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情深似海未亡人

情深似海未亡人

現在的狀況有點奇怪。

三代川千鶴心想。

最初是為了躲避在東京随處可見的熟人才決定來長野縣游玩,緊接着她因為太弱雞被犯人放倒,在河水裏泡了一段時間後被救起來,最後因為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再度醒過來就是在醫院了。

她的額頭纏了好幾圈紗布,後腦勺仍在隐隐發痛,大腦也依然混混沌沌。她猜測自己是發燒了。

到此為止都還很正常。

直到守在她屋裏的一圈大大小小的人發現她醒了,一窩蜂全湧到了她床邊。

三代川千鶴:“?”

她不是要躲人嗎,怎麽還越來越多了啊!

最後決賽圈的勝利者是諸伏景光和沖矢昴,兩個人兩只手遞來兩杯溫水。

“阿雪,先喝點水吧。”

“雪小姐,要喝點水潤潤嗓子嗎?”

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

那兩個杯子裏确實是最簡單不過的溫水沒錯,但是無論她把手伸向哪一杯,另一杯的方向就會傳來如有實質如芒在背的目光。

這個樣子真的會讓她懷疑背後有什麽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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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川千鶴把小夥伴系統叫起來商量:[這是不是什麽整蠱游戲?比如選錯了的話就會從天花板掉下頭骨,或者只有軀幹的惡鬼會從窗邊爬過?]

系統:[……都給你說了別看那些整蠱綜藝。]

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嘛!

她破罐子破摔,把手臂縮回被子裏,“……我不渴了。”

可是說話的嗓子還明顯啞着。

兩個男人又莫名其妙地像是突然達成了什麽共識,一個繞到她背後,輕輕将她扶起,另一個将溫度剛好的水遞到她嘴邊,“還是稍微喝一點,你發着燒,脫水很嚴重。”

她就着對方的手喝了幾口水,嗓子裏的幹澀感稍緩。景光又在她背後墊了枕頭,好讓她坐得更舒服些。

從孩子們叽叽喳喳的敘述中,她得知了那天後來發生的事。

當時灰原哀和圓谷光彥逃到了一個小木屋藏了起來,沒想到木屋卻被追上來的犯人從外面反鎖。

據光彥所說,後來他們能逃出來,是有一個茶發女人出現救了他們,那個女人先把灰原哀救走後又折返回去救他,随後便不知去向。

光彥覺得很可惜,“我很想當面再和大姐姐道謝的。”

三代川千鶴聽他的敘述,忍不住看了灰原哀一眼。

這個茶發女人該不會就是雪莉吧?

變大變小真的奇妙?

系統:[誰在搶唱我的bgm?]

光彥接着說:“犯人最後一下子就被諸伏警官和沖矢先生找出來了!真是太帥了!”

元太:“對啊!完全沒有少年偵探團發揮的地方,就連柯南都不在案發現場跑來跑去了。”

柯南:“……”

兇手留下的那個訊息他後來也想到了,有了方向找到答案并不難。

諸伏警官分明是因為太憤怒了,才會大腦超強度運轉,想要馬上找出傷害了喜歡的人的犯人。

如果是蘭遇到這種事……不,還是不要遇到比較好。

至于沖矢先生——

柯南有些想不通。根據他對赤井先生的印象,對方似乎不可能是那種會因為喜歡一個人而這樣失态的類型。

這背後一定有什麽他不知道的原由。

也許女人的手裏握着組織什麽了不得的秘密,赤井先生才會有意僞裝成這個樣子迷惑她。這樣的話就說得通了。

“說起來,這邊的刑警先生也姓諸伏欸。”光彥忽然感慨道。

“對哦,這樣的話就有三個諸伏了!”步美驚奇地說。

縮在病床上被諸伏景光輕輕拍背哄睡覺的三代川千鶴聞言睜開眼。

是景光的那個刑警哥哥!

可惡,昏過去前她好像隐約是有看到景光身邊站着別人,但是根本沒有看清!

諸伏高明推開病房門進來的時候剛好聽見步美的那句話。

三個諸伏?

他朝病床上看去,和女人對上視線。後者的眼睛倏然被點亮,像松鼠望着過冬囤的糧食那般熱切。

諸伏高明先行敗下陣來,将目光移開。

哇哦——!

真的和景光好像啊。

區別的話,哥哥的眼睛更狹長,眼尾上挑,是标準的鳳眼。

哥哥臉上的表情隐隐有些糾結,“……景光,你有騙着雪小姐去交婚姻屆嗎?”

諸伏景光:“……”

懷疑我也就算了,為什麽用的說法還是騙啊!

“當然不是!”

“應該只是巧合而已,”沖矢昴似乎是好心為他解圍,“日本的姓氏那麽多,哪怕是遇到同名同姓也完全有可能。”

柯南呵呵一笑。

明明就是假的名字吧?

剛準備張嘴解釋的三代川千鶴又閉上了嘴。

其實她大概能猜到諸伏景光為什麽會在給她做假身份的時候用諸伏這個姓氏,因為她自己也做過類似的事情,像是黑澤蘋果這個名字。

不過景光對她的感情應該還是和她對琴酒大哥的感情有很大差別。

她沒想到景光會對她抱有那種愛戀的心情——盡管談過不少戀愛,她對于一個人到底為什麽會愛上另一個人仍舊茫然無知。

假如早知道景光喜歡她,三代川千鶴就不會将自己的身體交給他保管。

她早在設計殺死自己的時候,就計劃好要抛掉過去重新開始。景光對她的感情只會成為越來越麻煩的牽絆。

而且他對她太好了,導致三代川千鶴根本沒辦法強硬地拒絕他。

雪莉告知她的消息令三代川千鶴産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除了還在發燒稍微有點頭腦不清楚外,此刻正是天時地利人和。她先醞釀了下情緒和感覺,在心裏打好腹稿,順便為大家可能出現的反應做好預案。

于是在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論着諸伏這個姓氏在日本得有多少人時,床上病怏怏的金發女人忽然輕聲開口,“我确實已經結婚了,不過對方并不是景光。我和景光只是非常好的朋友而已。”

病房裏驟然變得安靜。

年齡小的孩子們率先打破了病房逐漸凝滞的氛圍,他們不懂大人的那些彎彎繞繞,只知道有話直說。

步美:“那雪姐姐的丈夫是誰啊?”

金發女人輕柔地眨了眨眼,唇角勾起,眼睛卻慢慢漫上一層又一層晶瑩的水珠,白皙的臉頰愈發蒼白。

她努力不讓那些水珠掉下來,說出口的語氣盡可能輕快,“他啊,大概是成佛了吧。”

“我以前并不知道原來他對我那麽重要,”她用講童話故事一樣的語氣跟孩子們說道:“但是等他永遠離開了以後,我又覺得——”

“世界上沒有誰能比得過他。我恐怕再也不可能喜歡別人了。”

點到為止。

确認諸伏景光絕對能聽見這番話後,三代川千鶴躺回病床,拿被子将腦袋完全蒙住,悶悶地說:“我困了,要睡一會兒。”

任誰看來都像是因為想到了傷心事而分外難過的樣子。

諸伏高明看了眼弟弟難看的臉色,主動說道:“既然雪小姐不舒服,我就換個時間再來詢問案件的相關經過。”他環顧四周,“病房裏這麽多人恐怕不利于病人休息,不如給她留一點安靜的空間吧。”

他又輕輕嘆了口氣。

景光他還是不夠穩重,這樣就被打擊到了。那個粉褐發的青年就很厲害,同樣身為對那個女孩子有意的男人,聽到女孩子那種幾乎給人判了死刑的宣言也能八風不動。

能成大事。

——也可能是不夠喜歡。

聽着外面漸漸安靜下來,三代川千鶴繼續和系統閑聊。

三代川千鶴:[這下景光他總該死心了吧?]

圍觀了一場精彩大戲的系統還有點意猶未盡:[以你一貫的風格來說,我原本還以為你會順勢同意,玩夠了再甩掉。]

三代川千鶴沉默了下:[……你看景光那個樣子,同意了之後還能再甩掉嗎?]

她有點理解在組織的時候,萊伊面對她是什麽樣的感受了。而且她那時候可比景光過分多了。

嘶,萊伊到底是怎麽忍得了她的?

滿值的純愛說明對方對她絕非虛情假意,不是為了獲取情報才僞裝成深情款款的樣子。

他超愛我,三代川千鶴美滋滋地心想。

而且他已經死了,他永遠也不會不愛她。

這麽一想,她真有點要愛上這個亡人了。

三代川千鶴被諸伏景光強按着,在長野縣的vip私人病房修養到身體徹底康複,才被允許離開。

身為公安警察,諸伏景光不只有審查看管她這一件事要做,但他寧肯自己每天開車來回跑,也不肯讓她在身體沒好全的情況下稍微累到一點點。

三代川千鶴懷疑自己的封心鎖愛未亡人計劃可能沒起到應有的效果。

她把自己這邊保存的那枚戒指串成項鏈戴在脖子上每天在諸伏景光眼前晃,他眉頭都不帶皺一下,仍舊和以前一樣,溫和周到地照顧她的生活。

她一拳好像打在了棉花上,傷害值為零。

忙不過來的時候他就讓哥哥諸伏高明來照看她。

諸伏高明是個很神奇的男人,他和諸伏景光身上都有種很容易令人放下防備的氣質,而諸伏高明還要更勝一籌的是——他很會把人暈乎乎地往他設好的坑裏帶。

不過吃了他帶來的幾顆糖,聽他講了幾段諸伏景光兒時以及少年時代的故事,三代川千鶴就差點答應他,多考慮考慮把他弟弟當再婚對象。

幸好她及時警醒,嚴肅地說:“我沒有找新老公的打算。”

諸伏高明退而求其次:“男朋友也可以。”

“……高明哥你好執着。”

對方一臉淡然,“不可棄垂成之功。”

三代川千鶴捂住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嗚嗚嗚今天太困了,明天一定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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