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原本孫環以為楚昌柏會拖着給他消息,沒想到不僅當天下午姐姐就打來了報平安的電話,遺囑的事也在三天之後就有了回複。

孫環到達聖科大會議室的時候,楚昌柏已經早早地等在裏面。

見他進來,楚昌柏遞來一份文件:“這上面是咱爸留下的所有東西,你看看對不對。”

孫環草草浏覽了一下表目上的股份、股票、別墅以及豪車,看上去應當差不多。

“可以。”孫環在表格的最下面簽了字。

楚昌柏身邊,法務部的人又确定了一遍:“孫先生如果覺得沒有異議,我們現在就要開始讨論遺囑的問題了。”

楚昌柏又遞出了一份文件。

“咱爸之前遺囑的內容你都知道,是要留給烈兒的,可惜烈兒不在了,所以這財産,要從烈兒不在那一刻開始算起。”

孫環打開文件,裏面清晰地列舉,自己那個外甥過世之前,聖科的經營情況。每一年項目都在虧空,直至外甥去世,父親留下的東西已經所剩無幾,堪堪剩下郊區兩棟不值錢的別墅,以及占比不大的股份。

文件往前一丢,白色的打印紙嘩啦啦漫天飛揚。孫環指着楚昌柏的鼻尖:“姓楚的,你玩我!”

“你這裏哪裏話,咱爸留下的東西你已經确認簽字了,至于這些財産是不是虧空,你大可以去財務部那邊查。”

去財務查,誰不知道財務部的人早就被楚昌柏調換成了他的心腹,現在財務科的經理,就是每日跟在楚昌柏身後的張秘書。

這邊,孫環急得雙目泛紅,對面楚昌柏仍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随便揮了揮手,保安就很有眼力見的上前,把孫環“請”了出去。

其實他說的也并不都是假話。這幾年聖科的生意确實不好。房地産整個行業都在走下坡路,更何況,現在各路小型設計所層出不窮,價格更加低廉,設計也花樣百出。想要拿下更好的項目,還是要靠過硬的設計說話。

所以,楚昌柏想到了楚然。他要一手把這個女兒推上高位,讓她成為聖科的符號。就像是演藝公司培養明星,楚然就是他培養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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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培養外人終究是有風險,但自己的女兒不一樣,除了自身的才華可以幫聖科做項目,楚昌柏還要用她填補自己那臨近崩盤的資金鏈。

他不是不知道劉家那小子喜歡男人,只是待兩人婚後再把這件事情捅出來,他們楚家就成了受害的一方,到時候劉家為了壓消息,勢必要給他一些封口費,待這段關系結束,他可以用同樣的手段,再把女兒嫁到第二家。

古代皇室公主聯姻不也是差不多的手段。誰讓她的好女兒天生擁有一副好相貌,對于女人來說,有了那張臉,不好好利用一番豈不是暴殄天物?

另一邊,被趕出聖科大門的孫環,剛好在樓下遇見了楚然。

“這怎麽了?”

一個保安上前回答:“孫先生來鬧的,這人沒輕沒重,大小姐您別被他傷到了。”

這邊,保安把孫環丢在路邊,楚然擺擺手,大發他們幾個上樓去複命了。見人離開,她過去,幫孫環把掉落的文件撿起來。

“你少在我這裝好人,誰不知道你們姓楚的都是一夥的!”孫環奪過楚然手裏的文件,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但楚然卻不急:“我還以為,孫先生會想要跟我合作呢。”

見孫環不為所動,楚然緩緩起身:“看來孫先生沒這意願,那就算了。我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找別人也一樣”

“等等!”孫環聽見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後瞬間眼前一亮。他剛剛從楚昌柏那拿到爸爸的百分之十,若是能帶上這丫頭手裏的百分之三十,說不定都可以撼動楚昌柏董事會的地位。

“你……不跟楚昌柏站一頭?”

“當然不。當年我媽是怎麽走的,別人不知道,孫先生你還不清楚嗎?而且。”楚然再次擡眸,眼裏是看不見地的深淵:“他碰到了我的逆鱗。”

“什麽逆鱗?”孫環問。

楚然輕笑一下:“他把我和女朋友拆散,強迫我嫁給劉家,這事相信孫先生也有耳聞。”

孫環知道,這些年楚昌柏對楚然并不好,這是親兒子死了才想起這個女兒來。孫環想,左右他一個人想要扳倒楚昌柏是不容易的,若是能和眼前的人結成聯盟,就再好不過了。

眼下也別有別的更好的辦法,孫環只能先死馬當活馬醫。

“說吧,你想如何?”孫環起身,撣去衣擺上的塵土,正色問。

“沒什麽,孫先生如果想要我手裏的股份,用錢來買就好了。到時候你有了左右聖科的決定性地位,相信孫先生定不會讓我失望。”

聽楚然這麽說,她應當是不知道遺囑內容的事。那倒是簡單了,楚昌柏可以不告訴她,他孫環也可以。

“你不會想白幫我這個忙吧。”孫環留了個心眼,畢竟對于楚然來說,孫家也不是什麽好角色。

“那是自然。孫先生若是想要我手裏的股份,這價格嘛,自然是會高一些。”

待楚然上樓,楚昌柏熱情地拉着她坐下,趕緊讓張秘書給她泡茶。

“然然,剛剛孫家那個不長臉的賭徒來了,你在樓下遇見他了嗎?”不等茶上來,楚昌柏就笑盈盈的詢問她。

面上挂着笑,可視線卻上下來回打量着楚然,恨不得把對方的每一個小動作都收進眼底。

這個女兒,還不見得站在他這一邊,如果她和孫環聯手來搞他,那就不好對付了。

楚然接過茶杯,輕輕吹了兩下,并沒有喝。

“看見了,還說了話。”

“哦?說了什麽?”

“也沒什麽。”楚然放下手裏的杯子:“他想買我手裏的股份,我索性聽了聽他出的價格而已。”

身子往後一倚,楚昌柏的老板椅晃了幾下:“哦?然然你要賣那筆股份嗎?那不如賣給爸爸好了。”

原本這筆股份是作為度假村的設計費以及楚然結婚的嫁妝給她的,聖科的股價一跌再跌,那些股份值不了多少錢。再者說,想讓楚然全心全意給他賣命,肯定是要出點血的。

只是沒想到,現在這東西竟成了可以左右他的利器。

“好啊,只要價格合理,我賣給誰都一樣。”楚然笑笑:“剛剛孫先生給我出價,五千萬。”

按照市場價來說,楚然手裏的東西能值個三千萬就已經是大價錢了,而楚昌柏剛剛給孫環的那些房子車子,加起來也沒有兩千萬,顯然孫環此番,是拼勁所有力氣要來搞他了。

拼盡全力獲得的權利,可想而知那個賭徒後面的行徑會多麽瘋狂。楚昌柏絕對不能讓別人有按住自己命門的機會。

“然然,他出價五千萬,爸爸給你六千萬,你把東西讓給爸爸吧。”

楚然臉上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可剛剛孫環說,他現在就回去籌錢,下周就可以準備交易了。”

饒是楚昌柏再着急,也聽得出楚然話裏的含義,無非就是敲打他,讓他也跟着急,好讓自己的東西水漲船高而已。

“然然你還年輕,這你就不懂了,多那一千萬,不比什麽都來得實惠?你給爸爸多讓些時間,爸爸給你的,可是貨真價實的真金白銀。”

待楚然回家的時候,葉南枝正在廚房忙碌着。一邊對着平板上的文字,一邊往碗裏又灑下一勺蜂蜜。

“你回來啦!”葉南枝簡單擦了手,像往常那樣,跑過來撲進楚然的懷裏。

這是二人之間的習慣,不論葉南枝在忙什麽,只要楚然回家,她都會蹦蹦跳跳地過來迎接她。

“你在做什麽?”楚然擡手抹去葉南枝臉上那道白色的面粉。

“你昨天說,在德國吃過一個姜餅人味道難忘。我上網查了相關的教程,今天給你做。”

葉南枝做飯雖然一言難盡,但在烘焙方面,還是很有天賦的。上次楚然的生日蛋糕就是最好的證據。

“我就是随便一說。”

昨天,葉南枝問起楚然,在國外生活那麽久,有沒有什麽特別難忘的食物,楚然想了想,說是聖誕節,同學送的姜餅人。

但楚然沒有告訴她,讓她難忘的不是味道,而是那個姜餅人,同學做成了小兔子的形狀,脖子上還系着一根紅色的蝴蝶結。

之前的某個聖誕節,也有一個紅裙的兔子跟在她身後,說要陪她過節。楚然的思緒瞬間被拉回到過去,所以若說在德國的楚然喜歡吃什麽,應該就是那個姜餅人了吧。

“楚老師。”葉南枝一直跟在她身後,就連楚然去衛生間洗手,葉南枝都環着她的腰不放,嘴裏一直喊着“楚老師”撒嬌。

又是餅幹又是抱着她給她當小尾巴,俨然一副有求于人的模樣。

楚然擦幹淨了手,看着鏡子裏自己身後少女恬靜的面龐:“有話直說。”

葉南枝嘿嘿一笑,果然什麽都逃不過楚然的眼睛。

“那個,我給你買了一套睡衣,你今天洗完澡能不能穿那個?”

“睡衣?”最近沒看親密付裏有睡衣的提醒啊,這兔子可以啊,開始藏小心思了。

“你餅幹做得好我就答應。”

得到楚然的許可,葉南枝瞬間來了精神,咚咚咚跑回廚房,繼續剛剛沒完成的烘焙。

這一次,似乎過于激動,姜餅人烤得有些發黑。但楚然還是答應,會穿葉南枝買的衣服。

于是吃完了晚飯,葉南枝早早地洗完了澡,乖乖坐在床上等對方。直到浴室裏的水流聲戛然而止,葉南枝的砰砰心跳瞬間急促起來。

浴室裏,楚然想到這個睡衣會不平常,但沒想到這個兔子居然這麽大膽。

待她推門出來,葉南枝看着眼前的人,一時愣在原地。

旗袍的款式,蕾絲的半透明質地,将她身上的每一處細節毫不掩飾的描繪清楚。

前後兩片布料被身側的綁帶來回穿插着系住,下端如流蘇一般垂在雪白的玉腿前,胸口複古的盤扣更是添加了一抹成熟女人獨特的韻味。

“葉南枝你出息了,敢背着我買這種東西。”

對面雙頰透紅的小姑娘搖頭,又從枕頭下面揪出一團東西:“不只是那個,還有……”

打開一看,是一條薄紗的內褲,後面還帶了一個毛茸茸的球,像是兔尾巴。

楚然:……

這兔子現在很危險啊。

葉南枝忍着滾燙的臉頰,轉身去給楚然看自己身後的兔尾巴。

轉頭一想,不對啊,她和楚然什麽樣子彼此沒見過,比這穿的更少的模樣都看多少回了,怎麽此刻的她還是會因此而緊張。

正當葉南枝穩住心神,剛一轉身,正對上楚然貼在她的身後。

捏起她的指尖,楚然握着她的手,勾開旗袍胸前的盤扣。

原本半遮掩的胸口,此刻得到釋放,蹦蹦跳跳地彈了出來。

楚然勾起唇角:“下次記得,買大一號。”

楚然:我發現這兔子越來越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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