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聚會醉酒
聚會醉酒
第一局比賽秦灼拿的是藍領打野咕咪,相當于半個輔助,全程輔佐白嫣然的疾風,配合打出高額傷害,看起來不起眼,卻是最重要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這局對面沒有給白嫣然拿到疾風的機會,第一個ban位就給了疾風,給予白嫣然最大的尊重,同時也覺得針對TCG的BP更加不好做了。
FKG只能盡最大的能力,将兩個邊路針對到死,放了方诩和秦灼許多拿手英雄。
方诩沒法針對,秦灼他們覺得沒有必要,一個三流打野罷了,他們FKG的打野吊打他。
由于為了做針對BP,FKG還是選擇在了紅色方,這樣處于藍色方的TCG就可以先ban先選,強勢打野人魚放了出來,TCG一手就幫秦灼搶了,這讓FKG非常不能理解。
TCG這是怎麽了?
回回不怕針對,上局是,這局還是,第一手就拿強勢的英雄,這麽相信他們的選手嗎?
FKG教練心下忍不住嘀咕,有些擔心TCG的打野,會向上局那個新來的上單一樣,秀得人頭皮發麻。
FKG打野不以為意的插話道:“我和他對過線,一般般沒有很強,您放心吧!”
其他隊友也道:“我也有印象,他就是一個普通的打野。”
聽了隊員的話後,FKG教練提起來的心稍稍放下,只要不是個不定因素,那麽這局會好打很多,他的BP沒有問題。
可惜想法很美好,現實卻硬生生打了他們一個耳光。
這場直接成了秦灼的個人秀,觀賞程度絲毫不比第一局的白嫣然差,團戰爆發的人頭,他獨占一半。
一開始FKG打野還覺得秦灼是個不入流的打野,随随便可以碾壓他,結果正式開打後,才知道自己認知有多麽的可笑。
秦灼殺其他人也就罷了,還可能是隊友支援沒到位,但他自己被單殺兩次後,不得不承認是個人手法上的問題,頓覺得面上無光,漲紅着臉,不知道該怎麽和隊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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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隊友們正在參加團戰,沒有空理會他,稍稍放下心來,至少不會那麽難堪。
可擁有上帝視角的解說,卻毫不留情把他的個人點掉,指明了出來。
解說A:“單殺啊,Fire單殺了FKG打野!”
解說B:“這個賽季,TCG進步太大了,每個位置都不虛聯盟的頂級選手,這局FKG難打了。”
解說A:“的确,FKG要想贏,必須在大龍快刷新的時候,把Fire抓死,掉一波打野節奏,才有可能翻盤。”
解說B:“這也太難了,人魚的經濟一萬三,FKG最高經濟才八千,這怎麽打?”
解說A接話道:“那就得看FKG的經驗了,落後一萬經濟的局該怎麽打,他們得好好想一想。”
結果話音剛落,FKG便被TCG沖死,打了波2換5的團戰,秦灼的人魚拿了三殺,乘勝追擊,推掉了FKG的水晶。
雙方比分來到2:0,TCG的率先拿到賽點。
FKG教練再也忍不住了,重重的把耳機摔在了地上,沉着臉帶着團隊離開比賽現場。
FKG的觀賽區也是死一般的沉寂,沒人敢大聲說話,他們想象不到,一直不被看好的垃圾戰隊TCG,竟然可以2:0FKG,先拿到賽點局。
這還是那個一路連敗去打保級賽的TCG嗎?
簡直像開挂,換人一樣。
要是FKG被零封,社交平臺上關于FKG的節奏,恐怕不要太多。
本以為零封只是想一想,第三局FKG一定可以打回來,沒想到一語成谶。
FKG第三局好似受到了前兩局的影響,打得更差了,各種出錯掉點,沒幾分鐘就潰不成軍。
看直播的網友,除了FKG的粉絲,大多都是路人,屬于TCG的粉絲很少,還有一些是其他戰隊的粉絲,專門來看熱鬧的。
聽說FKG 0:2落後保級賽隊伍TCG,官方直播間的人又多了起來,大多都在嘲笑FKG越來越菜,禦三家馬上要重新洗牌,TCG就是挑戰他們的第一匹黑馬。
粉絲們不敢辯駁,事實擺在眼前,FKG離勝利越走越遠。
經濟滾雪球,FKG抵擋不住高額傷害,徹底被打懵了,比賽剛進行到十多分鐘,三路外塔全破,只剩光禿禿的高地塔還在。
沒多久,第三局便閃電戰結束,TCG以3:0的比分,幹淨利落的零封了禦三家老牌戰隊FKG,将自己的名氣在MPL徹底打響。
【牛牛牛,我宣布從今天開始,我就是TCG的忠實粉絲。】
【把我看跪了呀!這還是那個打保級賽的戰隊嗎?上個賽季要是有這手法,還有網紅隊什麽事。】
【我人麻了,到現在都不知道TCG是怎麽贏的FKG,就感覺各種秀操作,FKG便莫名其妙團滅了。】
【網紅隊趕緊滾,連TCG都打不過,真是丢人!】
【嗚嗚嗚,FKG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支持你們。】
春季賽TCG和FKG的第一場比賽落下了帷幕,除了FKG粉絲,其他人都在狂歡?
萬萬沒想到一個打過保級賽的戰隊,也可以贏下常年霸占前三甲的FKG戰隊,實在太出乎意料,太讓人驚訝了!
FKG的粉絲在超話痛哭流涕,紛紛咒罵那些不上進的隊員們,別人都在進步,只有他們還在原地踏步,這才過去多久,春季賽排名倒一的戰隊,都能零封FKG,FKG還有什麽臉面再繼續擺爛?
有些想要成績的粉絲,開始反思他們戰隊的運營模式是不是錯了,網紅經濟固然重要,可他們是電競職業呀,沒有實力,要再多的名聲和名氣有什麽用,沒實力的戰隊,最終會被其他更具有能力的隊伍所取代。
于是便有些人叫嚣着,要教練下課,替補隊員上場,換掉現在的五人首發。
可這樣一來,FKG五人首發的唯粉不樂意了,他們覺得一場常規賽的失利,并不能代表什麽,剩下的22場比賽,FKG會繼續努力拿下。
頭腦清晰的粉絲忍不住諷刺道:“我們并不是覺得FKG不能輸,而是不能輸得這麽慘,零封出現在禦三家老牌戰隊上,不覺得奇怪嗎?尤其是最後一局的玲珑塔,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無腦支持的腦殘粉依舊反駁道:“這畢竟是夏季賽的第一場,哥哥們手法不夠熱熱,出現什麽情況都是有可能的,何必要這麽嚴格的要求他們,既然你們只要成績,FKG不歡迎你們,我們不需要唯成績論的粉絲。”
想要戰隊更好的成績粉不樂意了,什麽叫不歡迎他們,他們這麽嚴厲的要求FKG,還不是希望他們能更好嗎?
“我們不是唯成績論,而是實事求是,你們覺得這是FKG的第一場比賽,手感上沒那麽好才會有這樣的敗績,那這場比賽對TCG來說,難道就不是第一場比賽了嗎?”成績粉非常失望,甚至懷疑自己是否還要繼續粉FKG這樣的網紅隊。
“要知道TCG可是剛打贏保級賽不久,上個賽季的他們成績是全聯盟倒數第一,在極其困難的情況下打贏了保級賽才留在了MPL樓賽場,就這樣一支在開賽前所有人都不看好的隊伍零封了FKG,我們不需要反思嗎?他們這全新的五人組,經歷過怎樣的磨合與調整,才有如今這樣的成績,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可以向他們學習,讓我們的戰隊成績變得更好。”
可不管成績粉怎麽用事實來勸說這些無腦粉絲們,她們都不當一回事,甚至超話的主持人為了維護FKG戰隊的面子,還動手封了好幾個等級高的粉絲。
因此引起了新一輪的戰鬥,有些粉絲直接宣布退出FKG的超話,再也不會支持這支不求上進只知道接商廣代言的戰隊。
對于剛剛結束比賽的TCG所有人來說,網上發生的事他們一無所知,他們還沉浸在自己獲勝的喜悅當中。
從今天晚上開始,他們TCG戰隊,徹底和過去那個掙紮在保級賽的隊伍說再見,他們是全新的TCG戰隊,所謂的MPL賽場上的三座大山,他們攀過去了一座,再面對剩下的兩座,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緊張與畏懼,反而充滿了興奮與鬥志。
在別人眼裏不可能做到的事,他們要将它變為現實。
贏下比賽後,TCG全員五人,不顧往日的恩怨、男女之別,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
最後還是方诩面色漲紅,覺得這樣抱着,對白嫣然不太好,忙讓隊員們放開。
白嫣然自己倒是不覺得有什麽,伸出白嫩的胳膊一把将方诩脖子摟住,調笑道:“這麽關心姐姐,是不是對姐姐有意思啊?”
“胡說什麽?”方诩羞憤的掙紮道,“誰對你有意思了,一個女孩子不知道愛惜自己嗎?我這是為你好!”
白嫣然心裏清楚,承了方诩的好意,但面上還是故意的笑着道:“我才不需要這樣的好意!”
方诩氣憤,惱怒的推了白嫣然,“那你離我遠點。”
白嫣然趴在方诩笑眯了眼,道:“羽神,你也太可愛了吧,讓姐姐忍不住想親你一口。”
此話一出,把其他隊友都驚到了,方诩更是一臉驚恐的往後退去,生怕白嫣然這個奔放的女人,真的不知輕重的親他。
秦灼眼神暗了暗,不着痕跡的插在方诩和白嫣然之間,提醒道:“不要再胡說八道拖延時間,我們應該去和對手握手下場了。”
方诩感激的看了眼秦灼,連連點頭道:“對,我們的确應該去和對手握手下場了,葉松從你開始。”
葉松忙不疊的轉身,緊接着是進寶、方诩,最後才是秦灼和白嫣然,方诩生怕自己晚幾步,白嫣然那個魔女就要強吻他。
白嫣然見他們都這樣怕她,頓時笑彎了腰,她也只是随口說說,沒想到方诩還真當真了,驚恐的要逃走。
仔細想一想也知道不大可能,她一個女生怎會那麽奔放,就純粹逗弄方诩。
小插曲結束後,輪到兩支戰隊互相握手的時刻,FKG坐在自己的電競椅上,心情久久不能平複,看到TCG衆人走了過來,這才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和他們一一握手。
白嫣然一改之前的态度,冷豔的和他們握手,讓FKG衆人一愣。
這女孩子不僅技術好,脾氣也暴躁,那張冷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們TCG輸了呢。
但無論怎麽樣,這場比賽FKG慘敗,他們還沒回到基地,便可以想到網上有很多人都在罵他們,接下來一周的時間,心情都不會好過,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TCG。
可無論心裏怎麽咒罵,明上還是要裝作一臉大度,恭送勝者離開。
回到了後臺的休息室,龍教練和鄧一黎等人,滿臉笑意的等着他們。
鄧一黎更是伸出雙手,要和方诩來一個大大的擁抱,高興的感慨道:“羽神啊羽神,你真是我們戰隊的福星,你一來,我們不僅保級賽贏了,連FKG都拿下,這要放在以前,我想都不敢想。”
方诩還沒說什麽,一旁的白嫣然雙手抱胸不太樂意的說道:“怎麽羽神是福星我就不是?第一局比賽我可是出了大力氣。”
鄧一黎連忙又轉頭要去抱白嫣然,調笑道:“嫣然姐姐當然也是福星,要是美女不介意,和我擁抱一下?”
白嫣然嫌棄的躲開了,憤憤不平的說道:“少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占我的便宜。”
鄧一黎沒好氣的沖白嫣然翻了翻白眼說道:“既然你知道我的性子,還說這些話做什麽?”
白嫣然面色一凝,雙手插腰就要罵道,龍教練怕他們鬥嘴起來沒完沒了,适時的插話道:“行了,這場比賽之所以能贏得這麽幹淨利落,是大家的功勞,是共同努力的結果,接下來還要再接再厲,再創佳績。”
TCG五人首發皆是嚴肅的點了點頭,這才是夏季賽的第一場比賽,接下來還有很多場比賽在等着他們,必須一直保持着現在這種狀态,把積分占到前16名,才可能進到季後賽,否則又得像春季賽那樣早早的放了假。
夏季賽之後是A級亞洲賽和S級世界賽,如果不能參加這兩個大賽,俱樂部差不多放假半年。
期間國內會舉辦的一些小比賽,熱度和競技對抗能力,都是和大賽不能相比的,所以無論如何夏季賽必須要打進前三甲,才有可能站到世界的舞臺,展現他們TCG真正的實力。
除了TCG的五人首發,其他的隊員替補都是從其他戰隊俱樂部轉會買過來的,一開始他們看不上TCG戰隊,他們自己原本所在俱樂部,比TCG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可惜隊伍裏的能人太多,他們一點上場的機會都沒有,做了許久的冷板凳,不得已才被低價賣到了TCG戰隊。
剛來TCG的時候,受風華的唆使,還想和老隊員碰撞碰撞,看看能不能争得首發的位置。
可接下來風華被罰,趕出了俱樂部,他們的心思老實了一點,但還是不認為第一場比賽,TCG能贏了FKG戰隊。
FKG是每個聯賽的前三甲,這麽多年下來的A級和S級賽事都有他們的身影,TCG這個剛保級成功的新隊伍,想要贏他們,簡直癡人說夢。
可整場比賽觀察下來,TCG戰隊的實力似乎比FKG高了不少,他們不知道這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事實,總之TCG贏了FKG,還是3:0贏的,這太他媽刺激了!
替補的二隊隊員們,神情激動發自內心替他們高興,也真正開始把自己當做是TCG戰隊的一員。
比賽結束,這個星期TCG沒有比賽,要到下個星期才有,鄧一黎作為俱樂部的管理經理,大手一揮請隊員們吃大餐。
至于吃什麽,沒有比海鮮火鍋更合适,吃完飯再去KTV玩玩。
好不容易得來的放松,大家也都沒有意見,便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方诩習慣性的走在人群後面,秦灼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也跟着他并排走在一起。
“不想參加聚會?”方诩以為秦灼不喜歡人多的氛圍,特意留在了最後,好奇的問道。
秦灼搖了搖頭,并沒有仔細回答,反問道:“你喜歡?”
方诩瞥了他一眼,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秦灼嘴角一彎,眼神柔和道:“我還以為你走在最後,是不想和大家一起吃飯聚會呢。”
方诩小臉緊繃着,冷哼道:“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才沒有。”
他的性子讓他不喜歡和別人争搶,就連大家一起走着也習慣性的走在最後,但這不代表着他不喜歡熱鬧。
秦灼沒在說話,倆人沉默地并排走着,上車後自然也是坐在一起,以前那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感徹底消失了。
龍教練看到這一幕,非常的高興,戰隊剛取得勝利,隊友們也比以前和諧了,相信未來會變得更好。
吃完火鍋已經是深夜,再去KTV玩恐怕要早上才能回家,但這對于網瘾少年們來說根本不算事,時間越晚他們越興奮。
到了KTV,龍教練主動叫了十幾紮的啤酒,大有不醉不歸的想法。
隊員們也不像上回聚會一樣,抗拒喝酒,而是主動的喝了起來。
鄧一黎是這種夜場會所的常客,覺得幹喝着沒意思,提議要玩骰子才有感覺,隊員都是小年輕沒玩過,有些興奮的追問該怎麽玩。
鄧一黎耐心的解釋,每人五個骰子,搖出點數後,由第一人開始猜,合計一共幾個一點或者其他的點數,一直猜到自己不可能的數量再開。
實際數量超過,那麽喊開的人得喝酒,沒超過其他人喝。
鄧一黎帶頭,白嫣然第一個參加,她是老手,玩這種東西就沒輸過,從來只有別人喝酒的份。
葉松沒那麽多好奇心,和其他人唱歌去了,進寶躍躍欲試,被鄧一黎直接拉進了賭局。
龍教練覺得這沒意思,不适合他這老年人,和幾個上了年紀的管理人員,幹喝着酒聊天,可比這有意思多了。
方诩還在猶豫,白嫣然調侃道:“你該不是害怕輸了,擔心我們擡着你回去?”
方诩皺着張小臉,搖了搖頭道:“我沒玩過這個。”
他之所以會穿進這個世界,就是因為拿了世界冠軍,太過高興,喝得斷片兒了,一覺醒來就成了方家假少爺“方诩”,他擔心再喝斷片過去,是不是又回去了。
那到時眼前這些隊友們該怎麽辦?
原主肯定不會老實本分的和他們一起打游戲,說不定會和秦灼鬧得不可開交,還沒等他想清楚要不要加入的時候,被秦灼拽着坐了下來。
“作為男人,不要磨磨唧唧。”秦灼沉着臉蹙眉道,“玩就玩,不玩就不玩,給一個準話。”
方诩怎會被秦灼看扁,嚴肅着臉道:“我玩!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這東西又沒有什麽技巧,全憑運氣猜測,總不可能全是輸吧?
白嫣然和鄧一黎是老油條,那還有進寶秦灼陪着他,總歸不會喝太多的酒。
可惜方诩想得太美好了,的确有進寶陪着他,但今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進寶運氣好,玩了10把他就喝了一杯的酒,方诩自己一人喝了五杯。
游戲剛剛開始,他便喝得微醉,視線也模糊了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幾乎成了方诩個人的專場,接連喝了十幾杯,直到喝不下,差點吐了,鄧一黎他們這才放過他。
方诩腦袋暈乎乎,走路也搖搖晃晃,時不時打着酒嗝,摸索着要去衛生間。
包廂裏的廁所,不知道被誰霸占了,正在裏頭嘔吐着,看那樣子一時半會也出不來。
方诩覺得自己憋的慌,只好扶着牆,憑着自己的本能意識往外走去。
鄧一黎那邊又有其他人參加,便繼續玩着,秦灼看着方诩離開的背影,有些擔憂,扔下來骰子跟了上去。
白嫣然瞧見這一幕,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唇,招呼着小夥伴繼續。
随着方诩的退出,進寶的運氣似乎也用完了,輪到他被灌酒,一時間叫苦不疊,甚至還想耍賴,被白嫣然一頓胖揍,才得已繼續下去。
另一邊方诩離開了包廂,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漸漸小了,不停跳動的心慢慢平穩了下來,但還是比平時跳得快一些,眼前忍不住發黑。
方诩靠着強大的意志力堅持着,只要到廁所吐出來,一切都好辦了。
正他正在煩悶,自己走得太慢的時候,突然多出了一只手攙扶着他,反應遲鈍的方诩,慢慢朝旁邊看去。
茫然的眼睛盯着秦灼的俊臉,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
瞧着與平時不一樣方诩,秦灼覺得很可愛,那雙水潤潤的眸子好似會說話,讓人看了心尖仿佛被羽毛刷過一樣,酥麻了起來。
“不認識我了嗎?”秦灼聲音低啞誘人,充滿着蠱惑人心的味道。
“不……不認識,你是誰?”方诩迷茫的問道。
他從頭到腳都紅透了,白嫩肌膚就像顆誘人的蘋果透露着芬芳,說話時露出來酒味,帶着一絲絲的甜膩味道,讓秦灼聞了要醉了似的。
秦灼的心跳不由得快了幾分,嗓子越發的幹啞,眸色幽深道:“你再看清楚一點。”
方诩聞言,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睜大眸子,靠近了一些,好似真要看清他是誰。
随着方诩的靠近,頭腦清醒的秦灼,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的熱氣與酒味,這似乎也把他傳染了,全身跟着燥熱。
方诩看得不太真切,總覺得眼前人眼熟,卻想不起來他是誰,加上喝醉後的頭暈目眩,以為眼前的人在不停的晃動,便煩躁地伸出雙手捧着秦灼的
俊臉,“你不要亂動,你這樣晃來晃去,我怎麽知道你是誰?”
秦灼眼裏透露着無奈,站定着身子好讓方诩看清楚。
方诩眯着好看的眸子,慢慢靠近秦灼的臉,倆人的呼吸交融在了一起,秦灼的心再一次提了起來。
就在還差幾公分,倆人的臉要貼在一起的時候,方诩停下了動作,恢複片刻的清明,垂着腦袋,聲音透露着失望:“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啊,秦灼。”
秦灼剛泛紅的臉,又變成了黑色,咬牙切齒問道:“你很不願意看到我嗎?”
方诩癡癡的笑着,非常自然的摟着秦灼的一條手臂,那冰涼涼的觸感讓他覺得很舒服,用發熱的小臉不停蹭着,解釋道:“那也不是,我是怕你又打我。”
秦灼臉色變得不自然起來,他總共就揍了方诩一回,卻被他牢牢的記在心裏,就算喝醉了,嘴裏依舊念念不忘。
“你就那麽害怕我揍你?”秦灼平穩了一下氣息,誘導性的問道。
喝醉的方诩哪裏知道秦灼的那些彎彎繞繞,如實的點頭:“嗯,從來沒人打過我,你是第一個,老疼了!”
聽到這話,秦灼的眼神透露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聲音磁性又好聽道:“那我幫你吹一吹?以後就把這件事忘了好不好?”
方诩歪着頭想了想,覺得這二者之間是否是對等,半響過後皺眉道:“不行,這事不能忘,得記一輩子!”
秦灼的俊臉忍不住垮了垮,“那你要怎麽樣才原諒我?”
方诩摸了把秦灼的臉,眼裏泛着潋滟的光,笑嘻嘻道:“我想尿尿,但是找不到廁所,你帶我過去。”
秦灼怔了怔,啞然失笑道:“好。”
他本來就是怕喝醉的方诩,找不到廁所會亂闖亂撞,這才跟在他身後出來,之前以為方诩聊天聊上瘾了,沒想到他還記得上廁所這事。
秦灼仍勞仍怨的扶着方诩來到公共衛生,進了男廁所正要離開,方诩一把抓着他的手腕,眸子像小鹿眼睛,濕漉漉地看着他道:“你不幫我?”
秦灼呼吸一滞,擰着眉頭掃視着方诩,看他是真醉假醉,還是故意趁着酒意占他的便宜。
可惜看了半響,方诩還是那副無辜的表情,并不知道自己提的要求有多麽的暧|昧過分。
“你确定?”秦灼似笑非笑雙手抱胸的看着他。
方诩被秦灼俊臉給迷惑到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秦灼臉色一變,笑容立馬沒了,把方诩推進了隔間,“你想得到美,自己動手!”
被拒絕後,不大高興的方诩,哼哼唧唧的上了廁所。
秦灼站在外頭的洗手池,一邊等着方诩一邊抽着煙,臉上挂着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意味的笑容。
他沒想到喝醉的方诩這麽好玩,上回聚餐方诩只是半醉沒有全醉,只會呆呆愣愣乖巧的坐在一旁,與現在全醉的他完全是兩個模樣。
片刻後,方诩出來了,并沒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秦灼,而是慢吞吞的去洗了手。
嗯,不錯,還懂得洗手。
秦灼笑眯了眼,深吸了口煙,故意來到方诩背後,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方诩疑惑的轉過身來時,對着他那紅彤彤的臉,吹了口煙霧。
方诩嗆得眼淚水都出來了,咳嗽不停道:“你幹嘛呀?”
咳嗽完,還是覺得有些難手,用濕淋淋手摸了把臉,憤然道:“你太壞了!”
明明是抱怨的話語,可不知道是不是方诩喝醉的緣故,語氣不像以前那麽冷硬,帶着一抹嬌嗔,像是女孩子和情郎打情罵俏似的,聽得秦灼心下一顫。
秦灼眼神越發的幽深,壓低聲音道:“我哪裏壞了?”
方诩并沒有察覺秦灼的情緒變化,而是掰着手指認真的算了起來。
“打過我,罵過我,搶我東西吃……”
聽到這話,秦灼的心軟成一塌糊塗,握上方诩的手,柔聲道:“那以後讓你打我,罵我,搶我東西,怎麽樣?”
方诩開心的笑了,眼睛彎成一道月牙,“好呀,那以前的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秦灼感慨,方诩真是好哄,也難怪倆人的恩怨能那麽快結清。
秦灼看了眼時間,發現不早了,但鄧一黎他們還在玩,一時半會也結束不了,方诩又醉得迷迷瞪瞪,顯然不合适繼續在KTV裏待着。
秦灼一只手摟着不停搖晃的方诩,另一只手給鄧一黎發了個消息,大致意思是他和方诩先回俱樂部,他們慢慢玩。
也沒希望鄧一黎回複,蹲下高大的身子,将醉得走不動道的方诩背了起來,心下感嘆方诩太輕了,像是背着根幹木頭似的,也不知道平時吃了什麽,一米八的身高就這麽點肉。
喝了不少酒的白嫣然,也出門上衛生間,剛好看到這一幕,驚得瞪大了眸子,還以為自己醉了,看花了眼。
可實際上她的酒量和龍教練對吹都不成問題,怎麽可能看錯,為了避免尴尬,沒有出聲,目送着秦灼背着方诩離開。
方诩腦袋靠在秦灼的肩膀上,眯着眼問道:“你要帶我去哪?”
“你猜猜。”秦灼每走一步,都走得很穩,生怕把背上廋成一把骨頭的家夥摔到地上。
“我哪知道。”方诩咯咯的笑了起來,纖細的手臂摟着秦灼的脖子,不撒手
聽着方诩的笑聲,讓秦灼心顫的感覺又來了。
秦灼喉嚨滑動,調整好情緒解釋道:“帶你回家。”
“回家?”方诩顯然沒有意會到秦灼說的回家是回俱樂部,還以為秦灼要帶他回秦家。
不安分的在秦灼背上掙紮了起來,小臉緊皺在一起抗拒道:“我不回去,我不想回去!”
秦灼沒有防備,差點把他摔了,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惱怒的想要責備方诩,又聽到他在嚷嚷:“我才不要回去,夏春嬌壞死了,不僅讨厭我,還打秦煙,我不想認她當媽,你不要送我回去!”
原來方诩也經過他經歷的事了嗎?
秦灼知道方诩回過秦家,但他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看方诩發的消息,還以為和秦家人的見面很融洽,沒想到已經厭惡到喝醉都記得不想回去的地步。
為了安撫掙紮要下來的方诩,秦灼只好道:“不帶你回秦家。”
方诩這才又重新老實,趴在秦灼背上哼唧問道:“那你要帶我去哪兒?”
秦灼正在用手機打車,根本沒空理會他,沒聽到答案,方诩捏了捏他的耳垂,不滿道:“和你說話呢。”
敏感部位被方诩摸了,秦灼身子一顫,差點沒把方诩扔出去,黑着臉重重的拍了拍方诩的屁股,“老實點!”
拍完才知道自己碰了不該碰的地方,俊朗的面容不由得一紅,好在KTV的長走廊,燈光比較昏暗,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方诩屁股被拍了,半天沒緩過勁來,倆人間的氣氛因此變得沉默起來。
來到路邊等車後,方诩才重新趴在秦灼背上,頗為委屈道:“你不是說不打我了嗎?”
秦灼一噎,沒想到自己剛剛的動作,在方诩眼裏竟然是在打他,臉部的紅色漸漸地消了下去,不打算繼續和一個頭腦不清楚地醉鬼說話。
可方诩才不打算輕易放過秦灼,秦灼不說話,就一直在他脖頸處蹭來蹭去,“你說話呀!”
秦灼沒回答,方诩依舊喋喋不休道:“你不講信用。”
“你這樣,我以後不和你好了。”
秦灼洩氣:“我沒有打你。”
“哦。”方诩應了一聲,不再糾纏。
秦灼一口氣不上不下,方诩這家夥真有磨死人的本事。
醉意上湧的方诩,腦袋發昏想睡覺,無厘頭地低聲喃喃道:“秦灼,你不要讨厭我……”
剛好這時網約車來了,秦灼沒有聽清方诩說的話,疑惑道:“你說什麽?”
方诩沒有回應,秦灼只好先把人背到後座,再打算仔細問問。
可當他上車,方诩已經緊閉着雙眼睡了過去。
秦灼無奈扶着方诩的頭,讓他靠着自己的肩膀,可以睡得舒服一些。
開車的司機是個中年人,透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語氣和善的問道:“倆兄弟周末出來放松啊?你弟弟酒量可不太好。”
弟弟嗎?
秦灼側頭看着方诩恬靜的臉,并不清楚和方诩誰的歲數更大,倆人同一家醫院同一天出生,就是幾個小時的差距,又經歷了抱錯,哪裏還記得這些東西,要是可以,他倒真想當方诩的哥哥。
“是。”秦灼應道,“他喝了很多的酒,麻煩您開得慢一些。”
司機笑着答應了下來道:“我開了10多年的車,你放心好了。”
之後還頗為感慨道:“你對你弟弟可真好。”
好嗎?
秦灼心裏也不清楚,沒有再和司機搭話,反而是看着方诩的臉靜靜地出神。
要是一個多月前有人告訴他,他能和方诩和平相處的待在一輛車,還處處照顧着他,他一定會覺得對方瘋了。
可現在看來,瘋了的人是他自己,不僅對方诩最後一點隔閡沒了,甚至覺得以後方诩的醉顏只能他看,真的有點魔障了!
到達俱樂部後,閉目養神的秦灼重新睜開眼,雙手有力的把方诩打橫抱起下了車。
司機看他們親密的舉動,有些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猜想錯了,他們的關系并不是兄弟這麽簡單,但總歸是其他人的事,沒有多說什麽便開車離開。
淩晨的夜晚有些涼,凍得方诩睜開困倦的眸子,定定的望着秦灼的臉,似乎又忘記他是誰。
秦灼正要解釋,方诩先認出了他,“秦灼?”
秦灼點了點頭,将方诩往上抛了抛,抱得更穩了一些:“是我,困了就睡吧。”
方诩閉了閉眼,将臉埋在了秦灼的胸膛處,就在秦灼以為方诩睡着的時候。
方诩又接着上車前的話,呢喃道:“秦灼,你不要讨厭我。”
基地四周極為安靜,所以秦灼聽得清清楚楚,但不明白方诩為什麽突然說這個。
“為什麽要我不讨厭你?”秦灼好笑的随口問道,“是覺得以前對我做的那些事太過分了嗎?”
方诩悶聲的搖了搖頭,聲音越來越低:“關我屁事,那又不是我做的。”
聽到夢中呓語,秦灼愣在了原地,方诩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不是他做的?
“你什麽意思?”秦灼心下有些慌亂,緊盯着方诩的臉搖晃着追問道。
可惜方诩在他溫暖的懷抱裏,徹底睡了過去,任他搖晃一點反應都沒有。
秦灼僵硬着脊背,幾乎同手同腳的把方诩抱回了房間。
明明是無意識的一句話,卻讓秦灼的心,不受控制地大亂起來。
眼前的方诩和他印象中的他,的确像兩個人,除了那張臉沒變化,其他沒有一個地方相似的。
他曾經也懷疑過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方诩,可後來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可笑了,他怎麽可能不是方诩。
那現在他說出不是自己做的,又是什麽意思?
逃避罪責嗎?還是他真的不是原來的方诩?
睡着的方诩,不可能回答秦灼,而今晚對于意外聽到夢話的秦灼來說,注定是個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