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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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格魯表現出他超人般的能力後,他根本不覺得世界上還會有在能力方面能夠超越格魯的存在,因此聽說格魯沒抓到人的消息後,林君考慮的不是“敵人能力太強大了”,而是“敵人太狡猾,竟然玩調虎山這一套,是男人就直接上拼實力啊”。
因此,林君一丁點都沒考慮過格魯會對逃跑的敵人有其他想法,在得到格魯“世界這麽大,我們去看看”的通知之後,他沒有一丁點異議,抱着環游世界的輕松心情跟着他直接走了。
重新度蜜月什麽的,想象一下就很激動呢~
何況格魯做了決定的事情,林君不想去也不可能——他被困在藤繭之中,手腳都動彈不得,若不是藤條每天不間斷的給林君安排按摩,他簡直要靜如癱瘓了。
部族時代的風景優美,所過之處無一不充滿了大自然的真實風光,而眼看着林君被自己困在身邊沒有一丁點反抗或者逃離的跡象,格魯也逐漸被林君親昵自然的舉止征服,态度軟化了許多,短短三天之內,林君的待遇從被格魯嚴防死守得完全封閉在藤繭之中,變成了只有一段藤條松松的挽在林君手腕上,放置他走失。
當在同一間藤條編制成的移動房屋內享受到了無颠簸·功能齊全的享受之後,林君對旅程中可能因為落後的條件而産生的擔憂也消失得一幹二淨。
他坐在“實木”魚缸裏,面無表情的戳了戳懸挂在頭頂蓮蓬頭似的藤條,藤條立刻扭動着淋下充滿了青草香的清新汁液,沖洗着林君的短發,另外幾條藤條纏上來,小心翼翼的揉搓着被林君全部攏在腦後的濕發。林君舒服的眯起眼睛,放松了身體向後靠,脊背立刻貼到一個剛剛還不存在的靠背上。
他動了動手指,忽然抓住其中一根枝條說:“格魯,來見我。”
藤條一僵,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搓洗着林君的濃密的頭發,林君抿起嘴唇,把臉埋在環抱着雙膝的手臂之中。
林君本來就對格魯對與藤類如臂使指的操控技能産生以疑問,現在确定了之前的猜想,不由得産生一種違背了和顧宇晟約定的羞恥感,緊緊蜷縮起腳趾,渾身在微涼的植物汁液中泛起一陣陣冷意。
他不能說格魯是錯了,事實上,即便形貌有所差別,可行為習慣舉止上的一致性讓林君時常無法分辨不同時代的愛人區別,可心中的別扭感始終無法釋懷。
同樣由藤條編制而成的房門被敲了幾下,在經過林君的允許後,格魯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臉上笑容依舊,看不出任何心虛的痕跡,林君面對格魯這樣的神色,一堆話堵在心頭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林君還在糾結怎麽開口,格魯看他這副模樣直接上前,接替了藤條的工作,手法輕柔的摩挲着林君的頭皮,将他瘋跑一整天而染上的塵土洗去:“既然你猜到藤條就是我的化身,那麽應該能夠接受晚上和我睡在一塊了。”
……等等,你為什麽思考的問題和我完全不在一條線上?!
我還在糾結自己到底算不算出軌,你已經考慮從分房變同居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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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畫風差異帶來的巨大惡意,林君反而從之前的狀态掙脫出來了,他一面點頭答應了一起睡的要求,一面認真的和格魯讨論起相處之道:“你要學會信任我,不能總把我捆起來——明明它們一直都在我身邊,你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看着林君手裏抓着一根又粗又長的藤條,格魯揚起眉露出奇異的眼神,語氣發飄的說:“你還敢碰它們?我還以為你知道它們的厲害,動作就會收斂了。”
林君臉上一紅,撇過臉小聲說:“總不能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每根長得都差不多,誰知道到底是哪個……哪個……做了那些事情。”
說完這句話,林君強行扯開話題:“走了三天多,一直沒遇上有人煙,感覺有點奇怪。”
“沒什麽奇怪的,我特意避開人群了。小的聚落人口不足,無論打獵還是耕種都沒辦法滿足溫飽,他們生活太凄慘,你看了肯定不舒服;而人口多的部族大多會選擇尋找一位或者幾位能力高低不等的祭司供奉起來。祭司的能力你看過了,他們本身是很注重掌控的地域內不被人侵入的,所以,你能想象被他們發現之後會有很多的麻煩事情。為了少應付麻煩事的機會,我幹脆從他們控制的土地邊界繞行,你才一次都沒看到活人的。”格魯低聲解釋一番,随後拉着林君起身,用自己養的藤條産出的細絲織就而成的柔軟布料為他擦去身上的水珠後,拿過一身衣物為林君穿戴整齊。
他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調整着林君腰鏈的位置,然後仰起頭看着林君明亮的眼睛,忽然笑道:“我知道你會對小部族百姓生活有多麽貧困難熬産生好奇心。攔着你,你也會找借口去看的,既然這樣,我為你穿戴整齊,把皮膚完全裹住不讓其他人見識到你的風貌,然後陪伴你出現在他們面前不是更好麽?”
“……真不像你會做的事情。”林君小聲嘟哝一句,臉上卻綻放出笑容,牽住格魯的手掌,“那你得別讓我被吓壞了。”
格魯站起來換了條手巾給林君擦着頭發,垂眸笑看着他說:“我不會讓你跑了的。長時間不和人接觸,你肯定很難受,小部族生活得不好正和我心意,只要能夠提供糧食,他們就會主動放棄自己的部族跟我們走了。”
關于這個問題交流完,林君被格魯帶到花車頂上,驟然灑下的陽光讓他不适的眯起眼睛,沒等林君緩過來,窸窸窣窣的人聲已經被林君靈敏的耳朵搜尋到。
他順着聲音看去,一個髒兮兮的婦女牽着一個肚子高高突起、四肢卻異常消瘦的孩子趴在樹根地下挖着洞,不停把洞裏挖出來的東西往嘴裏塞。
也許是林君的目光太過強烈,婦女突然擡頭想這個方向看過來,但在看到只是個活人之後,她漠然的垂下頭,繼續從洞裏淘東西往嘴裏塞。
“格魯,他們在吃什麽?”林君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低聲問道。
格魯沒有回答,花車卻調轉了方向直奔擠在一起的婦女兒童而去,林君看清地上的東西,胃裏的酸水登時反了上來。
——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屍體,殘破的埋在樹洞裏,它四肢和軀幹上的肉早就消失不見了,而臉頰上的嫩肉正在被蹲在地上的婦女兒童用肮髒的指甲撕下來往嘴裏塞。
QAQ抱歉更新晚了。
今天JJ一直抽啊抽的,我就刷了整整一天的微博,然後晚上垂死夢中驚坐起,繼續前來刷更新。
幸虧“今天”之內,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