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第22章
別的不說,徐随舟對于按摩确實很有一手,沒一會兒,宋晚秋就舒服得有些昏昏欲睡。
不過漸漸地,那雙原本還算規矩的手變味了,由按變成揉。
再到現在的……摸?
宋晚秋頓時清醒了,一把抓住想要從她腋下往裏探去的鹹豬手。
她簡直要被氣笑了,翻身坐起來,“你在做什麽?我讓你按摩,沒有讓你做別的。”
徐随舟雖然有些尴尬,臉上卻是理直氣壯地說道:“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一碰你就忍不住!”
宋晚秋順着他的視線往下看,眼神呆滞了一瞬,反應過來頓時又羞又惱,抓起枕頭就扔過去,“不要臉的臭流氓,給我出去。”
徐随舟輕松接過枕頭,他承認自己不要臉,甚至覺得自己有點變态,竟然想讓宋晚秋多砸幾下。
他視線都不敢往她身上落了,生怕控制不住自己,抓起枕頭動作別扭地下了床,“那個,今晚你自己睡,我去跟平安湊合一下。”
說完人已經打開門出去了。
宋晚秋:……
很快院子裏傳來清晰的水聲,她閉了閉眼睛,又晃了晃頭,試圖把剛才看到的一幕從腦子裏甩出去。
宋晚秋躺在床上,許是睡前那一幕的沖擊太大,她做了一個很離譜的夢。
夢裏她被一只獵豹摁在身下,如何也掙脫不掉,她哭泣,求饒,卻換來變本加厲地極速奔騰,猶如不知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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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
宋晚秋羞憤地捂了捂臉,随即又氣惱地拍了一下被子。
都怪該死的徐随舟!
因着夢的緣故,宋晚秋對他一早上都沒好臉色。
徐随舟還以為是按摩的事情,自認理虧,心虛得到處搶活兒,不用宋晚秋叮囑,麻利地買菜、洗衣服、洗刷鍋碗。
吃過早飯,又到上班時間。
這兩天氣溫有點變了,風吹過來時,身上一陣涼飕飕的,不過等太陽升高之後,溫度又會馬上起來。
宋晚秋身體不太能接受早上的溫度,所以出門都穿一件薄外套,熱了再脫下來。
她依然是最後一個到辦公室,踩着點進門。
不過今日有點奇怪,吳潔和秦麗麗兩人都頻繁擡頭看她,不過兩個人的眼神不同,吳潔是擔憂的,而秦麗麗則是不懷好意。
宋晚秋若有所思,翻開昨天的兩個資料,還真讓她發現了不對勁,其中一個資料跟明顯缺了一頁。
最後一頁,秦麗麗沒有給她。
宋晚秋向來不是會吃啞巴虧的人,直接拿着資料放到齊麗麗跟前,“秦麗麗同志,你是擔心自己完成不了的任務,我一個新人完成了,讓你很沒有面子?”
秦麗麗愣住了,反應過來頓時被她的大言不慚氣笑了,眼神充滿不屑地看着她,“笑話!就憑你?”
宋晚秋點點頭,“對,就憑我,不然怎麽解釋你資料不給全,偷偷藏起來一部分?”
猝不及防,秦麗麗被揭穿,臉上閃過一抹慌張,“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宋晚秋眉梢揚起,挑得極高,“你确定不知道?”
秦麗麗雖然心虛,不過轉念一想,宋晚秋又沒有證據,她不承認的話,誰能奈何得了她?
“我就是不知道!”秦麗麗鎮定地說道。
宋晚秋:“……是我這幾天的表現,讓你覺得我是個傻子?”
秦麗麗料定她沒有證據,眼底的得意就快寫在臉上,“資料我昨天已經交給你了,當時我都檢查過沒問題才給的你,你自己沒保存好,現在資料缺失來賴我,你要不要臉啊?”
宋晚秋“嗯”了一聲,“那我們來看看,究竟是誰不要臉。”
她的話音落下,秦麗麗還沒反應過來,手就伸向對方桌上的其中一個資料,很是迅速地抽了出來。
秦麗麗頓時大驚,立馬撲過去要搶回來,音量揚高變得尖細,“你幹什麽?是不是有病!把我的東西還回來!”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宋晚秋已經把那一頁紙翻出來。
她把紙拎在手上,舉到兩人中間,面無表情地問道:“這是什麽?上面有我昨天做的筆記,不要告訴我,是它自己長腿跑到這裏來的。”
秦麗麗臉色難看得很,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張紙,又從那張紙移到宋晚秋臉上,“還給我!”
說着她欲伸手奪回,語氣充滿氣急敗壞。
宋晚秋眼疾手快躲開她的手,學着她剛才那三分得意七分不屑的語氣,“怎麽?知道自己不要臉,想要掩蓋罪行?”
秦麗麗一張臉的表情變幻又變幻,她深吸一口氣,兀自強裝鎮定,“在我的資料裏就是我拿的,你有什麽證據?誰知道是不是你故意陷害我的?”
宋晚秋聞言樂了,“如果我沒記錯,辦公室鑰匙是你拿着吧?昨天最早走的是我,今天來的最遲的也是我,請問秦麗麗同志,我要如何陷害你?”
秦麗麗一雙眼睛死死地瞪着宋晚秋,一句話也說出來。
兩人站着對峙,一個氣定神閑,一個氣急敗壞,誰輸誰贏已見分曉。
辦公室內唯一一個沒有參與進去的吳潔低着頭,試圖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然而不管她再怎麽縮小,該來的麻煩終究是會來的。
只見秦麗麗說道:“是吳潔,我親眼看着吳潔去你桌上拿的。”
吳潔:???
她滿臉震驚擡頭看向秦麗麗,又着急地望向宋晚秋,搖了搖頭想要否認。
就在這時,秦麗麗的聲音又響起,暗暗含着警告地說道:“吳潔,你最好自己承認了,不然我也幫不了你。”
宋晚秋不樂意了,擋在吳潔面前,“你什麽意思?威脅吳潔同志替你背鍋?”
她的身體正好把吳潔擋住,秦麗麗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心中一陣惱火,伸手想抓過宋晚秋:“管你什麽事,給我讓開!”
宋晚秋也沒躲開,語氣涼涼地說道:“我身體不好,你最好不要碰我,否則要是我吐血、暈倒就不好了。”
秦麗麗聞言吓一跳,手還沒碰到她就趕緊縮回來,反應過來頓時惱羞成怒,“你身體不好跟我有什麽關系,吳潔,你承不承認拿了宋晚秋桌上的資料?我可是都看到了!”
吳潔低着頭沒有說話,眼眶卻是紅了的。
宋晚秋聽見抽泣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好一陣無語,她就沒見過這麽包子的人。
“吳潔同志,實話實說就好,不是你拿的就不是你拿的。”宋晚秋說道。
秦麗麗見狀也提高音量,“吳潔,你說是不是你拿的!”
吳潔低着頭抽泣的聲音更大了,眼淚啪嗒啪嗒落在辦公桌上,只是一直沒有說話。
秦麗麗頓時變得得意起來,目光落在宋晚秋臉上,“看到了沒,是吳潔拿的,她都默認了。”
宋晚秋:……
宋晚秋 :…………
好吧,雙向奔赴,是她打擾了。
她看也沒看吳潔,把那張資料扔回秦麗麗的辦公桌上,“既然你們這麽想要,那就送給你們了。”
秦麗麗眼睜睜看着她像扔垃圾似的,把那張紙扔到自己桌上,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你不要還翻半天,故意耍人呢?”
“我東西不見了肯定要把小偷找出來。”宋晚秋眼神淡漠。
吳潔的頭又往下低了低。
秦麗麗氣得的大叫,“你罵誰小偷呢!一個辦公室的東西,誰想拿就拿,資料規定了只能你一個人看嗎?”
“你不是小偷,你這麽着急做什麽?”宋晚秋涼涼地看向她。
兩人一個氣定神閑,一個仿佛精神失常,形成非常鮮明的對比。
秦麗麗也反應過來,自己像個小醜跳半天,宋晚秋從始至終語氣就沒變過,準确地說,就好像在看一個跳梁小醜在表演。
她預想中,宋晚秋發現資料缺失的驚慌失措沒有發生,可憐兮兮求她幫忙的一幕也沒有發生,反倒是她,驚慌失措把這件事推到吳潔身上。
從始至終,她才是她預想中的那個人。
秦麗麗想到這裏,氣得腦袋都開始嗡嗡作響。
她狠狠地瞪宋晚秋一眼,努力控制自己快要炸開的情緒,她倒要看看宋晚秋能得意多久。
宋晚秋手頭上的工作是她處理了很久的,根本沒有辦法解決,一個新人,資料又不全,她很期待看到宋晚秋處處碰壁,猶如喪家之犬回來求她。
她一定不會心軟的!
今天所受之辱,他日必奉還之。
宋晚秋原本以為跟秦麗麗的打嘴仗,不會那麽快結束的,沒想到對方也不知道在顱內高潮了什麽,看她的眼神如同打了勝仗的公雞。
随即一聲不吭回了自己的位置。
宋晚秋略微思索便猜到了,沒忍住勾了勾唇,肯定是以為她完成不了工作吧。
就算少頁了又怎麽樣,殊不知她昨天就已經全都記下了,別說一張紙的資料,就算全部都丢失了,也沒有問題。
辦公室內重新恢複安靜,窗外的椰子樹搖晃着腦袋,見證了整個過程。
陽光正好,微風徐徐。
秦麗麗出去上廁所的間隙,吳潔終于從辦公桌上擡起頭,羞愧地對宋晚秋說道:“宋晚秋同志,真的很對不起,剛才的事,你應該不會跟主任說吧?”
她說着咬了咬唇,神色十分忐忑緊張。
宋晚秋瞥她一眼,“那當然要說,今天拿偷一張資料,明天說不定整份資料都被偷走,做錯事的就要接受懲罰。”
吳潔沒想到她會這麽說,頓時變得着急起來,“可是……可是你明明知道不是我拿的。”
宋晚秋只覺得好笑,她是無辜的就可以包庇別人?萬一對方做了別的違法的事,她沒有錯就可以包庇?
“可是你都承認了,不是嗎?”宋晚秋問道。
吳潔啞口無言,看着宋晚秋的眼神充滿哀求與怯懦。
宋晚秋絲毫不同情,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承擔後果,臨近下班就去向婦聯主任反饋了情況,很快吳潔被叫去談話了。
時間又至午時,下班了。
宋晚秋下班的速度永遠不會慢,每日必然是第一個走出辦公室,不論中午還是下午。
今天早上供銷社有蝦,不用票就能買,三毛一斤,徐随舟直接買了兩斤,還買了兩塊豆腐,青菜就不用說了,每一餐都少不了青菜。
徐随舟回來得要晚一些,宋晚秋把蝦線處理幹淨,又将蝦須蝦腳剪完之後,他才回來。
正好可以幫忙燒火。
宋晚秋先把豆腐切成塊,下到鍋中煎至兩面焦黃,然後盛起放到一個小砂鍋中,把一斤蝦鋪在上面,再炒一個濃香的料汁淋上去。
“放到爐子上煮七八分鐘就可以了。”她指揮徐随舟。
徐随舟第一次見到這麽新鮮的吃法,沒忍住湊近聞了聞,豆腐的焦香和料汁的濃香撲鼻而來。
他不着痕跡咽了咽口水,二話不說,動作十分麻利地端到爐子上,點火。
宋晚秋打算把剩下的蝦做成油焖大蝦,鍋裏下油,下姜蔥蒜炒香,再把蝦倒下去煎炒出香味,再把調好的酸甜醬汁倒下去翻炒均勻。
出鍋了。
味道香得隔壁周日梅的兩個小孩都流口水了,纏着鬧着要周日梅向宋晚秋學兩招。
徐随舟也饞得不停咽口水,趁着端菜擺碗筷之際,迫不及待上手跟平安一起先嘗了兩個。
香!香得恨不得把舌頭都吞下去。
一頓午飯吃得徐随舟極其滿足。
“宋晚秋同志,要是天天能吃上像今天這樣的,別說做家務活兒,就算天天給你端屎端尿我都願意。”
宋晚秋:“……滾。”
徐随舟聽話,麻溜地滾去刷鍋洗碗。
很快又到下午上班時間,宋晚秋手頭上有工作,不能再像前幾天那樣了。
她要去一趟資料上的島民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