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佛珠相贈

佛珠相贈

眼見一向溫和的表哥都不再給自己好臉,王儀秋蒼白着一張姿容出衆的俏臉站在原地,臉上滿是不敢置信。

她接受不了!

打從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知道是個早夭命格的女配之後,王儀秋就對自己發誓,絕對不能被女主影響了運勢,不都說與天鬥其樂無窮嗎?那她定要将女主的運勢搶過來!

打從看書的時候王儀秋就喜歡上了書中對女主真心相待的碧海聽簫閣未來掌門、現在的大師兄司空昊穹,一朝發現自己穿越成了碧海聽簫閣中的一名女弟子、又是難得的單水靈根之後,她總是悄悄關注着司空昊穹,勤奮修煉、努力讨好師尊,年節生日從來都體貼的為司空昊穹準備賀禮,只盼着他有朝一日能對自己另眼相看。

可結果呢?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

司空昊穹自然錦素馨這個女主出場後就對她百般照顧,态度也不複以往的冰冷孤高,就連一向對自己憐愛有加的表哥溫宏哲現在竟然都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就連她、她刻意引導司空昊穹沒去火硝門求火靈石錯過了火硝門滅門案,進而也錯過了在女主遭受重傷的第一次出場,可到底還是遇見了女主;自己百般尋找琉雲噬魂虎不成,一覺醒來卻被兩位師兄怒目而視。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難不成女主身上的運勢就這麽無法逆轉呢?那她現在讓女主陷入險境,女住日後飛黃騰達會不會記恨她?

王儀秋想到原書之中對女主态度不好的那些女配的下場,整個臉都白了。

算了吧,千般算計還不如跟在女主身後蹭些運氣,有不好的苗頭就趕緊躲開去,反正女主将會經歷的副本她全部都知道,有什麽可怕的呢?說不定這次錯過那只靈虎,就是因為她離開女主才找不到的。

王儀秋心裏一番思量,再擡眼的時候已經說服了自己,完全調整了對待錦素馨的态度,一雙美目波光流轉,淚水漣漣的撲到錦素馨身上,将少女攬在自己懷中泣不成聲的說:“素馨妹妹,姐姐只離開你身邊片刻,你怎麽傷得如此重?丹田空虛若斯!”

錦素馨有氣無力的扯起嘴角,想把王儀秋推開,與這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還總把自己裝扮的柔弱單純、說哭就哭的人交往,她實在力不從心。

何況王儀秋身形已成,火辣的身材看着舒服,猛然撲在她的小身板上壓力可就太大了,呼吸不暢啊。

奈何錦素馨靈力散盡,身上的力道與真正十四、五的小姑娘無異,使出吃奶的勁兒也推不開王儀秋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她不堪重負的向後一靠,把承重的壓力交給了背後的大樹,臉上泛出缺氧而憋出的粉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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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施主不如放開這個小姑娘,貧僧觀察,她快喘不上氣了。”司空昊穹和溫宏哲立場尴尬,都不願參與錦素馨和王儀秋姐妹之間的事情,唯獨圓通先與錦素馨相遇,又覺得她是天生地養的靈物,應該多加關照而時時刻刻注意着。

此時眼見錦素馨被王儀秋壓得進氣少、出氣多,直接不客氣的開口提醒,讓故作親近的王儀秋臉上一紅,含怨帶嗔的一個飛眼撇過來砸在臉上。

圓通眼觀鼻、鼻觀心,八風不動,口氣淡淡的道:“色即是空,施主自重。”

王儀秋是美豔動人,奈何圓通雖然光頭也确實比她一個妙齡女子還勝了三分明媚豔色和兩份通透氣韻,圓通話一出口,王儀秋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臉上憋得通紅,恨不生對坐在原地捂着胸口喘氣的錦素馨狠狠咬下一口肉來。

錦素馨之前琢磨了王儀秋的心思許久,現在多少也摸出她的想法套路,知道出事兒的時候最後遭到記恨的肯定不會是所謂的“衆多男配”,而是自己這個“心狠手辣”“故作單純無辜,只會給人抹黑”“強力催死”的倒黴蛋,因此在王儀秋瞪過來的時候扭過臉不與她對視,只當自己胸口的憋悶還沒消失,需要更多靈氣補充。

王儀秋瞪了幾眼,見錦素馨沒點正常反應,只覺得她果然如小說中所說一般不通人事。

這家夥怎麽不按套路出牌!

消氣後自然想起了剛剛所下的決定,王儀秋回想起自己之前嘲笑錦素馨那事倍功半的水火雙靈根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不是徹徹底底把錦素馨得罪狠了,臉上強撐着笑容,終于一狠心,擡手将自己體內純淨的水靈氣灌入掌對掌灌入錦素馨體內。

柔和溫軟的純淨靈氣順着與王儀秋相接的掌心進入自己內體,空虛的丹田立刻發出舒适的顫動,錦素馨眯起眼睛,臉上不加掩飾的出現了享受的神色,司空昊穹和溫宏哲卻都臉色大變,立時出手打斷了王儀秋向她體內傳送靈氣的舉動。

“表哥,你這是做什麽?”王儀秋泫然欲泣的看着溫宏哲,眼中滿是受傷的神色質問道:“素馨妹妹靈氣散盡,我給她傳送些靈氣還不可以麽?我體內的靈氣可是至純的水靈氣啊。”

“愚蠢!你的靈氣再精純也不是小表妹自己錘煉而儲存與己身的,個人修行功法不同,若是靈氣走行路徑不同,豈不是對她經脈有損、毀了潛力。更何況我們雖然知道小表妹為水火雙靈根,卻不清楚她靈根各自粗細,體內水火靈氣若是數量不均,肉身承受不住,豈不是反而害了她。”有了之前王儀秋私逃的壞印象,溫宏哲看着嬌小纖瘦的錦素馨,就不由得覺得這孩子自小在外流浪、水火雙靈根、無父無母還能築基是一份天大的運道,而王儀秋也不像是對她有什麽善意的。

王儀秋再次被溫宏哲訓斥臉上再也挂不住了,雙手掩面而泣,現在她是真心覺得自己委屈,之前想要搶奪錦素馨的運勢和萌寵與她作對時候被訓斥也到罷了,但她此時是有心和女主交好的,反正不是說女主前期性格單純、樂于與人為善麽?這怎的她浪費了大量靈氣幫助女主溫養空虛的丹田,反而又遭訓斥了,真是挨上女主就沒好事!

水靈氣雖然不如木靈氣身上帶着源源不斷的生機,但到底水養萬物,幹涸空虛的經脈也覺得好受不少,加上她體質異于一般修士,絲毫感受不到什麽危險,于是拉住溫宏哲的衣袖,一碼歸一碼的真誠替王儀秋辯解:“王姑娘的靈氣讓我舒服多了,沒有什麽害處的。”

溫宏哲聯系的看着錦素馨,揉了揉她的頭頂嘆口氣,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王儀秋一眼,“哼”的一聲甩袖站在了錦素馨身邊,維護之意溢于言表。

錦素馨覺得自己一句話似乎讓溫宏哲和王儀秋之間氣氛更顯僵硬,不知所措的看向圓通,眼中滿是茫然不解,圓通不由得勾起嘴角,微微搖頭示意她無事。

錦素馨不明白其中的門道,圓通卻看得一清二楚,王儀秋雖然不知何故改變了對這條小錦鯉的态度,可她眼中的冷芒和惡意卻沒有絲毫改變,只不過是給自己套上了一層正義親近的外皮,日後所圖必定更大;而溫宏哲現在對王儀秋的舉動惱恨,其實也是因為與她親近,否則怎麽王儀秋都能想到給錦素馨灌注靈氣,而溫宏哲一個大宗門出來的長老之徒卻不知道給小錦鯉拿幾粒回靈丹滋補一二,說白了他們對錦素馨的關愛都是流于表面的虛幻之情,還不如看似冷漠實則正直的司空昊穹。

眼下溫宏哲和王儀秋不睦,反而對小錦鯉有諸多好處,圓通心裏是極願意他們表兄妹吵鬧下去的,畢竟自己體內靈氣沸騰,怕是護不了小錦鯉多久,就要主動辭行、另去他處了。

“小施主請過來,相逢即是有緣,有緣就結下了因果,小施主境界不穩,貧僧卻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不知何日有所感悟便要離開。這一粒佛珠贈與施主,每日佩戴對此有益。”圓通撚下一粒金光湛湛的佛珠,放入錦素馨掌心,随即雙手合十後退幾步,回到原處站定。

錦素馨小心翼翼的将佛珠穿在頸間的項鏈上塞回衣領中,沒跟圓通客氣,反而是王儀秋不敢置信的說:“穩固境界?那這佛珠豈不是被一名金丹佛修不眠不休的供奉了三百年!”

王儀秋此言一出,溫宏哲和司空昊穹兩人的視線分別向錦素馨的脖頸和圓通挂在脖子上那一串長長的佛珠鏈掃去,圓通心中喟嘆,更覺得自己看人眼光着實還不錯。

自己脖子上挂了整整一串佛珠,可就因為他境界比之溫宏哲高段不少,溫宏哲雖然豔羨觊觎之心卻竟然看都不看自己,反而來回掃着錦素馨那唯一的一顆,倒是司空昊穹看着自己剩餘的一百零七顆佛珠眼中是震驚猜疑的情緒,不是貪婪讓他舒服不少。

不願意憑白給錦素馨惹來麻煩,圓通不得已開口解釋:“小僧殺孽過重,結丹之日天生異象降下的乃是九大殺劫的乾坤九龍金罡劫,雖成功結丹卻也難洗一身殺戮。小僧佛前立誓三百年絕不修煉,只專心坐禪、參悟佛法。這串佛珠本是師祖贈與小僧,之前就已經被洗練過,經小僧無意之間二次錘煉有了些變化,若是有絲毫圖謀所得,毫無用處。”

王儀秋和溫宏哲臉上都流露出遺憾的神色,圓通這番話出口,就差明擺着說他們說“不是老子高高興興送人的,殺人奪寶也沒用處”,心裏都覺得沒滋沒味的。

錦素馨稍加打坐回靈後,幾人随即起身,行至幾百裏外,圓通神色一動,突然出聲告辭:“小僧的因果來了,與幾位施主就此別過。”

圓通潇灑的飄然遠去,王儀秋皺着眉頭目送大和尚離開,心中猜疑不定——這和尚容貌出衆、修為高深,怎麽她在書裏從沒聽過此人——是不是因為她改變了劇情,所以整個故事都亂套了?

這麽一想,王儀秋臉上血色盡褪,若是沒了劇情保護,她的小命豈不是更沒有着落了!

錦素馨則與王儀秋不同,她一條魚當然直腸子,看過所謂的故事和劇情也只是看過了,并不太當一回事兒,只是對于圓通離去感到心裏慌亂不安。

圓通體內的靈氣似乎不太穩固,丹田之中一股說不清楚的陰寒暴戾之氣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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