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毫無懸念的對決
第48章毫無懸念的對決
“殺了他！”
察覺到來人的深不可測，坐在長桌最裏面主位上的一個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大聲說道，幾乎就在他發出這句命令的瞬間，數不清的利爪頃刻間就從四面八方向克裏斯蒂安包剿而來。
雖然上一次出手時差一點被蝙蝠俠抓到，清楚的展示了法師存在的弱勢，但說到底的話那其實不過是克裏斯蒂安制造的表象，實際上假如他認真想要脫困，除了耍流氓以外，方法還有很多。
舉例來說，他完全可以使用制造幻境的能力不知不覺的迷惑蝙蝠俠，即使面對意志力過人的蝙蝠俠可能維持不了多久。不過只需要一瞬間讓對方以為自己成功抓到了他，但事實上現實中已經把人放跑卻不自知，這樣快速脫身就足夠了。
所以雖然利爪們的速度很快，武力相比起柔弱的魔法師來說很強，人數同樣也很多，但克裏斯蒂安完全可以防備着不讓他們近身，這點面對一群絲毫不動懂魔法的人，他輕易就可以做到。
作為有着豐富戰鬥經驗的法師，他對如何揚長避短再了解不過，面對蝙蝠俠時的劣勢說到底只是一些小情趣和對于愛人的縱容。
于是等到利爪們向站在那裏的人影快速靠近時，就發現只是一瞬間，入侵者的身影就已經消失不見，無論如何搜尋仍舊找不到目标的半分蹤影。
利爪們面面相觑，生動形象的演繹了什麽叫做“拔劍四顧心茫然”，只可惜這是美國，他們之中應該沒幾個人了解這首詩。
而坐在上首的法庭成員們眼看手下的利爪氣勢洶洶的來到了入侵者跟前，卻仿佛瞎了一樣的茫然四顧，完全将他們面前還在笑着的人當成了一團空氣，兩者之間的距離甚至還不到一米，內心的驚怒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去殺了他啊！你們瞎了嗎？他就在你們面前竟然看不到！”男人怒吼着。
克裏斯蒂安欣賞着敵人滑稽的作為，眼中帶着趣味，似乎對方的反應成功取悅到了他。
假如他從前的敵人出現在這裏，并看到這一幕的話，想必多半會為法庭的人默哀，并奉上不值錢的憐憫。
那片大陸已經再沒有人願意與名為阿德裏安的年輕法師為敵，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實力。認真來說的話，處于同一實力階層的人雖然不多，卻也不在少數。但卻沒有幾個人會如對方這般工于心計，甚至算計死自己的老師，且性格惡劣的喜歡以把敵人玩弄到崩潰的手段解決問題。
沒人能保證自己可能贏的了這位詭谲多變的法師塔主，而一旦輸了就會帶來嚴重的後果，所以幹脆不去招惹他，自動退避三舍。
二十多年來普通平凡的生活仍舊沒能改變克裏斯蒂安，這其實也沒什麽，人們內心中最為深刻的烙印就是來自最初的生活，後續的經歷只能給予他們一定的改變，卻無法改變核心。
而越是有能力越高傲的人就越不容易被改變，這一點從克裏斯蒂安的身上就能夠看出，對于他來說，好像除了多出兩個在意的人以外，就沒有任何其他的改變。
而蝙蝠俠也同樣如此，無論多少人對于他不殺人的行為産生诟病，但他就是堅持自我，從不為那些言語而動搖。
已經明白自己心意的法師會去适當幫助蝙蝠俠改變這座城市，但假如對方不說，或者拒絕，他也不會做太多多餘的事，更沒有學到太多憐憫之心。
例如說，面前的貓頭鷹法庭成員他就不會給予絲毫憐憫，而位居高位的人歷來信守承諾，這一點就連克裏斯蒂安也不曾例外。
今天哥譚的大橋上，注定會挂上許多條風幹的“臘肉”。
聽着耳邊男人的怒吼，克裏斯蒂安輕輕的笑道：“你們沒有聽到嗎？他叫你們殺了他。”
說着他舉起右手，手上竟然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根一米多長的法杖，法杖的的周身布滿纏繞的藤蔓紋路，頂端部分則鑲嵌着一顆碩大的寶石，餘光照耀間，氤氲出五彩缤紛的顏色。
他在男人驚懼交加的視線下，将法杖輕輕向對方所在的方向點了兩下，随即說道：“他就在那裏，看到了嗎？快去吧。”
“什麽？！”法庭成員們焦不安慮的情緒頓時被點燃，沒想到克裏斯蒂安居然這麽快就将矛頭對準了他們。
所有成員就這樣目睹利爪們停頓在原地，緊接着突然整齊劃一的轉過頭，向他們投注過來冰冷的視線。這一刻，這群高高在上的，自以為掌控着一切的人們終于有那麽一顆有了一絲感同身受，明白了被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感受。
因為他們在這一刻淪為了被掌控者。
此時，在利爪們的眼中，他們每個人眼前對應的人都不一樣，有的看向了長桌最中間的男人，有的看向了一旁的老者，有的看向了一邊的金發女人，有的………但在他們自己看來，他們目光鎖定的目标正是在向他們招手的白發白袍的男人。
于是被命令殺死敵人的他們立刻毫不猶豫的執行命令，沖了上去。
“不！我不要死！”
“快讓他們住手，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你知道你這麽做會有什麽後果嗎？”
各種各樣哀求的，咒罵的，許以利益的聲音不絕于耳，穿着金邊白袍的男人不予理會，不為所動，只是靜靜的看着這一幕，就好像在看路邊的野花野草，一切都那麽微不足道。
不出一會兒，現場就徹底的安靜了下來，到處都是殘破的屍體，粘稠的血液從桌沿處緩緩滴落，最終滴落在了一個金發女人的臉上。
她的面具在躲閃的過程中不慎掉落，而她是在場除了被操控的利爪以及始作俑者以外唯一的幸存者。
至于為什麽？誰知道呢？可能是克裏斯蒂安刻意這麽做的，也可能是利爪對應的人數剛好不夠分。
女人緩緩擡頭，露出一張年輕嬌豔的面龐，她滿臉劫後餘生的看向對面穿着金邊白袍的俊美男人，有些慶幸以及不可置信過後，她的內心不可避免的産生了一系列情緒。
為什麽他唯獨沒有殺我？為什麽他一直看着我？他難道是……
想到過往在情場無往不利的經歷，女人雖然沒有自戀到以為對方會對他一見鐘情，但不可避免的産生了對方是不是看在她這張美麗的臉的份上，想讓她當他的情人，這才單獨放過了她。
假如……
但是還沒等她欣喜一秒，一個宛如惡魔般的聲音就這樣響起了：“啧，這裏竟然落下了一個嗎……”
不，不……
她的表情瞬間凝固，幾乎就要大聲的說：你只要放過我，不僅會收獲一個美麗的情人，同樣會得到她家族全部的財富與權勢，那是多少人幾輩子都得不到的。
作為貓頭鷹法庭的成員，它的成員們全部都是這座城市上流社會中的一員。
他們共同汲取着這座城市的養分，想讓哥譚保持着目前對自己有利的樣子，即使對于生活在這座城市的普通人來說極為不公平，身處于水深火熱當中，但貓頭鷹們不會在乎，他們從來只在乎自己的羽翼是否完整，只在乎自己是否還能過着紙醉金迷的生活。
毫無價值的人生。
克裏斯蒂安淡淡的看着她，漠然的評價道。
“殺了她。”他說。
“不！我不要！求——”
求饒聲戛然而止，利爪的刀鋒銳利又迅速，甚至都沒有讓中刀者感受到太多的痛苦便就此死去。
克裏斯蒂安對于貓頭鷹法庭之人的作為甚至是厭惡的，不可否認的是，他自身也算不上一個好人，甚至這樣認為的他自始至終也未曾去做過多少幫助弱小的事。
對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抽離感，極少參與，也極少觸碰。
形成這樣性格的因素還未有定論，但可以肯定的是，克裏斯蒂安本人的認知确實更加偏向于蝙蝠俠，對于作惡者會感到厭惡。
這應當也是他們能夠走到一起的原因之一，畢竟假如兩人的核心觀念相差太多，即使有太多牽絆，卻也不可能就這樣一直走下去。
克裏斯蒂安不自覺的将所有人都與自己隔開了一條線，他深知自己永遠也不可能成為這樣的英雄，畢竟一個人的性格一旦形成就很難改變。他根本沒有去拯救誰的欲望以及覺悟，但他卻佩服布魯斯選擇了這樣一條布滿荊棘的路。
假如不是他知道布魯斯內心并不希望以他這種方式解決掉敵人的話，克裏斯蒂安或許早就動手将哥譚整治一遍，根本不會等到被貓頭鷹法庭一系列的舉動惹毛這才出手。
“你們去将屍體懸吊在哥譚橋，以及一些出名的地标建築上。”
将一部分法庭成員成功解決，克裏斯蒂安不再去想其他，開始準備起下一步行動。
利爪依言扛起屍體，期間還有幾個意志堅定的利爪似乎有要掙脫控制的跡象，但随即就被克裏斯蒂安果斷處決。
這是一場自始至終都毫無懸念的戰鬥，因為貓頭鷹法庭制造的利爪除了依靠琥珀金擁有的特殊體質以外，并沒有其他超出常人的能力，既不會飛，也沒有神速力，更沒有和魚對話的能力。
臨走前，克裏斯蒂安還交給了利爪們一些任務。
将這些法庭成員暗中做的壞事加強上證據全部印刷成冊，散播在哥譚的各個角落。
至此，曾經被認為只不過是一則都市傳說的貓頭鷹法庭徹底以這樣一個并不體面的方式向世人宣告了自己的存在。
只能在夜晚生存的生物被迫直面陽光的灼燒。
這是否算作一種不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