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雙更合一)
第49章(雙更合一)
周應時臉色微青,臉上猶如陰雲密布。
他盯着那枚被退回的戒指,忍不住問來人:“我的東西為什麽會在趙先生那?”
男人波瀾不驚,當然也不回答周應時的話。
将趙董的話帶到後,他的任務也完成了。
所以不顧周應時的臉色,自顧自地走進車裏。
看着那個離開的身影,周應時的眉毛已經緊緊蹙在一起。
他想起了趙家那三小姐無緣無故的到來,想起了姜也逃去了夷南的保護區,難道……
一直以來她都是被趙聿庭護着,所以大半年過去,姜松仁和自己都沒有她的半點消息?!
目前也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解釋通,不然光憑姜也一己之力,想要躲藏這麽久,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明明是姜也逃婚的,明明他們兩人毫無交集,憑什麽趙聿庭會出面?
他不過是借着姜也當初逃婚的契機,把黑鍋推到她身上,自己又全身而退的私自者。
他現在憑什麽卷入他和姜也的事來?
周應時心生寒意,手裏拿着那枚鑽戒的指節泛白,最後他咬緊牙關,惡狠狠地将戒指甩出窗外。
玻璃被磕出一道裂痕,戒指也随着反彈落到門口那雙杏色的高跟鞋面前。
那雙鞋的主人,就是宋瑾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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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無表情,彎腰撿起,滿臉都是對周應時的諷刺。
保護區。
進入深秋的夷南,早晚都很冷。
需要換上厚實的外套才能抵擋來自林間的寒意。
太陽也後知後覺地升得慢了,那些看似溫暖的陽光,溫度卻被深秋掠奪。
窗外的綠葉,竟在這短短時間全部變成了黃色,枝丫有些禿,姜也本能地縮緊身體,往溫暖的地方靠過去。
當她感覺到異常後,她才從睡夢中緩緩驚醒。
睜開眼睛後,第一眼便看到一個立體精致的側顏。
他平躺在自己身邊,一只胳膊環住她,沉靜得就像剛剛睡過去的一樣。
姜也猛然想起,昨晚她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在他身上睡了,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被李聿帶到宿舍的床上,更沒想到,他會和自己擠在這麽一張小床上。
才一米五的床,兩人顯得很擁擠。
可是姜也的心卻湧出一股熱流,腦海中再次想起昨天李聿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他說要帶自己去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蓋倫塞雅,當然她也覺得那是個好地方,也是自己現在值得做出的一個選擇。
可現在腦袋清醒的她想了想,覺得那只是自己理想的一個狀态。真正實踐起來,真的很難。
且不說他們能否成功去那邊,光是拿周應時來說,只要他想,分分鐘就能獲取自己現在的地址,得知她接下來的行蹤。
她最多還有兩天時間,因為周應時一定不甘示弱,他會去調查,遲早會查出來她被趙珈宜送回了夷南。
雖然他現在沒辦法用保護區來威脅自己,可保不準他會對李聿動手。
畢竟他已經知道李聿是自己喜歡的男人。
偏執的周應時,幹出什麽事都不稀奇。
姜也自認為現在的她,沒有足夠的能力與周應時抗衡,更沒辦法保護身邊的人,不受到他傷害。
所以姜也對于保護區的人而言,就是一個定時炸彈。
她沒辦法做到那麽自私,也沒辦法安心答應李聿的條件,為了和他在一起,不顧各種風險,甚至還有拉他下水的風險。
她沒辦法這樣不顧一切,她自己一個人倒是不會懼怕周應時,因為她無所謂。
可別人不一樣。
上次因為趙珈宜,她才幸運找到反抗的機會,但并不是每一次都那麽好運。
想到這,她的眼眶漸漸生熱,一個念頭逐漸在腦海中生成。
正想着,脖頸下的那只手忽然彎曲,把她整個人都帶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李聿的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頭頂上方傳來他沙啞又低沉的聲音。
“時間還早,再睡一會。”
姜也的心髒加速跳動,她盡可能地穩住心态,想了一會後,忽然問他。
“李老師,你昨天說想要帶我去蓋倫塞雅,這件事情趙先生知道嗎?”
聽到趙先生這三個字,李聿頓了下:“哪個趙先生?”
“趙聿庭。”
姜也想起那個雨中見過的一個身影,想起他冷漠的幾句話,異常鄭重地對李聿開口。
“他現在是保護區背後的老板,你也是他重金特派過來的,你才呆了幾個月就要走,他同意嗎?更何況還是去那麽遠的地方。阿姆雖然适應這裏的環境,可它們到底還沒有完全定居下來,還離不開你的……”
“我要去哪,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他打斷姜也的話,可姜也卻很認真地告訴他。
“他不一樣。”
趙聿庭一定是比周應時還難搞的存在。
整個明港,都沒有人不知道他的手段,哪怕是周應時在他面前都要客氣幾分,她只是擔心,李聿會讓他不開心。
李聿卻很好奇:“他哪裏不一樣?”
姜也欲言又止,稍稍組織了下語言後才說。
“你難道沒和他接觸過嗎?”
“他應該不是很容易對付的人。”
李聿在心裏咀嚼着這個形容句:“不是很容易對付的?”
姜也點頭,反問他:“你既然是他特派過來的,難道不了解他嗎?還是說你也沒見過他。”
李聿想了一下,正要開口,姜也又打斷他的話。
“也是,像他那種人肯定不會親自見你的。總之李老師,趙聿庭不是咱們想的那樣簡單的人,不瞞你說,我曾經和他打過一次交道。”
聽到這話,李聿唇角微勾,吻了下她好聞的秀發,啞着嗓子輕問。
“你對他印象不好?”
姜也想起她逃離明港後,趙聿庭被人傳聞的樣子,她只是覺得,他很聰明。
聰明地拿自己順勢當了擋箭牌,就像周應時當時說的,自己只不過是趙聿庭的一顆棋子。
他在幫自己離開逃婚後,他也馬上脫離了趙家。
但卻把原因全部歸咎在自己身上。
還什麽為情所困,因為未婚妻的離開而傷心欲絕。
不都是笑話嗎?
他們兩人,正兒八經都沒見過面,什麽時候就有情感糾葛了。
而且當時他連傳話都需要別人代勞,和自己說話仿佛都是纡尊降貴。
高高在上的身影,不容人靠近,也不讓任何人與他産生聯系。
姜也收回思緒,認真回答李聿的問題。
“我不喜歡他。”
李聿收緊抱她的手,耐心道:“他不是你想的那樣,總有一天你會喜歡他的。”
聞言,姜也好奇地擡起下巴,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李聿輕吻嘴角。
想起自己才剛剛起床,姜也像條泥鳅一樣從他懷中滑出,一溜煙地跑進洗手間裏關上門。
“我還沒刷牙!!”
看着鏡子裏那個亂糟糟的自己,姜也臉色暈紅,拍了拍臉蛋後清醒幾分,認認真真地洗漱起來。
等她再次出去的時候,李聿已經沒在房間了。
但床頭卻多了一套幹淨的女生衣服,還有一個嶄新的手機。
衣服大概率是陳宥儀的,手機應該是他準備的。
衣服上還存着熟悉的香味。
她深吸一口氣,換上衣服後在心裏下定了決心。
她要離開夷南。
也想把對李聿的這點感情,深深地藏在心裏,因為她不想牽連任何人。
所以給她準備的時間有限。
殊不知,此時的李聿坐在房間,剛換了一身衣服。
晉叔幫他和姜也準備了早餐,臨走前不忘問一聲:“阿聿,打算什麽時候告訴姜小姐你的身份?”
李聿不緊不慢地扣着領扣,淡然道:“離開夷南的那天。”
晉叔微微蹙眉,欲言又止。
他認為,現在直接挑明身份,或許會給趙震帶來要挾的機會。
他要的是事無巨細。
晉叔的遲疑被李聿看在眼裏,李聿知道他的想法,扯動嘴角:“如果你想的話,我不介意在蓋倫塞雅給你準備一套房子。”
晉叔輕笑,無聲的拒絕很清楚。
李聿知道,晉叔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明港的。
因為那裏有他最愛的黎女士,也有他一輩子想守護的東西。
來夷南,都是因為自己是黎女士的兒子這個身份。
現在也是時候回去了。
晉叔走到門口,忽然又想起什麽問題,轉身補充了一句。
“對了阿聿,上次你提到的醫生我有去聯系過,如果可以的話,下半年倒是可以約着見一面,讓他幫姜小姐看一看。”
李聿輕嗯一聲,算是回答了他的話。
目送晉叔離開後,他拿着早餐來到樓下,他給姜也發了一條信息。
此時姜也正要下樓,在樓道口突然遇到陳宥儀。
她臉露欣喜,開心不已地跑過來,給姜也一個大大的擁抱!
“南枝姐!!我真的好想你啊,你這幾天去哪裏玩了啊?李老師說你有點私事請假了。”
看陳宥儀的樣子,她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不告而別的事情。
所以,那天第一個發現自己不見的人,就是李聿。
既然知道自己突然消失,為什麽還能那麽鎮定地隐瞞大家,自己去找?
姜也覺得有些不合理,不過也沒細想。
陳宥儀挽住她的胳膊,聲情并茂地和她說起這幾天她不在這發生的一些事情。
知道姜也對象群感興趣,還特意翻出手機裏存的那些圖片:“這是那天放行阿姆他們時我拍的。
阿姆真的好信任我們!!沒想到僅僅兩個月而已。”
對于一個野生象群而言,不同物種只會是一種威脅,尤其是像人類這種,給他們建造了電圍欄方式的。
但它還是選擇相信了他們,選擇相信姜也他們做的那一切,都是為它們好。
所以阿姆接受了好意,帶着象群,正确地往孟坎拉的腹地走去,并且停留下來,将這裏作為他們未來的栖息之所。
看着阿姆慢悠悠轉動的身子,還有扇動的大耳朵,姜也心裏感觸很深。
她應該親自去送他們的,只可惜,自己并沒有。
不得不說,姜也還是很遺憾。
不過可能這兩天還會有見面的機會,因為保護區為确保他們剛進叢林的安全問題,近段時間都會盡可能地去跟蹤它們。
記錄下他們的情況,确保沒問題後,才會徹底放手。
而今天追蹤象群的人大概有六個人,三臺車已經停在保護區門外。
姜也和陳宥儀交談之際,李聿一身黑地從樓上下來,手裏拎着早餐,徑直走到姜也面前遞過去。
陳宥儀看到有晉叔拿手的煎餅,下意識地伸手,卻被李聿一個眼神盯住。
她一頓,馬上縮回手,讪讪笑道:“哎呀,南枝姐,這早餐好啊,快吃快吃。”
姜也看出了兩人的異樣,笑了笑,把煎餅遞到陳宥儀面前。
但陳宥儀可不會接,畢竟一個煎餅和動不動就五位數的零花錢比起來,很明顯後面的會吃香。
不僅如此,她還識趣地招呼賀子維他們去往後面的車,專門把那輛路虎車,留給了他們兩個人。
還不忘回頭沖李聿眨着眼睛:“李老師,你看南枝姐還沒吃早餐,就麻煩你開個車啦,咱們走。”
看到那群人嬉嬉笑笑地上車,這種久違的溫暖一點點地滲進姜也的心裏。
在明港那短短幾天的不順,好像都被治愈了一樣。
尤其是對上李聿溫和的目光,恍若一只大手,輕輕柔柔地撫在自己的心頭。
她坐到了副駕,他們的車跟在陳宥儀他們後面。
李聿開車很穩,甚至有點慢,姜也看到陳宥儀他們的車都不見蹤影了,心裏有些着急。
“要不然我來開吧,這裏的地形我比較熟悉。”
李聿側頭一笑,陳宥儀第一次發現,他竟然還有一個非常淺的梨渦。
平常都沒注意到。
一不小心看得入了神,李聿忽然放慢車速,停在路邊的草叢裏。
姜也不解地看過去,只見他意味深長地凝視着姜也,喉頭滾動,輕言道:“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南枝。”
姜也更疑惑:“什麽眼神?”
李聿側過身子,沖鋒衣的面料與座椅摩擦,唰唰聲音響起。
他的虎口卡住姜也的下巴,柔軟的指腹落在她的唇角,眼角帶着點點笑意,一本正經的臉色卻說着相當輕佻的話。
“勾/引我的眼神。”
姜也眉頭一挑,直言不諱:“你從哪裏看出了勾/引?”
她覺得自己很正常,正常到可能流露的愛意都不存在半點非分之想。
那是神聖的,傾慕的,不舍的愛意。
哪裏有什麽勾/引。
可李聿卻撚了下她的唇瓣,垂下的眼眸中盡是溫柔的旖念。
他湊身過來,就勢吻下去。
舌尖撬開唇齒後,他才想起來,那天在車上的吻非常不盡興。
因為害怕打碎她的小心翼翼,照顧她的情緒,所以他在盡自己所能地克制心裏一切非分之想。
甚至她在睡夢中,他也只敢輕輕接觸,生怕吵醒她難得放松下來的情緒。
在明港的幾天,讓她變得像個易碎的玻璃。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整整一夜,讓他像打坐一般不克制己念,漫長得讓他難以忍受。
姜也舌尖的回應,就像激活了他的開關,頃刻間他摟過她的腰際,猛然進攻,順勢放倒座椅。
他發狠的深吻,不斷勾纏她的舌尖,在她的躲避,試探的動作下,汲走那些溢出的津液,甚至恨不得奪走她的呼吸,讓她徹徹底底成為自己的人。
他的腦海裏,想起姜也失蹤後,他調取的那些監控。
周應時親昵地牽着她的手,攬住她的腰,這一些,本該是自己的。
沒他的允許,周應時肮髒的手哪有資格觸碰他的蝴蝶,乃至妄想着帶走他的蝴蝶。
他第一次感覺到心愛的人被人奪走的愠怒,第一次失控到整整一個晚上無法合眼。
他的手順着脊骨,挑起衣擺,姜也濕潤的眼睛溫柔地注視他。
好不容易分開的間隙,一邊呼吸一邊情難自禁地撫摸他的喉結。
她深深呼吸,嘴裏盡是破碎之言:“李老……”
簡單的稱呼都來不及說出,他的手指便撚上她的濕潤,她的兩只手被李聿壓在腦後,掌心抵到麻木。
她胸膛劇烈起伏,在他俯身攪和,故意利用指尖調皮追逐的時候,她淚眼汪汪,一臉的破碎。
但又不好意思自己這一幕被他看見,只能将臉埋進他的頸側,用力吞咽着。
她渾身發軟,像被抽走所有的力氣,一陣狠顫後,徹底癱倒在李聿的手臂中。
他瞥下目光,慢條斯理地替她将衣服的扣子挨個系好,覆蓋半露的柔軟。
李聿平靜的臉上,那雙狹長的眼睛卻暗湧流動,誰也不知道他同樣的氣血翻湧。
他沒想過,自己會因為珍惜一個人,忍耐成這樣子。
看着身下已經疲倦的姜也,他欲起身,可她的小手卻爬到了他隆起的黑影上。
他深吸一口氣,主動分開。
将她抱着坐好,系好安全帶,潮熱的氣息籠罩了整個身體。
“我們還有正事要辦。”他啞聲提醒。
姜也故意收緊小手,明顯看到李聿眉頭狠皺,她仰起小臉,非常認真地對他開口。
“李老師,我想要你。”
李聿的手骨節泛白,撐在姜也身體兩側,青筋隐隐凸起。
他垂眸,靜望着她,提醒了一句:“現在并不是好時候。”
姜也卻毫不顧忌地回複:“現在不是好時候那什麽才是好時候?李聿,是你不行還是懷疑我不行?”
這句話,對于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都是一個莫大的考驗。
更何況還是李聿這種不管什麽事都要占領主動權的男人,是絕不會讓任何人質疑他的能力。
可是他也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
且不說他們等下還有正事要辦,單純就事而言,他刻在骨子裏的教養和理念,不允許他在這種情況下,讓一個女孩全權把自己交出去。
至少,是要在好的環境和氛圍下,在彼此都肯定對方的氛圍下。
他承認,生理上的沖動只能讓他接受目前的歡愉。但無法讓他突破自己的底線與克制,沖破最後一道防線。
李聿第一次感覺到矛盾,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也不是個人。
偏偏這個女人還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
她時而輕又時而重的手法,差點讓他沒有忍住!
李聿忍無可忍地壓低聲音,捉住她亂動的小手,鄭重說道:“姜南枝,質疑我的下場不太妙。”
姜也無視,更是迎身吻了他的喉結。
李聿深吸一口氣,偏偏後座的手機忽然響起,就連放在旁邊的無線電設備也傳來賀子維的聲音。
“李老師!你們還沒跟上嗎?!我們看到象群了!”
李聿別過眼神,趁着姜也怔愣之際,他立刻坐回駕駛位,啓動車子。
姜也乖乖坐好,看着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眼底有些失落。
畢竟,自己的時間不夠多。
本想着辦完正事再找機會試試,至少不讓自己留有遺憾,可事情并不如自己所料。
傍晚回到保護區後,李聿便去了會議室,開完會又馬上處理他自己的事情,忙到都沒有吃飯的機會。
陳宥儀端着飯來到姜也身邊,支着腦袋別有所意地說道。
“南枝姐,你說我要不要給李老師打份飯啊,他太忙了,事情還沒處理完呢!”
姜也瞥過去:“那麽忙嗎?”
陳宥儀想起李聿的囑咐,點頭如搗蒜:“南枝姐你不知道,你離開這幾天,李老師好像收到了新的任務,所以非常非常地忙。”
李聿的确忙,但是忙着處理周應時。
因為剛進會議室沒多久,他就收到了明港的消息。
派出去的人告訴他,周應時準備去姜家,可能是去找姜松仁,今天下午開始就在打聽姜松仁的所在處。
李聿回到房間鎖上門,然後給對方打了一通電話。
與此同時,周應時的車在開往姜氏山莊的路上被人惡意別車,攔了下來。
他面色不悅,沉着臉打開車門,徑直走到那輛車的司機面前。
目光冷厲,一如數九的寒風。
可司機只是客氣說道:“周先生,我們趙董有點事想親自和你談。”
聽到趙董兩個字,周應時立刻生出一股不好的想法。
緊接着,司機将手機點開了揚聲器,遞到周應時面前。
下一秒,李聿沉斂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了出來。
他冷漠地喚了周應時一聲:“周先生。”
輕飄飄的一句話,自揚聲器出來後卻沉甸甸地砸在周應時的心上。
他臉色怔住,視線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