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本出暗鯊計劃4

本出暗鯊計劃4

算了,有句老話說得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尊重他人命運,放下助人情節。

三代川千鶴走到安室透身邊,從他肩膀旁探出腦袋,看了眼被打開的密碼鎖,好奇地問:“所以密碼是什麽?”

安室透往旁邊側了側身子,好讓她看得更清楚,“他妻子本出夫人的忌日日期。”

“嗯?他老婆已經死了?是為了紀念老婆才這麽設置的嗎?”

“也許剛好相反。”安室透意有所指地說:“琴酒給提供的資料上有說過他和夫人的關系并不算好。也許妻子死去,他反而是最開心的那個,就像獲得了重生。”

密碼輸入正确後,牆面打開,浮出一個按鈕。看樣子只需按一下按鈕,就能真正打開這扇門。

三代川千鶴正要把手指放上去,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等等,好像不太對。”

那只小麥色的手箍住她的手腕,将她從按鈕上方拿下來。然後他低下一點頭,另一只手舉起手電筒,冷白的光在臉上打下陰影,仿佛深夜在月光下波動的幽冷海浪。

“沒錯,這是指紋按鈕。如果接觸到的指紋不對,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防守得真是嚴密。”

如果是不知內情的人,解開剛剛那道密碼一定會放松警惕,卻不知道這裏還有一個陷阱正等着自己。

三代川千鶴也想到了這一點,“哇,好歹毒的心!又是一個黑心怪。”

安室透不甘心地說:“我們沒有指紋,看來今天就只能先止步于此了。”

藏得這麽嚴密,不知道是藏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等離開這裏他就通知公安過來挖一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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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們沒有指紋了?”三代川千鶴得意地挑了下眉梢。

她輕輕将手腕從安室透的手指間掙出,将身上的黑色長裙撩到大腿處,從腿環裏掏出一個小布袋,裏面放着一片透明膠帶。

“這不就是嘛。”

“你剛剛接近本出淩士郎的時候粘下了他的指紋?”安室透将視線控制在她的眉眼處,語氣驚訝。

怎麽說呢?希露柏勒給他的感覺從未這麽聰明過……真是不該小瞧任何一個組織成員。

有了指紋,兩人這次終于打開了第二道密門。第二道密門後的空間寬敞了許多。

轉過一道彎,一個小型監獄呈現在他們面前。

兩人同時微微瞪大了眼睛。

他們誰都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一個小型監獄,監獄三面是牆,一面由鐵栅欄封鎖。唯一的通風口和透光處是一側牆壁靠近天花板處開的一處小天窗,也由鐵欄杆封鎖住。

更令他們沒想到的是,監獄裏竟然關着一男一女兩個孩子。

他們縮在牆壁一角,互相抱着睡着了。

三代川千鶴和安室透對視了一眼,她壓低聲音,“難道表面上是商人的本出淩士郎背地裏也是瘋狂科學家,他在拿這兩個孩子做實驗?”

安室透頓了下,似乎是在猶豫着什麽,他的目光又掃過蜷縮在角落裏的兩個孩子,語氣冷淡到沒有任何波動,“不,大概是在進行人口買賣。最近不時有十一二歲的孩子失蹤,這條消息裏世界中的情報人員沒有不知道的。”

也算半個情報人員的三代川千鶴:“……”

完全沒聽說過呢。

《情報學》和琴酒大哥都沒跟她講過。

等等,有沒有可能,本出淩士郎手裏拿着的能讓議員三位康端乖乖聽話的把柄就是跟這件事有關呢?

“前輩,這件事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我看這間密室裏也沒有別的線索,我們在這裏耽誤太久了,還是快點離開吧。”

安室透的聲音冷酷到可怕,紫灰色的眼睛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情緒,變成了沒有光澤的玻璃。

這人怎麽回事啊??

剛剛不是還挺陽光開朗大男孩兒呢嘛?

雙重人格?

她就知道沒點大病的人組織是看不上的。

這位第二人格君周身籠罩着極為可怕的低氣壓,有種逮誰誰死不要命的瘋狂感,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三代川千鶴跟他講話也多了一分小心翼翼和苦口婆心。

“是這樣的,阿透,你先不要急,你聽我說——”

“前輩要說什麽?”第二人格君扭曲地一笑,扯動了臉上的皮肉。

……你不想笑可以不笑的!

“我們不能走。”

“為什麽?”

“我們得把這兩個孩子救出來。”

安室透像是極為驚訝,愣了好幾秒,然後表情又迅速涼下來,語氣也多了幾分不耐,“前輩又在試探我嗎?真是沒必要。這件事和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為什麽要白費力氣去救兩個小毛孩兒?”

……沒想到狼來了的故事竟會成真。

三代川千鶴充滿正氣地跟他解釋:“因為我們是黑.手黨!作為黑.手黨,我們必須要拼命守護我們的城市,你不是說你深愛着東京嗎?給我看看你的覺悟!”

此刻她的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層聖光!

說完,她不再理會安室透的反應,走到鐵欄杆前,思考要怎麽把兩個孩子救出來。

不管他怎麽想,反正她是不會放任不管的。

大人把自己的世界搞得肮髒不堪就算了,為什麽連孩子的世界也不放過?

思前想後,她決定還是采用最簡單質樸的辦法,大道至簡直接幹就完事了。

她的一番動作聲音終于驚醒了睡夢中的兩個孩子,女孩兒警覺地問:“你們是誰?和那些人一夥的嗎?快點放了我們!不然警察叔叔絕對饒不了你們!”

三代川千鶴一只手抓着一根鐵杆,看上去輕輕松松,不費吹灰之力便将兩根鐵杆分開,一顆腦袋探進去。

“抱歉啊小妹妹,這裏沒有沒用的警察叔叔,只有漂亮的壞人姐姐哦。”

啊,看樣子孩子被吓傻了,都說不出話了。

“你你、你怎麽做到的?那個東西很重的吧!”女孩兒半晌都沒能把驚掉的下巴收回去。

“是這樣的,我其實除了壞人姐姐之外還有另一重身份。我還是光之使徒,迪迦的妹妹,迪減。”

她把身後靠近的安室透也拽到身邊,“這是我哥哥,迪乘。”

安室透顧不上反駁她的胡說八道,眼神來來回回地看剛被她徒手拉開的鐵杆。

……她到底怎麽做到的??

沒看見她身上藏東西啊???

女孩兒終于忍不住吐槽:“不會還有個人叫迪除吧?”

三代川千鶴:“這個名額倒是還空着,可以留給你喲。”

“我才不要叫迪除,我叫泉山早織!”

“哦這樣啊,你旁邊那個呢?”

一直默默聽她們說話的小男孩兒小聲說:“我叫八村佑樹,迪減姐姐。”

“佑樹笨蛋,那明顯是她編的假名吧!”

“小早織、小佑樹乖,姐姐這就救你們出來。”

三代川千鶴又動手把鐵杆之間的距離再度擴大了些許。兩個孩子在光之使徒的光環下,不再害怕,一前一後地從監牢裏出來。

“好!姐姐這就帶你們回到光的世界!”

“等等,前輩,好像不太對——”

安室透又一次攔住了她,他一只手按在耳機上,似乎是在聽另一邊的長谷光說些什麽。

男人忽然神色一凜,“本出淩士郎那邊出——”

他話還沒說完,一陣轟然巨響,地動山搖。

讓我們首先排除地震的可能性。

是爆.炸!他們的上方發生了爆.炸!

爆.炸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安室透的手電筒掉落在地,冷白的光束擦過地下監牢灰沉沉的牆壁,一路滾到牆角。

大量的灰塵落下後,是大塊的裂石。

在爆.炸發生的一剎那,安室透下意識張開手臂将兩個孩子死死護到身下。

然而預料當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

他回頭一看——

三代川千鶴拿着一根從監牢上薅下來的鐵杆揮舞得虎虎生風,将掉落的碎石通通打去一邊。

注意到他的目光,她還游刃有餘地回了個嬌俏可愛的wink。

“這東西果然比槍好用多了。阿透,記得給我英勇的身姿拍照留念!”

安室透:“……”

其實爆.炸那會兒他真的有一瞬間做好了會死去的準備。他并不害怕死亡,身為公安警察早抱有會随時死去的覺悟,只是會擔心一個人留在組織卧底的hiro會不會覺得孤獨。

……嗯,現在不用擔心了。

希露柏勒将他和兩個孩子保護得密不透風,想死都找不着機會。

爆.炸結束後,唯一的傷員反倒是她自己。因為她打完石頭,舉着鐵杆擺帥氣pose時沒拿好,砸了自己腦袋一下。

白皙的額頭瞬間紅了。

三代川千鶴:“……”

好疼!!

[統統,統統!快降低痛覺!]

所謂降低痛覺,其實就是讓系統降低能量輸入,這樣她的五感就會變得不靈敏,自然對痛覺也不再敏感。

壞處就是,能量降得越低,她看上去就會越像個死人。

不過坍塌後的地下監牢只剩一點縫隙透進來的光。這點光線,兩個小孩子自不必說,安室透想必也不能看出什麽。

而且這家夥可不像小光那麽貼心,必然不會在意她的傷口,說不定還會表面虛僞敷衍地關心兩句,然後內心冷笑着嘲諷她。

這可惡的黑心怪!

三代川千鶴捂着額頭随便找了塊碎石坐下。

然而她馬上慘遭打臉。

黑心怪居然半跪在她面前,小心地拿開她捂住額頭的手指,并用微涼的手帕輕輕擦拭着傷口附近。

甚至問話的嗓音都輕輕的,也沒有那種假得要死的微笑。

“還疼嗎?”

三代川千鶴呆呆地搖頭,“不、不疼,我都習慣了。”

透過些微昏暗的光線,她看到他眉頭緊皺。

“怎麽身上這麽涼?冷嗎?”

他把西裝外套脫下來給她披到身上,貼近的時候身上幹淨清爽的皂角味近在咫尺。

西裝上還殘留着他熱燙的體溫,一瞬間驅走了她身上透骨的寒意。

三代川千鶴忍不住警覺,他怎麽突然對她這麽好?

雖然兩個人身份擺在這裏,他平時也不敢造次,但那種恨不得馬上下克上的感覺她可不會認錯。

和此刻的溫順體貼完全兩碼事。

等等,這、這家夥該不會是三重人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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