音,像是打電話的人來到了身邊。

闫默的身體僵硬起來,心跳卻跳的快要瘋了。

只是,他不說話也不擡頭,并不會影響顧笙情走來。

當暗香順着衣擺飄進闫默鼻腔裏時,闫默看到,自己的手腕上——白光瘋狂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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