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是

言顏簡垂下眸瞧了瞧他吊在空中的左腳,腳步欲往後擡然後繼續趕路,可她卻突然猶豫了一下,嘆息,還是決定跑向他。

“真受傷了,我看看,”言顏簡說,低頭去看,“沒事,就刮破點皮,我扶你過去那邊坐。”

“嗯。”何嘉亦欣然點頭。

言顏簡開始念叨:“我今天真的是倒黴,怎麽就遇上你這個瘟神了,偏偏這時候受傷,我跟你說啊,我是看你可憐,一個人在山上無依無靠的,我才大發慈悲同情你的。”

何嘉亦不說話,就聽着言顏簡念啊念,覺得挺有意思。

言顏簡蹲下給他處理傷口。

“你兜裏居然還有這些。”何嘉亦看着言顏簡說。

“這叫以防萬一,你看你還不是受傷了,我帶了一盒,等着啊,給你貼個好看的形狀。”言顏簡輕聲說,用紙巾擦掉血,再小心翼翼地貼上創可貼。

難得的溫柔。

何嘉亦望着她,眼中仿似有什麽光亮在閃爍,柔柔的,暖暖的。

最後貼成一個長方形。

“完工,瞧瞧,我的手藝棒不棒?”言顏簡問。

“還算可以吧。”何嘉亦笑了下。

言顏簡把用過的紙都放進創可貼的盒子裏,然後裝衣兜裏,下山再丢,她看了看前方,嘆了口氣坐在何嘉亦身邊。

經這麽一耽擱,很多人都走到他們前面去了。

“你去山頂吧,我坐在這裏等你。”何嘉亦看着她說。

言顏簡搖頭:“現在去也來不及了,除非我有風火輪,再說了,我要是把你一個人丢在這兒,到時候又不知道會被你說成什麽。”

何嘉亦:“我什麽時候說你不好了?”

“哼,”言顏簡擡眼瞧了瞧他,“你自己心裏清楚。”

“行吧,不去山頂也沒關系,”何嘉亦摸摸她的頭,“你想要簽名我随時都可以給你,簽哪兒都行。”

“嘁,誰稀罕,”言顏簡突然笑了起來,“你還能不能走下去?安蕾他們估計爬不到這兒。”

“先坐會兒吧,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何嘉亦說。

“正好我也餓了。”言顏簡掏出最後一根士力架,剝開。

準備下嘴吃,何嘉亦包住她的手拉到面前,一口就咬掉了一半,然後直起背脊望着遠方,好像他沒搶什麽東西吃一樣。

“何嘉亦!”言顏簡愣愣地望着少了一半的士力架,用力打了他後背一下,“我那麽餓你也搶,你還是人嗎?”

何嘉亦沖她眨了下左眼,嚼完了,說:“味道不錯。”

見何嘉亦那樣子還想把剩下的都吃光,言顏簡連忙藏起來,“你想幹嘛?”

何嘉亦笑起來,露出兩顆潔白的小虎牙,眼裏飛快閃過一抹狡黠,便伸手要過來搶。

“你幹嘛!別搶我東西!何嘉亦你的臉皮怎麽能那麽厚!吃了一半還想搶!”

“我餓了呀。”簡單粗暴的理由。

“啊!你去死!王八蛋!”

言顏簡躲,何嘉亦找,争搶之間,言顏簡躲不過他就想站起來跑,屁股剛離開地面不到五公分就卻被何嘉亦拉回來。

她沒穩住,身體一時間失去支撐點,眼看後背就要親吻地面,摔個底兒朝天,何嘉亦眼疾手快地用手擋住她的後背,左手扶着她的後腦勺,整個人傾覆上來。

四目交彙,氣息融合。

沒有摔,就是屁股有點疼。

言顏簡頓時怔住了,趕忙抵住他的胸口,拍了拍,皺眉看着他:“手摸哪兒呢你。”

正好在內衣扣扣那裏,雖然隔着衣料,卻還是能摸到。

好難為情啊。

“啊,不好意思。”何嘉亦說,寬大有力的手掌往上挪。

怎麽有種莫名的暧昧氣氛?

言顏簡想坐起來,腳上在用力蹬,突然一滑,何嘉亦怕她磕着,手上的力氣加大了,卻把她摟近了些。

何嘉亦的臉低低地壓下來。

言顏簡抓緊他胸前的衣服,腦海裏就忽地閃過一些畫面,孫安蕾跟她講過,吃火鍋那晚,他們全體中毒不輕,後來是何嘉亦把她帶到醫院又帶回家的。

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擁抱?背她?親親?

何嘉亦好像跟她接吻了!

哦買噶!

怪不得第二天早上會問她昨晚對他做了什麽。

為什麽會吻她?

而他的唇此刻就近在眼前,唇角微微彎着,有着極致的誘惑力。

言顏簡的腦子忽地就亂了,心髒怦怦怦地跳。

“你怎麽了,這樣看我?”何嘉亦見言顏簡的表情有點奇怪,就要把她扶起來坐着。

“等等何嘉亦,”言顏簡望着他的眼睛,想問他是不是喝醉了才會親她,大家都是成年人,出來玩少不了發生一些不可預料的事情,很正常,沒什麽大不了的,可半晌,脫口而出的卻是,“你是不是想跟我談個戀愛?”

何嘉亦微微一愣,臉上沒什麽神情,“不談。”

“為什麽?”言顏簡追問。

“麻煩。”何嘉亦說。

“讓開讓開,”言顏簡看到他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不知怎地突然就煩躁起來,她推開何嘉亦,挪過去自己坐好,“那你離我遠點,或者我離你遠點,以後別随便靠近我,別跟我聯系別跟我說話,反正別理我就行了。”

何嘉亦側頭看着她笑了笑,“怕是不能避免你說的這些,我們在一起工作,無論如何都會碰上的。”

“下周我就辭職,永遠碰不上了。”言顏簡說。

“就因為我拒絕你?”何嘉亦問。

“哈哈哈,拒絕,真是好笑死了,”言顏簡說,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我又不喜歡你,就随便問問也能當真,哎喲真的是,見鬼了我。”

“既然不喜歡我就別辭職啊。”何嘉亦說。

“要你管,我想辭職就辭職,不辭職就不辭職,來去自如。”言顏簡回道,從兜裏掏出那剩下的士力架吃着。

何嘉亦輕輕地笑起來。

晚了。

安靜地坐了二十分鐘,言顏簡要下山,何嘉亦在她後面跳着走。

“喂,你走慢點兒,等等我啊,”何嘉亦喊她,“我現在是傷員,你這個主治醫生怎麽一點都不負責?”

言顏簡轉過來盯住他:“喂什麽喂,整天喂喂喂地叫,我沒有名字嗎?想要我扶可以,自己蹦過來。”

何嘉亦一步三跳地蹦到言顏簡面前,伸開右手臂,“扶我。”

言顏簡哼一聲,和他并排而站。

何嘉亦把手搭在她肩上,挑挑眉問:“不喜歡我喂喂喂地叫你,那喜歡我怎麽叫你?”

“随便你。”言顏簡說。

“言言?簡簡?還是直呼全名?”何嘉亦問。

“随便。”言顏簡說。

“那就簡簡好了,”何嘉亦笑着,“誰給你取的名字,言顏簡,怪有意思的。”

“我爸呗,”言顏簡說,“我爸有職業病,一向崇尚言簡意赅,而我媽姓顏,所以就這樣取喽。”

“還真的言簡意赅,人如其名,”何嘉亦笑了笑,“你是和爸媽住在一塊還是一個人住啊?”

“一個人,我爸在美國做外交官,我媽……”言顏簡停頓了下,“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何嘉亦愣了愣,“抱歉。”

“沒關系,都過去那麽久了,”言顏簡咧咧嘴,“就是有時候想起來會有點難受而已,其實這些年我過得挺好,不能辜負我媽媽辛辛苦苦把我生下來嘛,你看啊,我能這麽輕松就把這事兒說出來,說明這事兒根本不算什麽,老話說得好,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偶爾揭開傷口看看,只是為了把記憶拉出來遛一遛才不會怕哪一天就這麽忘記了。”

“嗯,是這樣,”何嘉亦摸摸她的腦袋,“也別有點難受,亦哥在哦。”

言顏簡看着他,就樂了:“說什麽呢你,好好走路,要是你摔了,我立馬放手跑人。”

今天稍微少了點,老婆們理解一下,出去跑了一天,回來晚了,又累,明天就肥章了好不好,更新時間改為每晚十點

給你們比心哦~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