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回顧一下這段簡單又質樸的對話，好像确實有點子不正常的地方在。
壞了。
他這條消息，看起來好像很危險，該不會想教♂育我吧。
管家叔叔，我一直都很尊敬你的，你怎麽可以對我說這種話，又準備對我做這種事？
你讓我事後該如何面對你，面對自己啊！
呀！
我啪嗒一下收起手機，決定在返回韋恩莊園之前，先順路回一次宿舍，去衣櫃裏扒拉幾件可以拿來測試的衣服。
捧着臉，嘿嘿樂着暢想回去的事情，嘴角好險流下下流的東西。
直到到了目的站，邁步走出地鐵，我都沒注意到那個叫戴安娜的大姐姐一直在用餘光瞧我，似乎在遲疑着要不要找我說些什麽。
但就算注意到，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因為很難不懷疑她是想謾罵幾句我的同伴。
有的時候，旁邊站着一個名叫布魯斯的青梅竹馬，我其實覺得挺無助的。
他總是讓我在一群漂亮大姐姐面前擡不起頭，很無力，很想報警。
到了黑門監獄的時候，我還在用微妙的眼神審視布魯斯，還是蠻想友情建議一下他，要是能夠适當地收起些爆棚的自信就好了。
那是你招人喜歡嗎，不，那是dc編輯部愛你。
男人還是不要太自信了為好，你也不想因為新刊裏的自己實在太過油膩，導致被讀者們罵并被脫粉回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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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能稍許收斂一下刻薄的語言，對其他的女性角色好一點嗎，你不是也很喜歡大長腿...
等等，我差點忘記今天的新發現了，這家夥應該是個男同，他就算喜歡大長腿可能也是喜歡阿爾弗的大長腿。
畢竟我也喜歡。
真的是一雙挺直的大長腿，連嚴實的西裝褲都不能掩飾散發的魅力，真是讓人羨慕的要死。
還有那個被小馬甲和皮帶收得緊緊的腰腹，若隐若現的翹臀，結實的手臂肌肉，修長的手指...
韋恩老爺到底從哪裏雇來的，真的是羨慕死我了。
再擦擦嘴角。
“布魯斯，你小子。”
說到這裏，我就不再說了。
一切盡在不言中。
怪不得你總是對那些漂亮妹妹持無感态度，還說出那樣刻薄的話，原來是性別不對。
我贊賞你的眼光，畢竟和阿爾弗雷德相處了這麽多年，很難不會有人不對他動心。
但是怎麽辦，我拒絕同擔啊，哪怕你是我重要的青梅竹馬也還是...
“住腦。”
“哦。”
監獄的工作人員已經提前傳喚了我哥，并且帶領我們走到了會面室的門口。
守門的獄警向布魯斯遞過去了一把槍。
站在布魯斯的身後，我探頭探腦，體貼地問了一嘴：“你們要再聊一會兒嗎？下得去手嗎？需要我進去陪同嗎——”
他側頭，面無表情地用食指把我的腦袋推開，十分冷漠：“用不着。”
“哦。”
真讨厭，明明人家難得這麽關懷你。
我哼了一聲，不搭理他了，轉而去和門口守着的獄警們搭讪，影響他們工作，忽悠他們工作時間摸魚。
瞥了在那兒騷擾工作人員的同伴，布魯斯推門，邁步走了進去。
托馬斯·埃利奧特穿着一身囚服，被捆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見要來見他的是布魯斯，他揚眉，語氣盡顯陰陽：“這不是我們的大少爺布魯斯嗎，專門來黑門監獄看我笑話？開車過來路可不好走了吧。”
“沒，我坐地鐵來的。”
“你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會知道怎麽坐地鐵？”
“不知道，愛德琳帶我來的。”
這個名字就像個神奇開關，對面咬緊了牙，不說話了。
末了，托馬斯眼神朝外面瞄了瞄，扭扭捏捏，不太确信：“她也來了？”
“她甚至不願意進來看你一眼，相比之下，你不應該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嗎。”
dc編輯部不是說，這人的執念是布魯斯·韋恩嗎。
布魯斯面無表情，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見對面用看傻逼的眼神瞥了自己一眼，布魯斯一頓，語氣淡淡地多說了幾句：“順便去了快餐店，吃了炸雞，喝了可樂，買了冰淇淋，順路坐了地鐵，看了幾個途徑的景點。”
他知道托馬斯很在乎他妹妹，在乎到了一種扭曲的地步。
每次見面，托馬斯和他都合不來，所以他在一臉平靜地挑釁。
“放心吧，你進去之後，她過得比任何時候都好，”布魯斯又想到了什麽，随口補充，“對了，她現在住在韋恩莊園。”
我們現在過得很幸福，大舅哥，你就在牢裏放心吧。
王炸。
對面的托馬斯有被這段話激怒到，要不是身體被綁着，恨不得現在就沖到布魯斯的面前，用力揍他幾拳，把那張看着就眼煩的臉揍爛。
提到臉。
布魯斯視線平移，落到那個框上。
可能是有太久沒有和這人見過面了，有個熟悉的介紹彈了出來。
[托馬斯·埃利奧特，別名緘默，dc漫畫旗下超級反派。天才整形外科醫生，嫉妒布魯斯擁有的一切，在利用車禍謀殺雙親後，不斷模仿布魯斯，最後将自己整容成了布魯斯的模樣，妄圖取替他的一切。]
有人冒充他的臉，有人模仿他的面，但模仿得再像，也不是真正的布魯斯·韋恩。
真的很毒唯。
提前看到之後的劇情，布魯斯真的很想問一下dc的精神狀态還好不好，他們沒病吧？
這張臉之後甚至還被一群瘋子搶着想用，真的很變态。
如果dc編輯部現實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話，布魯斯會立刻用鈔能力将其收購、解散、徹底讓它消失。
就是你們不把他的肖像權放在眼裏是吧？
蹲局子去吧。
也不知道最近編輯部在搞什麽，他們開始着手增添設定的筆墨了。
一行又一行的人物介紹在框裏打出，布魯斯眼皮直跳，是真的不想繼續看了。
[他知道蝙蝠俠的真實身份，但他不說，因為說了就會有其他的人來傷害蝙蝠俠。殺了布魯斯·韋恩的那個，只能是他♂。]
整得挺好。
如果不是真的知道點內幕，布魯斯說不定就真的懷疑這人是不是個男同，一直扭曲地愛慕自己了。
哦，不好意思，用青梅竹馬的話說就是，他總是這麽自信。
愛德琳的吐槽突然浮現在腦海裏，布魯斯決定嚴謹一些。
再怎麽，他們也算是一起長大的幼時玩伴，雖然說有本家編輯部的設定在那裏，但走到了今天的這一步，還是會讓人有些心情複雜。
氣氛一時壓抑。
沉默了片刻，布魯斯打破了寂靜，一方面是學着阿爾弗用冷笑話打破尴尬，一方面其實也是想确定一下：“你，喜歡我？”
對面啐了一口，聽着很有活力：“普信傻逼。”
你們兄妹兩個，有時候，某些反應真是如出一轍。
布魯斯找到了一種微妙的熟悉感，淡淡地垂下眼眸，哦了一聲。
這個場景，真是讓人唏噓。
韋恩家和埃利奧特家是世交，托馬斯·埃利奧特又和布魯斯同齡，他們一開始确實是關系還不錯的朋友。
就連韋恩夫婦也很高興，笑着說自己的兒子終于有朋友了。
他們會經常一起做益智類游戲和比拼，也會因為家族合作，一起順便結伴去外地出行。
本來是段青澀又溫馨的經歷，但其中也有些糟糕的小插曲。
埃利奧特先生曾任哥譚的財政官、大法官，平時看起來是個和善的人。但他有個壞習慣，是個酒鬼。
每每酗酒，都會毆打自己的孩子出氣，年幼時期，布魯斯就總會瞧見托馬斯身上有青紫的傷。
他不理解為什麽會有父親這樣對自己的孩子，但托馬斯卻習以為常，并沒覺得什麽。
“至少他沒打到我妹妹，”接過布魯斯遞來的紗布和藥，托馬斯總會笑着提起他的妹妹，“我是做哥哥的，我得保護她。”
那個時候他們兄妹的關系還很融洽。
有危險，托馬斯習慣性地擋在愛德琳的身前，事後愛德琳也會委屈地含着眼淚去給他送藥包紮。
家裏只有自己一個獨生子，布魯斯其實有點羨慕那種有個妹妹在旁邊的生活。
但究竟是從什麽時候起，一切開始變得不對的呢。
從他和愛德琳走得越來越近，關系意外地越變越好開始。
布魯斯6、7歲的時候，唯一的朋友就是托馬斯，他們一起的時候，也會時不時瞧見他妹妹。
布魯斯對她眼淚汪汪地拽着哥哥的印象深刻，也不免羨慕，想要一個會這樣纏着、依賴自己的妹妹。
但那時愛德琳總是躲在托馬斯的後面，不喜歡搭理他。
每每這個時候，托馬斯都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是她怕生，但眼睛裏卻早埋下了壓過布魯斯一頭的、略顯得意情緒的種子。
不過随着見面的次數變多，他們也漸漸地變得熟稔了起來。
布魯斯從見愛德琳第一眼開始，就一直很喜歡她，見對方終于也會拽着自己的衣角，跟在自己的身後，自然會高興得不行。
見兒子又有了新的小夥伴，韋恩夫婦就更加欣慰和高興了，尤其是他們還瞧出了布魯斯對埃利奧特家小姑娘不一樣的态度，還有認真考慮過要不要兩家定個聯姻。
他們的往來愈發頻繁，韋恩夫婦時不時就邀請愛德琳來韋恩家，叫能幹的管家阿爾弗雷德準備她喜歡的食物，順便暗中觀察和自己兒子的進展如何。
但這副景象落在托馬斯·埃利奧特的眼裏，就愈發刺眼，一切都開始變質了起來。
很不應該的變質。
占有欲總會扭曲成一種極端的東西。
提起愛德琳，托馬斯收回視線，咬牙切齒：“我一直把她當妹妹，但她從沒把我當哥哥。”
“說出這種話，你自己會信嗎。”
“她是我妹妹，自然是我的東西，”托馬斯掙紮了身子，咬着牙，惡狠狠地看着布魯斯，“兩個月前我其實給過她選擇的機會，但是她選擇了你，布魯斯。”
計劃成功後，她竟然把證據留下，将自己摘清楚，反手把他送進了黑門。
布魯斯·韋恩怎麽就那麽大魔力，讓她願意這麽背刺他。
“她不是選擇了我，她都沒把我的提醒放心上，”布魯斯的話一頓，看着托馬斯的眼神不由得帶上了嘲諷，“她只是不喜歡你而已。”
他一字一句，每一個音節都在碾壓對方的心：“一點都不喜歡你。各種意義上。”
布魯斯沒什麽要和他說的了。
雖說一開始也沒想跟這個家夥再多說些什麽。
握着槍，布魯斯擡手，對準了怔神的托馬斯。
他看到緘默在之後會搞出的破事，更知道愛德琳也壓根不希望他有出去惹事的機會。
他太了解愛德琳的性格了，即便沒有貓頭鷹法庭的任務，她肯定也會找個機會來親手幹掉這人。
與其讓她下手，還不如他來。
“走好，”抿起嘴，布魯斯和他道別，“不用太擔心我們，我會幫你照顧好她的。”
托馬斯很快反應了過來，咧嘴笑，并不把他的死亡威脅放在心上：“小少爺，你被保護得那麽好，你會殺人嗎？”
“至少我不會用那種偷偷摸摸、不道德的方式。”
話是這麽說，布魯斯冷冷的眼神毫無其餘波動，但在準備扣動扳機的那一瞬間，還是不免生出了遲疑。
托馬斯抓住了這個空檔。
“你要是開槍殺了我，哪怕我們的關系并不融洽，但她也還是會怨恨你一輩子，布魯斯。”
“哦，不好意思啊，你想多了，我不會。”
托馬斯的瞳孔猛地收縮，視線越過布魯斯，落在了緩緩走進屋中的我身上。
我貼在布魯斯的身後，擡手，親昵地搭在了布魯斯握着槍的那只手上，握着它，将槍口對準被綁在椅子上的那個囚犯，瞄準他的腦袋。
似乎猜到我要做什麽，托馬斯咬緊了牙，實在忍不住破口大罵：“愛德琳，你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你完全沒有正常人類的情感，布魯斯，你繼續跟她走的太近，遲早會害——”
煩躁地咂舌。
我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砰得一聲，血肉炸開，有血順着額頭的洞汩汩地流下。
那雙不敢置信的瞳孔逐漸擴散，腦袋也無力地垂了下去。
謹慎起見，我又奪過布魯斯手裏的槍，又補了好幾槍，直到子彈空膛。
都說了，男人不要太過于自信。
我的好閨蜜dp曾經說過，男人的話都不能信，說的再好聽也都是在狗叫。
如果布魯斯真的聽了這鬼話沒能下去手，導致這個智障真的找到了機會越獄、出來迫害我好不容易才變得美滿自由的生活，那我才會真的怨恨布魯斯一輩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他。
死幹淨了吧？
不會還有氣兒吧？
保險起見，我又摸出了剛剛在門口獄警那兒順來的另一把，致力于将他打成篩子。
将手裏的槍一扔，我擡頭撞上了正瞧着我的、布魯斯的視線，語氣不太好：“看什麽？不知道補槍的重要性嗎？”
有什麽可聊的，聊得那麽久。
要搞男同就搞得專一一點，前腳說喜歡阿爾弗，後腳就和別的男人聊那麽開心，你是什麽絕世渣男嗎！
呸！煩死了。
布魯斯還是看着我，不說話。
他的眼神讓我感覺很別扭，甚至被看得忍不住握緊拳頭。
啊對對，我就是聽到了那個智障的計劃但沒有采取什麽行動，在旁邊圍觀看戲，怎麽了！要你管！
布魯斯猜中了來時他問的那個問題的答案，輕聲感慨：“家人和家族，真的不一樣嗎。”
“你這種被韋恩夫婦愛着的小少爺，當然不理解了。”
“哦。”
他的視線落在那邊的屍體上，看上去情緒十分穩定，還有繼續提問的心情：“我感覺這家公司有問題，你還要繼續給他們打工嗎。”
沒入職就想離職了？
我沒好氣：“不然呢，還想另起爐竈嗎，太天真了吧小夥子，別忘了我們還有求于他們呢。”
将那句也不是不行咽下，想到來時在地鐵上遇見的[未來隊友]，布魯斯有了些新的對策。
不過他沒急着立刻把這說出來，而是垂眸瞧着我，似乎是在讀我的情緒。
我不知道他那間接性會感性的腦回路拐到了哪裏去，就在我忍不住想退後半步，急速逃離這人視野之際，我看見布魯斯柔和了他的眉眼，朝我攤開了胳膊，應該是在表達他的安慰：“...要抱一下嗎？”
我被吓得後退，并啐了他一口。
“普信傻逼。”
聽，他們兄妹連罵人的方式都如出一轍。
十年前的韋恩夫婦：兩個小孩兒關系真不錯，要不定個親吧，阿爾弗你覺得呢，是不是很合适~
十年後的韋恩夫婦：兩個小孩兒關系真不錯，要不...嗯？
#壞了，有人偷家（雙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