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親愛的生徒崇拜的竟然不是自己,五條悟是真的有點紮心了。
屏幕內的對話依舊再繼續。
顯然,比起一無所知的下屬,被言希少女打進ICU的樂言寺校長對少女的實力更加了解一些。
樂言寺端着茶杯,默然半晌道:【把人撤回來吧。】
【不繼續監視了嗎?】
【如果她真的行動了,你們也不一定能捕捉到她。】
【五條悟雖然任性,但是他對月島言希的評價還是正确的。】
【您是說...】
【她真的有特級的實力?】
【可這又怎麽可能!】
【她只是一個天與咒縛啊!】
【沒有咒力的家夥,怎麽可能成為特級!】
【就連禪院甚爾那家夥,不也只是堪堪評了個一級嗎?”】
【嚴格來說,禪院甚爾并沒有被咒術界評級。】
【他的級別是在他死後推測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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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
【我們都小看他了。】
【那...高層那裏....】
【我這把老骨頭已經快入土了。】樂岩寺沒有正面回應,他隐藏在眼窩裏的,常年無精打采的眸子微微顫動了一瞬。
【而五條悟......】
【他還如日中天啊。】
“這個老頭子竟然這麽又自知之明麽……”五條悟驚訝極了,“真是不可思議。”他摸着下巴,自言自語,“所以說,既然知道自己老了就應該早點退休啊。”
“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五條!”夜蛾正道忍不住呵斥一聲,“注意用詞。”
“嗨嗨。”五條悟點點頭,“知道了。”
顯然左耳進右耳出完全不會改了。
夜蛾正道:……
真想打這熊孩子一頓。
【您的意思是……】屏幕內的青年目露驚駭,【您看好五條悟嗎?】
五條悟想反高層在他們這群人之中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而他也是樂言寺的心腹之一,對于樂言寺話中的未盡的意思,他幾乎是立馬就反應了過來。
【可是他之前不是沒掀起什麽波浪嗎?】
【如果只有五條悟一個人的話,的确不足為懼。】樂言寺嘆了口氣,也沒有隐瞞,【五條悟雖然窺視高層,但他也只有一個人。】
【特級咒靈只有特級咒術師才能祓除就注定了他不會有多少的時間來實施自己的計劃。】
【就算是培養下一代,可這些新一代的咒術師也始終不是他。】
【他們的實力永遠達不到他的水平。】
【換句話說,五條悟的所有勢力,全靠五條悟一個人支撐着。】
【一旦五條悟倒下了,那麽他的勢力也會如同一盤散沙,頃刻間土崩瓦解。】
【可是……】樂言寺的表情逐漸凝重起來,【現在多了一個月島言希。】
【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青年搖頭。
樂言寺再次重重嘆了口氣:【意味着,我們已經沒有辦法牽制住五條悟了。】
【為什麽?】青年還是有些不理解,【只要像以前那樣将五條悟支開不就行了嗎?】
【支開五條悟,然後趁着他不在殺死月島言希。一切就會回道從前。】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除了特級咒術師以外,沒有人能拿月島言希怎麽樣。】
【既然這樣,就讓特級咒術師出手不就好了?】
青年不解:【您為什麽這麽忌憚她?她再怎麽樣也只是在一個普通世界長大的普通人後代而已,連咒術都不會。】
【唉。】樂言寺第三次重重嘆了口氣,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蒼老了,【這就是你們的想法嗎?】
青年點頭。
樂言寺的眼皮終于擡了起來,他睜着的一只眼睛注視着對面的青年,半晌,才道:【咒術界想要讓特級出手,就要下達命令,而一旦下達命令,就會被五條悟知曉。】
【所以,特級咒術師不能出手,而特級之下的人又拿她沒有辦法。】
【那麽……】
【在五條悟不在的時候,她就是另一個五條悟,我們一旦想要躍過五條悟做什麽事情,便會被月島言希輕易阻攔。】
【換句話說,如果我們想要處決一個被五條悟保護的人,以前只需要将五條悟支開就可以了,可現在,這個人會被月島言希保護起來。】
【而這些人,都會成為五條悟的勢力。】
青年總算明白了。
【那這樣下去,五條悟的勢力豈不是會越來越大?】
萬事開頭難,可一旦五條悟的勢力成了氣候,那麽之後的一切便再也不會受他們控制了。
【那我們不能招攬月島言希嗎?】青年問,【我記得她是孤兒吧。】
【普通人不是都想要錢嗎?我們給她點錢不就行了?】
樂言寺的目光在青年身上頓住,直到看得他背脊發毛了,才道:【月島言希,不是一把能為我們所用的刀。】
【用命令也不行?】青年問,【乙骨憂太不也是聽從我們的命令行事嗎?】
【只要我們發布命令,把她也支開不就可以了?】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樂言寺耐心道,【對于月島言希來說,咒術師只是一份職業,她沒有咒術師們對咒術界的歸屬感,也沒有對咒術界的忠誠。】
【你以為高層最開始沒有想過要招攬她嗎?】
【在伏黑甚爾之後,高層對于體術型的天與咒縛也給予了一定的重視。】
【所以,當五條悟将她的資料上報時,高層也曾測試過她。】
【他們給月島言希發布了一連串的任務,任務等級包括特級,一級,二級,以及一些緝捕任務……】
【如果是乙骨憂太或是其他咒術師們,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去執行上層的命令。】
【可月島言希卻沒有全盤接受,她只挑了自己想做的,其餘的直接扔給了五條悟,讓他換人。】
【高層也曾嘗試過用金錢利誘,甚至将報酬提高到了五條悟所給的幾倍,也還是被她拒絕了。】
【為什麽?】
【她說,她同五條悟是合作關系。】
樂言寺慢吞吞道:【她将五條悟視為合作對象,而咒術界只是她兼職的一部分。】
【她把咒術界當成什麽了?】青年惱怒,【咒術界和普通人世界的公司能一樣嗎?】
【成為咒術師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榮耀!】
【她竟然把它不當回事?!】
【可惡!】
青年眉頭擰的死緊。
樂言寺卻沒有再繼續說話,只是擺了擺手,讓青年離開了。
等他走了,他才輕聲道:【所以說……月島言希才會被高層忌憚啊。】
屏幕外,寂靜又一次降臨了。
虎杖悠仁撓了撓頭,看了看身側的小夥伴,還是沒忍住:“我不明白。”
“這就是言希姐被懸賞的原因嗎?”
“言希姐也沒做什麽吧,為什麽就被忌憚了呢?”
沒有人回答他,他們也在思考,或者說,他們也有些茫然。
可前面的幾個大人卻聽明白了。
這是一件細思恐極的事情,也是一個極其殘忍的答案,他們并不想這麽早就讓他們知道。可五條悟卻是沉默一秒後果斷開口了。
“因為言希醬只會服從自己……”五條悟輕聲道,“而咒術師們,只會下意識的執行高層的命令。”
“哪怕是我……也不例外呢。”
而高層所需要的,恰好便是這樣的容易被掌控和左右的思想。
虎杖悠仁覺得自己隐約明白了什麽,也沉默了。
“言希姐說的沒錯……”伏黑惠道,“咒術師就像是一把刀,一把被上層掌控的刀,指哪打哪。”
“鲑魚……”
七海建人疲憊的捏了捏眉心:“果然……咒術師,都是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