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艾麗爾覺得她的綠川先生變了。

變壞了!

在苦着臉挨了罵之後艾麗爾哭唧唧的跑到了萩原的身邊。

還是萩原先生好,知道她評價他的臉絕對可以進到前十之後也只是笑,完全不像松田那個家夥冷嘲熱諷。

萩原穿着銀色的滑雪服安慰少女:“其實我倒覺得是嘉獎來着。”

臉也是他的一部分,這也是對他的認可嘛。

艾麗爾瘋狂點頭:“本來就是嘛,還不是松田那個......”

小氣鬼。

看着卷發青年漆黑一片的面色,艾麗爾險而又險的把這三個字咽回了口中,改成了另外的稱呼:“那個美好偉大正直為人民奉獻勇于站出甘願在年夜加班的警官先生!不允許我僅僅單薄的看到他的臉,沒有看到他的靈魂,是對他的侮辱,我已經深刻的知道了自己的錯誤并且改正!望松田警官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艾麗爾急中生智,義正言辭,滿面認真的從各方面對松田進行了一場華麗的彩虹屁。

萩原又開始悶笑,并且連一旁的諸伏景光都沒忍住,嘴角揚起了一點角度。

只有松田。

臉更黑了。

又被教訓了一頓的艾麗爾哭唧唧的表示松田真的太難伺候了。

幾人打鬧着來到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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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修很有那種町家風情,将木質元素和現代化裝修結合的很好,但又從細節處透出古樸,十分具有年代的味道。

諸伏景光所說的特色美食就是吊爐。

各式各樣的肉串還有蔬菜挂在中央的吊爐中,艾麗爾好奇的湊過去,趁着工作人員揭開蓋子的時候往裏看了一眼,就立刻咽了口口水。

烤的金黃泛沙的土豆,滋滋滴油的羊肉串,一截大蔥一截雞肉的雞肉串,自己裂開口的烤腸,上面點綴着芝麻的雞翅......

撲面而來的熱浪中席卷着香氣,霸道又誘人。

屋內并沒有開暖氣,但是也十分溫暖,艾麗爾都沒有見到有人在這個房間內還穿着外套的——除了剛進來的他們。

松田是第一個把外套脫掉的人,他找了一個離吊爐近的位置坐下,自覺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這種圍爐一樣的感覺真不錯啊。”

艾麗爾記吃不記打,又擠到了他的旁邊:“看着就很好吃。”

雖然乍一看是古時候的那種大烤爐,但是仔細一看其實是現代化設備,溫度更好控制,也不容易出現意外情況。

桌上放着菜單,需要在看完吃什麽之後招呼工作人員,工作人員就會從吊爐中把他們點的烤串給夾上來,并且附上牌子,最後在吃完之後根據不同顏色的牌子來付款。

“價格還挺實惠的。”松田從上到下看了一圈,并沒有看到什麽太過昂貴的菜品。

雖然不算是特別便宜——但是這可是在旅游景點的酒店中。

這個價格真的已經算是良心了。

艾麗爾看的眼花缭亂,感覺無論哪一個她都想嘗嘗,可是這裏一串并不小,如果把自己想吃的全部點一遍她是絕對吃不完的。

小精靈開始糾結了。

說起來琴酒應該也已經到這裏了,不知道他們會怎麽解決午飯。

如果任務結束還有時間的話,她一定要建議伏特加和琴酒來試試這個吊爐,真的超級香。

坐的離吊爐很近的艾麗爾嗅了一下空氣中的味道,确認的點頭。

沒錯,真的超級香!

吃完了讓人相當滿意的一頓飯之後,感覺胃裏暖暖的艾麗爾伸了個懶腰就抱着自己的滑雪板出門了。

她想學單板,因為這個帥氣,所以這件事就拜托給了松田。

松田也沒說不答應,一改往日的暴躁,耐心的教她各種要領和注意事項。

艾麗爾按照松田的話一步步的操作起來,比較讓人意外的是她雖然學不會開車,但是滑雪很有天賦,幾乎是松田說的都能做到。

諸伏景光和萩原就在兩人不遠處滑着,現在是下午,整個場上的人還是不少的,并且有松田陪着艾麗爾他們也不擔心會出現什麽意外。

艾麗爾感覺自己能滑之後很豪爽的一揮手:“你去和萩原警官一起玩吧,我自己可以。”

松田卻搖了搖頭:“算了,我還是看着你吧,萬一摔死了怎麽辦。”

“不會的。”艾麗爾難得沒有生氣,因為她知道松田雖然口上不饒人,實際上還是在擔心她,“我會去平緩一點的地方,不會滑的那麽快的。”

紅發少女帶着厚實的針織帽,但是一縷紅色的發絲從脖頸處跑了出來,給白皚的背景增添了幾分亮色。

艾麗爾明亮的目光被結實的護目鏡擋住,但松田卻幾乎能想得到下面少女溫柔的神色。

雖然說是景光的‘同事’,但是這家夥怎麽可能會做的了什麽壞事呢。

松田想着少女平日的表現,注視着面前正努力說自己完全OK,讓他去玩的艾麗爾。

人如其名,真的就如同花朵一樣美麗柔軟,明明一陣狂風,一陣暴雨就可以把她打落在地上,卻因為被好好的保護在溫室中,不受外界任何苦楚的侵染。

看到陽光會感覺世界美好,看到小鳥在旁邊築巢會覺得生命偉大,看到流血會感慨人間苦楚。

她怎麽能真正做出把刀子送入別人心髒的事情呢,她做不到的。

松田回憶起自己之前在少女買東西的空隙中找諸伏景光談話的事情,當時的他察覺了少女的身份并不單單只是一個走後門加入景光卧底組織的普通人,但是他誰都沒說,連萩原都沒說,而是選擇自己求證。

背着吉他包的男人沒有回答,只是沉默——但僅僅是這些沉默卻已經能夠讓松田知道事情的真相。

他雖然表面還是和平時一樣與少女相處,但卻一直在悄悄觀察她,考量她,最後決定相信自己。

她并不是什麽壞人。

松田不知道艾麗爾為什麽要加入組織,幾次你要不要換個工作就要開玩笑的講出口,卻又被他隐忍的吞下。

他沒有立場,沒有資格,沒有必要。

就像現在一樣。

仗着少女看不見自己護目鏡之後的表情,松田的眼神肆無忌憚的将少女全身掃視一遍。

肌肉可以說是沒有,也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麽頭腦。

這樣的你又到底為什麽會選擇那種地方。

艾麗爾覺得有些奇怪:“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沉默好久了,她是走還是不走啊。

松田眨了下眼:“我想了一下,我還是陪着你吧,即使離開了一直擔心着你的事情我也玩不好,提心吊膽的。”

“好吧。”艾麗爾也沒有那麽堅持,畢竟她想要創造的讓三人獨處的機會不是在這裏,而是在更隐蔽的地方,“那你要陪着我去下面哦。”

上面這裏太陡了,不适合她滑。

兩人來到了下面一點較為平攤的地方......結果周圍都是在打情罵俏的情侶!

松田:“......”

艾麗爾:“......我突然覺得我的技術又好了,可以去上面一點的地方。”

兩人面無表情的又爬了回去。

松田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真是開放。”

全然不顧自己也才二十多歲,正是年輕的時候。

艾麗爾反倒是有些好奇:“為什麽他們都喜歡在外面親親呢。”

家裏不能親親嗎。

小精靈沒有正經的交過男友,剛剛成年就被琴酒叼回窩裏了。

但是她也不審視一下自己。

兩人親吻,上床,擁抱,甚至都要生孩子。

他們是什麽關系。

戰友情嗎?

所以現在突然察覺到有哪裏不對的小精靈突然警惕了起來:“情侶都要在外面親親嗎?”

因為她和琴酒是見不得人的床伴關系,所以只能在家裏親親。

出來親就會自動變成情侶嗎。

從來沒想過會被問這種問題的松田:“......你能不能問一點有水平的問題。”

但在思考之後,發現這竟然是個很有深度的問題。

在外面親的不一定是情侶,不在外面親的也不一定不是情侶,那到底怎麽判斷他們是不是情侶。

兩個腦子裏暫時缺了根筋的家夥對視了一眼。

松田輕咳一聲,強撐到:“基本上算是,在外面親就算是公開了吧。”

偷情的不算在正常的關系之內。

艾麗爾哦了一聲,表情若有思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總之,除了這個小插曲之外,兩人玩的還是很開心的,等艾麗爾滑雪熟練之後去和景光萩原兩人一起玩就更是開心了。

滑了兩個多小時之後艾麗爾的體力撐不住了,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剛才興奮的時候還好,現在稍微停下就感覺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在酸痛。

“我,我感覺我要噶了。”艾麗爾顫抖着朝幾人伸出手,“為什麽會那麽痛啊。”

好像被人暴打了一頓一樣。

諸伏景光擔心的幫她查看了一下,然後一臉複雜:“肌肉拉傷了呢,還是多處。”

看來平時是真的一點也沒有鍛煉呢。

見少女不明白,松田簡單明了的解釋:“明天起來會更痛。”

不,這不是解釋。

艾麗爾直接耍賴一樣的躺在雪地上:“我不要動了,我想讓綠川先生把我背回去。”

好疼,她一步路都走不了了。

如果只有諸伏景光一個人在的話,他說不定會慣着少女,但現在還有一個脾氣暴躁的松田。

青年獰笑着活動了一下手腕:“那要不要松田先生把你拖回去啊。”

艾麗爾癟嘴:“就是走不動了嘛。”

一動就很酸很疼的。

諸伏景光也勸他:“太久沒運動的話是會這樣的。”

松田的壞人做不下去了,無奈的嘆了口氣:“你看你把她慣成了什麽樣。”

一點成年人的樣子都沒有,動不動就綠川先生綠川先生的。

你不是去卧底的嗎?

怎麽好像是通過了什麽保姆招聘一樣。

你确定當時卧底的時候沒有走錯地方吧。

諸伏景光面上的笑容不變:“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松田警官沒想什麽好事呢。”

卷發青年自然的移開了目光:“你想多了。”

啧。

當了卧底之後比之前敏銳多了。

最後艾麗爾還是被諸伏景光背回去的,因為現在距離吃飯的時間還早,幾人就在艾麗爾的建議下去酒店的小影院看一下電影。

旁邊還有按摩室,艾麗爾覺得自己一會就可以用這個借口偷溜出來,給他們創造一個可以講話的空間。

一般出來滑雪的人沒有多少人會特意來這裏看電影,畢竟電影哪都能看,但是滑雪卻只有這裏能滑,所以這個不大的小影院裏一個人都沒有。

萩原随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就去前面挑碟片:“想要看什麽類型的。”

艾麗爾想着自己看不了一會就要出去,于是就沒有發表意見,還是松田決定了下來:“看喜劇吧,輕松一點。”

半長發男人朝他們比了一個OK的手勢,就把碟片放到了dvd中,連接的投影儀便開始工作,幕布展開,光亮投到了上面。

艾麗爾按照自己計劃中的,在看了一小會之後就說自己想要去按摩,在拒絕了幾人的陪同之後自己一個人出了小影廳。

她的護目鏡早就被摘下挂在了脖子上,現在正随着她彎腰捏腿的動作而搖晃着。

“好累。”艾麗爾嘆了一口氣,“果然下次還是不要玩那麽久了。”

雖然玩的時候也很開心就是了。

艾麗爾走向了旁邊的按摩室,卻意外的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琴酒。

他現在正穿了一身滑雪服,不急不慢的向下拉着自己的拉鏈,半躺在按摩床上,而一個膚白貌美的女按摩師眼看着就要摸上他的脖子。

兩人四目相對,中間像是噼裏啪啦的燃着火花,又像是在暈繞着其他的東西。

艾麗爾:“......”

這,這。

她要不要回避一下。

艾麗爾無措的抓着自己的護目鏡,感覺從胸口處蔓延了一點酸澀,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花子小姐,我來陪着......”

匆匆忙忙從影廳中出來的諸伏景光也訝然的看着面前的這一幕。

兩人的視線被琴酒察覺,銀發男人的目光如同鋒利的箭一般射了過來,卻在看見外面的人時帶了些煩躁。

艾麗爾見那個女人也要看過來,吓得連忙拉着諸伏景光跑向一旁躲避。

諸伏景光見少女面上的神色不對,連忙安慰:“應,應該是任務吧,任務需要。”

但實際上連他自己都勸服不了自己。

什麽任務需要女人衣衫半褪,手都快搭在男人的脖頸上。

琴酒這是出軌了啊!

景光(大聲):我就說他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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