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暧昧因子
05.暧昧因子
跟秦蕭說定後,夏幼荀立刻起身去了樓下的大超市。
十幾分鐘後,姚美七跟夏幼荀在超市彙合,兩人速戰速決的買了一大堆菜回去。
“先說好,我只能幫忙洗菜,炒菜我可不行。”姚美七說。
夏幼荀笑,“洗菜也行,勳公章上也有你的一半。
不再廢話,兩人趕忙開始動手。姚美七那邊洗好,夏幼荀拿過去就利落的開始切菜。等秦蕭他們到的時候,看着桌上的六菜一湯眼睛都直了。
“小柚子,這都是你做的?”周子嘉指着桌上的菜問。
夏幼荀看着他笑,“是啊。”
秦蕭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又看向夏幼荀,神情若有所思。
于景陽和牧塵将手裏的酒和飲料放下,六人圍在桌邊坐好。現在已經是六點多,大家都有些餓了,紛紛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哎,你們不喝酒嗎?”夏幼荀想起來他們買的酒,放下筷子跑去拿了過來。
她遞給他們一人一罐,彎腰的時候脖子上的項鏈滑了出來,秦蕭看着搖晃的墜子,嘴角勾出一抹淺笑。
“你們畢業有什麽打算?”姚美七問。
“他們開工作室,我給他們打工。”周子嘉指了指秦蕭和于景陽。
“一畢業就自己當老板?真牛。”
“你們呢?”于景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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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美七說,“我已經上班了,不過應該只做完實習期。”
“還是要走?”夏幼荀問她。
姚美七沒有在意她說的“還是”,只是“嗯”了一聲,說,“想到別的地方發展。世界那麽大,我想去看看。”
夏幼荀輕嘆,“看來現在跟你多呆一天就少一天。”
“你呢?”秦蕭忽然開口問。
夏幼荀擡眼看向對面的男人。
他修長的手指滑過杯沿,拇指在玻璃杯上輕輕摩挲着。夏幼荀感覺自己的心仿佛成了那個杯子,一下一下被他撩撥着,既癢又安心。
知道秦蕭在等她回答,夏幼荀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會一直留在彤市。”
因為,我想一直留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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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結束,周子嘉主動請纓去洗碗,姚美七攔住要幫忙的夏幼荀,給她遞了一個眼神,而後走進廚房。
夏幼荀轉身一看,另外三個男人都在陽臺吞雲吐霧,好不自在。
“想不到夏幼荀居然做了一手好菜。”于景陽說。
秦蕭嘴裏叼着煙,懶散的靠在陽臺的欄杆上,窗那邊,那個女人正百無聊賴的按着遙控器。
“我也剛知道。”
他記得她以前說過只會煮面條。剛才看到那一桌菜,他同樣感到驚訝。
“你什麽時候把人搞定,我們就有口福了。”牧塵道。
聞言,于景陽一臉“你四八四傻”的表情看着他。
“我把她搞定了,你說我還會不會讓她弄這些?”秦蕭好整以暇的問他。
他的女人來伺候他們,怎麽想的?
牧塵一愣,随即有些呆的摸了摸鼻子。看他那樣,于景陽輕笑出聲。
那邊,周子嘉已經洗完碗,于景陽對牧塵說,“我們先回去吧。”
三個男人從陽臺走出來,拿好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等等,我送你們下去。”夏幼荀叫住他們。
“又不是別人,有什麽可送的。”于景陽說。
“去吧去吧,順便把垃圾帶下去。”姚美七說完,跑去廚房開始打包垃圾。
夏幼荀看了他們一眼也跟着姚美七走進廚房。
“你們先走吧。”秦蕭對他們使眼色。
三人心照不宣,一同先離開了。
等夏幼荀拿好垃圾出來,就看到只剩秦蕭一個人已經穿好鞋站在玄關那裏。
“他們走了?”
秦蕭“嗯”了一聲,彎腰提起地上用紙箱裝好的啤酒罐。
“那我送你下去吧。”她說。
夏幼荀家的房子有些年頭,是那種只有八層樓的矮樓房,還好她家只住在四樓,爬樓梯不會累死人。
夏幼荀将大門帶上,兩人一前一後的往下走。
“你今天不回學校住?”她問前面的男人。
秦蕭拐到下一層,說,“不回,今天回家。”
“你家不是離學校很遠嗎?”
他說,“有些事要處理。”
夏幼荀沒問是什麽事,只是說,“你工作室開業有沒有要幫忙的地方?”
秦蕭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身後忽然響起一聲驚呼,他立刻轉身看過去。
那邊,夏幼荀手中的垃圾袋掉在地上,整個人已經往前栽去,眼看就要投入大地母親的懷抱。秦蕭頓時将手裏的東西一扔,兩三步沖到她面前,一把将她圈住。一時間,啤酒罐“咚咚咚”散了一地。踩空的夏幼荀根本剎不住車,就這麽直直的撞進他堅實的懷裏。
狹窄空蕩的樓道裏,霎時安靜的連呼吸聲都那麽清晰可聞。聲控燈忽然熄滅,兩人眼前一片漆黑,感官卻更加敏銳。男人溫燙的呼吸和身上淡淡的煙草味仿佛參了迷藥,讓夏幼荀有種不可自拔的沉迷。極近的氣息灼的她整個人好像披着一團火,微妙的氛圍中,她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緩了一會兒,夏幼荀才松開緊抓住他衣服的手。
這時,樓下忽然傳來關門的聲音,聲控燈又重新亮了起來。夏幼荀擡眼一看,就見站在面前的男人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此時秦蕭站在夏幼荀下面的一個臺階上,雙手緊緊摟住她的腰,嘴角勾着一抹壞笑,那雙黑亮的眸子隐隐閃着波動。
夏幼荀被他看的呼吸一滞,心噗通噗通的越跳越快。他卻忽然收緊雙臂,用力将她拉的更近一些,然後,他猛然低下頭。
“鈴——”
急促的鈴聲響起,秦蕭動作猛的頓住,随即暗罵一聲,才放開懷裏的人接起電話。
“有屁快放!”他氣惱的罵了一句。
那邊似乎愣了一下,才緩緩開口道,“老三,我手機忘在夏幼荀家了。”
是周子嘉。
秦蕭閉了閉眼,忍住要殺人的沖動,咬着牙開口,“知道了。”說完也不等那邊反應就挂了電話。
秦蕭轉頭看向一直低着頭的夏幼荀,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周子嘉,你奶奶個卷兒!
“周子嘉手機忘在你家了。”
這時,夏幼荀才擡頭看他,只不過眼裏的笑意還沒有完全褪去。
“你等等,我上去拿。”說完,她轉身朝樓上跑去。
秦蕭本想叫住她,可是轉眼已經不見她人影,只好作罷。
那邊,周子嘉把電話還給牧塵,有些忐忑的說,“我好像破壞老三的好事了。”
于景陽拍拍他的肩膀,說,“你墳頭長草我會幫你收割的。”
周子嘉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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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蕭回到家時,哥哥秦揚正陪爺爺下棋。他走到旁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出聲,就這麽安靜的看着。
“又輸了,你這棋藝怎麽沒半點長進?”秦青松瞪他。
秦揚揚唇微笑,“爺爺說的是,跟您比棋藝,我差的太多。”
秦青松臉色漸緩,喝了一口茶後才看向秦蕭。
要說秦老爺子對這兩個孫子培養方式,那簡直是大相徑庭。大的完全是嚴厲以待,幾乎不允許他有什麽差錯,越完美越好。而對這個小孫子反而是寵愛有加,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都捧到他面前。
秦揚比秦蕭大了足足八歲,在秦蕭九歲的時候父母坐飛機出國雙雙遇難。從此,秦老爺子又當爹又當媽。兩人還有一個姑姑,有時候也會來看看他們。但是,終究比不上親生父母。
秦老爺子心疼秦蕭年幼就失了雙親,所以對他格外寵愛。這就導致秦蕭在叛逆期愈發無法無天,直到秦蕭初二的時候,發生了最嚴重的一件事。此後,秦青松才認識到這樣下去不行。他給秦蕭辦了休學,剩下的學業都是讓他在家完成的。
秦青松那時候甚至給他找了心理醫生,确定他沒有問題後,才松了一口氣。
十幾歲的孩子,不能上學,一個人被困在家裏是讓人很難受的一件事。秦蕭起初對休學是抗拒的,他覺得自己在家跟坐牢沒兩樣,可是後來他看到爺爺愈發蒼老的臉和兩鬓漸漸斑白的頭發,終于産生了一絲愧疚。
開始,秦老爺子對小孫子的收斂還有些不安,直到秦蕭成年後,秦老爺子這顆心終于放到肚子裏。
雖然現在秦蕭有時候還是渾,但是已經比以前好了太多,而且都是些不傷大雅的問題,秦青松也就得過且過了。
“老頭,急着招我歸來有什麽指示?”
秦揚看了一眼沒正形的弟弟頗感無奈。
秦青松瞪了秦蕭一眼,開口就是一頓數落,“叫你回個家我還得三催四請,你比電視裏的領導都忙?”
秦蕭起身給秦青松添滿茶,笑道,“看您說的,我要是當上領導,您還能坐這喝茶?早就跑出去吹牛了吧!”
秦揚抿住将彎的嘴唇,眼帶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适可而止。
秦青松頓時一拍桌子,“你這個臭小子!”
“得,我錯了。您找我到底有什麽事?”秦蕭言歸正傳。
“你打算開設計室?”
秦蕭點頭,“老陳告訴您的?”
老陳是長青集團的項目經理,跟着秦青松有二十多年。秦蕭找的施工隊和供應商就是透過老陳找的。
早年,秦青松開了一家塑膠廠,後來遇到機遇轉廠為司,慢慢變成了上市公司。再後來,秦青松又涉及了地産、百貨等方面,逐漸形成了如今的長青集團。
長青集團是彤城的老字號,雖說後來興起了不少新企業,但是見到秦青松還是得禮讓三分。畢竟,秦家是龍頭。
“你不打算來幫幫你哥嗎?”秦青松不答反問。
“爺爺……”
秦揚接下來的話被秦老頭一個眼神制止住。
“我哥能力那麽強,我去能幫上什麽忙?”
“你總要為這個家盡一份力!”秦青松嚴肅的看着他。
秦蕭看向坐在一旁沉默喝茶的哥哥,沉思了好一會,終于開口說,“你給我五年時間。”
“到時候你會到公司上班?”
秦蕭搖頭,笑着說,“到時候您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才去。”
秦青松一聽這話,頓時吹胡子瞪眼,“反了你個小兔崽子,還敢跟我談條件。”
秦蕭被他從小吓到大,哪裏會吃他這套,“那就算了,我哥一個人又不是搞不定。”
秦青松瞪他,沒有立刻答應,只是說了句,“到時候再說。”便不再理他們,起身上樓了。
再說下去他怕是要中風。
秦蕭知道老頭子最愛用緩兵之計,那他就只能兵來将擋了。
此時客廳裏只剩下兄弟二人,秦揚看了一眼弟弟,語重心長的說,“爺爺為你操了不少心。”
秦蕭“嗯”了一聲,說“哥,對不起。”
秦揚明白他的意思,秦蕭一直覺得爺爺對他不公平。
秦揚搖頭道,“爸不在了,長青以後只能靠我們。但是你能做想做的事我很欣慰。”
兩個人,總有一個要接手這些,長兄如父,他挑起擔子是應該的。
秦揚看着沉默不語的弟弟,笑着轉移話題,“你跟那個女孩兒怎麽樣了?”
“快了。”他說。
他又想起剛剛那一幕,莫名有些煩躁。越想,越覺得自己用錯了方法。這他媽又不是在跑馬拉松,比誰有長勁兒。如果她一直發現不了怎麽辦?
秦蕭,你真是個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