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19

Chapter 19

項尋摟着童敏年睡了一夜,她也許是真累了,沒怎麽鬧騰,他圈着她,她也不推,溫溫順順地貼在他懷裏。

第二天早上起來,項尋胸腔裏都氤着淡淡暖意,童敏年還沒醒,他低頭在她唇上輕輕印了一吻。

洗漱完下樓,吳嫂将早餐一一擺上桌,項尋走去主位坐下,童婳也已起來,跟他問好道早安,之後便在他左前方的位置坐下。

項尋心情好,難得跟童婳多聊幾句,問她昨天逛街開不開心,童婳當然回開心,吳嫂聽了便笑,插嘴說:“別看太太平時不喜歡笑,對婳婳還是不錯的。”

不喜歡笑?項尋瞬而想起昨晚童敏年被他撓得咯咯直笑的模樣,不覺彎了唇,吳嫂看在眼裏,又道:“等項先生跟項太太有了自己的孩子,項太太一定會是個好母親。”

童婳聞言,心裏咯噔一下,項尋臉色也隐約起了變化,吳嫂不再多嘴,又下去做事,項尋突然沒了胃口,早餐沒吃多少便去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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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敏年吃早餐的時候接到呂琴電話,約她下午出來看電影,她手裏有項尋新給的卡,自然樂意,出門之前選了條絲巾,系好以遮蔽頸間吻痕。

夏天穿高領太不合适,只能選與衣服相配的絲巾,呂琴看了她便以為她純粹是為了凹造型,揶揄:“我說你這大夏天的,太陽刺得人眼睛都睜不開,你還系絲巾,不嫌熱?”

“我看你眼睛睜得挺大的。”童敏年笑看她,一年沒見的老朋友,她倒還是記憶中那樣,也是,300多天而已,變化能有多大?

呂婷也笑:“我眼睛再大還能有你的大?”兩人是在影城樓下碰的面,見到後都比較興奮,到旁邊的奶茶店點了飲料熱聊了會兒,這才買票進場看電影,電影看了一半,呂琴出去接了個電話,之後便有些心不在焉,童敏年沒怎麽注意,看完離場,她問呂琴:“接下來想去哪兒逛逛?”

呂琴沒立即回答她的話,停頓一下似在做簡短的思考,後說:“我帶你去我的心理診所看看吧。”

“行啊。”童敏年有些興致,問她:“你怎麽來的?”

“還能怎麽來的?公交轉地鐵呗,難道還能開車來?”呂琴說,“開個小診所差不多都用完我所有積蓄了,哪裏還有錢養車。”随即又笑眯眯,憧憬道:“等将來我的診所上了軌道掙了錢,我給自己買一豪車!”

“到時候用你的豪車帶我兜風。”童敏年笑着說,呂琴拍拍她肩膀:“必須的必。”又挽她手臂,“現在就先用你的豪車載我去診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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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到了呂琴的診所,是在一個産業園區內某一幢大樓裏的某一層,說是一層,但其實并不都歸呂琴所有,還坐落着另一家公司。呂琴刷了卡帶童敏年進去,診所空間沒有多大,但裝修倒是不錯,問她:“你怎麽把診所開這裏來了?”

“開在這裏怎麽了?周圍都是小公司,現在上班的人社會壓力多大啊,下了班來我這裏疏導疏導挺好的。”呂琴說着給童敏年倒了杯水,童敏年剛接過水杯,呂琴電話又響起,她拿着手機出去接聽,童敏年不以為意。

呂琴接完電話回來,童敏年笑着打趣她:“你還挺忙,一會兒一個電話。”

她也對她笑笑,頓了下,說:“許家陽打來的。”

童敏年握着水杯的手指略微僵硬,呂琴又道:“他說他馬上過來。”

童敏年把水杯放下:“他知道我在?”

“知道。”呂琴笑容有幾分抱歉,轉而又皺起臉來:“你打我吧,我當了回兒小間諜。”

童敏年不知說她什麽好,拿起包要走,呂琴拖住她:“你別走啊,許家陽就在樓下,現在這會兒應該坐電梯上來了。”

她想到什麽:“看電影的時候也是他打來的?”

“恩……”呂琴點了兩下腦袋,又道:“你跟他說清楚,說清楚就好了。你躲着不見他,他反而死不了心。”

她這話說完沒多久,許家陽人便到了,童敏年頭疼,呂琴見狀不想多待,說:“我下去買點東西,你們先聊。”

許家陽沖呂琴點了下頭,呂琴又朝童敏年揮揮手:“那我下去了。”

沒辦法,只好跟許家陽面對面,童敏年放下包,拉了張椅子坐下。

許家陽坐她對面,看着她,童敏年不大習慣他的注視,偏了下臉。

他笑笑:“絲巾不錯,很襯你。”

童敏年想到絲巾下的吻痕,不自覺露出一絲尴尬,繼而又勾唇一笑:“是麽?”她心裏古怪,本能地排斥着許家陽,她想離他遠遠的,不願他的靠近。當初明明是她無法共苦,此刻卻像是他虧欠了她似的,童敏年心思微妙,微妙得近乎刻薄,輕巧地扯下絲巾,看向他:“我倒沒覺得這條絲巾有多襯我。”

她脖頸纖而雪白,那一抹紅痕很快便落入許家陽眼中,像是挑釁,又像她故意在提醒他她的卑劣。

許家陽眼眸眯緊了些,很快又恢複常态,說:“年年,呂琴都告訴我了。”

童敏年沒說話,許家陽看着她,問:“你不說點什麽?”

她這才道:“沒什麽好說的。”

他默然片刻,略微垂了頭,聲音從喉嚨發出,有些沉:“我還愛你。”說完又擡眼看她,正視着,又重複一遍:“年年,我還愛你。”

童敏年視線與他相撞,他目光冷靜理智,漸漸開始有些熾熱,她突然感到無地自容,承受不住他的注視,她移開眼神,冷淡地吐了個字:“哦。”

她的反應令許家陽頹然,卻又恰恰在他意料之中,他笑了笑:“年年,我說我還愛你。”

她這次連個“哦”字都沒有。

許家陽往前挪了下椅子,握住了她手,童敏年冷不防顫然,皺了眉:“別碰我!”

她要掙開,他便攢得更緊,牢牢握着她手:“我這幾年很努力工作,現在公司有了規模,只要你願意,我可以馬上把資産變現,你不用害怕項尋會打擊報複,我以後可以不做生意,光是手裏的現金就夠我們花一輩子。”

童敏年看着他,心忍不住顫動了下,許家陽又說:“回家吧,我不會再讓你受苦。”

她心動了,他三言兩語就讓她心動,可她很快又把這種心動按捺下去:“說完了麽?”

許家陽愣了愣,童敏年又道:“說完我可以走了麽?”

他皺眉:“你害怕?”

“我沒有。”童敏年站起身,手還在許家陽手心,她要甩開他,許家陽緊跟着也從椅子上站起,語氣類似逼問:“你怕什麽?怕項尋還是怕我?”

“我說我沒有!”童敏年緊蹙起眉,許家陽神情落寞下來:“是怕項尋不放你走?還是怕我沒能力養你?”

童敏年心裏郁了一股火,一點點焚燒着她,她無所适從,敗下陣:“我為了錢嫁給項尋,你就不恨我?”

“我知道你有苦衷。”許家陽主動為她開脫,“你嫁給他是為了幫我還債,以前是我糊塗,沒想明白。”

他糊塗麽?不糊塗。現在才是真的糊塗。童敏年知道自己的卑劣,嫁給項尋是為了過上優渥的富足生活,她窮怕了,躲債主躲怕了,她也想有個優質的男人把她寵上天,等她從貧窮困苦中成功抽身,這才想起要項尋為許家陽還債,她愧對他,心有歉意。

她明白自己的卑鄙惡劣,也清楚許家陽誤把她美化,她應該把自己醜陋的真實面揭示在他面前,可她卻羞于露短起來,她可以在項尋面前無所顧忌,卻不希望自己在許家陽眼中成為負面的代名詞,她自私地隐藏起自己的不堪,沒解釋,把郭雅瓊給拉了出來:“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有東西落在了郭雅瓊肚子裏?”

童敏年冷着目光:“許家陽,你憑什麽認為我會甘心幫別人養孩子?”

“不會!”許家陽忙道,“我絕不要求你幫其他女人養孩子。不管是郭雅瓊,還是她肚子裏的孩子,我都不會承認。你放心。”

“我沒什麽放不放心的。”童敏年說,“你跟郭雅瓊有了孩子,這是事實。我不可能跟項尋離婚,跑你那去受膈應。”

她的話令他臉色蒼白,許家陽松了手,童敏年拿起包轉身要走,他又喊住她:“我不急着要你做決定,你好好考慮,我會再找你。”

她心被什麽揪了下,許家陽聲音從背後響起:“還有,我保證,絕對不讓你因為郭雅瓊跟孩子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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