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節

第19章節

“咦?”她瞪大眼睛,也沒看出個所以然,“怎麽戴的?”

“這兒有個巧處。”他頗為得意地分享,“我想了很久才想到的呢。”

原來,其中一顆珠子做得像只小小的鎖,按動其中機關,手珠串兩端便能嚴密合縫。

“好不好?”他問。

“東西是好,不過……”周夏潋故意賣個關子,看到他一臉緊張,朝着他扮了個鬼臉,“送東西的人一更好。”

“好啊,你敢吓我則趙闕宇一把捉住她,“看我怎麽收擡你”

她想反抗,卻已被他牢牢鎖入懷中,驚呼聲霎時被一股灼熱的氣息堵住,接看是春光旖旎……

聽說,三日之後,她的家人便要做程前往昭平了。

雖不見面,但她總覺得要捎上一句道別的話語,好讓家人心中有幾分寬慰。

正在想着該傳什麽話,餘惠妃卻來了。

她入冷宮這麽久,她還是第一次來看她。本以為此生不會再與她來往了,沒料到,她卻還是如從前那般可親。

“妹妹,我明日要出宮拜佛。”餘惠妃如姊姊般和藹地問:“你可有什麽要我送至丞相府中的?”

周夏潋一怔,當下明白了她的心意。雖然她想傳話回娘家只要找趙闕宇就易如反掌,但餘惠妃此舉還是讓她感動滿溢心中。

“也沒什麽要送的。”她輕輕答道,“請姊姊替妹妹捎一句話就好,說我一切安好。”

餘惠妃點頭,當下與她話了些家常,便去了。

第二日,周夏潋等到晚膳之時,餘惠妃才回來。

那時趙闕宇正巧有事往皇後宮中一趟,于是她打算請餘惠妃一道用膳,餘惠妃進門時披肩上沾滿了風霜冷露,她特意叫人備好火鍋燙菜,替她驅寒。

“妹妹,恭喜了。”

“恭喜?”她不明白。

“秋霁小姐即将要嫁給右相為妻了。”餘惠妃喝口熱湯又道:“那江映城已經将秋霁小姐接入府中,聽聞過兩日便要成婚。”

“什麽?門周夏潋大驚,“怎麽……我從未聽曉?”

“我也是今日才得到的消息。”餘惠妃笑得眉眼彎彎,很為她高興,“自從丞相府出事後,那江映城态度不明,也沒說退婚,也沒說成親,皇上不好逼問他,便拖到了今日。或許因為秋霁小姐後天便要與家人啓程了,他只好做出決定。”

聞言,她心中的大石落地,霎時輕松起來。

她一直擔心着妹妹的婚事,秋霁從小心高氣傲又那般迷戀江映城,若真被退了親,還不知會傷悲到何種境地……現下可好了,總算圓滿。

“姊姊可替我捎話回家?”周夏潋舒了口氣地問道。

“那是自然。”餘惠妃自袖中掏出了一封信函,“這個是秋霁小姐回的信,她說,遺憾大婚之後不能進宮,向你請安,亦不能在爹娘身旁伺候,以盡孝道。”

“昭平雖遠,卻有仆婢随侍,爹娘那裏不必挂心,我這裏就更不必了,二妹顧好自己的婚事,便是盡孝了。”

那月白色信封,素來是秋霁愛用的。周夏潋将封口打開,抽出筆紙。上頭娟秀字跡是秋霁親筆,讀完前面話家常與關切話語,她內心溫暖,欣慰于二妹的關心,可讀到最後卻心下一緊。

三十六

……日前所托之事,已經查清。紅丸非但無助孕之效,服之反而傷陰損血,切記,切記。

什麽意思?那紅丸,那餘惠妃親手所贈的紅丸卻是暗害她的毒藥嗎?

周夏潋擡頭看看她,難以置信。這看來敦厚可親的女子竟有如此陰歹的心腸?!

“妹妹,怎麽了?”餘惠妃察覺到她眼神中的異樣,不解地問。

本想忍住不開口,但她實在讨厭裝模作樣,況且假如對方真的居心巨測,她也沒必要再與對方虛與委蛇。

“姊姊。”周夏潋沉聲道,“我一向敬重你,入宮以來,視你為閨閣摯發,卻不知哪裏得罪了你,竟讓你如此待我。”

“我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讓妹妹不高興了?”餘惠妃驚訝道。

“以前你贈我的紅丸,說是有滋陰助孕之效,然而事實并非如此。”周夏潋一字一句地說。

“不是嗎?”她臉上的表情更為愕然,“妹妹,實不相瞞,那藥是……皇上給的,我也不知情啊。”

“皇上?”此言一出,倒把周夏潋吓了一跳。

“皇上希望我們姊妹好好相處,讓我送些禮物來,我實在不知該送什麽,拿得出手的妹妹你也早有了。”餘惠妃的态度十分坦然,不像在說謊,“皇上便給了那些紅丸,說藥材名貴,妹妹你一定會喜歡的。”

是他……真是他嗎?

沒錯,他一直不希望她懷上龍嗣,因為忌憚着她娘家,這她是知道的,原本,她也能體諒他的處境。

可……如今知曉他如此處心積慮,暗中設計,仍叫她一顆熾熱愛他的心瞬間冰心涼了。

“怎麽,那藥有什麽問題嗎?”餘惠妃追問,“妹妹,我實在不知情啊,要不叫太醫來瞧瞧?別吃壞了身子。”

“不必了。”她澀笑着搖頭,敷衍過去,“也沒什麽大礙,既是皇上所賜,想必有什麽深意吧。”

餘惠妃眼中似有迷惑,然而也沒多問什麽,只點了點頭。

待她走後,周夏潋想了又想,起初對她還有的幾分懷疑,現在已基本排除。

若真心存歹意,餘惠妃也不會替她傳書了,取得秋霁的信後也必會瞧瞧內容,看是否有供利用之事,要知道,那書信裏可寫明了紅丸的厲害,餘惠妃若偷偷看上一眼,勢必會作賊心虛将之銷毀。

但見對方态度坦蕩,便可知她是錯怪了人。

能怨誰呢?只怨她愛上了不該眷戀的人……

趙闕宇昨夜沒有來。聽聞,是留宿在皇後宮中了。

他一年半載也不去皇後宮裏一次,若去了,肯定是有政事要求于皇後……

在他眼裏,大概這世間只有兩種人一可用與無用之人。

帝王之心,令人齒冷。

周夏潋不禁想,她在他眼中又算什麽呢?想必也是可用之人吧……只不過這種“用”,更多的是感情上的“用”。

她自嘲一笑,信步走出寝房,來到花園,站在一株樹下,忽然想起,之前與趙闕宇的一個約定。

一名宮婦正在階前打掃,看着面生得很,想必是新來的。

“過幾天就是寒露了嗎?”周夏潋問打掃的宮婦。

“是的,娘娘。”宮婦欠了欠身,态度有些冷淡。

看來此人對冷宮之中的情形并不知曉,還以為她真是一個失寵的棄妃。

“寒露之日,能看到北芒星嗎?”她又問。

“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宮婦答。

“皇上說,寒露之日能看到北芒星一他不會騙我的。”周夏潋微微笑。

“既然皇上這樣說了,那自然是不會錯的。”

“到那天,這院子得打掃得幹淨些,”她忽然道,“皇上說,要陪我一起看星星的。”

宮婦猛地擡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瘋子。

三十七

“怎麽了?”她有些莫名地問。

“娘娘忘了,這裏是冷宮。”宮婦再度欠了欠身,繼續低頭打掃,幹脆俐落地結束了這番在她看來頗為無聊的對話。

周夏潋卻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是啊,其實,錯的是她才對……世人皆知此處為冷宮,就算趙闕宇每夜都悄悄前來、就算這裏修繕得再美,她終究是棄妃。

無名無分無位,她算什麽呢?終究,也不能有皇嗣吧?否則,棄妃産子,想必會成為宮鬧中最大的笑話。

再過幾年,他玩得厭了,大可一腳将她踢開,她連怨,恐怕都無法怨。

“怎麽站在風口裏?”

趙闕宇黃昏時才前來,看見她怔怔伫立廊下,連忙将自己的披風覆到她肩上。

周夏潋回頭看他,明明只隔了一日,卻仿佛隔了一世那麽久。眼前的這個人,似乎再也不是昨天離開前,還與她溫存的人了……

“皇上回來了,”她擠出一絲微笑,“妾身這就叫人擺膳。”

“皇上?妾身?”他覺眉,“潋潋又與我生分了,怎麽,又聽說了什麽?”

呵,他果然聰明絕頂,細微之處便能察見究竟。

“我明白了。”他忽然笑道,“昨夜我留宿在皇後那裏,潋潋吃醋了!”

她沒有反駁。将錯就錯吧,她也不想讓他察覺太多。

“最近季漣一族有異動。”趙闕宇握住她冰冷的小手,不斷搓揉,“迫不得已我才去向皇後求助的。潋潋,你不必擔心,我和皇後之間,向來只是同盟之情,從無夫妻之愛……”

呵,說得真輕巧,他又怎知皇後對他不是一片癡心?否則,為何如此襄助他?

“潋潋今天很沉默啊,”他打量她的神情,“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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