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不說這些了。”沈黎又将話題繞了回來,“你們在書房裏呆了這麽久,我哥跟你說了什麽啊?”
“沈老師。”
“嗯?”
“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吧。”陳斐虛攬着他腰的手,收了收。
沈黎倏然一驚:“啊?”
他們的房子離得這麽近,想見就可以見到啊,為什麽陳斐忽然想要他搬過去呢?這樣不會太..快了嗎?
“我們就隔着走廊,跟兩扇門。”說到後面,沈黎抵不住陳斐灼然的視線,聲音也越來越弱,“很近的呀,如果你想見我,發個信息就可以啦。或者我把你的指紋錄進來,這樣,你就可以想來就來。”
小孔雀小心翼翼的模樣,成功地取悅了陳斐。
是有點操之過急了,他想。
但即将點頭時,他又心思一動,問:“沈老師真的不想搬來跟我住嗎?”
“我有點認床。”
“那沈老師願意讓我搬過來嗎?”
這個問題顯然問住了沈黎。
陳斐搬過來嗎?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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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空蕩蕩的沙發,他确實更偏愛陳斐的懷抱。
溫暖還夾雜着木質調香味。
清冷雪松與芬芳檀木交織在一起,輕而易舉地勾住了他的心。
沈黎一糾結,就愛咬指甲。
他下意識地啃着小爪子,落在陳斐眼裏,分外惹人憐愛。
他捱了過來,鼻尖相抵後,低笑了聲:“我在這呢,嘗嘗男朋友不好嗎?”
話音剛落,他就吞噬掉了沈黎的驚呼聲。
兩唇相/吮的滋味,銷魂蝕骨。
陳斐跟沈黎一樣,嘗了一次,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懷裏人太軟,他探索着,就總想嘗到更多。
而小孔雀在這方面也格外乖巧,不用他說,就主動地纏了上來。
火星即将引燃天際時,陳斐才松開了懷裏的漂亮小青年。
“唔?”沈黎眨了眨眼睛,似乎在疑惑,他為什麽忽然停了下來。
“沒東西,怕你哭。”
呆愣了幾秒,沈黎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泛紅。
陳斐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沉穩內斂的。雖然在僅有的親密接觸裏,他會表現出與以往不同的強勢一面,但也沒有說過,這樣坦率直白,卻又令人赧然的話。
他瞪圓了眼睛,說:“給你三秒時間,你馬上收回剛剛那句話。不然,我就不給你錄指紋了。”
太羞了。
就算真的..是這樣,也不能口無遮攔地說出來啊。
陳斐應了聲,态度真誠地假裝失憶:“剛剛我說了什麽嗎?記不清了,只記得上一秒,也很愛沈老師。”
暴擊接踵而至。
沈黎舉手投降。
他将腦袋埋入陳斐的肩頸,甕聲甕氣說:“說不過你,你說的都對。”
陳斐繼續問:“那沈老師同意我搬過來嗎?”
“不準。”
“真的?”
沈黎羞得要命。
這人能不能別老是逮着一個問題問來問去啊?
就不能安靜一會,緩解一下氣氛嗎?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獵人主動地抛出了誘餌。
陳斐右手扯開襯衫扣子,捏着盛黎下巴說:“還記得在民宿的那天晚上,你喝醉後,做了什麽嗎?”
沒等沈黎回答,他又自圓其說地指向喉結:“換個答案就讓你咬,多少口都行,怎麽來都可以。”
一股熱氣在沈黎的身體深處彌漫開,不斷往上,直沖天靈蓋。
沈黎覺得,他整個人都熟了。
下次,能不能角色調換一下?
讓陳斐丢人一次呢?
他想的出神,全然沒有注意到陳斐覆過來的唇。
癢意從敏感的喉結處傳來,沈黎驀地低下頭才發現,陳斐這只大尾巴狼,已經在重演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一下兩下還啜不夠,連連續續的酥麻密癢傳來後,陳斐才收住動作問:“就是這樣,想起來了嗎?”
沈黎想開口說話,但嗓子眼似乎被什麽粘稠的東西堵住了。他眼神渙散,說不出任何話來,只能任由陳斐種下粉色的玫瑰印記。
牆上挂鐘不知走了多少圈,等沈黎回神時,憤然地咬上了陳斐的喉結。
大尾巴狼咬了這麽多次,他總得讨點回來吧。
這麽想着,那晚的記憶又清晰了起來。靡靡深夜裏,他醉眼朦胧地撒着嬌,讓陳斐跟他一起睡。
前晚的陳斐還是個連他主動邀約,都不會答應的正人君子。
但此刻他跌落塵世,俨然成了個任由感情擺布的凡夫俗子。
沈黎吮/舐了好一會,才撇過腦袋說:“其實讓你搬過來,也不是不行。只不過,你只能睡側卧。”
“奇怪,我來了這麽多次,都沒發現沈老師家還有側卧。”陳斐悶笑着說。
沈黎讀懂了他的話外意,無情拒絕道:“不行!你想都別想。”
“那寶貝兒不想知道,哥跟我說了什麽嗎?”
沈黎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猶豫。
他哥會說什麽,他其實也能猜到一星半點。
但他哥态度轉變的這麽快,一定發生了什麽很重要,但他又不知道的事情。不然,憑借他對他哥的了解。就算他哥消了氣,也不會笑着走。
“真的嗎?”
“嗯。”
“那也行吧。”
那就勉強給他住一晚上。睡完,他就把陳斐趕去側卧,沈黎得意地想。
陳斐抱起他,直奔關鍵:“嗯,先去錄指紋。”
他真的不想再等了。
也一分一秒,都等不了了。
他想讓沈黎的氣息,侵入他的世界,想讓沈黎的所有,牢牢占據他的世界。
兩人解決完午飯後,陳斐就去了書房處理公務。
沈黎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準備開沈訣送的禮物。
黑白相間的精美禮盒,令沈黎心生期待。
會是什麽呢?
他哥以前送的,無一例外都是一些生活用品或者保健品。
但這次,沈黎隐隐察覺到,這個禮物似乎跟以往都不一樣。
他快速将黑色禮帶拆開,抽絲剝繭禮盒後,才露出了沈訣精心準備的禮物。
是一條藍白相間的真絲領帶。
顏色也是他最喜歡的。
沈黎笑了聲,直接拿了出來。
領帶質地柔軟絲滑,沒有一絲褶皺。
他平常穿的都很休閑寬松,很少會穿正裝,所以衣櫃裏,幾乎看不到領帶的影子。
将領帶拿出仔細撚摩後,沈黎才驀然發現領帶下壓着一封信。
他心思一動,掃了眼還閉合的書房門,才開了信封。
——小黎,二十三歲生日快樂。這麽多年,第一次缺席了你的生日,希望你不要怪哥哥。很開心,你又長大了一歲,但你要記住,無論何時,哥哥都會在你身後,做你永遠的依靠。在哥哥心裏,你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小孩兒。對哥哥來說,你的到來,是天賜的禮物。所以,希望我們的小黎,在新的一歲裏,也依然絢爛如陽光。
這是他被接回後,第一次生日時,收到他哥寫的信。
沈黎看着,鼻尖一酸,幾顆小珍珠順勢砸了下來。
有的時候,他會覺得自己就是哥哥的負擔。
為了帶他去醫院治耳朵配助聽器,他哥剛上大學那會,雖然課程很多,但卻會擠出時間兼職打三份工。
也是因為這樣,他哥忙到周末都回不了家,只有每周五下完課的兩個小時裏,他才是空閑的。也只有那會,他才能從遙遠的出租屋,趕到學校見哥哥一面。
他想要給他哥減輕負擔,但因為身體殘缺,每當他去面試時,老板都不會要他。只有偶爾,他才會接到發傳單的工作。
但被他哥發現後,他哥等他做完,就直接帶他回了家讓他安心碼字。
這麽多年,仿佛都是這樣。
直到去年他的書有了起色,賣了各類版權,他哥才漸漸放手,讓他獨立了起來。
眼淚越來越兇猛,沈黎咬住唇,不肯發出哭聲驚擾到書房裏的人。
他想,他的哥哥大抵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了。
如果有來世,他希望他們還能做兄弟。但下次,他更想自己來做那個總挑大梁沖在前面的哥哥。
銀月高挂。
萬巷燈火通明。
錦上公寓六樓內,沈黎躺在床上,不斷翻身。
浴室裏,淋漓水聲不斷,沈黎聽着,耳尖通紅。
陳斐真的是說一不二。
得到他的同意後,他拿了電腦跟幾套衣服,就直接搬了過來。
他問為什麽只拿那麽點的時候,陳斐還美其名曰:“留着,禮尚往來。沈老師也總會去我那住。”
很快,水聲停歇,陳斐只穿了件薄款浴袍,就走了出來。
漆黑的眸子裏墨色暗湧,他像一只尋覓獵物已久的惡狼,暗測測地露出了尖厲的獠牙。
“過來。”
沈黎玩着手機,裝作沒聽見。
惡狼耐心告罄,直接捉住了小孔雀袒露在外的白皙腳踝。
視線旋轉,一陣驚呼後,小孔雀就被他箍進了懷裏。
“別鬧了。”
“嗯?”陳斐挑眉,笑問,“哪鬧了?”
沈黎嘆了口氣,主動親了下他的戀人:“這下你可以說了吧?快點告訴我!你們究竟聊了什麽?”
陳斐伸手關掉了卧室裏的燈,只留了一盞微弱小夜燈。
“別關燈,我還沒摘助聽器。”沈黎抗議道。
“乖一點,待會我幫你摘。”黑眸露出隐隐兇光,陳斐捏住沈黎的指尖反問,“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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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黎:來叭,正骨按摩!
別激動哈哈哈嚯嚯嚯嚯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