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第5章

宋晚秋剛睡醒懶得動,也沒什麽勁兒,她幹脆把揉面的工作扔給徐随舟。

徐随舟:……

“怎麽又要我做?”徐随舟很是不滿,“你見過哪家男人要幹這種女人的活兒?”

宋晚秋已經猜到他會這麽說,也不生氣,她微微一笑,語氣虛弱而破碎,“別人家的女人身體強壯,你家的是嗎?”

徐随舟一噎,他目光掃到面粉,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理直氣壯地說道:“那你就不要做這些需要大力氣的。”

宋晚秋手上的動作頓住,她面無表情笑了笑,下一瞬又恢複正常,她語氣溫吞地說道:“所以不想吃骨頭湯面?”

徐随舟沒看到她的表情,還以為她是認真在問自己吃不吃,不吃就煮飯不煮面,他很果斷搖頭,“不想吃。”

宋晚秋點點頭,依然是那個溫吞的語氣,“好,那就不用你揉面了。”

徐随舟心中狂喜,動作飛快地出了廚房,生怕晚一步宋晚秋就會改變主意。

宋晚秋見狀面無表情地“嗤”了一聲,她動作慢吞吞,把骨頭扔進鍋裏,學着以前媽媽炖湯的方法,她又放了兩塊幹鱿魚和一把花生,最後加一塊姜片。

骨頭鱿魚湯,是媽媽常做的湯。

宋晚秋情緒瞬間低落,也不知道媽媽怎麽樣。

白發人送黑發人,肯定很傷心吧。

她現在只能慶幸妹妹結婚早,兩個小外甥可以分散外婆的注意力,以至于可以不那麽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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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秋是個獨立清醒又随遇而安的人,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想也沒有用。

她把手放在心髒的位置,媽媽永遠在這兒。

她會讓媽媽看到,她過得很好。

宋晚秋收拾好情緒,打開櫥櫃,再次從裏面拿出面粉,她确實沒有力氣揉面,所以只是加水攪拌成面疙瘩。

飯桌上。

徐随舟看着宋晚秋身前的骨頭鱿魚湯面疙瘩,湯的鮮味的面香結合,直往他的鼻腔裏竄,他喉頭一陣滑動,見宋晚秋沒有給自己盛的意思,也不說什麽,起身打算自己是動手。

“不是說不想吃面嗎?怎麽……”徐随舟吐槽着,突然聲音一頓,随即語氣不敢置信又抱着點希望:“我的呢?”

宋晚秋扭頭瞥一眼此時僵硬站在廚房的男人,她眉頭都沒動一下,“你說不吃,所以我只做了自己的。”

徐随舟:……?!

他懵了一瞬,音量驟然提高,“沒有我的?”

徐随舟看看宋晚秋,又看看空無一物的鍋,他簡直難以接受事實。

宋晚秋不慌不忙地咽下嘴裏的面疙瘩,說道:“你都說不吃了,我還做你的,那不是浪費糧食嗎?”

徐随舟皺着眉頭,聞言張了張嘴巴又閉上,一副語噎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他咬牙發出一聲冷笑,“宋晚秋,你故意的。”

宋晚秋自然是不能承認的,她從鼻腔發出一聲疑惑的“嗯哼”,滿臉委屈地看着他,“是你親口說不吃的呀,我尊重你的想法,反倒還有錯了?”

徐随舟還能說什麽,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裏吞,誰讓他親口說了不吃呢。

他一聲不吭回到飯桌,伸手開始舀湯鍋裏湯,給自己裝了滿滿一碗花生鱿魚幹和大骨頭去火。

宋晚秋沒忍住看了一眼。

徐随舟瞥見了,立馬就是一陣陰陽怪氣,“怎麽?難道我還說了不喝湯?”

宋晚秋:……

她杏眼一彎,微微笑起來,“沒有,你多喝點,不然晚上要餓肚子的。”

徐随舟又是一噎,他氣道:“你就非要提醒我是吧?”

宋晚秋頓時一副說錯話的表情,“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我不應該提醒你沒吃面疙瘩,你不喜歡面食,以後我都不說了。”

徐随舟聞言腦袋上空冒出一排問號,聲音也變得更加痞氣,“……我什麽時候說不愛吃面食了,宋晚秋同志,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宋晚秋被吓一跳,縮了縮脖子,呼吸也急促了幾分,她捂着胸口小聲地說道:“你不要這麽大聲,我心被震得砰砰跳得發慌。”

她裝的。

徐随舟臉上的痞氣一頓,下一瞬就被收了回去,他瞪宋晚秋一眼,又深呼吸一口氣,默默地開始喝湯啃骨頭。

美味的食物治愈人,徐随舟脾氣一下就沒了,甚至看宋晚秋吃得香,心裏很是懊惱剛才不揉面,反正也費不了什麽時間。

他忍了忍,終究還是沒忍住,眼巴巴地看着宋晚秋,“能不能給我嘗一口你的面疙瘩。”

宋晚秋下巴微微一擡,“待會兒你洗鍋碗瓢盆?”

徐随舟想也沒想,“我洗。”

宋晚秋滿意了,“要是你不嫌棄我吃過,就把碗拿過來。”

徐随舟忙不疊把碗推過去,“我不嫌棄!”

然而徐随舟不知道的是,這麽一答應就是一輩子。

一直到兩人住到養老院,他提起這件事仍然氣得咬牙,直呼當年被宋晚秋套路,洗鍋碗瓢盆洗了一輩子。

宋晚秋一口氣把碗裏的一半分給了徐随舟,随即借桌子擋住對方的視線,悄悄松了一口氣。

徐随舟也察覺到不對勁兒,微微皺了皺眉頭,他以打量的目光看宋晚秋幾秒,沒看出什麽異常,又收回了眼神。

晚飯很快吃完。

徐随舟心不甘情不願去洗刷鍋碗瓢盆,宋晚秋沒什麽事情,躺在躺椅上發散思緒,天馬行空胡思亂想起來。

突然,門外一陣嘈雜的聲音傳進來,宋晚秋下意識看向徐随舟。

徐随舟察覺到她的視線,頓時如臨大敵般整個人都緊繃起來,“你想做什麽?”

宋晚秋莫名其妙看着他,“這話我問你才對,你想做什麽?”

徐随舟頓了頓,“你要是想看熱鬧,我洗刷完之前,你不能開門出去。”

宋晚秋:……?

她看着院子裏蹲着吭哧吭哧洗碗的男人,夜色昏暗也無法掩蓋對方發紅的耳根。

宋晚秋忍了忍,沒忍住輕笑出聲。

寧城機械廠家屬樓,名字叫家屬院,實際稱為家屬區更合适。

因為家家戶戶都是單獨的院子,并不是樓房樣式,以至于隔壁有點什麽聲響,只要在院子裏,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外邊的嘈雜聲,源于何嫂子的兒子木根,晌午出去至今未回來,何嫂子出去找了幾圈也沒找見,現在家屬摟的人也在幫忙一同找。

何嫂子滿臉着急向衆人講述:“就一會兒的功夫,一個小時不見他回來,我就出去找了,可是附近都找遍了,供銷社那邊也去看了,都沒見到人。”

張奶奶看起來也很擔心,“會不會是去哪個同學家玩,忘了時間。”

木根現在上小學三年級,有一群玩得好的同學夥伴,偶爾也會去同學家玩耍,先前也有過一回找不到人,但是最後在同學家找到了。

何嫂子聞言頓時沒忍住帶出哭腔,她紅着眼睛,“去找過問過了,都說沒見到我們家木根。”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皆皺起眉頭,沒一會兒人群就散開四處去找人。

徐随舟看向宋晚秋,說道:“我也去看看,你在家注意着點。”

宋晚秋點頭,“去吧。”

她倒是也想去,奈何一是身體不允許,二是不知道木根長什麽樣。

徐随舟回來已經是深夜。

宋晚秋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聲音帶着濃重的困意,“怎麽樣?找到人了嗎?”

徐随舟一屁股坐到床邊,把鞋脫掉翻身躺下,“沒有。”

宋晚秋聞言整個人都清醒了點,眉頭不自覺皺起來,她側身看向對方,猜想着說道:“會不會出什麽意外了?比如說去河邊之類的。”

現在九月中旬,寧城的天氣還是很熱,稍微動一下就出一身汗,木根正是貪玩的年紀,要是去河邊玩水也也不是不可能。

徐随舟雙手墊在腦後,微不可見地搖搖頭,神色凝重地輕聲說道:“就怕什麽意外。”

宋晚秋表情驟然一頓,不是意外?難道是人為的?

不知為何,她突然想起機械廠門口的牆壁,那些她還沒看完的字母。

宋晚秋想了想,又有點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錯,可能不是字母呢,畢竟在門口那麽顯眼的位置,總不能都沒有人發現。

次日。

徐随舟出門的時候,宋晚秋還沒起床。

他去機械廠食堂随便吃了點填肚子,騎着自行車就往寧城公安局走。

“陳強同志,你們有查到線索了嗎?”

屋子裏,徐随舟靠着椅背,翹着腳坐在椅子上,詢問眼前上白下藍制服的男人。

陳強被問得一臉為難與心虛,他讪笑了下,“徐團長,你也知道他們有多狡猾,我們現在連他們用什麽方式,把信息傳出去都不知道。”

徐随舟難得露出不耐的神色,“就真的一點痕跡都沒有?”

陳強看着他的臉色,輕輕地點了點頭,說話都沒敢太大聲,“真的沒有查到,我們都懷疑他離開寧城了。”

徐随舟聞言扭頭看向他,臉上的表情意味不明,“機械廠昨天丢了一個孩子。”

陳強一愣,随即反應過來,驚訝又不确定地問道:“你懷疑是他們做的?”

徐随舟“嗯”了一聲,一直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手指無意識輕點,“所以我們要換一下思維,先把孩子找到,說不定就可以查到他們的線索。”

陳強連忙說道:“對對,先把孩子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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