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失去異能的病弱重力使

失去異能的病弱重力使

江戶川亂步一下推開門,看起來心情一般的樣子,後面跟着的國木田獨步手裏提着幾個蛋糕盒子。

“啊,歡迎回來,亂步先生。”抱着一堆資料的紫金眸少年打着招呼。

這是前不久把太宰治從河裏撈出來,并且不知道為什麽稀裏糊塗加入武裝偵探社的中島敦。

哪怕一開始沒有習慣偵探社,甚至有些害怕這群有些古怪的異能者。

但在相處後,他明白這群人實質上都是溫柔善良的。

而且……在這裏他至少能夠稍微控制自己的異能,接觸到屬于異能者的世界,這樣或許也能變強。

江戶川亂步腳步一頓,随口說:“敦,你之前說遇到過一個大好人,可以跟我說說是是怎麽回事嗎?”

中島敦一愣,就算之前千鳥并沒有讓中島敦隐藏自己的存在,但他還是沒有說過千鳥的事情,只是大概講之前自己遇到個好人。

是有中原先生出了什麽事嗎?他下意識手上用力,打印紙鋒利的邊緣劃破他的手指。

躺在沙發上摸魚的太宰治目光若有若無放在這邊,把旁邊怒怒教訓他的國木田獨步當做耳邊風。

中島敦的沉默似乎一點點傳染,國木田獨步明顯感受到這種氣氛,停下訓斥。

“不用隐瞞啦,”太宰治突然出聲打破氛圍,慢悠悠坐直身,聲音懶散,“畢竟中也早早就下了委托給偵探社嘛。”

他之前并沒有把中島敦口中的大好人聯想到異世界的中也,畢竟中島敦竟然難得很有警惕心,沒有多說過這件事。

不過看亂步先生的樣子,是也遇到了中也嗎?

“什麽?!”中島敦驚叫着,他猛的轉頭看向太宰治,聲音高昂,“太宰先生竟然認識中原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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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戒備心,但終歸還是不夠啊,這麽快就套出話來了。

“是的是的,雖然很想承認,雖然不是我的小狗狗,但也差不多啦。”太宰治笑容明朗輕佻,眨巴眼睛的樣子頗有幾分嬌俏。

太宰治沒有再彎彎繞繞,直截了當那天中也的委托說出來,異世之人的事情,注定是瞞不下去的,所以還是讓大家都打個預防針才對。

“異世界?同位體?!!”國木田獨步有些不可思議叫道。

這種事情明顯超出他們的認知範圍,但他們都明白,太宰治不是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人的。

而且江戶川亂步也沒有反駁,畢竟這件事太宰私底下已經跟他說過了。就算是名偵探,也需要線索才能夠推理,之後中島敦的經歷才值得多關注些。

“啊,還真是中也會做的事情呢。”太宰治笑眯眯評價道,眼睛裏看不出別的情緒。

中島敦眼睛亮晶晶的,說起中原中也是真心的崇敬:“是的,中原先生真的很好。”

江戶川亂步沒有說話,他低着頭似乎是在思考,他睜開那雙凝聚着智慧的翠綠雙眸,掃了眼旁邊的與謝野晶子。

“太宰,讓他來偵探社一趟,讓晶子給他檢查下身體。”江戶川亂步果斷下了指令,他揚起滿是自信的笑容,明顯已經看透了什麽。

他一下跳起來,興沖沖跑向社長辦公室,丢下句:“畢竟是委托人,我去跟社長說一下哦。”

“太宰先生,中原先生要來偵探社嗎!”中島敦興奮道,他也不是沒有找過中原中也,但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是是是。”太宰治随口道,敷衍完周邊圍着的人,在旁人沒有注意到時,悄咪咪溜進江戶川亂步辦公室。

江戶川亂步吃着打包回來的蛋糕,翹着腿見到太宰治也不意外。

“活着?”

“差不多吧。”

“是真的嗎?”

“是的哦。”

太宰治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摸着下巴思考,聽見江戶川亂步繼續說:“那個家夥,恐怕是真的失去了很多啊。”

在看到他時的一瞬懷念不是假的,對待旁人的溫和也是真,雖然他不覺得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死了。

“而且,還強行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大概有什麽需要控制的,比如失控就會毀滅一切的存在,太宰你知道的吧。”

江戶川亂步篤定道,他不是什麽有着預知能力的人,一切信息和真相都需要線索去推理,他沒有接觸過這個世界的中原中也,能夠看到這一點已經是驚人。

太宰治心裏瞬間想到江戶川說的那個存在——荒霸吐,在中原中也體內被控制着的“神明”。

中原中也作為實驗室的産物,也是唯一成功的實驗品,體內封印着能夠毀滅一切的荒霸土,這同樣是中也的力量來源。

這位異世界的中也,體內也是荒霸吐嗎?值得他費勁一切也要尋找的,到底是什麽?

————

千鳥倒是不知道劇本組的兩位正在議論他,或許是因為最近任務幹了太多,竟然在半夜發燒。

他現在和本世界的中原中也住在一起,美其名曰是照顧他的感受,也算是另一種監視。

他摸着自己發燙的額頭,昏沉的感覺讓他想要睡覺,偏偏體內的躁動卻讓他不得安眠。

這也太鬧騰了些,不是說沒有自我意識嗎?千鳥不滿撇撇嘴,感覺自己的意識在被一點點蠶食。

[要不去找下水和藥吧,你這樣不會燒壞吧。]222開口擔憂着。

雖然多半沒有用,但聊勝于無,有總比沒有好。而且中原中也最近出差也不在橫濱,是碰不到的。

結果他端着水杯和站在客廳的中原中也面面相觑,啊,不是,這也太巧了吧。

剛剛回來正準備休息的中原中也也看到了他,在看到和自己一樣的長相時還有些陌生。

他看起來不太好,中原中也想着,面前的自己眉眼怏怏,那雙之前溫和到虛假的眼睛裏是藏不住的疲憊,蒙上層水霧,臉頰還有些紅暈。

是生病了嗎?中原中也主動上前,身上還帶着剛回來的氣息,開口說:“是要喝水嗎?我去幫你找藥。”

中原中也拉着好像有些呆愣的人坐在沙發上,娴熟又快速煮了壺熱水,拿出醫藥箱放在他面前。

他一個人生活,自然懂得該怎麽照顧自己,這個充滿着生活氣息的房子,就是中原中也努力生活的證據。

大概測量了下他的溫度,翻找出壓箱底的退燒藥,還有一旁剛煮好兌了些涼水的溫水。

好像燒糊塗了,中原中也難得有些苦惱,面前的人呆愣愣看着中原中也手裏的藥,眼裏流露出厭惡。

[千鳥!千鳥!]222的呼喚聲回蕩,但千鳥的理智已經被病魔搶走了。

“我。”沙發上坐着的藍眸青年似乎有些着急,抗拒着中原中也手上的藥,想要拒絕又不想麻煩別人。

他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抿着唇拿起藥一口咽下去,又熟練端起桌子上的水一口幹了。

可惡啊,看來已經被馬甲的本能占據了,應該不會暴露太多吧?清醒但也做不了什麽的222悲傷想。

看着自己露出這種隐忍的表情還真是有些奇怪,中原中也看着已經完全迷糊,全靠本能行事的另一個自己。

他似乎是想要把杯子放回桌子上,伸向桌子時手卻一軟,玻璃杯在沒有任何阻攔的情況下,“哐當”一聲碎裂在地。

玻璃杯碎成數不清的片,幹淨的能夠反射出他們的痕跡,兩個人視線落在上面。

中原中也微微眯眼,異能對他來說是刻在骨子裏的,剛才那種情況不該發生的。

他沒有在這種時候追究詢問,只是沉默地收拾起地上的碎片,碎片包裹着黑紅色,漂浮起來自己落在垃圾桶裏。

站起身的他低頭看着病人,思考着該怎麽讓這人去好好休息。

剛才還盯着地板的人突然擡起頭,兩雙一樣的湛藍雙眸對視,只不過一個清醒一個迷糊。

“你是誰?”沙啞的聲音響起,青年突然蹙眉開口說。

中原中也似乎有些無奈,他沒想到工作完還要回家照顧病人,但總不能放着不管。

他半蹲下身,與人平視,平靜說:“中也,我可以這麽叫你吧。”

沒想到在聽到這個名字時,沙發上的人更加激動,手下意識握緊,不知道什麽時候撿起的玻璃碎片割破他的手心,流出猩紅的鮮血。

中原中也一驚,他竟然沒有發現這個人那到碎片,這人想幹什麽?這是在自殘嗎?

“你想死嗎?”他語氣不是很好,強硬掰開中也的手心,看着深深的劃痕蹙眉。

生病的中也當然比不過中原中也,只能看着中原中也給他包紮傷口。

聽到中原中也話的他再次握緊拳頭,迎上中原中也帶上些怒意的雙眸,用力又委屈地說:“我不能死。”

聽到這有些莫名其妙的話,中原中也下意識接道:“什麽?”

“我不能死,連死都不可以。”有些邏輯不通的話從中也口中冒出來。

他看起來真的很委屈難過,眼眶紅了一拳,似乎也不想這樣,努力抑制話裏的哭腔。

連死都不可以?中原中也心裏默念一遍,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自己的心理狀态似乎不太好,是什麽讓他連選擇死亡的權利都被剝奪。

他很少生病,也不知道自己生病起來竟然是這幅模樣。還是說是另一個自己所以沒有防備?

如果他這時候問另一個世界的情報,恐怕這個人也會跟他說吧。

不過這個想法只是在他腦子裏飄過一瞬,很快就消失不見。

趁人之危這種事情,他中原中也是不屑做的。

況且……這個人明明就很難過啊,揭人傷疤什麽的,只有太宰那個混蛋能心無芥蒂吧。

最後費了些力氣,他還是把這個病的不輕的人放在床上,輕嘆口氣,整理下被弄亂的衣服。

再次測量一□□溫,感覺稍微有好一點,他才打消叫醫生的心,畢竟中也一看就不是很喜歡醫生。

他沒有再多留,明天還有不少需要處理的工作。

“……都是混蛋,只留下我。”一句細不可聞的喃喃自語飄進中原中也的耳中。

是都死了嗎?這是他的第一個念頭,如果是關于這個,他可不能視為不見。

中原中也走了幾步看着已經睡着都蹙着眉的另一個自己,作為實驗體的他是不會做夢的,那這就是單純的連睡都在憂愁。

……算了,我不為難病人,他伸出手撫平中也的眉間,讓他睡得安穩些。

所以,希望今晚的你,能夠睡個好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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