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一曲畢。

兩人花裏胡哨的即興給男孩帶來了極大程度的震撼,讓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麽同樣的曲子會變得那麽難。

功成身退的二人滿意地去吃飯,為安慰店主兒子的小心靈特意多點了幾個菜。

“太壞了。”吃着飯,宋永桉忽然評價。

“是啊,好壞,”冉桦捏捏他的臉,“但是很可愛。”

“就你濾鏡大。”宋永桉笑起來。

——

小憩過後,兩人去這個國家首都最繁華的一條街逛街。

他們手牽着手,不懼流言蜚語,慢悠悠地走着。

從之前的輿論氛圍可以看出,網友并不都是不理智的,大多都還是勉強接受AB戀。

同時,冉桦作為演員也有好處,粉絲反應不會過于強烈。

況且,工作室對外的說法是冉桦在養傷,狗仔應該不會很多,至多比平時多一點。

——

盡管冉桦帶了抑制貼,也難免有一些信息素漏出。

而宋永桉是Beta,因此靠得再近,也聞不到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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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與他們擦肩而過的AO疑惑地回望這個奇怪的組合——一個信息素強烈的Alpha和一個似乎沒有信息素的Beta。

宋永桉被這些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躲閃,扯了扯冉桦的手:“要不還是別牽手了吧。”

聞言,冉桦的嘴癟下來,幹巴巴地說:“哦,好啊。”

手依舊牢牢抓着。

宋永桉無奈笑笑,也抓緊了他的手。

其實也沒關系,反正他已經丢了工作了。

這麽想着,心中卻沒有一絲遺憾悲傷,更多的是釋然。

——

走到一個廣場邊,二人遠遠的就聽見鋼琴聲和小提琴聲。

是街頭鋼琴和……街頭小提琴?

大概是偶遇的。

兩人對視一眼,雙雙笑了起來。

“哎呀,”宋永桉略顯做作地說,“剛才虐小孩好像不夠盡興呢。”

冉桦寵溺地看着他,跨步向前走。

彈鋼琴的人正好彈完,他上前詢問是否能讓自己彈一下。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他在琴凳上坐下。

同時,宋永桉向拉小提琴的人借了小提琴,架好。

他還不知道冉桦要彈什麽,不過不難聽出來。

琴鍵一下落,他就聽出來了——是李斯特的《唐璜的回憶》。

不過有些變動,是冉桦自己的改編加即興。

旁聽的人也聽出來了,有些驚訝地看着冉桦——他甚至把鋼琴曲的難度提高了。

又探究地看向宋永桉:他想知道這個人如何在沒有合奏過情況下跟上難度,讓曲子不違和。

當小提琴響起的一瞬間,他心中的疑惑立馬放下了。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頂級合作。

兩個水平極高的人在沒有排練過的情況下(這是他可以看出來的),對這首極難的曲子進行即興創作和改編,并且十分默契,提高了曲子難度。

太不可思議了!

除非是他們倆是一個人,不然無法做到如此天衣無縫。

當然,也會有違和的地方,這是人之常情,歸根結底還是缺乏配合和經驗。

旁觀者瞪大眼睛,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看着眼前的兩人。

只要再有更多的歷練,他們絕對是世界一流的水平。

琴聲悠揚激蕩,撩動心弦,讓旁觀的人們不禁認真傾聽。

琴聲落下,四周淅淅瀝瀝響起了掌聲,越來越浩大。

兩人用心鞠了幾躬,宋永桉歸還小提琴,和冉桦牽着手離開了。

不久,有一個外國人慌忙跟上來,手中拿着類似名片的東西。

“兩位先生,稍等一下,”他語氣激動,“你們、你們有考慮過進樂團嗎?”

宋永桉遺憾地聳聳肩:“不好意思,我剛剛從一個小樂團退出,暫時沒有這個打算。”他又看向冉桦,“至于他,是個演員。”

“哦,沒關系的,”來人遞上名片,“您有這個打算了可以考慮一下我們。”

“謝謝。”宋永桉禮貌收下。

他翻過名片一看,猝不及防驚呼出聲:“是你們!”

這是現在國際上很出名的一個樂團。

那人笑笑:“怎麽樣,您考慮一下?”

宋永桉想了想,還是拒絕了。他聽了冉桦的話後,想先去進修一下。

況且他已經有想去的樂團了,只有變得更加優秀才有資格進入。

現在要考慮的,就是調整狀态和陪冉桦養傷。

——

兩人很早回到了酒店,因為宋永桉提出明天想看日出,所以要早點起床。

冉桦查了查,這邊日出很早,四五點就日出了。

“四五點?”宋永桉不可思議,“幹脆別睡了吧。”

冉桦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也不是不行。”

“咦,”宋永桉嫌棄地發出一聲,“滿腦子黃色廢料。”

冉桦瞪大眼睛:“拜托,我可什麽都沒說。”

宋永桉不理他了。

兩人早早上床睡覺,但第二天起床還是不免有些困倦。

冉桦打了個哈欠,慢悠悠收拾東西。

“你快點!到時候趕不上了!”宋永桉催促。

“急啥。”

出門,外頭還是黑的。

兩人到了昨天去的山上,花了些時間爬上去,等待日出。

等到他們都昏昏欲睡的時候,天邊亮起了微光。

“日出了!”

金紅的太陽慢慢占據整個視野,将天空鋪滿色彩。

幾片緋紅色的雲彩悠然飄着,為美景增添韻味。

看着眼前的景色和身邊的人,宋永桉心中一動。

他跑到背包邊,拿出紙筆奮筆疾書。

“你在寫什麽?”冉桦湊過來。

“秘密。”

冉桦悻悻離開。

其實宋永桉在記錄。

在記錄血紅的太陽,在記錄翺翔的雲層,在記錄被紅色顏料驚醒的飛鳥,在記錄三三兩兩觀看日出的游客。

在記錄蔚藍的海和金燦的沙灘,在記錄芳香的花和茵綠的草,在記錄身邊的人和瘋狂的歌。

他不是在用文字記錄,他是在用音樂記錄,在用生命記錄。

他在用畢生的信仰記錄新生的信仰。

淚滴,緩緩落下。

這是真正的喜極而泣。

宋永桉忽然萌生了一個想法。他想寫下屬于自己的歌,屬于冉桦的歌,寫下獨屬于他們兩個人的歌。

然後做成一集樂譜,送給冉桦。

這樣即使離開也不會遺憾了。

他珍惜地收起密密麻麻的五線譜,轉身回到冉桦身邊。

天空的紅慢慢褪了下來,恢複瓦藍。

看着冉桦的背影,宋永桉做了一個突然的決定。

等他進入大學的時候,就和冉桦斷了聯系吧。

這麽好的冉桦,值得更好的人。

而自己,就當是一個過客。

莫名的,原本激動的心情沉寂下來,變得冷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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