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在那一瞬間,不少人的腦海裏面都浮現了一出世界名畫。
“噗”
許昌的人群中不知道誰沒忍住。
“孫十萬,原來是這麽個孫十萬。”夏侯惇第一個道。
曹彰更是無師自通,“孫權跑了,十萬提前跑了,就剩下了一個合肥是吧?”
【如果這個時候,孫權的馬術不強,或者過程中出現了什麽差錯,會出現個什麽情況?】
【首先,孫登作為孫權的長子,顯然是第一繼承人,日後也會是一個不錯的繼承人,但問題是這個時候孫登才八歲。】
此話一出,頓時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必定是今年之事。
而孫權此刻亦是想到了裏面的問題——
孫紹!
此刻,方鏡亦是繼續道——
【再讓我們看看孫策的兒子,孫紹這個時候少說十四五歲,多說二十七八,完美的複刻當年孫權上位時候的事情,但是,孫紹可沒有孫權的令。】
【這個時候孫策的老臣可還沒都死絕了,鑒于年長,以及孫權自身的經歷,如今不過是傳回來罷了,孫紹也未必沒有一争之力。】
【畢竟就孫策後代,到孫皓時代,都有傳言當立孫紹之子孫奉,雖然很快孫奉就因為這事直接被誅殺了。】
此話一出,張昭就不由得目光一頓,不過面色也是不顯。
至于其他曾随孫策征戰四方的舊臣也不由得面色各異。
孫權原本的臉色就已經極為陰沉,此時此刻,就更加黑如鍋底,仿佛随時都要低墨一般,此刻目光瞥了一眼周遭衆人當即厲聲道,“妖言惑衆,我必定當破之!”
“爾等不必攔我!”
聞聲,不少人臉色稍微好了一點,不過攔在孫權前面的人,該攔還是得攔,“主公,此物雖然帶邪,但卻有些為真,不可破之,且暫且留上一留吧!”
“我兄長交我江東大業,子孫卻是被如此辱沒,若我能見此人,我必殺之!”
也就是在此刻,到底還是張昭站出來道,“主公此為日後之事,不必如此大動肝火,況且一切未定,皆為虛妄。”
聞聲,孫權的臉色方才好了一點。
不過心下如何,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除此之外,孫家的那群人也是有不少的,包括不限于各種能打的,當年孫權成為江東之主的時候,還有孫輔這群懷疑孫權行不行的,直接投靠曹操了,或者想要帶兵試圖自己當家做主的,更別提八歲的孫登了。】
【當年孫權有能力壓下這群人,八歲的孫登顯然不行。】
【鑒于沒有孫權的命令,這過程中的動蕩會不會直接被這江東基業送走,也是個未知數。】
對于這個曹操很有心得,前有本初,後有劉景升,而且真的發生了,情況比要這還要複雜。
“實在太可惜。”
“八……”夏侯淵一個口誤趕緊停住,改口道,“文遠,要是運氣再好一點就好了。”
“文遠的運氣已經很好了。”
“要是張将軍有一群更快的馬,或許就抓住孫權了。”曹彰亦是長籲短嘆,不過就這麽說着,曹彰有了決定,“我這裏還有幾匹好馬,明日就給張将軍送去!”
“……”曹植。
你到底還記不記得,鑒于這方鏡乃是三家共有的,這件事情已經被孫權看了,肯定是出現不了的!
“嗯?”曹彰到底還是注意到了曹植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目光,“子建,有事?”
“……沒有。”
曹彰随即笑了,“子建,這些事情或許不會發生,但是日後他們也仍舊要打合肥,張将軍既然有如此大能,日後亦是不容小觑。”
此話一出,曹真想了想也道,“我也有兩匹馬,可分出來一匹。”
“黃須兒和子丹有此心,也是極為不錯了,我前些日子,收到了十匹良駒,一并交給文遠。”曹操亦是開口道。
此話一出,頓時有人有些嫉妒,就主公新到手的那十幾匹良駒,可是良駒中的良駒,實在是讓不少人眼熱,如今這麽一下子直接沒剩下什麽了,不過仔細一想他這功績也不由得收了嫉妒心。
的确,這戰績也實在是足以名動古今了。
就算是這十萬大軍實在難以描述,甚至還能有主公等一堆将軍被扔在後頭的事出現。
反倒是曹丕不由得目光不曾挪移,就這麽落在那方鏡之上。
心情,很好。
生子當如孫仲謀,劉景升兒子若豚犬耳。
這可是當年父王親口所說,雖然是在對比劉景升的兒子們,但是作為父王的親子,聽到這話後,心情也不見得好到哪裏。
不過眼下,卻是搬回來了一籌。
這心情那簡直就是說不出的舒适,在這一群人之中,亦是半點也不突出什麽,簡直就是即便是情緒外露也是無妨。
這種感覺,那就更好了!
【當然,我們不排除孫權的威信很強,最後江東基業就是落在了八歲的孫登手裏了。】
【那麽這個時候,我們就要看看大權到底落在主戰派還是主和派手裏了,孫登就算是再天縱英才,顯然也很難學會孫權最主要的技能制衡。】
【那麽必然就要兩邊倒,倒主戰派,主和派怕是能夠開始暗地裏賣人,倒主和派,那主戰派大抵要被排擠迫害。】
【而且還有可能開始一步到位,徹底和了。】
【畢竟,這個時候可不是曹丕當政的時候,曹操可不會放棄這個趁火打劫的機會。】
此話一出,曹植的臉色徹底凝固。
如果說在此之前,還能夠堅持的話,那這一句話下來就徹底被砸了個粉碎。
為什麽?
憑什麽?!
論受寵,不如他,論才華,亦是不如他!
就因為年長嗎?!
天下,自當有才者居之!
談何論長?!
即便知未來之事不定,一切可改,曹植的心态也一時難以轉過來。
事情當前,曹植的目光不由得直直地放在曹操身上。
反之曹丕的面色卻是沒有什麽改變,不過卻是不耽擱心下還是卷起了驚濤,知道默認和徹底确定,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父王雖然喜歡子建,但是到底還是屬意他繼承基業,不過到底一切未定,日後的事情,若是有了什麽差錯,也不是不能改變的。
雖然心中知道,曹丕仍舊不由得把目光也落在前方那個他一直都極為崇敬的人身上。
與此同時,原本還極為熱絡的氛圍,被這一句話徹底沖散了。
事關此等大事,不少人不由得噤聲,不敢插話,而作為已經戰隊的人,此刻亦是心中一動。
已經戰隊曹丕的,此刻或是高興,或是欣慰,也或者想要暫且跟曹丕先避嫌。
反之戰隊曹植的,那心态就大不相同了,難不成一點點疏遠?至于背主?牆頭草或許可以,但是若是位于中心之人,好一點那是保住榮華,差一點的那就是被秋後算賬,甚至秋後算賬都是好的,事情當前,很有可能被打入死牢,如今可是魏王當政,說不得都等不到那個時候,就已經被發配,一切當前,哪有什麽從龍之功所得更甚?!
曹操眯了眯雙眸,回過頭,尤其看了一眼曹植與曹丕,更是掃過噤若寒戰的文武群臣,“怎麽不說話了?”
“這麽安靜?”
曹彰作為曹操的親子,而且是不參與争奪基業之人,到底還是第一個站了出來,“我倒是不知道孫權原來繼承江東基業的時候,也有那麽多亂子,他們江東那邊看起來也不是什麽鐵板一塊啊。”
曹仁也輕咳一聲道,“據我所知,江東私兵極重,若非如此,也不至于撤退飛快,把孫權落下了。”
由這倆人起了頭,衆人也逐漸開始讨論。
就恨不得從天南到海北,知道不提繼承人的事情怎麽都行!
眼下,這是個深坑,萬一掉進去,誰也救不了!
曹操見了這一幕,方才收回了那危險至極的目光,知道日後雖好,但是他不喜歡別人幫他做決定,即便是未來的自己,也不行。
随即曹操看向那邊一個匆忙低頭,第一個仍舊難以回過神來的兩人,聲音之中不帶任何的感情,“既然人已經确定下來了,不如同為父說說,什麽叫疑天下來者之心。”
“?”曹丕愣了一下。
忘了這一茬了!
在那一瞬間,曹植突然感覺心情好了那麽一點。
未來的确尤為可知,但是二哥肯定跑不了!
而在許昌這邊起起落落的時候,成都那邊,看得那簡直就是一個比一個認真。
“孫十萬出事了,誰能贏?”
“說不準。”
“我覺得是主戰派。”
“江東士族們,那一個個也是很難撼動的。”
“而且他們距離孫登比較近,搶人容易點。”
“不見得吧?”
“聽說孫權兒子身邊的伴讀,那都是主戰派的那群人。”
“比如說軍師他哥家的兒子,是吧軍師。”張飛說着,當即目光看向諸葛亮。
諸葛亮聞言,到底還是點了點頭,“我聽兄長說,是有這麽回事。”
“你看,我覺得是主戰派。”張飛道,“而且對咱們還有益點。”
“雖然的确有益,不過就以事實來看,也不一定主戰贏,聽說孫登的師長之一就和張昭有點關系,具體不太清楚,但是的确有這麽個事。”不久之前剛剛出使過東吳的簡雍道。
“說不定鬧崩了,兩邊打起來呢?”馬超一步到位。
衆人你一句我一句,俨然就是快把這件事當真的,開始引經據典,各種論證。
諸葛亮倒是沒參與,本來想和法正說幾句話,就看見法正對諸葛亮這等覺得此事虛妄,置身事外不參與其中的行為表示肯定,然後就加入了衆人的讨論。
再看看自家主公那邊,倒是一直沒動。
“主公?”
“我覺得孟起說得對!”
“……”諸葛亮。
【而這還是忽略孫權是死是活的情況下。】
話音落下,成都這邊議題因素變得更多了。
孫權已經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要被這些東西,弄得不會再起任何波瀾了。
就聽見那玩意繼續說着——
【當然以上都是假設,一切不曾發生。】
【而且,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
【孫權的合肥之旅,這才只是第二次而已。】
孫權罵罵咧咧的退不出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