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第 12 章
翌日，冉桦匆匆忙忙趕回國。
剛打開門準備扔垃圾，宋永桉就被小狗一樣的冉桦撲了個滿懷。
冉桦臉埋在他肩裏，聲音甕甕的：“好想你……”
“回來了？”宋永桉有些驚訝，冉桦并沒有跟他說，“早飯吃了嗎？”
“飛機上吃了。”冉桦擡起頭，順手拿起垃圾袋，“我去扔，你休息。”
“沒事，我正好鍛煉一下。”
“是嗎？”冉桦聲音陰森森地，“沒關系，一會兒有的是機會鍛煉。”
宋永桉心虛地移開眼，想起昨天自己作死般的行為。
冉桦很快下樓扔了垃圾又上樓，一進門就把宋永桉扔在床上。
“晚上再做好不好？”宋永桉用不屬于自己的嬌嬌的聲音說，差點惡心到自己。
冉桦盯着他，沒有說話。
宋永桉忽然想到他昨天的話。
“你有什麽資格管我。”
是啊，他們甚至不是情侶。
自己一直吊着冉桦，沒有回複，是不是也應該有所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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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悻悻側過頭，清清嗓：“那個……”
“整個晚上都随我。”冉桦驀地開口。
“什麽？”
“整個。”
宋永桉覺得菊花要完。
不過還是繼續沒說完的話：“你先聽我說……我打算先去國外進修一段時間，再等一下，等我真正配得上你了再在一起，好不好？我想以宋永桉的身份站在你身邊，而不僅僅是“冉桦”的愛人。”
“但是你很優秀，”冉桦抓住他的手，“你是我見過小提琴拉得最好的。”
“可我只會……”
“那又怎麽樣？你一樣會被很多人喜歡，我，你的朋友，你的家人……”聽着他的話，宋永桉想起來網上大片的贊美，“演員與小提琴家本質上是一樣的。我是在演繹別人的人生，而你是在演繹音樂家們和自己的人生。人沒有高低貴賤，只有各自的心之所向。”
“但我沒上大學。”宋永桉踟蹰着道出心中最大的遺憾，顯而易見，他很信任冉桦。
也很愛冉桦，愛到願意直視血淋淋的傷口。
“你會考上的，這只是時間問題，不是嗎？”
“那我們在一起也是時間問題，不是嗎？”
兩人雙雙沉默。
冉桦知道，宋永桉還不适應。
還不适應自己的優秀，還沒完全從自卑中脫身。
他要等。
“那我等你。”
——
快到中午的時候，宋永桉和冉桦一起去買菜。
他趁着有空精進了一下廚藝，打算展現給冉桦看。
“姐姐，這些多少錢啊？”宋永桉笑嘻嘻地問攤主。
攤主回答：“二十七塊八毛，不能再少了。”
“姐姐……”宋永桉笑，“姐姐你是不是又變年輕了？”
“嗨，你這孩子。”攤主羞澀一笑，“但是不給便宜哦，你拿這麽多這個價已經很便宜啦，看看別人家多貴！”
“那二十六塊嘛，吉利，”宋永桉不依不饒，“姐姐你這麽人美心善，一定會答應的對吧！”
攤主猶豫不定，最終說：“二十六塊六，不能再少啦。”
“謝謝姐姐！”
宋永桉有些撐不住笑容，迅速拿菜走人。
“真是鐵公雞，一毛不拔。”宋永桉小聲抱怨，“就她家菜好，又貴。”
冉桦一直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這時反應過來：“你怎麽不出賣一下我的美色？我這張臉多值錢。”
“那不行，你的美色只能出賣給我。而且被看到了怎麽辦？”宋永桉牽起他的手，“來這邊。”
他被宋永桉牽着手在菜市場前進，忽然産生了一種過日子的感覺。
偏偏這時，宋永桉回過頭，笑着看向他。
一擊即中。
冉桦默默捂臉。
好像這輩子都出不去了。
“大哥，這些魚多少？”前面傳來宋永桉的聲音，他拿了幾條鲫魚。
“給你抹個零，十。”大哥是個寡言少語的人。
“好的！”宋永桉眯起眼睛，“大哥，你經常健身吧，身材真好。”
冉桦臉有些黑。
大哥一聽，樂了：“行行行給你八塊。”笑得牙齒都露出來了。
宋永桉拿過塑料袋，開心地道謝。
回家路上，冉桦終于忍不住說：“你誇他身材好幹嘛？”
他一愣：“什麽？”
“我說，我身材更好吧？你誇他都不誇我。”
宋永桉笑了起來：“我就說怎麽一股醋味。”
冉桦傲嬌地撇過頭。
“好啦，我這不是為了省錢嘛。”
“我又不缺錢……”冉桦小聲嘟囔。
“你不懂，這是砍價的快樂。”
“你這也不是标準的砍價啊，我看人家都對半砍。”冉桦“哼”一聲。
“這裏價格幾乎都很便宜，砍價比較昧良心。再說，真正的砍價是要打入敵人內部，先取得信任。”宋永桉說的頭頭是道。
談話間，兩人路過一個攤子。
宋永桉輕輕掃一眼後，猛地回過頭。
“你看！有種子！”
“還有盆栽。”攤主嚴謹地補充。
“有桉樹和桦樹诶。”冉桦湊過去看。
“老板，這兩個我要了！”宋永桉豪爽地指着桉樹和桦樹的小盆栽。
兩棵樹還沒有長成，小小一只，看起來很可愛。
在他專心觀察，而冉桦回消息時候，一只極細的針劑悄悄觸上皮膚。
猶如無毒的蛇，牙齒卻尖利。
宋永桉有所感應，朝攤主看去，才發現攤主長得很好看，還有點像冉桦。
攤主無害地朝他笑笑。
于是，冉桦手上又多了兩個塑料袋。
——
家中。
“但問題是，種在哪？”冉桦問。
宋永桉停下動作，緊皺眉頭。
“要不種你那兒？”
“行，”冉桦放下盆栽，“先吃飯。”
宋永桉洗了手，進廚房洗菜。
他炒了幾個家常菜，又煲了鲫魚豆腐湯。
飯菜被端上桌，冒着熱騰騰的氣。
“好香啊！”冉桦感嘆，“我老婆真賢惠。”
宋永桉笑着杵他一拐，坐下。
——
這天，兩人整整折騰了一晚上，日出時才堪堪睡下。
冉桦上半身的動作很溫柔，嘴裏一直在安慰和哄騙，下面卻盡顯狠厲，毫不憐香惜玉。
因此，第二天的宋永桉根本起不來床。
“冉桦！”宋永桉有些惱羞成怒地喊，“把我手機給我！”
“來了！”
冉桦蹬蹬蹬跑過來，遞上手機，殷勤得很。
宋永桉不再理他，打開手機。
之前的視頻忽然多出了很多評論和點贊，有許多人催更，粉絲也多了很多，直逼一百。
煩躁的心情終于平靜下來。
他暗自下定決心，等粉絲足夠多的時候，向冉桦求婚。
因為他知道，這個年頭真正懂音樂的人不多了，因此也不過多奢求。
如果那時才在一起的話，就太晚了。
因此，求婚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放下手機，他在心裏默默盤算下次拉什麽。
一瞬間，許多著名的曲子浮上腦海。
宋永桉卻一個都沒有選。
他想拉自己作的曲子——那天在山上作的，還沒有名字。
思考間，冉桦探出頭問：“老婆，什麽時候去種樹啊？你能下床嗎？”
“滾！”宋永桉毫不客氣。
那麽，就先暫時叫《桦桉》吧。
這是他面對音樂時最大的私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