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落地窗前,外面海平面上升起一輪皎潔的明月,海風陣陣,吹卷着浪花,悠閑地拍打在沙灘的岸邊。

落地窗前,葉南枝捧着楚然的臉頰,輕吻她的唇,第一次喊了她“老婆”。

她說:“我老婆,穿什麽都好看。”

此刻,她眼裏的光,似乎比窗外的月亮還有明亮幾分。她勾着楚然的脖子,再次吻了上去。

踮着腳尖,葉南枝學着平日裏楚然的動作,一點一點探入對方的領地。但今日的楚然,似乎并不買賬。

輕而易舉掙脫開葉南枝的束縛,楚然反客為主,環上葉南枝的腰肢。

“你這是在求婚嗎?”

“才不是!”葉南枝眼珠一轉,突然揚起一張得意的笑臉:“怎麽,你想讓我跟你求婚嗎?”

“是不是生怕我再跑了,所以想趕緊拴住我?既然想留人,就得拿出誠意來!”

葉南枝的話似乎并沒讓楚然覺得緊張,反而勾唇一笑:“也不知道是誰,昨晚一直靠在我懷裏哭,就這還惦記要跑?”

她壓低了聲音,靠在葉南枝耳邊吹風:“我怕你到時候,根本沒那個力氣。”

不解風情!

葉南枝嘁了一聲,推開了楚然的束縛,獨自鑽進衛生間,洗澡去了。

淋浴之下,葉南枝越想越氣,憤憤不平。難得自己主動一回,看她那個樣子。

也不知道當年是誰追着自己,一路從申城到哈市,天天纏着自己不放。現在怎麽地,追到手了就不珍惜了是吧!

Advertisement

想到這,葉南枝難解心中的憤懑,發洩似地捶打牆壁。

粉嫩的拳落在瓷磚上,紅了一片。

嘶——好疼。于是,今日楚然賬目上,又多了眼前的一筆。

匆匆洗完了身子,葉南枝特意剪修了一遍指甲,保證每一片都是圓潤幹淨。做完一切後,葉南枝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心想今天一定要給楚然個教訓。

在今日之前,楚然可以說是對她百依百順,事事都讓着她。除了一件事,就是從來沒讓她碰過。

這事葉南枝不是沒提過,可楚然從不正面回答,總是找些別的借口給推脫回去。

“今天算了,下次吧。”

“你體力不行,要不先鍛煉鍛煉,我怕你手酸。”

“什麽時候能拎着十斤米上樓不喘,我就讓你在上面,好不好?”

那天之後的第二日,葉南枝真的跑到超市裏去買了一袋米。但楚然家住的是十六樓,若說上樓不喘怎麽可能。

勉強走了上來,晚上根本沒力氣再做什麽了,于是楚然趁着她疲乏之際,再一次翻身上來。

在那之後,葉南枝更着急了,甚至為此查閱了不少的相關“資料”。

現在文學網絡查的嚴,文字相關的信息是不好找了,好在還有國外的一些“影視資料”,以及“圖片資料”。

沒有想到,現在的漫畫竟然如此“寫實”。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在于,葉南枝明白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女生和女生之間,也可以借助一些輔助工具。

于是,趁着楚然加班的時候,葉南枝打開橘色購物軟件,下了一單又一單。

現在,東西那些東西就藏在葉南枝化妝包的最下面,只等今晚,她就可以揭竿而起,奮起反抗。

想到一會會發生的事,葉南枝眼裏好像燃起兩團火苗,整個人都跟着亢奮起來。

嗯,今晚說什麽也要把這頭狼吃幹抹淨,在她身上留下她葉南枝的烙印。

調整好狀态,葉南枝這才推開浴室的門走出去,将化妝包藏在床頭櫃子的抽屜裏。

可一回身,楚然正坐在落地窗前,手裏拿着剛剛在從便利店買回來的飲料。擡頭之時,瓶子裏的液體被一飲而盡。

葉南枝走過去,發現楚然雙頰微紅,眼神也跟着迷離起來。身上,還帶着淡淡的酒氣。

“枝枝。”迷離中的楚然眼眉彎彎,随後頭倚靠在葉南枝的身上,指着地上的瓶子:“咱們買錯了,這個不是果汁,是酒。”

難怪是這副模樣。可現在這酒瓶包裝也太粉嫩了些,不仔細看根本瞅不出來,這玩意被不懂事的小朋友買到可怎麽好?

葉南枝仔細一看,這個酒有三十五度,楚然晚上沒吃飯,空腹喝酒最容易醉。

半眯的眸子,看來人已經不清醒了。

“知道是酒你還喝!”葉南枝将手裏的瓶子丢進垃圾桶,可剛離開片刻,楚然的也一并跟了過來。

“我想喝嘛。”撒嬌似地抱着葉南枝的身子,楚然難得有如今這般乖巧的模樣,泛紅的雙頰在葉南枝的頸窩上蹭來蹭去,像是乖巧的小狗來讨主人的歡心。

堂堂大學老師,竟然會有現在這幅模樣。葉南枝很難把此刻在她懷裏亂蹭的人,與以往講臺上端莊大方的模樣聯想起來。

楚然突然擡頭,故作神秘地左右環顧了一下,似乎在确定周圍沒有別人,放心後這才低聲說:“枝枝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今天,我最喜歡的人,她叫我老婆哎!”楚然炫耀地說:“我惦記了她好久,她終于肯接受我了。她喊我老婆,是不是就不會再不要我了?”

這話說得,相比于這個稱呼,更加親密的事都不知道做了多少回,楚然怎麽就揪着這倆字不放。

“那你老婆是誰啊?”葉南枝問。

“我老婆,是一只兔子!”像是想起什麽有趣的事,楚然突然笑起來:“那個兔子雖然笨,可是好難追啊,總喜歡躲着我,我是費了好大的力氣,好不容易才追回來的!”

說完,楚然倏地食指抵在唇邊,“噓~”了一聲:“咱們小點聲,我家兔子膽子小,被她聽到,萬一一害羞又跑了!”

“那,如果再跑了,你還追嗎?”葉南枝問。

楚然點點頭,卻又接着搖搖頭,又點點頭。

這是什麽意思?

“我想追,可是每次我追她,她好像就離我更遠了,所以我不敢追了。”

“但我又怕別人把它偷走,怕別人對她不好讓她受苦,所以我只能偷偷追。”

怎麽喝多了會讓人神志不清嗎?

葉南枝捧着楚然的臉頰,指腹攏了攏她額前的碎發:“楚然,你看我是誰?”

“你是枝枝!”

“那你最喜歡的人叫什麽?”

“她叫葉南枝!”楚然恍然大悟一般,喃喃重複了兩遍:“葉南枝、葉南枝……枝枝,就是你啊!”

“原來你就是我的兔子!”

葉南枝捏了捏眉心,還行,沒醉到認不出她。

“可是……”楚然話鋒一轉:“你的兔耳朵呢?還有你的兔尾巴呢?怎麽都不見了!是不是找不到了?”

“沒關系我幫你找!”說着,楚然撐起身子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往屋裏走,先是看了一眼梳妝臺,然後又去衣櫃裏翻找一圈,最後視線落在床頭櫃上。

“在這呢!”在看見被葉南枝藏起來的化妝包後,楚然像是發現了寶藏般激動,拉鏈一開,裏面的東西嘩啦啦掉落了出來。

前面是還算正常的化妝品,中間夾着兩個兔耳朵發夾,最後那個淺色的“棒”吸引了楚然的注意。

前面是一個蘑菇似的頭,頭和中間是分離的,被一個銀色的金屬杆連接在一起。

“枝枝,你的兔尾巴怎麽被拴在這了!”楚然蹙眉,看着眼前的“棒”,又看向葉南枝的身後:“你的尾巴怎麽被揪下來了!”

葉南枝:……

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藏的小秘密被發現的窘迫,還是對楚然天馬行空想法的無語,葉南枝掩面低着頭,不是很像搭理眼前這個神志不清的人。

誰知道,葉南枝一不說話,楚然更是來了勁,非把葉南枝按在床上,去看她身後尾骨的地方,隔着睡衣,輕輕按揉着那裏:“怎麽尾巴被揪下來了,疼嗎?你告訴我是誰幹的,我去幫你報仇!”

葉南枝忍着發燙的臉頰,推開楚然,讓她放開自己。

好的,她現在已經什麽心情都沒了,眼下只想一個人在這靜一會。

好在,楚然喝多了酒不記事。

葉南枝急着轉移話題:“那個,你晚上吃飯了嗎,如果不想吃便利店的便當,要不我讓客房服務送點吃的上來。”

楚然搖頭:“喝飽了,不想吃了。”

果然,喝多的人就是好糊弄,楚然不再追問關于尾巴的問題,而是主動圈着葉南枝的身子,從背後抱着她。

嘴裏一直喃喃念叨着:“我的小兔子,我的兔子……”

終于,空氣間安靜下來,燈光昏黃,葉南枝折騰了一天。漸漸被睡意籠罩起來。

“枝枝……”沉默良久,楚然突然開口,清朗的聲音劃破沉默的月色,将葉南枝從沉睡的邊緣扯了出來:“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麽辦?”

原本葉南枝都快要睡着了,被楚然這麽一問,軟糯的聲音帶着慵懶:“什麽以後啊……”

楚然突然精神起來,撐着臉頰盯着懷裏的人:“就,以後你想做什麽?”

這個問題,葉南枝倒還真沒想過。相比于工作,她好像更習慣于此刻學生的身份。如果從現在開始想,大概就是從事自己專業相關的工作吧。

“應該是去當老師吧。”葉南枝說。

“當老師,教小孩子嗎?”

“嗯。”她是小學教育專業,小學生,應該和小孩子三個字,并不沖突。

楚然默了默,追問道:“可是,都說小孩子很吵鬧的,你受得了嗎?萬一不聽話怎麽辦?萬一欺負你怎麽辦?”

“你……喜歡小孩子嗎?”

葉南枝想了想,回答她:“大人都是千姿百态,更何況是小朋友,我覺得,更重要的是,家長如何引導,和老師如何指正。如果能因為我的教誨而讓一個小朋友走回征途,那我會覺得我的工作,很有意義。”

随着葉南枝說,楚然眼裏的光一點點暗了下去:“意識就是說,你是喜歡小孩子的,對嗎?”

“對。”葉南枝點頭:“我喜歡小朋友。”

“這樣啊。”楚然不再追問,要要晃晃起了身,進了浴室。

接着,潺潺的水聲傳了出來,看模樣,楚然是在洗澡了。

葉南枝想到,楚然喝多了,萬一一個不注意摔倒就不好了。于是在門口輕輕敲門:“楚然,要不你用浴缸吧。我帶了一次性的泡澡袋,我給你送進去好不好?”

沉默良久,楚然終于是回了一個“好”字。

葉南枝翻找出袋子。她知道楚然有點潔癖,所以出門前,買了不少一次性用品,還包括現在床上的一次性床單以及被套。

裏面,淋浴的水聲戛然而止,葉南枝推開的浴室的門。水霧濃重。一股股濕熱撲面而來。

楚然背對着她,雪白的背脊上,一對蝴蝶骨的曲線是那樣的完美與妖嬈。

但葉南枝記得她曾經在哪看過,說蝴蝶骨代表這個人瘦得有些過分了,是一種不健康的表現。

其實想想,跟楚然待在一起,人人都說葉南枝圓潤了一些,但楚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瘦。甚至現在,比四年前瘦的更過分了一些。

看來,喂養狼的計劃,得提上日時日程了。

忍着悶熱,葉南枝走到浴缸旁邊,可剛要打開手裏的包裝,一個不容拒絕的力道就把她扯了過去。

浴室的地上有些滑,葉南枝站得不穩,摔進一個軟綿的懷抱裏。不等她擡頭,花灑被打開,水從頭頂淋了下來。

沾濕了頭發後,順着臉頰,滑向脖頸,随後順着衣領掉落下去。

葉南枝此刻身上穿着睡衣,絲綢的料子顏色變暗,勾勒出曲線上曼妙的輪廓。

楚然抱着她,一雙眼眸深不見底。

“楚然你幹嘛!我衣服都濕了!”

不等葉南枝說完,雙唇就被封住,剩下的話被生生堵了回去。撲帶着甜甜的酒氣,楚然一手勾着她的腰肢,一手向下伸,那幾顆水晶紐扣,被輕而易舉地勾開。

沾濕的睡衣被随意丢在妝臺上,葉南枝被楚然逼到“絕境”。身後是牆壁冰冷的面磚,身前的楚然熾熱的胸口。

“抱着我。”楚然上前一步,強迫葉南枝的雙手環住她的脖子,在對方耳邊,低聲沉吟:“站穩了,把腿擡起來。”

不等葉南枝仔細品味其中含義,就着淋浴裏的水,一股力道湧了進來。

葉南枝如漂浮與水上的孤葉,任由陣陣水波沖擊着身體,将她的思緒帶向遠方。

待楚然收手的時候,葉南枝的右腿已經泛酸,松開的一刻險些跌落下去。

擡起的眸子,在周圍水汽的加持下,隐隐有些泛紅。

“別這麽看我。”楚然說。

這句警告沒引起葉南枝的重視,此刻葉南枝根本懶得計較這些,胡亂地沖了身子,踉踉跄跄往門口走。

她本來想着今晚要對楚然做點什麽的,可現在不僅小秘密被人家抓出,還被反将一軍。

眼看,手已經搭上浴室的門,身後的水聲突然戛然而止。

楚然背對着她,突然喊她:“枝枝。”

勉強撐着身子,葉南枝回頭。這頭喝多了的狼又想幹嘛!

“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楚然沒頭沒尾地說:“今天是我不對,不該說你矮,不該看你跟我怄氣不哄你,更不應該明知道你同學在門外,而在屋裏對你那樣。”

楚然細數着自己今日犯下的一條條罪狀,慢慢轉過身子,視線劃過葉南枝的眼眸,卻還是不敢直視看她。

“別走。”

“別扔下我一個,能不能別走……”

啧!狼喝多了這麽粘人!

葉南枝見,楚然低着頭,濕噠噠的頭發貼在臉頰的兩側,有些莫名的狼狽,心裏隐隐升起一絲酸澀。舒了口氣,行吧,誰讓她是大度的兔子呢。

按動洗發水,在掌心揉搓出泡沫後,放置到楚然的頭發上,輕輕按揉她的發絲,順便幫她按摩一下。

葉南枝的力道不重,但楚然好像很想享受于她的動作,甚至微微屈膝,蹲下身來。

揉了一會,葉南枝才取下花灑,将那泛着花香的泡沫沖洗幹淨。

“剛剛洗臉了那麽?”

“嗯。”楚然點頭:“沐浴露也用過了。”

這樣啊,那就可以結束了呗。葉南枝關上淋雨的閥門,将事先準備好的浴巾取過來,幫楚然擦拭着皮膚。

可浴巾剛剛搭上對方的肩膀,楚然頭一歪,正好看見後面洗手臺上,被随意丢在那的睡衣。

她伸手過去,輕撫衣料。

“這是枝枝的。”

“是啊!”葉南枝食指一伸,在她臉頰上戳出一個凹陷:“都怪你,你看,濕了不能穿了!”

“那怎麽辦?枝枝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又不要我了?”

葉南枝不明白,為什麽今晚楚然一直揪着這個“要不要她”的問題不放,難道是此前自己跑的那幾次,給這對方留下太大的心理陰影?

也不至于吧,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

“你為什麽覺得我會不要你?”葉南枝擦掉楚然臉上的水珠,問她。

楚然卻雙唇緊閉,沒答。

罷了。葉南枝舒了口氣,她不該和一個喝多了的人計較的。

“好了。”葉南枝做好一切後,以為自己終于是可以離開這個悶熱潮濕的地方。

楚然突然抱着她的腰,把她帶到了洗手池的臺面上。

身下又那件潮濕的睡衣做鋪墊,不算涼。

葉南枝擡起驚恐的眼眸,楚然到底要幹嘛,今天沒完了是吧!

不過這個疑問并沒持續很久,很快地,葉南枝心裏就有了答案。

明明淋雨的閥門被關閉,可浴室裏的水聲卻有響了起來,不過并不是淋雨那種猛烈的水流,更似高山流水,水聲潺潺,其間還伴随着低啞的低·吟。葉南枝一個不穩,伸手扶像身後的鏡子。

水汽加持下,原本模糊的鏡面,只有一道掌痕是清晰的,那是她們暧昧的痕跡。

最後,葉南枝紅着眼睛,眼裏的淚珠再也抑制不住,順着眼角滾落下來。見狀,楚然才堪堪停下。葉南枝的腰肢軟得徹底沒了力氣,只能抵着楚然的胸口,才勉強保證自己沒有跌落下去。

原本答應大家的日萬,由于今天去了醫院,剩下的五千明天補。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