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錯撿魔尊的第17天

錯撿魔尊的第17天

成功打斷下文的雲知染驕傲地聽起胸膛。

這些話他快聽到十遍了,猜都猜得出後面要跟什麽閑話。

大冤種可聽不得這些。

雲知染悄悄擡眼瞄了眼江叢靡,看到江叢靡嘴角的笑意後安了個大心。

沒有被影響到,嘿嘿~

而且他才沒有違反條例親自動手,砸人的是石塊,和兔兔有什麽關系。

事件能夠正常發生便是默許的結果,雲知染仰起腦袋有理有據,一副驕傲的小模樣着實引人動心。江叢靡沒分出去半點眼色,抱着小家夥徑直略過礙事的東西。

修長的手指在毛絨絨的頭頂上輕柔,收獲了呼嚕嚕的兔餅一枚。

“做得不錯。”

望着江叢靡淡然離開的背影,三人組的其中一人顫抖着出聲。

“師、師兄有沒有覺得……有點吓人。”沒好意思說低階兔子讓人害怕,但一想到看到兔子時的恐懼,他就頭皮發麻,不自覺縮了縮脖子。

被砸的大塊頭捂着腦門:“吓人吓人,我不吓人嗎!回去,我要他好看!邪門,真TM的邪門。”

兩個人的對話聲音很大,孫唐想不聽見都難,但靈兔很可怕嗎?

孫唐不贊同,他只覺得靈兔十分親近。倘若靈兔的主人再來晚一些,他恐怕會忍不住伸手撫摸,順滑柔軟的手感可以想象…不行不行,他怎麽會這樣想!僭越了僭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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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夾着尾巴讪讪離去的三人組越想越氣。為首的大胖墩半天沒想明白,他怎麽會被一只傻兔子砸了腦門,荒謬,就荒謬。

回到峰內,大塊頭徑直找到了峰主的府邸,一路上的護衛紛紛行禮,無人敢上前阻攔。

“爹,那個和陸敘對話的究竟是哪裏來的!你兒子我今天在他那兒受了一堆氣!”

王蒼財看見小祖宗滿肚子火,自己的頭也開始隐隐作痛。

“不是讓你和他打好關系,怎麽搞成這副樣子。陸敘是宗內最有可能突破合體期的人,多打打交道總沒錯。”

王試兩頭碰了一鼻子灰,頓時黑下臉來:“交道交道,你自己去打吧。爹你是不知道,我話還沒說呢,那家夥竟然就喊傻兔子往我腦門上砸。不可理喻!”

兔子?王蒼財皺起眉,他好像确實聽崔呂說那只兔子不一般。

他這小子絕不是站着挨打的人,也就是說那兔子能壓力金丹?

改日找個借口好好調查一翻。

“我不管,這口氣必須出。爹,您看看我這額頭!”王試頂着個快愈合的傷口往王蒼財眼前湊,“您看看看看。”

“行行行,拿老夫的符令找你那戒律堂的表兄去。”

王蒼財的修為近日有隐隐有退後的趨勢,早就為此焦頭爛額,眼下又被王試念叨得頭疼加劇,揉着太陽穴擺擺手。

大仇即将得報,王試拿着符令得意一笑。

小子,看我不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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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知。知知?”

“在呢!”雲知染回神,“怎麽啦。”

許是适應了上界和修仙界的平衡,雲知染已經可以同時處理雷劫和本體的活動狀态,只不過渡劫人數增加的時候會稍稍有些出神,眼下便撞上了這種情形。

“昨晚休息得不錯?”

今天顯然不比昨天,三番五次地想睡覺了。

雖然偶爾有點心不在焉。

“很好呀。”

遇見了小天狐,還有大冤種陪到第二天。

“對了,藏書閣找到你想知道的東西了嗎。”

陰沉的臉色一閃而過,江叢靡嗯了聲,算作回答。

有用!

雲知染雙眸微亮:“那明天再來。”

“不必。”江叢靡果決拒絕,視及雲知染疑惑的目光,沉吟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多看無益。”

喔~這就是風赦說的,氣運之子與生俱來的判斷力嗎。

大冤種終于有點上道了!

雲知染沒有回應,江叢靡在沉默中莫名感覺到了懷疑:“你不信。”

“沒有喔。”

江叢靡:……

更明顯了。

來靈仙宗休息一個晚上精神充沛,小腦袋裏想的東西似乎也多了很多。

江叢靡察覺到雲知染前後微妙的差別,心底總有些不快。

“喜歡這裏?”“明天下山吧!”

江叢靡愣了愣:“什麽。”

“喜歡呀。”雲知染重複了遍,接着回答後一個問題,“我說明天下山吧,不是說沒東西可以學了嗎。”

垂下來的耳朵理所當然地彎曲成一個問號。

修仙界比茫茫雲海的上界精彩太多了!不僅熱熱鬧鬧的,景色風物各有風情,一小塊地方他都能欣賞好久,完全看不膩。

靈仙宗地理位置優越,風景名勝十分壯觀,但這不足以成為拖慢大冤種進步的因素。

書上說了,機緣遠在此方天地間,區區宗門只是起點。

在堅硬和柔軟間反複橫跳的心窩外,似乎總有一團軟乎乎大張着懷抱等待着江叢靡,說不被震撼才是假話。

無需懷疑,小家夥留在這裏只為他。

數次試探後的堅定一下子打得江叢靡手足無措,一雙墨瞳罕見地飄忽了下,繞開了話題。

“屋裏還躺着只狐貍。”

“對哦。”雲知染反應過來,敲打道,“那是小天狐!你們人類不是很在意品種的嗎。”

靈獸也有靈獸的驕傲!

那可是小、天、狐!是神獸!!

雲知染恨不得在江叢靡耳邊無限重複,這可都是早晚要回到上界的神獸!

雖然來修仙界溫養的神獸數量不少,但也是很難碰到噠。

話題被成功轉移,江叢靡語氣中多了些游刃:“是麽,我不在意。”

雲知染深深看了眼江叢靡。

大冤種……真容易滿足啊。

“不好了不好了,江兄!”

溫蒼大老遠扯着嗓子喊:“聽小爺的就現在,快快快轉頭往回走!”

“哎哎愣着幹嘛,快走啊!戒律堂的那群變态在你屋裏等着呢,小爺可是冒死為你傳消息來的啊!”

之翼寸步不離地跟在溫蒼旁邊,卻沒有反駁,可見事态确鑿。

雲知染好奇探頭。

發生什麽了?

江叢靡嘴角一抽,反向抓住想帶他跑的溫蒼問道:“怎麽回事。”

“啊?你不知道嗎,聽說你把王老頭的兒子給打了,他們就自然找戒律堂的人撐場子報仇喽。”溫蒼咕哝道,“都是群道貌岸然的家夥,小爺就覺得兄弟你打得對!”

“不說了,快點快點他們要追上來了。”

江叢靡擡眼:“已經追上來了。”

溫蒼一滞,身後戒律堂的人帶着大部隊趕到,趾高氣昂的态度在氣喘籲籲之下弱了好幾分。江叢靡瞧着能原地出殡的一群人就頭疼。

麻煩。

“別擋路。”江叢靡冷冷道。

見人事不關己轉身要走,遭到無視的王固心裏窩火,舉起戒律鞭橫欄在江叢靡面前。

“找的就是你,走什麽走。宗內無故欺壓同門,戒鞭三十。知法犯法,無視戒律堂律規額外加十。來人壓好!”

“是…哎喲!”“嘶—”

一聲令下,兩名弟子剛剛動身,迎頭便被從天而降的石頭砸了個正着。

兩個人捂着腦袋惡狠狠地看了一圈在坐的人,最終把視線落到了雲知染身上。兔兔弓背低吼,赤瞳緊緊凝視,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動手的意思。

被砸的兩個人後知後覺,怒氣一下子竄上了腦門,王固前額上誇張的一字眉擰成了微妙的波浪。

戒律堂的人被打,兇器是石塊,出手的竟還是一只兔子!抖落出去,他們的面子往哪兒擱?!

“噗哈哈哈對不哈哈哈哈。”

放肆的笑聲比找回面子的怒罵先一步傳開,溫蒼實在沒憋住,為自保後撤的一步已經是最大的求生欲了。

“小爺,小爺不行了哈哈哈哈哈。”

腹肌(并不存在的)好痛哈哈救命,他終于明白之迩傳回來說王試被石頭砸是怎麽一回事了。

兔兔幹得漂亮!

但他好像要快完蛋了哈哈哈哈,可是他也不想笑,這不是真的沒忍住嘛!

饒是規矩如之翼也被溫蒼停不下來的笑聲所影響,掩嘴戰術性咳嗽。

“你們放肆,別笑了!!”

王固臉上青一塊白一塊,被溫蒼魔性的笑聲圍繞根本下不來臺,惱羞成怒:“你們兩個愣着做什麽,按律再打三十鞭,上啊!”

似乎是看出江叢靡的修為,被砸到的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釋放出元嬰期的威壓,想借此控制住江叢靡。恰被壓了一頭的溫蒼笑聲戛然而止,之翼眼疾手快地扶住溫蒼。

殊不知區區元嬰于江叢靡而言就像看小兒嬉戲,找個樂子,問題在于該如何反應。若是按平常,江叢靡理都懶得理,可眼下人在靈仙宗,雲知染還在他身邊,貿然暴露疑點非常不妥。

有了顧及,反應便會慢上一拍,但現在的江叢靡身邊,有人會毫不在意所謂的影響。

“知知,回來!”

待江叢靡手中一輕,看到眼前閃現出小白團子時已然晚了一步。

烈焰環繞的長鞭劈來,熱浪滾滾,周遭的空氣被高溫灼燒得仿佛要融化般。

炙焰眼看就快碰到雲知染,江叢靡的墨瞳驟縮,手中的符箓一觸即發之際,更加強大的靈力鋪天蓋地而來。只是一個遲鈍,确認雲知染無礙的同刻,江叢靡不着痕跡地收回神識繪制的符箓。

長鞭落在距離雲知染有半臂的地方便再也下不去半分,靈力相互碰撞摩擦,四逸的氣流将兔兔順滑的白毛吹得淩亂紛倒,小小一只身軀卻在肆虐的狂風中紋絲不動。

王固持鞭的手不自覺發抖,沒有結界沒有符箓,甚至只有空氣,為什麽他的手會動彈不得!

不信邪地加大靈力,王固将視線從毫發無傷的江叢靡身上轉到雲知染——

“哐當。”

強大的靈力在剎那間被抵消,轉眼恢複平靜。

不遠處的林葉沙沙作響,長鞭墜落在地。

王固雙眼瞪大,一字眉活生生扯成了個八字,虛握了下空蕩蕩的手,不敢置信。

怎麽、怎麽會這樣!

靈魂深處的顫抖仍未消散,王固整個人脫力般雙膝觸地,癱坐在地上。

他甚至不記得究竟發生了什麽。

視線觸及兔子的那一刻,王固似乎從赤紅的瞳眸中看到了他的生死,鮮紅清澈,卻又像是一汪死水,恐懼感頓時傳遍全身。

妖物,一定是妖物!

“知知。”

戰後的寂靜被輕喚打破。

江叢靡的聲線平靜,卻像是壓抑着什麽,平靜過了頭。

雲知染被喊得毛毛都炸了一圈。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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