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空氣很僵。
後背那個地方好像都在發燙，發卡也一點都不重要了。
愛梨看不見男朋友的表情，只能通過他僵硬的肢體動作、以及他僵硬的身體來判斷現在的情況。
......好像比想象中還要尴尬...
她欲哭無淚。
在愛梨看不見的地方，少年優越光潔的脖頸早已升起薄薄的紅’色，這紅’色蔓’延到他的耳朵和臉頰。
他精致漂亮的五官也染上一抹少見的窘迫。
幸村已經無措到自顧不暇，尚還不能從混亂的情緒裏抽身，卻還是在第一時間就竭力保持平靜。
他強撐着情緒，勉強低頭去查看愛梨的情況。
女孩躲在他懷裏害羞到發抖的樣子可愛笨拙到讓他有點想笑。
但幸村實在笑不出來。
他自己現在的狀态又好到哪裏去了呢。
“愛梨..”
素來游刃有餘的少年，此刻卻在努力搜集突然變得貧瘠的詞彙量，企圖解釋，
“沒什麽好害羞的，這只是很普通的一次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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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說什麽...
平時靈活優越的語言系統，此刻好像癱瘓了一樣，他只能用這種寡淡的安慰，來消除她的羞澀尴尬。
又像是在說服他自己。
“真、真的嗎？”笨蛋好像真的相信了，慢慢把龜縮的頭擡起來。
“嗯，真的。”幸村保持着聲線的平靜。
就這樣吧，很快就過去了。
她不會一直記得的，等回到家看看漫畫，笨蛋就會很快忘記。
直到他垂眸，對上懷中女孩看過來的眼睛。
幾乎是下一秒，像是被灼’燙到一般，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飛速移開了對視的目光。
愛梨第一次發現，幸村學長的臉會紅成這樣。
心髒緩了一會，愛梨才捏緊了手，可憐兮兮的小聲道:“那發卡怎麽辦。”
素來游刃有餘的幸村，詭異的沉默了一會。
少年語氣艱澀，光是這幾個字說完，他都耳垂通紅。
“抱歉，學長這一次，沒辦法幫愛梨拿出來了。”
嗚...
這樣、那好吧。
愛梨只好自己嘗試着用手反過來，艱難地去觸碰後背。
她擡眼，發現幸村學長不知何時就把臉偏到了另一側，正人君子般避開了她此刻的動作。
少年微阖眼皮，濃密的眼睫垂下，臉部線條優雅精致，好看的不像人類。
戀戀不舍地看夠了幸村的臉，愛梨才驚恐地發現，發卡好像勾住了什麽東西。
總之，她的手好不容易觸碰到那裏，使勁撥弄發卡，它還是一動不動。
怎麽回事！
幸村學長、幸村學長還在等着呢。
時間越久，少女就越尴尬急躁，臉蛋憋的通紅，等成功摸到兔子發卡的耳朵以後，小手胡亂一扯——
啪嗒——
沒想到，發卡勾連着的排’扣突然被扯壞，後背和胸前的那種束縛也随之一松。
......愛梨茫然地低頭。
教室裏，窸窣的聲音突然就停下，長久的寂靜讓幸村覺得不對勁。
少年睜開眼睛，“愛梨？”
“拿到了嗎。”
還是沒有回應，幸村蹙眉扭頭。
愛梨睜大眼睛坐在他腿上，肩膀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縮了起來，表情委屈又無措，眼睛裏似乎還有水、光。
幸村立刻直起身體，“怎麽了？”
手要擡不擡的，糾結地停在少女肩膀兩側，也不知道要不要去碰她。
從剛剛不小心碰到以後，幸村便有意識地沒再和愛梨有多餘的身體接觸。
啊...她還小，說不定會因此感到緊張、惶恐、害怕。
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想盡可能地讓小女孩能安心一些，得讓她知道，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是安全的。
愛梨咬着嘴唇不說話，幸村低頭蹭了蹭她的臉，“怎麽了？拿不出來也沒關系。”
他假裝平靜的語氣，“也可以去衛生間...”
“不是的...”愛梨抹抹眼睛，委屈的聲音細如蚊蠅。
她紅着臉，快要哭了，“是那個...那個被我扯壞了..”
幸村還來不及細想那個是什麽，“咚”的一聲，愛梨直接撞進他懷裏，頭抵着他的胸口，臉埋的深深的，頭發也在抖動着，像是害羞到了極點。
幸村這樣的聰明人，要反應過來她的意思，也只是一瞬間。
他一瞬間愣住，打網球的手頓時變得木讷僵直，還尚未從之前碰到那個東西的情緒裏抽身，就馬上要面對更奇怪、更讓人緊張的情況。
少女貼過來，幸村本能地想抱緊她，又有些手足無措。
同時又想遠離她。
否則他的心跳一定會暴露。
少年內心湧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早知道會變成這樣...
還不如他來拿。
隔壁教室，切原赤也正咬着筆杆寫作業，偶爾看向窗戶，少年懷疑地揉了揉眼睛。
等等...
剛才走過去的是幸村部長嗎？
他懷裏抱着誰？！
還是說他看錯了？
柳蓮二飛快擋住窗戶。
“赤也，專心一點，你還有800個單詞沒有抄。”
還有800個..
切原赤也（凄厲無助）: “知道了！！”
醫務室。
“愛梨，學長買回來了，換上吧。”
被子被人從外面輕輕拍了拍，愛梨害羞地露出額頭和眼睛。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幸村，沒想到，率先移開眼睛，不敢對視的卻是對方。
幸村垂眸不去看她，“學長就在簾子外面，有事喊我。”
本來他想直接去醫務室門外等她的。
但...以愛梨這種頻發狀況的體質，幸村覺得他有必要在裏面守着。
她乖巧地嗯了一聲，等幸村退到簾子外，醫務室裏就只剩下愛梨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
少年的腳無意識地摩擦着地板。
随意翻看着手裏的雜志，回過神才突然發現書都被他拿倒了。
第一次好想跑掉。
這也太難熬了。
由于趕時間，他并沒有在樣式上多浪費目光，也不太好意思去問她的尺’寸，匆匆循目望去，買了她會喜歡的粉色。
不管什麽時候，出色的樣貌和氣質都會使他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但幸村并不希望，在女士內·衣店裏也是如此。
可惜事與願違，頂着店裏所有成年女性打趣的眼神，他神色自若地挑選、結賬，然後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回到學校醫務室。
愛梨還在等着他。
窸窣的聲音很快就沒了，大概是換好了，床上也響起遲疑的咯吱聲。
愛梨遲疑地掀開簾子，小腦袋往外探，就看見幸村學長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姿勢是她沒見過的懶散和随性，一只手還蓋在臉上，好像是在閉目養神。
學長怎麽了，感覺他好累的樣子。
愛梨還沒看多久，像是對她的目光很敏感似的，幸村學長突然就動了。
他把頭擡了起來，陌生、深邃的眼睛盯着她。
愛梨下意識一抖。
怎麽回事。
這種眼神是什麽意思？
愛梨縮回去的腳被走到她面前的幸村學長捉住，手心的溫度讓少女忍不住蜷縮起腳。
等察覺到幸村是要給她穿鞋，愛梨紅着臉便想拒絕。
“剛才也是學長幫愛梨脫的鞋。”半蹲在她面前的幸村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
“讓學長繼續幫愛梨穿上吧。”
什麽？
不好意思，她被幸村一路從教室抱到這裏，腦子始終暈乎乎，根本沒注意到鞋子是怎麽脫掉的。
現在才覺得好害羞。
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好讓人害羞！
抱抱、坐學長的腿、發卡卡住了、她把小’衣扯’壞了、學長抱着她走了一路、學長給她買貼身衣服、她紅着臉躲在被子裏換..
幸村學長理所當然的行為和表情，也更讓人手足無措。
這些通通在幸村捏她腳腕的這一刻爆’發了。
少女放在膝蓋上的手指都在顫’抖。
給她穿好鞋，幸村輕聲問，“還好嗎？尺·寸..”
反應了很久才意識到他在問什麽，愛梨吞吞吐吐，“..那個..”
她紅着臉，“有一點點小...”
幸村若無其事的樣子，輕輕松開愛梨的腳，替她理了理襪子，“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麽意思..
他接着慢條斯理地說，
“學長記住了，下次不會再犯這種錯誤。”
即使他沒有說明白，遲鈍的少女也慢吞吞理解了他的意思。
他記住了什麽...她的尺·寸嗎？
因為足夠含蓄端雅，所以并不讓人覺得冒犯，愛梨只是害羞。
莫名覺得氣氛不太對勁，臉色爆’紅的少女下意識就要把放在膝蓋的手收回來。
但是她沒有幸村快。
幸村牽起她的手送到自己嘴邊，在愛梨瞪大眼睛、宛如靈魂出竅的表情下，少年淺淡克制的吻，輕輕落在她的手心。
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搞得..已經忍了一天了...
提前收一點利息的話，也沒關系吧。
幸村想。
于是，他這樣對女孩要求，“愛梨，請先別動，可以嗎。”
女孩茫然地點點頭。
幾分鐘過去了，愛梨渾’身害·羞到顫·抖。
嗚..
幸村學長還在親..
從手心一直’親到手背，現在、現在在親她的手指。
他的吻是端雅克制的。
但總覺得學長有哪裏很奇怪，愛梨實在想不出是什麽。
盡管親完以後，幸村學長只是握住她的指尖，目光一寸寸掃過，似乎是在細細地欣賞她的手。
但愛梨卻覺得好緊張。
學長的目光總讓人覺得，他下一秒就要把愛梨的手指含·進嘴’裏。
醫務室過後，愛梨的心情變成了一團亂麻。
手心的溫度在提醒她，那不是錯覺。
幸村學長美麗、安定的皮囊下，似乎有着不循規蹈矩、肆意妄為的個性。
這個周末，他罕見地展示出了緊張、焦灼、又莫名貪婪、帶有攻擊性的一面。
在愛梨心裏，幸村學長是最溫柔最好看的男孩子。
他謙和、有禮，性格面面俱到，是最優雅俊秀的貴公子，和這樣的男生交往，愛梨覺得自己超幸運。
但是最近..為什麽時不時總會覺得，幸村學長并不僅僅只是這樣呢？
從學校回到家以後，愛梨太困了，等到第二天，才發現幸村學長給她發了很多消息。
大部分都是他回到家後做了什麽，幸村學長每天都會這樣和她分享，最後才是一句淡淡的詢問。
「幸村學長」: 不回複我
「幸村學長」: 愛梨生氣了嗎
雖然他沒有明說是因為什麽事，但愛梨下意識就明白他指的是什麽。
手被親的感覺還沒有消散。
少女下意識就捂住羞紅的臉。
愛梨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生氣，但是看到幸村學長的消息，她下意識就想立刻回複。
那應該就是沒有生氣吧？
「愛梨」: 愛梨沒有生氣...
秒回的「幸村學長」: 真的嗎？
嗯。
只是，有一點茫然、不自在、害羞和緊張。
并沒有生氣。
因為，總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悄然發生了什麽變化...也總覺得幸村學長偶爾會有些陌生、讓她更緊張、也更喜歡。
這種陌生的感覺，總之有點心慌。
「幸村學長」: 很擔心。
「幸村學長」: 怕愛梨突然就不理我了。
「幸村學長」: 小兔子畫圈圈jpg
诶？
愛梨的注意力頓時被他發的表情包吸引過去了。
幸村學長居然也會發她的兔子表情包？
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幸村學長」: 所以，愛梨明天來學校，不會躲着我吧
信誓旦旦的「愛梨」:...不會！
然而第二天，她才知道自己的話說的太早了。
和幸村學長吃飯的時候一直心不在焉，眼神飄忽，看着幸村的臉，眼睛就會不由自主地跑到他的嘴巴上面去。
直到自己的手被對方牽起，昨天在醫務室裏，那種羞’恥’灼’燙的記憶蘇醒，愛梨下意識就飛快地把手抽了回來。
等看到幸村學長略微錯愕的表情，愛梨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
“我..”
不等她先道歉，幸村率先低頭，後退一步。
“對不起。”
被女朋友突然抵觸，他還能保持溫和，冷靜、彬彬有禮的分析，“雖然不知道怎麽了，但愛梨甩開我，一定是有原因的。”
少年漂亮的眉眼染上一絲難過，眼睛看着她，“可以告訴我嗎。”
美少年憂郁的目光使愛梨感到愧疚。幸村學長有什麽錯？愛梨也難過起來。
今天一整天都不在狀态、頻繁忽略幸村、浪費了這珍貴的兩個小時、甚至連手都不讓他碰的壞人，是她才對。
“我...”少女嘟起嘴，表情委屈，“我腦子裏全是昨天的事...”
幸村不動聲色地低頭，像是真的在疑惑，“昨天 ？”
“是、是的...”愛梨飛快地看了一眼他的嘴唇，又飛快地收回目光。
她的臉在幸村的注視下，很快就紅了。
指尖吻的觸感還是那麽清晰。
“果然還是吓到你了嗎？”意會的美少年蹙眉，“抱歉，以後不會了..”
“不、不是這個意思..”愛梨呆呆地打斷幸村。
幸村學長彎腰湊近她，仿佛即将網住小兔子的獵人，語氣低柔，“那愛梨是什麽意思？”
愛梨紅着臉低頭。
她并不讨厭被親手...
只是太害羞太突然了，面對幸村學長突如其來的行為，少女一時之間根本還沒适應過來。
“我沒有被吓到，也沒有覺得幸村學長的行為很冒犯，”
她局促不安地絞着手指，像兔寶寶一樣，委屈巴巴地看着幸村，“我只是好緊張...覺得這種感覺好陌生，但是、但是我不讨厭！”
終于說出來了。
幸村牽起愛梨的手，“這樣的接觸，愛梨反感嗎？”
愛梨搖頭。
幸村如同昨天一般，輕柔地打橫抱起女孩，“這樣呢？”
少女紅着臉搖頭。
少年在天臺上坐下，愛梨被動地坐在了他的腿上，手臂下意識圈在幸村脖頸間。
幸村柔聲問，“這樣呢？”
愛梨紅着臉搖頭，“不讨厭...”
不僅不讨厭，她還很喜歡。
她喜歡幸村學長身上的香氣，喜歡坐在他懷裏說話，喜歡被他摸頭...
也喜歡被他親吻手。
不同于昨天的右手，現在是左手。
愛梨暈乎乎的。
手心手背都被親過了，學長淡紅色的唇瓣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就從她的手上，漸漸移到她面前來。
愛梨呆呆地看着。
學長的嘴巴看起來好軟，像果凍。
而且怎麽回事？它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突然，手機鈴聲打破了奇怪的氛圍，愛梨懵懵地眨眨眼。
離她很近的幸村學長，則是一臉奇怪的懊惱表情。
他漸漸往後退，拉開了和少女的距離。
幸村嘆氣。
好礙事的鬧鐘。
差一點就可以親到她的臉了，說不定還可以...
狀況外的愛梨看着幸村，一臉茫然。
怎麽了嗎？
不過，手機鈴聲響了就意味着愛梨要去教室了。
今天中午都沒有和幸村學長好好聊天，也沒怎麽牽手...
嗚。
“我等你回家聯系我。”學長抱着她，下巴摩挲着愛梨的發心。
他的聲音不知道怎麽了，很沙啞似的。
笨蛋愛梨 :“嗯！”
一場還沒來得及發酵的別扭就這樣消失了。
弄清楚自己并不是反感親親，愛梨的心情非常好。
回到家，公寓靜悄悄的。
客廳的餐桌上貼了便簽，春杏小姐在剛剛出去采購了。
愛梨的眼睛一瞬間開心地睜大。
那今天是不是就可以和幸村學長打電話了？
等到六點，幸村學長結束網球部的訓練後，愛梨便準備聯系他。
草莓公仔蹭着她的手指，存在感超強。
一看到公仔，就覺得幸村學長還陪在她身邊。
好開心..
少女捧着手機，認真打字。
「愛梨」: 幸村學長，愛梨現在可以給你打電話嗎（賣萌）
「愛梨」: 小兔子蹭蹭jpg
「幸村學長」: 真的可以打電話嗎？
隔着手機也能想象到幸村學長詢問的語氣，愛梨突然就覺得有點難過。
嗚...
交往以來，好像還沒有和幸村學長打過幾次電話...都是因為她個人的原因。
在學校裏也是，假期的安排也是，對于這些戀愛上的限制，學長每次都只會溫柔地說“好”。
愛梨現在才發現其實學長似乎也很想打電話的，對吧？
「愛梨」: 嗯嗯真的可以！
「愛梨」: 愛梨好想幸村學長QAQ！
很快，對面的信息發過來了。
「幸村學長」: 那...要不要打視頻？
打視頻...？
愛梨的大腦一下子又空白了。
視頻就意味着要在手機裏和幸村學長面對面交流。
...好害羞啊。
「幸村學長」: 只是個提議，愛梨不願意的話也沒關系的。
語氣溫柔，姿态謙和，善解人意又貼心到讓愛梨忍不住自慚形穢。
而且愛梨總覺得，幸村學長這句話莫名有些低落。
一下子想到中午的事情，愛梨又開始愧疚起來。
她現在連親手都能接受，視頻又怎麽了！
本來不能随便打電話就已經很過分了，如果自己再狠心拒絕幸村學長的提議..
才不要！愛梨才不想一直拒絕學長。
于是她同意了。
視頻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兩個人都有些害羞。
但幸村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只有愛梨還在害羞，只肯露出半張臉，就是不願意和幸村對視。
尤其是她看到，幸村無比自然地當着她的面，用她之前喝過的那只杯子在喝水。
學長的嘴巴不僅喝了杯口，還咬了吸管...
啊啊啊..
愛梨臉色突然爆紅。
在床上懶趴趴躺着的她，舉起來的手機都害羞地砸到了臉上。
“嗚..好痛。”
“愛梨？沒事吧？”
是學長關切的語氣。
她眼泛淚花地拿起砸到臉上的手機，對上的便是手機屏幕裏，幸村學長那張放大的、風雅俊秀的臉。
不過，距離她的臉最近的，卻是幸村學長的嘴唇。
和中午一樣。
像是在勾’引她似的湊這麽近，淡紅色，看起來像果凍，軟軟的，不知道咬起來是什麽感覺。
停！
愛梨紅着臉茫然。
她在想什麽呀。
對面的美少年表情憂郁，眉眼低落，“愛梨為什麽不看我？是不是不喜歡視頻。”
他漂亮的五官做起這些表情，實在讓人難以招架，殺傷力極高。
愛梨頓時覺得自己好過分。
明明是她先說很想幸村學長的。
她急急地解釋，“才不是，愛梨很喜歡和幸村學長一起打視頻。”
對上幸村含笑的眼睛，她把頭埋進枕頭裏，悶悶地說，“我太害羞了。”
“這樣..”幸村學長似乎思忖了一秒，“那我給愛梨念故事，不看愛梨，愛梨把臉露出來，時間一長或許就習慣了，要不要試試看？”
故事書？
是她感興趣的！愛梨在床上滾了一圈，“要！”
這個方法果然很有效。
幸村學長斂眉低目地給愛梨讀書，愛梨漸漸放松了下來，她舒适地躺在床上聽故事。
少年的聲音像春日鴨川淙淙的流水。
“狐貍接着說，‘但，一旦你将我馴養了，我們就彼此相互需要。在我看來，你就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在你看來，我也是世上唯一的...’”
愛梨突然有些聽不懂。“幸村學長，這裏是什麽意思呢？”
幸村擡眼看向手機裏的女孩。
“是「愛」的意思。”
對上幸村的眉眼，愛梨莫名臉熱。
幸村學長繼續說，“狐貍的世界始終孤獨、單調乏味，但如果小王子馴服了它，它就不一樣了。”
愛梨輕輕翻了個身，因為太好奇狐貍和小王子的故事，她繼續懵懵懂懂地問，
“為什麽就不一樣呢？馴服又是什麽意思..”
幸村學長眉眼柔和地看着她，眼裏柔情似水，
“被小王子馴養的狐貍，會在衆多紛雜的腳步聲中，準确辯認出小王子的腳步聲。”
愛梨驚呼，“這怎麽做到的，小狐貍好聰明呀！”
也許是她的語氣太可愛，關注點太獨特，幸村輕輕笑了一下。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的語調漸漸意味深長，
“小王子對狐貍來說是獨一無二的，一旦被他馴養，那麽，小狐貍就不能再被別人馴養了。”
愛梨 : “什麽！”
幸村繼續說，“只有聽到小王子的腳步聲，狐貍才會不顧危險，從保護它的洞穴裏鑽出來；每當看到金黃的麥田，狐貍也會想起小王子的金發，愛上那風卷麥浪的聲音......”
他輕輕閉上眼睛。
「狐貍久久地凝望着小王子。
“求求你——馴養我吧！”」
愛梨呆呆地聽着，“然後呢，狐貍和王子...”
幸村學長的聲音柔和、不動聲色。
“它被他馴養了。”
“永遠的馴養了。”
愛梨又翻了個身，想起狐貍，突然無端地有些難過，“可是，小王子馬上要回到星球上去了..”
幸村眉眼柔和地凝視着她，“是的。”
愛梨扣着枕頭上的花紋，表情難過，“小狐貍...好可憐，又要變得孤孤單單。”
他的聲音不動聲色，“為什麽這麽說呢，你心疼小狐貍嗎。”
幸村柔和的臉部線條掩蓋了他內裏強勢的本質，他放松的模樣是誰都無法抵抗的。
愛梨紅着臉想了想，鄭重地說，“這個小王子有他自己的玫瑰花，那麽他是不可以被其他人搶走的！”
少女眉眼彎彎，“既然這樣，我趕在他之前，去做馴養小狐貍的王子就好啦！”
不知道為什麽，聽見她這樣說，幸村學長的眉眼愈發柔和、愉悅。
愛梨想，有誰規定不能有兩個小王子嗎？
“我沒有玫瑰花要去看望和守護...我可以永遠和小狐貍在一起玩。”
幸村的語氣裏有不易察覺的勸誘。
“你很喜歡小狐貍嗎。”
“嗯。”愛梨擡起眼。
經過講故事，很神奇的，她已經敢和視頻裏的幸村對視了。
她認認真真地說，“我非常喜歡小狐貍。”
幸村學長久久地凝視着她，目光意味深長的溫柔。
過了一會，他才輕輕地回答。
“嗯。”
“小狐貍也永遠喜歡你。”
村村 : 我要二次發力了！！！
成人劇場——關于幸村君喜歡的貼’身衣物，他更多時候都很尊重愛梨，粉色是必備的，當然，黑色的他也很喜歡。不過愛梨穿什麽他都很喜歡。
今天摸魚摸了好多字哦哈哈哈哈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清顏醉冬 20瓶；甲乙丙丁 7瓶；我是一定要暴富的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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