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17

“亞伯尼歌?”

但以理看清前方的人後忽然止住腳步聲音不由提高,含着不易察覺的驚喜,随即眸中的光芒被隐下去,微微蹙起眉。

面前的景象,除了亞伯尼歌還有兩外兩個人,熟悉的令他即便過去這麽久也依然不會忘懷。

“沙德拉,米煞。”太久沒有看到同窗好友,沒想到此刻見到,是在這種難言的情景下。

但以理內心沉重,面色又難堪幾分。

“你把他們怎麽了?”

拉沙爾聞言,笑的随意:“可不是我把他們怎麽了,要問他們自己怎麽了。”

說完,他招招手,有侍衛上前,對他行禮。

拉沙爾給他遞了眼色侍衛道:“這些迦南奴隸不好好幹活,這幾個人還想着造次,對着王的金象也不知道拜谒,千夫長正在給他們一點懲罰。”

但以理腦中一顫,金象?

拉沙爾好心的給他指明方向:“王的金身。”

但以理擡眼看去,施工地不遠處的一塊高地上一座巨大的金身雕像立在那,迎着朝陽,金身散發點點金光,好似從天而降的神祇,高貴優雅。

這個男人,帶着他的鐵蹄踏碎了他們朝拜的聖城,現在竟然還勒令他們參拜他。

但以理心中的憤懑又升起,冷聲道:“為何要拜他。”

參拜一個把自己家園毀滅的劊子手?

Advertisement

拉沙爾見狀,也不生氣,反而心情更加好起來,這個人終于有情緒外露,好事。

這麽多天,但以理很大部分是隐藏自己的情感,現在他站在他的身邊,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的不悅,這也是一種進步。

“因為——你身在王的腳下,就該拜他。”

拉沙爾走上來,伸出一只胳膊攬着他的脖子,逼近他小聲再發耳邊提示。

“你的朋友們,不拜反而亵渎,就是有罪。”

但以理被他拉着上前,其他三人正在掙紮抗拒,看到有人來,皆是一怔。

“但以理。”其中,米煞看了一眼,驚呼。

其餘二人同樣激動,分開太久,他們早以為對方已遭不測,沒想到還有再見面之時。

“看什麽看。”一鞭子狠狠抽在背脊,米煞等人頓時收回神思,後背一陣火燒般難受。

千夫長上前對着拉沙爾行禮:“将軍,這些下人交給屬下就好,別髒了您的眼。”

拉沙爾擺手,挑眉:“他們,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亵渎王,就按亵渎罪辦理。

“是。”

千夫長得了指令,意圖越發明确,這些人抵死不從,那就給他們一個教訓。

“呸,死就死,上帝會護佑我們。”亞伯尼歌啐了他一口,一臉視死如歸。

三人一臉寧死不屈的神态,給千夫長氣的又抽了幾鞭子。

“你們的上帝真的會護佑你們?”拉沙爾忽然出聲。

亞伯尼歌正色道:“當然,心虔誠,上帝一定會聽到,忠心不事二主,就是我們對他最大的尊敬。”

拉沙爾眼底譏诮一閃而逝:“既然如此,那就給你們一個機會。”

“千夫長,把他們扔進烤磚爐裏,如果真有上帝,那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看着他的信徒被燒死。”

但以理震住烤磚爐?

這施工地上卻有個大爐子,因為建造巴別塔初期需要大量的磚頭,所以工地上有人單獨制作泥磚,制好後放在陽光下曝曬,最後成品才會拉到地基建造。

千夫長含笑應下,這些迦南人,真是該死。

他到要看看到底有沒有上帝來搭救。

一招手,幾個侍衛上來壓着亞伯尼歌幾人就要往爐子裏送。

但以理看着,面色隐隐着急,拉沙爾是故意要他朋友的命。

那巨大的火爐,溫度何其高,三個肉身進去,又怎麽能抵擋?

“哼,暴君上天會懲罰。”亞伯尼歌毫不畏懼,率先向前方走。

三人陸續向前方走去

“快點,磨磨蹭蹭。”千夫長跟在身後,吆喝。

火爐大門打開,三人進去。

但以理看着門被關上,心中慌得無法自己。

三個好友,難道要眼睜睜看着他們在自己面前死去?

不行——

心底有聲音告訴他,不能讓他們死。

拉沙爾低頭看着身邊人掙紮的神色,唇邊上揚:“也不知道,你的上帝能不能聽見他們在裏面的求救聲。”

“那爐子的溫度也不低,聽千夫長說,燒磚時快的很。”

“你想怎麽樣?”但以理額頭沁出汗,似乎每對一分,就是在他心頭劃一刀。

三個肉體凡胎,在裏面又能堅持多久。

“你想救他們?”

拉沙爾唇角揚的更恣意。

“你把他們燒-死了,誰來給你們做事?”

但以理只覺得嗓間吐息艱難,他不願意向拉沙爾低頭,可現在由不得他願不願意他在不試着求情,米煞幾人真就要被活活燒-死。

“還有別人,喏。”他噘着嘴示意對方看前方密密麻麻的廉價勞工。

耶路撒冷那麽多奴隸,死幾個算什麽呢?

但以理被堵住,心中又急又怒。

眼前一陣發黑,差點暈過去。

“不過,你如果求我,我可能會另行考慮。”

但以理看他,這個冷血男人好像對他施了莫大的恩惠,他求他?

他就是想看自己在他面前卑微到塵土的樣子。

巨大的羞辱感襲來,但以理默默捏緊拳頭。

拉沙爾也不急:“不願意就算了,幾條賤奴的命,也不配本将軍勞心。”

但以理沉默了半晌,看着他低聲道:“你放了他們。”

“不夠。”

但以理憋的臉都紅了,說這幾句已經是他的極限了,這個男人還要他說什麽?

太惡心的話他是說不是出來的,他寧可與同伴一道死。

“我要你實際的表現。”拉沙爾俯身細細打量他,這話種暗示的意味太明顯,就是他想忽略都不行。

但以理耳根都紅了。

“不——”

“想清楚再說,火爐不等人。”

最終,他妥協在眼前的絕望之下,對着他點頭:“你放了他們,我……願意。”

拉沙爾滿意的笑了他就知道,這個人太重感情,朋友是他的軟肋。

“放出來吧。”拉沙爾擡手。

千夫長上前打開火爐,但以理呆了。幾個人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

米煞等人也驚了,一臉不可思議。

後知後覺的但以理,似乎明白了什麽,這個男人真的詭計多端。

拉沙爾心情瞬間飚好。

“走吧,你朋友也該幹活了。”

折騰到現在,今天的工期又要延後。

但以理被他強硬帶走。

米煞看着離去的背影:“但以理怎麽了?”

他的狀态好像不對勁,那個冷血将軍拉着他來去匆匆,且他們剛才明明進了火爐可爐子卻沒有燃燒。

他有些困頓。

亞伯尼歌看着前方已經消失的身影,蹙眉:“巴比倫人太卑鄙。”

一路無言。

馬車在颠簸中到了将軍府。

但以理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拉沙爾為了逼迫他妥協,設了一場好計。

他上當了,親口許下承諾。

如果返回,一定會激起這個男人狹隘的報複心。

亞伯尼歌幾人到時候一定會很慘。

但以理一面唾棄這個殘忍的男人,一面心底又暗暗松口氣,如果剛才開蓋,擡出來的是三具屍體,他寧可跟這個令他厭惡的男人……

“帶他下去。”

管家接到指示,但以理被他領着去了一間隐蔽的房屋。

不消片刻,拉沙爾行至。

屋內朦胧,升着氤氲熱氣,是個洗浴室。

橢圓形的深木桶橫卧在那,周圍用帷幔搭起,四下飄散。

拉沙爾走過來,看着他:“本将軍從不食言,該你了。”

他放了他的同伴,現在是但以理實現諾言的時候。

他站在那裏,展開雙臂,懶懶散散:“過來,給我更衣。”

但以理觸了一會,咬牙上去,這人換了常服,一套藍色袍子,領口松散,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對方胸前皆結實的肌肉,修長的身高,以及由內而發的強勢魄力。

他顫抖着手上前,臉面有不自覺的發熱,低聲道:“脫衣服,你自己來……”

“你想反悔?”拉沙爾定定注視他。

音線沉穩卻帶着極端的威脅,但以理渾身發顫。

他硬着頭皮,上前解開他的腰帶,袍服墜落,他震住,這具身體的上下比例竟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精悍有力量。

尤其是……他低頭迅速挪開眼睛。

衣服挂在一邊,拉沙爾徑自向木桶走去。

但以理跟過去,拉沙爾下水。

他站在一邊,臉上燒的差點暈厥,只聽對方道:“本将軍要你主動,你站在那裏是準備我伺候你?”

但以理咬唇,主動。

他到底要如何主動?

不敢與頭頂人眼神接觸,低頭拿起浴巾淋了水擦在他身上。

“衣服脫了。”

拉沙爾毫無感情的淡聲命令。

但以理吓得浴巾沒拿穩直接掉在水中,濺起一小片水花。

他?

拉沙爾直直盯着他:“或者,本将軍喊別人來,你朋友還是去見你的上帝吧。”

但以理滿是屈辱的抿唇,最終緩緩解開衣帶。

“過來。”

随着男人的再次命令,他踏入桶內,溫熱的水打在肌膚,激起心底最深的麻。

看着男子蹩腳又局促的樣子,拉沙爾內心極為愉悅,欺負他令他開心,比他訓手底下人還要舒心。

“現在,取悅我。”

拉沙爾半倚在桶壁,眉眼處盡是散漫,但以理整個人傻了。

這個男人怎麽那麽壞,他渾身好像發燒一樣難受,他卻悠閑自得。

可他确實沒有什麽經驗,想想同伴受的苦,逼着自己上前。

輕如羽毛的吻落下,拉沙爾眼底閃過濃郁的侵-略,他紋絲不動任由對方蜻蜓點水般的流連,但以理心跳要跳出嗓子眼,第一次做這麽出格的事,他根本不敢看這個人。

那雙手小心的将水潑到他身上,動作緩慢卻牽出一股奇妙的驚心動魄,說不出為什麽心境變化如此快,拉沙爾只覺得他很享受現在的狀态。

睜開眼,看着面前的男子,開口嗓子微啞:“這裏。”

他示意,但以理順着他視線看去,立刻移開目光。

他竟讓自己坐下,不行,他不能坐。

對方太勇,他不敢。

“啊。”

随着一聲驚叫,拉沙爾手上用力一拉,他跌入水中,被人按着端坐其上。

但以理瞬間萎了,動都不敢動。

視線逐漸模糊,四周全是對方濃烈的氣息。

但以理躺下,心底都是剛才的激烈畫面,他閉上眼,無比唾棄自己,他真的不能原諒自己。

哪怕是救助朋友,也不該輕易答應。

另一面。

涅裏格看着阿米提斯:“公主,今日課程先到這裏。”

他放下泥板起身。

阿米提斯喊住他:“涅将軍。”

涅裏格站住,看着她

阿米提斯笑眯眯——

先到這裏吧。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