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錯撿魔尊的第28天

錯撿魔尊的第28天

一大幫子人的沉默最終被溫蒼打破。

溫蒼繞着身着藏色宗服的修士一頓看,摸了摸下巴:“小爺怎麽感覺在哪裏見過你。”

“在下劍峰孫唐,在此地專門等師弟一起執行任務。”

太好了!原來小師弟不是在戒備他!

哎,同一個任務非分兩批人過來,希望小師弟不要多想才好。

兩個人攀談拉開了衆人相互試探的序幕。

“你們別看我啊,一介布衣散修有什麽好看的。”

唯一落單的這人受不住各方勢力的反複打量,出言投降。而他一言出,衆人不約而同紛紛側目,像是忌憚着什麽。

沒有視線落在身上,落單的青年嘴角一揚,從身上掏出個小木瓶,拔掉木塞後唰唰往家裏加了些不知名粉末,才端起茶杯呼吸深長,似有悠長韻味可嗅。

端杯飲盡,閉上眼晃悠着腦袋,露出副如癡如醉的表情來。

“道友如何稱呼?”

“不才在下姓木名荒。”木荒為自己倒了第二杯茶,手一轉遞向了詢問他姓名的姐妹兩人,“道友來一杯?”

長姐即刻橫劍在前,直言拒絕:“不必。”

“多好的東西。”

木荒面露可惜,搖晃茶杯時視線明晃晃地落在角落帶靈兔的一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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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柔打硬的方式雖然在不清楚敵我情勢時有效,但無疑給本就緊張的氣氛增添了幾分漿糊。

聒噪。

江叢靡阖眸做了個深呼吸,引得雲知染回首,目露擔憂。

大冤種一路上經常調息,壓抑着什麽,偶爾還會揉太陽穴緩解……是頭疼嗎。

雲知染沉思。

他記得再往前走一點有果樹林,裏面應該有相适應的果子才對。放開神識,雲知染在龐大的信息中迅速鎖定到緩解頭疼調理內力的靈果……有了!

準備戳戳江叢靡的耳朵忽地被震天一聲喊吓地繃直了。

“卧槽,這到底什麽邪門的地方,剛剛一下什麽情況啊!?”

“操!誰TM在用神識威壓。”

“小爺的腦袋嘶——”

之翼抵住自己的太陽穴抑制,不忘扶住溫蒼:“少爺沒事吧。”

距離卧操兄弟最近的木荒悠悠給自己倒了第三杯茶。

“卧道友,操道友,不要激動。否則血脈贲張爆體而亡,會波及到無辜本人。”

強大的神識威壓只出現了片刻,修為越高的人收到的影響便也越小,木荒最先恢複,甚至還有多餘的心神打趣。

“你!”

操道友攔住同性之人,瘋狂暗示:“大哥,別說了。”

這位最打不過啊,可少說點吧!

江叢靡一如既往的平靜,然而及時查探雲知染情況的舉動暴露了他也受到了影響。

擡起的耳朵滞在半空,雲知染陷入呆滞。

應該……跟他……沒關系……吧。

剛收回神識的兔兔心底發虛。

瞧見忽然開始揣爪爪的雲知染,江叢靡微一挑眉。

這動作有點熟悉。

操道友雖說被被迫拉大哥閉嘴,行為卻是正确的。神識的威壓等同于展示自己的實力,倘若附近有大能能夠對他們産生影響,閉嘴權當無事發生才是上策。

沉默沒持續多久,另一手持靈劍的紅衣修士放下手中茶杯,起身走到江叢靡跟前,後面跟着個比他矮一截的小師弟面露迷茫趕緊跟緊:“師兄你哪兒啊等等我!”

紅衣修士皺眉:“是你。”

“師…哎,你不是前陣子被我師兄抓起來的那人嗎。”跟在頭後的師弟嘴比腦子快,反應過來後連忙遮住嘴,“對不住對不住。”

咕?

……!他記起來了,最開始他碰到大冤種就是被這人抓過來的。

窩在掌心上的兔兔猛地調整姿勢,一下跳到了江叢靡面前的桌面上,整只兔進入戒備狀态。

“咕咕咕!!”

你還想對大冤種做什麽!

感受到警戒的鐘景自衛般往後退了一步,看向氣鼓鼓的小白團子心中莫名一個咯噔,感覺空落落的。

又是這樣。

鐘景百思不得其解,但眼下不是追究的好時機,無奈只能暫放一邊,緩了一下才出聲:“你是那只靈兔?”

鐘景心裏奇怪,時隔許久再見靈兔,一眼望過去仍舊是毫無靈力。

這麽一只兔子為何敢站在修士的前面?

雲知染仰了仰腦袋,看向鐘景。

咦,好像沒有殺意。

還有點、有點親切的感覺。

沒等雲知染試探着靠近,溫蒼怒氣沖沖的介入了對峙:“喂,你誰啊。憑什麽對兔兔那麽熟悉的樣子,沒看見兔兔不想理你嗎。”

“哎你又是誰啊,口氣大得能把靈仙宗給吞了。”

齊幸下意識回怼過去,即刻收到了鐘景的眼神警告,瞬間蔫了下去熟練捂住嘴:“對不住對不住。”

溫蒼瞥了眼鐘景,心道這宗門的還算有正常人。

“行啊,小爺就讓你知道我是誰。”溫蒼哼了聲,煞有介事地一撩衣袍,朝亭外走去。

然而溫蒼面上有多霸氣,就顯得心底的傳音有多卑微:【雷霸,沒睡呢吧,快快快出來給小爺站個場。】

【雷霸,小爺上午才給你喂了新鮮靈肉的,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啊!】

傳音的對面沒有一點反應,溫蒼一個人站定亭外,十道目光齊刷刷落在身上,只好一咬牙搬出殺手锏。

【你再不出來,可就看不到兔兔了啊!別說小爺沒提醒你!】

烈烈哈欠打到一半頓時來了精神。

老大!

紫光乍現,伴着雷電的一團雲霧散去,赫然可見威風凜凜的雷烈獅——不要錢般瘋狂拍打着尾巴。

卧道友和操道友被吓得不輕,兩姐妹當下拔劍意作對抗,而烈烈卻沒多看一眼。大尾巴沒拍兩下,鎖定到雲知染的烈烈看着小小一座亭子和更小的老大,一時間在“繼續變小”和“這個大小正适合老大”中間搖擺不定。

溫蒼垮着張臉,驕傲和尴尬集一體,十分喜感。

突然很後悔,非常後悔Orz

“兇獸雷烈獅。”鐘景低聲道,“你是溫蒼。”

“咳沒錯,正是小爺我。”溫蒼勉強找回場子,“看來壇江宗有見識不賴的人嘛。”

說完話的冷場讓溫蒼渾身不自在,邊壯着面子邊走回江叢靡身邊俯身低,壓聲音道:“江兄,要不咱先往裏面走吧,別跟他們廢話了。”

實際上是他實在丢不起雷霸那便宜獅子的臉了啊啊啊!

只有兔兔和江兄也就算了,這可是在外人面前啊!

他的一世英名!!

江叢靡正有此意,無言起身後卻見雲知染端坐在桌上,視線半點沒從鐘景身上移開。

“知知。”江叢靡心底無由來的一慌,沉着臉道,“走了。”

“好~”雲知染向來有回有答。

雲知染轉身,柔軟的白毛毛擦過江叢靡試圖撈兔兔入懷的手,衆目睽睽之下,小白團子穩穩當當地落入紫黑色的鬃毛中。

驚,排名第十的兇獸雷烈獅竟成了無名白垂耳兔的坐騎!

被威脅了你就甩甩尾巴啊!!

溫蒼對衆人的震驚司空見慣,甚至默默在心中補了一句:心甘情願的那種。

撈了個空的江叢靡嘴角一抽,順勢把手背到身後,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領着烈烈徑直走進森林。

久違地趴上雷烈獅的脊背,雲知染窩在烈烈脖頸間的一圈鬃毛裏,下颚墊着軟乎乎的鬃毛層,思考鐘景的特殊之處。

奇怪,他不會有錯覺,也确認不是哪位上仙轉世,為什麽還會在那個人身上感到親切?

“烈烈,你認識和江叢靡說話的那個人嗎?”

“啥。”烈烈滿臉懵。

江叢靡是誰,誰和誰說話?

“沒什麽。”

想也知道問不出什麽,雲知染一言掩蓋過去。

雲知染的聲音剛低下去,烈烈立馬正經起來,像是遇上了天大的事:“老大你別不開心啊,別急我幫你問!”

輕言細語嘗試安撫好老大,烈烈轉眼變了只獅子,傳過去的音吼得溫蒼耳朵生疼:【人類,和江什麽什麽說話的是什麽東西。】

溫蒼先是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地不可置信:【我的天雷霸!!你竟然願意跟小爺傳音了!?】

【不過什麽跟什麽東西啊……】

溫蒼除了腦袋嗡嗡響之外沒聽清一個字,烈烈不滿地吼了聲重複第二遍後才聽清:【哦哦,你說鐘景。壇江宗大弟子,看到他身上的白虹劍沒有,可有名了,聽說能削鐵如泥。】

烈烈不以為然。

沒興趣,他的爪子也可以削鐵如泥。

得到答案,烈烈馬上傳音給雲知染,軟乎乎的絨耳朵順了順烈烈腦袋上的毛以示感謝,而幫到忙的烈烈開心地揚起尾巴左右甩動。

兩人旁若無人的互動看得溫蒼羨慕不已,看得墜在後頭的人目瞪口呆,看得江叢靡險些把牙咬碎。

他早晚把獅子給烤了。

烈烈沒心沒肺地只管當好坐騎往前面走,雲知染罕見地出神在想其他事,一大一小兩只處于掉線狀态的毛絨絨晃着晃着,在衆目睽睽之下毫發無傷地進入了結界。

江叢靡一直跟在雲知染身邊聽溫蒼絮絮叨叨,感覺有異卻并未實實在在地發現什麽,只是體感在跨過一道無形的結界之後,魔氣的波動忽然異常強烈。

直到爆炸聲轟然炸響,靈劍接連出鞘發生陣陣铮鳴,才将出神的雲知染拉回現實。

嗯?

左耳朵揪住一撮鬃毛往後一拉,比瘙癢還輕的力道卻拉停了烈烈。雲知染回過頭,看到被擋在結界外準備應戰的7人,再擡頭看了看小窮奇設下的第一道防線,兔兔逐漸淩亂。

想得太入神,忘記不注意着點真的發現不了對他無效的陣法QWQ

應該……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吧。

兔兔目移,兔兔揣爪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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