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不知是不是受了來信的影響,宋淩然總覺得黑夜中馬府顯得格外陰森可怖。

馬府太大,三人決定趕緊抓個人來問問。

這時,前面偏僻的屋子裏鑽出一個身形纖細的女子來,好似是個丫鬟,賀安上前剛要捂嘴将人拖走,女子一個閃身,快狠準地甩了他一身藥粉。

賀安瞬間撲街。

鐘盟主迅速出手,一掌拍在那女子肩上,卻沒想連那女子身上都覆着毒,要出第二掌時便腿一軟,渾身無力地倒下了。

鐘盟主接着撲街。

宋淩然:“……”

他是誰,他在哪兒,他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女子一剎那逼近,恰巧借着月光看清了宋淩然頂頂好看的臉,再加上宋淩然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沒動,女子發現他不是馬府的兇神惡煞的侍衛和小厮,這才停了下來,小聲警惕道:“你是何人?”

宋淩然也反應過來,看着女子悄悄然的模樣,“你是不是前兩天進府的姑娘,我們是來救你的。”

女子不信:“就憑你們?”

說着還看了地上四仰八叉的賀安和鐘盟主一眼。

賀安:“……”

鐘盟主:“……”

這是什麽意思?

或許是這邊有了些許動靜,守夜的小厮遠遠地過來了。

宋淩然急了:“出去再說!”

女子猶豫了一秒鐘,這才掏出個瓶子讓鐘盟主與賀安聞了聞,他們馬上恢複了力氣,幾個人趕緊翻出牆去。

……

“事情就是這樣。”宋淩然把信給女子看過。

女子這才道:“我認識你們。你是賀安,我在小報上見過你的畫像,你是鐘盟主,我曾在上屆武林大會與您有過一面之緣,你是……”

宋淩然:“我是宋你離開。”

女子有些驚訝:“久仰大名。”

鐘盟主聽聞女子與他見過,此刻也有些想起來了,“你是……沈悠悠?”

“剛才多有得罪了。”沈悠悠點點頭,她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當年下山,我不是去買胭脂的。”

她沒說自己是偷偷溜去買毒物來着,為了不讓別人發現才騙說要買胭脂香粉。

鐘盟主擺擺手,“老夫還打了你一掌,是老夫不對!”

沒想到短短三年,當年脆生生的小姑娘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這邊還在敘舊,賀安被撒的藥粉太多後遺症還沒過去,整個腦袋都暈暈漲漲的沒好氣道:“你認識我還暈我幹嘛?你這藥效什麽時候才能過啊也太持久了。”

沈悠悠不屑道:“之前黑燈瞎火的,我暈完你才看清,還天下第一镖師呢,也就會點背後偷襲的三腳貓功夫。”

賀安說不過她,就很氣。

什麽桃花粉面啊,明明是嗆死人不償命的辣椒面。

寒暄半天,一夥人終于聊到重點了,鐘盟主問道:“沈姑娘,你怎麽會被關進馬府?”

沈悠悠嘆了口氣,娓娓道來。

原來她被寫上《江湖小報》之後,峨眉山的游客數量劇增,每天都有不知所謂的人跑來峨眉派門口求見,搞得她不堪其擾,在一衆師姐妹裏的日子也不好過,于是幹脆下山來。

她是看了第二期小報才發現不知是誰給她報名了武林大會,還投到了第二,真的煩人。

不過她下山一來是為了躲清靜順便參加武林大會,二來是為了尋找師姐的下落。

師姐葉知秋去年下山追查少女失蹤案,後來卻了無音訊,師門裏都說師姐兇多吉少,她不信。

她去了尼姑庵,無意中聽到後山有人誦經許願,那人便是馬正天的妻子盧氏。沈悠悠知曉了來龍去脈,為了解救被騙進府的姑娘,她故意去馬府周圍轉悠,本想找個機會遇上馬正天,誰知那天晚上直接被綁,便将計就計進了馬府,連武林大會都沒趕上。

不過趁着馬正天沒在府上,沈悠悠這兩天已經在馬府搜尋過,沒發現有另外的姑娘,她猜測要麽正好清理完了,要麽另有去處。

沈悠悠義憤填膺道:“我懷疑少女失蹤案與馬正天有關!”

賀安總算聽明白了:“別說有關,就是他幹的!”

仔細想想,當街就敢擄人,馬正天可真是膽大妄為只手遮天。

這天夜裏,幾個人密謀到很晚,又呆了一天才趕回麓山,畢竟複賽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還有許多事沒準備。

這回宋淩然搞了駕馬車,比他騎馬快多了。

東廂房又亮起燈的時候,牆頭鬼鬼祟祟的吳燼感覺自己終于活過來了,就連沈輕舟也松了口氣。

這段時間東廂房空了,他們就遭殃了。

那天兩人贏了初賽,還沒來得及慶祝,一回飛絕宮,就被宮主提溜出來狠狠練了一頓,往後夜夜如此,也不知宮主從哪兒聽說的他倆打了好久才贏下擂臺賽,明明宮主那場都不在。

只是,這會兒東廂房的人回來了,宮主怎麽還是這般不高興?

吳燼擡頭看着宮主站在高高的樹尖上,拿胳膊肘杵了沈輕舟一把:“我怎麽看見宮主背後嘩啦啦冒着黑氣呢?今晚不會咱們又難逃一劫吧。”

沈輕舟差點被他一肘子杵下去,再擡頭看時,樹上的人已離開,連樹尖都未曾動一下。

吳燼感覺死裏逃生:“太好了,我又可以了。”

沈輕舟嫌棄地瞥他,其實他也沒弄明白。

宮主的心思真難猜。

複賽日很快來臨,老規矩,宋淩然熬了個大夜趕了小報增刊,給進場的各位人手一份。

魯博為推出了新項目,每次擂臺賽開始前一刻鐘下注,買定離手,比賽結束結果立即揭曉,還請來了錢莊的大管事在場內随時兌錢領錢。那叫一個刺激,場子裏的看客跑上跑下催了好幾遍趕緊開始。

鐘盟主也不耽誤時間,一上來就公布了複賽的規則。

初賽選出的二十人還是抽簽,分成五組,每組四人,票數總排名前四名依舊可以選擇任意一組。而每組票數最低者為擂主,進行車輪戰,組內票數由低到高依次進行攻擂,最後每組決出一人,共五人進入半決賽。

票數的作用更大了,衆人也沒想到又改了規則,變成了車輪戰,組內票數最低的得打三輪才能勝出,極耗體力,而票數最高的最後出場只要打一場就行,全場嘩然。

“這不公平啊,同樣的武功,打三場肯定比打一場吃虧啊。”

“那票數不也是大夥兒投的嗎,威望高也是實力的一種。”

“別提了,要都是你一票我一票投出來的那也無話可說,但馬正天一個人就買了上萬張票!”

“真有錢啊,馬正天還缺徒弟嗎?”

雖然大家炸開了鍋,對票數頗有微詞,但馬正天本人卻很受用,他又是總排名第一,他毫不猶豫地選了大徒弟在的第一組。

馬正天洋洋得意,大徒弟在第一組內的票數排名僅在他之後,他準備先讓大徒弟攻下擂臺,到時候他最後一個上,大徒弟順理成章地敗給他,那豈不是贏得毫不費力,美哉美哉。

然而,正當第一組比賽即将開始時,傳來清脆的一聲:“等一下!”

沈悠悠從人群中走出來:“在下沈悠悠,小女子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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