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十四章
44.四十四章
夏幼荀被拖到廢墟深處,男人還保持着剛才的姿勢,直到找到他覺得隐蔽的地方,才停下腳步。
夏幼荀喘着粗氣,胸口被他勒的生疼,她擡不起手,只能用腳胡亂的朝後面蹬。男人仿佛沒了耐心,松開勒在她胸口的手臂,從後方将她放倒。
夏幼荀驚呼出聲,男人帶着口罩,粗黑的眉頭一皺,擡手就扇了她一巴掌。
夏幼荀被打的偏過頭,耳中嗡嗡作響,臉頰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再叫弄死你!”
男人跨坐在她雙腿上,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開始解她褲子的前扣。
夏幼荀一顆心直直往下沉,拼了命的想往後躲,可是男人如同鐵鉗一樣,将她箍的死緊。男人本就被扣子弄的煩躁,這會兒怒氣更盛了,揮開她抓上來的手,擡手又朝她臉上扇了一巴掌。
“不想遭罪就老實點。”
同一邊臉被狠狠打了兩下,現在已經腫了起來。夏幼荀歪着頭,終于停止掙紮,只是盯着落在不遠處的包包發呆。
男人正将她褲子往下扯,嘴裏還不幹不淨的嘟囔着,“這他媽要是在夏天,老子早把你幹三遍了。”
話剛落,男人忽然身體一抖,有些不敢置信的擡頭看向夏幼荀。
夏幼荀驚恐的瞪大雙眼,動作卻毫不遲疑,将手裏的東西對準他又來了一下。
男人抽搐幾下倒在地上,夏幼荀喘着粗氣掙紮着坐起來,将男人還壓在她身上的腿搬開,起身拔腿就跑。
秦蕭将車停在路邊,一邊疾步朝危樓的方向走,一邊掏出手機開始撥打夏幼荀的電話,而那邊已經是關機狀态。
此處一片荒蕪,前方是拆了半邊的廢樓,支支楞楞的鋼筋在黑夜裏如同張牙舞爪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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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蕭咬着後槽牙,拔足狂奔,臉色冷的駭人。他只能賭,夏幼荀沒有被帶到其他地方。
這時,對面傳來一串淩亂的腳步聲,秦蕭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夏幼荀?”
黑暗中的腳步一頓,秦蕭正想拿手機照亮,腳步聲再次響起,直奔他而來。
秦蕭快走幾步,一把将迎面的人摟進懷裏。
警車随後也到了,兩人跟着警察回到警局,夏幼荀斷斷續續的将經過說了一遍。
他們趕到的時候男人已經離開事發地點,警察得到的線索不多,最後只說會盡快破案,讓他們回去等消息。
錄完口供,秦蕭半抱半摟将人帶出警局。正門前,夏幼荀忽然停下腳步。秦蕭低頭看她,輕聲問,“怎麽了?”
夏幼荀舔了舔幹澀的唇瓣,沙啞的說,“我把這個忘記了。”
她從口袋裏拿出個東西,秦蕭一看是一個黑色紐扣,“是那人的?”
夏幼荀點頭,“是我掙紮時胡亂扯下來的。”
秦蕭拿過紐扣,在她額頭上親了親,“你站這裏等我,我馬上出來。”
淩晨兩點,寬闊的馬路上空空蕩蕩。偶爾滑過一輛汽車,待走遠後引擎聲消失,又恢複安寧。
車裏暖氣大開,秦蕭将大衣脫了披在她身上,抿着嘴角直視前方。
到達停車場,秦蕭将車門甩上,邁步繞到夏幼荀這邊幫她打開門。
“……我自己能走。”
回到家,夏幼荀在玄關處就将髒亂不堪的大衣脫掉扔在地上,然後又伸手去脫褲子。這時她才發現被那男人解開的紐扣一直都沒有系上,一路上就這麽敞着穿了回來。
她瞬間就紅了眼眶,剛剛那種恐懼如同巨浪直面朝她拍過來,有一瞬間她幾乎不能呼吸。
秦蕭自然也看到了。他不發一語的走到夏幼荀面前,蹲下身幫她将鞋子脫掉,而後又伸手扯住她的褲腳。“擡腿。”
夏幼荀扶住秦蕭的肩膀,脫下一邊,又擡起另外一條腿。脫完外褲,秦蕭起身将她攔腰抱回房間。
夏幼荀目光呆滞的坐在床邊,微小的開門聲吓得她一激靈。
秦蕭坐到她身邊,伸手摟住她,“寶貝兒,喝點水。”
夏幼荀看着他,仿佛這才回過神,死死摟住他的脖頸低聲哭出來。她溫熱的淚須臾就将他的前襟染濕,穿透他的肌膚燙的他一顆心疼的發顫。
杯裏的熱水灑了秦蕭一手,但是他好像絲毫沒有感覺。他将杯放到床頭櫃上,一雙黑瞳冷峻陰沉。初時被他壓住的怒意此時叫嚣着四處亂竄,秦蕭抿着嘴角伸手将她緊緊扣在懷裏,緊緊的扣住。
“沒事了,寶貝,不要怕。”他聲音溫柔的哄着。
折騰一晚上,精神和體力上已經達到極致。夏幼荀哭累了,就這麽窩在秦蕭的頸邊。秦蕭心疼的親了親她的發頂,低頭看着她臉上那一片紅腫,頓時瞳孔緊縮。
“寶貝兒,除了臉其他地方疼嗎?”他緊着聲問。
“我……不知道。”她聲音裏帶着濃濃的鼻音。
秦蕭低嘆一聲,親了親她唇瓣,“去洗澡吧,我放好水了。”
浴室裏水汽溫氲着,望過去一片白霧蒙蒙。秦蕭動作輕緩的将她的衣服一層層脫掉,而後幾下脫下自己的。
兩人坐在浴缸裏,秦蕭坐在夏幼荀身後,将她整個人都籠在自己懷裏。大掌溫柔的按着她的肩膀和脖頸。
夏幼荀靠在他胸前,這會兒精神得到放松,已經累癱的她幾乎就要這麽睡過去了。
秦蕭幫她将頭發擦幹,這才扯了一塊浴巾将她裹住抱回房間。
“寶貝兒,吹幹頭發再睡。”
夏幼荀勉強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後又閉上眼睛睡着了。
秦蕭只能小心翼翼的幫她把頭發梳開,然後将吹風筒調到最低檔,溫和而細小的風混着他修長的手指吹在她潮濕的發上,房間裏慢慢飄出洗發水的清香。
目之所及一片黑暗,就連月亮都躲在雲裏不願意出來将她的世界照亮。
深夜裏,姜雨蒙瞪着大眼睛看着躺在她身旁的男人。
她從沒想過,外表溫文爾雅的林康居然是一個披着人皮的惡魔。本以為他對她的殘暴是因為她的意外懷孕,不,不是意外。她确實算計了他。但後來她發現那并不是真正的原因。
姜雨蒙看着他,想起胎死腹中的孩子,眼中恨意迸出。
幾個小時之前,這男人心情十分好的回來,他又恢複了溫文爾雅的假象,同時對她露出了那個虛僞至極的笑容。
他說,“我今天給你心上人送了一份大禮,你說他會不會高興的發狂?”
她當時只覺得惡心和感到一股子涼意。她不知道這變态又做了什麽喪心病狂的事。
姜雨蒙不知道林康和秦蕭有什麽過節。但是林康每次提及秦蕭時一張臉都陰郁不堪,猙獰的吓人。
忽然傳來電話震動的聲音,姜雨蒙一驚,立刻閉上眼睛,盡量平穩自己的呼吸。
林康聽到響聲後睜開眼睛,先是看了一眼姜雨蒙。只見她皺了皺眉頭,語意不清的嘟囔一句,翻個身又睡着了。
林康哼了一聲,似在嘲諷她的體力太差。
幽暗的卧室打進來一束光,而後又漸漸消失。姜雨蒙睜開眼睛小心翼翼的下地,光腳走到門邊。
門外,傳來模糊不清的說話聲。
“這麽厲害連個女人都搞不定?”是林康的聲音,又冷又沉。
“電擊棒?”
那邊不知說了什麽,林康冷笑道,“你傳話給他,如果他遵守承諾,我自然不會虧待他。”
“行了,沒事不要再聯系我!”
姜雨蒙立刻輕聲跑回床上,将自己的臉埋進被子裏,狂亂的心跳聲充滿耳間。
身後床墊塌陷,林康上床後看了姜雨蒙一眼,語氣滿是譏諷,“你睡在被子裏比我站在外面還涼。”
姜雨蒙身子一僵,咬着牙硬撐。
看着她的反應林康冷哼一聲,“最好能一直裝下去!”
夏幼荀這一夜睡得很不安穩。
夢裏那個戴口罩的男人和張洪源輪流出現,一個獰笑的壓着她,使勁扯她的衣服。另一個卻陰冷的笑着說,讓她等着他,他馬上就會過來找她。
夏幼荀被驚出一身冷汗,睜開眼睛發現房間裏一片昏暗。她揉了揉眼睛,分不清白天黑夜。臉頰上的突來的疼痛蟄的她抽了口氣。
夏幼荀下床,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被換上了睡衣。
她來到書房,打開門後看見那男人正對着電腦發呆,一臉陰鸷。
秦蕭聽到聲音,擡頭看向門口。夏幼荀睡眼惺忪,忐忑不安的站在那裏。右邊臉頰雖然消腫了不少,但仍然有紅印子。
秦蕭眯了眯眼,而後面色溫柔的朝她招手,“過來。”
夏幼荀緩步走過去,被他輕輕摟在懷裏。
“什麽時候醒的?”
“剛起來。”
他伸手撫了撫她的發絲,“臉還疼嗎?”
“……有點。”
秦蕭拇指輕輕摩挲了一下,随後拿起桌上的藥膏,“早上老袁送過來的,應該比昨天擦的管用。”
清涼的感覺讓夏幼荀抖了一下,但是臉頰上不舒适的感覺确實得到了緩解。
“現在幾點了?”她啞着聲音問。
“快十二點了。”
夏幼荀點頭,随後一驚,“我還沒有跟公司請假。”
秦蕭親了親她嘴角,“現在請也沒關系。”
兩人吃過飯,秦蕭又摟着她躺回床上,“再睡會兒?”
夏幼荀窩在他懷裏搖頭,“睡不着。”靜默許久,她說,“我總覺得昨天的事有點詭異,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裏有問題。”
秦蕭摟着她的手臂緊了緊,“別胡思亂想,這幾天好好休息。”
夏幼荀輕輕“嗯”了一聲,而後悶聲問,“那人能抓到嗎?”
秦蕭很篤定的告訴她,“能。”
“抓到後記得把他的蛋打爆!”夏幼荀咬牙切齒。
秦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那樣太便宜他了。”
在裏面給他安排個好房間,爆後面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