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夜風徐徐送,半玄月在雲層中偶爾探頭,男人的目光比月色更迷人。

這頭暈目眩的感覺是怎麽回事?紅酒才喝了幾口,不至于這麽快就上頭吧,可是男人的目光過于炙熱,暈眩的感覺也越發加重。

從未發現,原來一個人的魅力,可以大到這種程度,光是被注視着,她就覺得腰軟腿軟。

貓被逼急了會炸毛,狗被逼急了會跳牆,她秦小意被逼急了,可是會變身的……

“還有更美味的,想不想嘗嘗?”心跳如鼓當中,秦小意聽到自己如此說道。

男人挑眉,說道:“什麽?”

一手緊緊捏着欄杆,秦小意擡起另一只手,勾上男人的脖子,不讓自己有半點猶豫,踮腳将唇送了過去,準确無誤地印上男人還殘餘着紅酒氣息的雙唇。

味道真好,秦小意迷迷糊糊中想着,微啓紅唇,伸出舌頭淺淺在男人唇邊舔了一下。

于澔遠眸光一斂,在秦小意準備撤退時,大手圈上她的腰身,一個用力,兩人便緊緊地貼在一起。

點到為止的淺吻瞬間轉為抵死纏綿的熱吻。

當男人清冽的氣息撲鼻而來時,秦小意在瞬間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原來自己一直害怕着,抗拒着,忽視着,甚至是怨念着,統統都是為了不被男人吸引而做出的掙紮而已。

在男人熱烈而煽情的熱吻中,秦小意發現,自己之前所做的種種的掙紮,皆是徒勞。

這個男性荷爾蒙泛濫的強大男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致命的誘惑,有幾個女人能在他魅力之下安然脫身的?

原來自己的身體比自己的頭腦要更早認識到這點,所以她才會做春夢,才會覺得欲求不滿。

男人的舌頭猶如靈動的精靈,在她口腔中游蕩探索,搜尋任何一處能讓她為之情動的地方,直到她意亂情迷。

這該死的男人平時說話半句都嫌多,接起吻來怎麽會這麽有感覺!

飄飄然間,她知道自己被輕松地抱起,移動中,熱吻仍在繼續,兩人仿佛饑餓多時的旅人,一逮到獵物,便瘋狂索取,一刻也無法停下。

被甩上床後,到底是誰先扯掉誰的衣服已經無關緊要了,只知道披挂在彼此身上的衣服,顯得如果多餘礙眼,叫嚣着渴求着被填滿的身體,早已經達到極限,狂亂的觸摸,強勢地進入,結合地瞬間,兩人皆滿足地低喘出聲。

迷亂間,秦小意依稀聽到自己低喊着:“你TM的敢用力點嗎……”

被話語刺激到的男人瞬間化身為野獸,最後僅剩地那點憐香惜玉之情,也被這句話激得飛灰湮滅,這該死的女人簡直就是欠操。

被翻來覆去,前後上下地操練了幾遍,秦小意終于明白,挑釁發情中的男人,是多麽不理智的行為。不過這種天雷勾動地火,火花四濺的情事,簡直能讓人爽到發絲末梢。

雲雨漸歇,秦小意已經累得癱軟在床,連手指都無法動彈,如瀕死般不斷喘着粗氣。

于澔遠勾着嘴角斜睨她一眼,心裏覺得好笑,剛才在床上熱情奔放,并大放闕詞要他用力點的女人,此時卻是一副羸弱的模樣,仿佛被強要了一般,當真印證了那句古話:女人皆善變。

按了內線讓傭人上來收拾一下淩亂不堪的床褥,于澔遠伸手抱起仍裸着的秦小意進了浴室。

被抱起身的秦小意在瞬間覺得羞臊,可更不要臉的事情都做過了,也就沒必要再扭捏了,說真的,要是讓她自己走進浴室的話,還真有點困難,剛才被男人兇猛地沖撞之後,她感覺自己兩條腿暫時是無法自然并攏了。

雖然覺得疲倦,可兩個沒有任何遮掩的身體擠在浴缸裏,相互摩擦着,動情便是理所當然的事,自然而然又做了起來,沒有狂風暴雨般的激烈,輕抽慢送之下卻也格外有感覺。

等兩人躺回被整理幹淨的大床上時,秦小意連眼皮都擡不起來,直接昏昏入睡。

将沉睡的女人收入懷中,看着那雌雄莫辯的嬌俏臉龐,于澔遠滿足地輕聲嘆息,缺了一半的心,總算是圓滿了。

只是,這該死的女人什麽時候才能想起他,以及他們之間的約定?進入夢鄉前,于澔遠忍不住咬牙切齒地這般想着。

什麽時候遇到這沒心沒肺的女人呢?好像已經太久遠了,遠得于澔遠只依稀記得那是個青澀的年代,10來歲出頭,男女生之間橫着楚河漢界,跟仇敵一般。

那次不知道是誰牽了頭,雙方居然鬧了起來,甚至還約好地點,準備打一架來解決恩怨,鬧得跟勢力械鬥似的。

當時班裏的女生耍賴找來外援,秦小意便是衆多外援中的一個,高高瘦瘦的個子,中性的打扮,站在女生中很是顯眼。

很顯然衆女生對她也是馬首是瞻。

于澔遠并不認識任何女生,他的生活裏只有玩耍,鬧事,讀書,當時他就是覺得這個女人很醒目,看一眼便不會忘記了。

後來群毆的場面并沒有出現,在知道他跟秦小意都有學過搏擊拳術之類的,雙方很快就決定派他們兩個為代表,打上一架。

于澔遠後來每每想起那場架,都會忍不住笑得眉眼彎彎,暗爽不已,當然,這樣的笑容是絕對不會出現在衆人面前的。

雖然開始會覺得打女人很沒面子,也稍稍別扭了一下,但在大家的叫嚣聲中,還是硬着頭皮上了,那是他第一次發現,原來花拳繡腿也是很有殺傷力的,秦小意在力道上比不過他,便使出讓他眼花缭亂的招式分散他的注意力,再由局部進攻。

但時被暗算的他并沒有生氣,而是由衷地贊嘆,這真是個聰明的女人。

這場美女與野獸的較量,在姍姍來遲的老師的阻止下,不分勝負地不了了之,當下他的想法是,很不過瘾。

原來同樣的想法,秦小意也有,後來這女人還找朋友把他約了出去,那次,他打輸了,也就是那一次,他清楚地意識到,男女真的是有別的,在打鬥的過程中,他不小心推到她的胸,那柔軟的觸感,如強力電流,瞬間擊中他的心髒,所以他輸了,輸得鼻青臉腫,灰頭土臉。

這場沒有勝利品的鬥争中,他卻輸掉了看不見的心。

上初中時,他們仍同校,卻還是不同班。

于澔遠課間休息的時候,總喜歡靠着走廊站,高挑帥氣的他,總能惹來大部分目光,卻不包括秦小意,每次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總以為她起碼能看他一眼,但從來都是妄想,她的目光或許偶爾會從他身上掃過,卻從未做過多的停留。

她也有她的勢力,能力出衆讀書聰明的她,是女生們的驕傲,每次出現,身邊總跟着一群鬧哄哄的女生。

她喜歡爽朗地笑,豪爽地拿着飲料牛飲,擅長運動,跑起來跟一陣風似的,她也喜歡打籃球,帶着校隊征戰四方。

但她不愛跟男生玩,不知道為什麽,她的交友圈,永遠只限于女生,這些,于澔遠都看在眼裏,煩在心裏,他找不到任何讓兩個人能接近的突破口,以至于在聽到別的男生偶然說她可能是同性戀的時候,沖動地找那男人幹了一架。

他知道,這就是喜歡,他喜歡上這個跟男人一樣帥氣的女人。

一個暗戀,一個毫無所覺,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到初二下學期。

那次放學後,為了等同學,離開學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經過一處拐角巷時,他發現一群人在打鬥怒罵,當他覺得無趣想離開時,卻發現争鬥的主角居然是她。

對方穿着外校的校服,指着秦小意破口大罵,幾個學生圍在一旁,卻不敢插手。

他當時想都沒有,立馬走了過去,橫插進他們中間。

對于他的出現,秦小意和對方都很驚訝,她好像想了一會,才勉強想起他是誰,但他的好意,她也不準備收,只是淡淡地說了句:“這不關你的事,你別管。”

但最後他還是管了,不止管了,他還将對方打得落花流水,從而向她證明了他的實力,也讓她知道,他們之前的那次打架,是他放的水。

後來,她請他去路邊攤吃燒烤,當然,她的身邊仍跟着幾個女生,原來這次架,就是為了其中一個女生而打的,原因是那個女生被欺騙了感情。

他不在乎是為誰打的架,只記得那次吃的燒烤很好吃。

再後來,他們漸漸熟絡起來,路上遇見了,也會點頭打招呼,但秦小意每次喊他,都是用“喂”來代替,于澔遠懷疑她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全名,但又別扭地不想去證實。

有次放學恰好遇到她,看到她書包外挂着一個剛畫好不久的手工臉譜,随口問了一下,她說是她自己做的,然後他把那臉譜借回家欣賞,便再也沒還給她了,随後的很多年,搬了幾次家,那臉譜始終跟着他,直到被秦小意擺放在梳妝臺上,可它的真正主人卻因為年代太過久遠,将它忘了個一幹二淨。

初中畢業的那個暑假,在得知他們将不再同校後,他跑去找她,兩個人在她家附近的公園裏,漫無目的地逛了幾圈,卻什麽都沒說。

在分別的時候,他鼓足勇氣對她說:“考上大學後,我們談戀愛吧。”

當時她楞了一下,過了一會又輕輕地點了點頭。

為了這輕輕一點,他期待了整整三年。

可他的期待最終還是落空了,在他帶着滿腔愛意去找她時,這女人已經有男朋友了,而且這男朋友還不知道是她的第幾次戀愛,她的初戀,早在高中時就丢掉了。

他以為,他會恨這個言而無信的女人,可幾年過去了,再一次遇到她時,才發現,原來恨也是一種情感,将她深深地銘刻在他心裏,等他願意正視時,那情感已經是根深蒂固了。

晨光從沒拉緊的窗簾穿透而進,于澔遠皺了皺眉,微微睜開眼看了下身邊的人,心愛的人兒正窩在他胸口處熟睡,勾了勾嘴角,心想再睡一會吧,偶爾懶一下床也是件幸福的事情。

這天早上的會議,秦小意有些走神。

這幾天的性生活過于和諧,每天晚上入睡前總會激烈地操練一番,身體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以至于讓秦小意有點飄飄然,經常忙着忙着就能發呆,原來不止男人是喜歡用下半身思考,有些女人也可以用下半身來思考的,比如她秦小意。即使沒感情基礎,他們也可以做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不過這幾天下來,秦小意也有了個深刻的認知,就是于澔遠真是有夠悶騷的,平時冷得跟冰塊似的,衣服一扒掉,立馬化身為發情地野獸,不管她最後怎麽求饒,都要任他按着操到爽為止。

一想到那激烈情形,秦小意連忙低下頭去暗暗臉紅。

“秦總,你覺得這個方案怎麽樣?”手下在做詳細解說之後,回頭問她。

什麽怎麽樣?她剛才壓根就沒聽進去,盡想些不純潔的事情去了。

輕咳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尴尬,只聽她說道:“思路是對的,具體的細節還要更完善一點。”

“好的,我會修改一下再做份報告。”

“瑞斯那個單子跟得怎麽樣了?”秦小意揉了揉額頭,将注意力集中在公事上。

“本來進展不錯,可最近瑞斯負責這個單子的負責人換了,又得重新接洽。”負責這個案子的柳進無奈地說着。

秦小意挑眉,“他們要更換負責人這事,你事先沒收到任何風聲嗎?”

“臨時更換且原因不明,瑞斯那邊的人也很驚訝。”柳進不爽地說。

皺眉頭思索了一番,秦小意拿筆敲了敲桌子,“你找個合适的時間,将那個新負責人約出來,我親自去談談。”

柳進點點頭,他正為這事焦頭爛額,一聽說她要親自出馬,頓時松了口氣,這秦總的手腕與能力,他們是深信不疑的。

“記住,要先将新負責人的性格興趣愛好了解清楚,後面的事才好辦。”

“明白。”

“總部那邊有什麽最新消息。”秦小意吩咐完柳進,便轉回頭問身邊的向芷。

“沒什麽大消息,就是吳軒那單大生意談成了,總公司将設宴慶祝,分公司各個管理層都有接到邀請,很多人都收到郵件了。

秦小意一聽到吳軒這名字就覺得糟心,揮揮手示意換個話題。

會議結束後,向芷狗腿地跑來問秦小意,“秦總,這個宴會我們要不要去參加,要知道,這單生意是他從我們手裏搶走的,如果我們去了,他還不得瑟死啊。”

“那就讓他得瑟死把。”秦小意輕笑着說道:“如果我們不去,反而讓別人有說三道四的由頭,去了才能顯示出我們胸懷若谷。”

向芷嘟着嘴,“雖然明白,但也是覺得很讨厭。”

秦小意搖搖頭,心想小姑娘愛憎分明,真不該去打擊她的滿腔熱血,但在這虛僞的世界裏,光有滿腔熱血是遠遠不夠的。

當天下午,柳進很有效率地将一疊瑞斯新負責人的資料交道秦小意手裏。

對着資料上那張帥氣的相片,秦小意摩挲着下巴進入沉思。

這個叫徐烨的男人,她認識,不止認識,他們還很熟,熟到滾床單的那種,但這個男人不是在他們分手後不久就出國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個男人又變帥了。

秦小意嘆了口氣,努力回憶着兩人戀愛時的情形,但記憶只停在她把徐烨扔在國外,自己氣呼呼回國的那次。

這該死的家夥,在他們最甜蜜最恩愛的時候,居然敢去劈腿,而且是在他們甜蜜旅行中劈的腿,這腳還真長,一劈就劈到國外去了。

當時兩人認識的時候,他還是個滿心抱負,不願意當二世祖的有為青年,秦小意也是一時鬼迷心竅,被他帥氣的外表所吸引,随後又被他為了理想放棄少爺身份的大志向給感動了,居然心甘情願地養着他,甚至還計劃着婚事。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真的是傻得可憐,這徐烨雖然不願意當二世祖,但向來被養尊處優慣了,其實就是個只會動口不會動手的廢材,雖然沒花家裏的錢,但花她的錢也花得一點都不手軟,這樣的一個人,當時自己還寶貝得不行,真是瞎了狗眼。

不過現在光是看相片,卻也是一副精英模樣。

現在公司的項目歸他管,秦小意突然覺得沒底,就怕他會公報私仇。

盤算了一下,秦小意還是決定私底下先跟徐烨見個面,讓雙方心裏有底,總比在談判桌上貿然相見要好些。

親自打電話去約徐烨,對方在電話那頭說着寒暄的話,沒半分驚訝的反應,應該是早知道她的存在,正等她找上門呢。

約好了飯局,秦小意又打了個電話回家報備,說今晚不回去吃,于媽媽在電話那頭頗為惋惜地說,準備今晚帶她去見見老牌友的,挂了電話,秦小意暗中慶幸自己有約,要她去跟一堆老太太打牌,當真是敬謝不敏。

在一家中式酒樓定了位,秦小意比約定好的時間早到了些,但進了包廂卻發現徐烨比她更早到。

徐烨從她走進包廂後,目光便緊緊鎖定在她身上。主動伸手過來與她握手,“小意,幾年沒見,你還是老樣子。”

秦小意笑了笑回道:“幾年沒見,你倒是變得差點認不出來。”

“變老了還是變帥了?”徐烨含笑詢問。

秦小意眨了眨眼,頗為調皮地說:“變老也變帥了。”

美味佳肴陸續上桌,兩人如多年未見的好友,輕松愉快地敘着舊,談生活,談時事,談經濟,爽快的笑聲不時響起,仿佛幾年前那場出軌與抛棄的愛情戲碼從未發生過。

“一個人在國外生活不容易吧。”酒過三巡,秦小意臉頰帶着微微的紅暈。

“是挺不容易,剛開始一直想着回來,但我爸死活不同意。”徐烨握着酒杯感慨地說着,擡眼看她,随即話鋒一轉,“不過再怎麽辛苦,也沒有當年身無分文被抛棄在國外的那次慘。”

來了來了,這舊賬還是得翻一翻才行。

秦小意勾着嘴角,笑意更深,微眯的雙眼中,眼波流轉,“确實挺慘,原本甜甜蜜蜜地一次旅行,卻在酒店裏将你抓奸在床,世上最凄慘的事也莫過于此。”

徐烨眼中閃過一絲狼狽,随即搖搖頭笑道:“如果我說我是被陷害的,你信麽?”

“大費周章跑到國外陷害你,那人跟你得有多大仇啊。”秦小意表示好奇。

“或許當時你沒看仔細,跟我一起的,是一位當紅模特。”徐烨皺着眉頭回想當時。

秦小意強忍着翻白眼的沖動,把自己的男友抓奸在床,她已經快氣爆了,哪裏還有心思去看清楚他旁邊的那女人是誰。

“我只是一個旅行者,怎麽就那麽好彩遇到個當紅模特,對方還那麽熱情地主動勾引我,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那樣的誘惑任誰都抵擋不了。”徐烨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事後那模特親口對我說,她是收了別人的錢才來勾引我的。”

秦小意有些吃驚,原來幾年前的事情,還真另有隐情,“有人花錢顧個模特勾引你,目的呢?”

徐烨繼續苦笑,“這事我想了幾年,也始終想不通,對方這樣做除了讓你離開我之外,還能有什麽好處。”一口喝光杯中酒,徐烨猶豫了一下,說道:“當時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還有跟哪個人糾纏?”

秦小意這次是真的翻了個大白眼,“如果我當時有跟誰糾纏,就不會跟你在一起了,我最讨厭的就是腳踏兩條腿。”這話一說完,便想起自己目前跟于澔遠的狀況,不禁有些洩氣。

“再多原因也改變不了什麽,何況當初是你自己把持不住。”秦小意揮揮手,“都過去這麽多年了,很多事早已是物是人非,也不必再耿耿于懷,希望我們還是朋友。”

徐烨舒了口氣,點點頭,就算自己有心,可眼前的她早已為別人披上嫁衣。

這次回來,父親第一時間就找他談心,目的是為了告訴他,他心心念念的秦小意,已經是S城赫赫有名于澔遠的妻子,要他收斂心神

随後有聽他說道:“就算我們有交情,但生意上的事情,我可是半分不妥協,用你們的實力來跟我談吧。”

“那是自然。”秦小意點頭應着,心中卻不以為然,這分明就是挾私報複。

電話鈴聲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秦小意說了句抱歉便拿着手機走出包廂,電話是于澔遠打來的。

“我在金盛這邊,你等會用完餐直接過來。”男人在那頭淡淡說着。

“去那做什麽?”秦小意随口問道。

“介紹幾個朋友你認識。”

“行,我這個差不多結束了,待會見。”秦小意沒再多問,挂了電話便轉身進了包廂。

金盛是S城有名的私人會所,進出這裏的人,身份皆是非富即貴,于澔遠跟幾個比較熟悉的朋友偶爾會約在這裏小聚。

說是聚會,其實大多時候于澔遠只是悶頭喝酒,一般不參與聊天話題,朋友早已習慣他冷冰冰的樣子,也不介意,反正最後都是他這個大老板買單,就當他是個移動的提款機好了。

真正能被于澔遠列入朋友名單的人,其實沒幾個,都是從小和他一塊長大,讀書時期的朋友,趙亦寧就是其中一個,兩人初中高中大學都是同學,就連出國留學,都選了同一個國家,比起其他人,這趙亦寧跟于澔遠的感情,要更深厚一些。

等于澔遠挂了電話,趙亦寧笑着開口說道:“平時我們上趕着求你出來聚會你都懶得來,今天到底是吹了什麽風,才能讓你老人家親自約我們。”

于澔遠回頭看了眼幾個圍在一起打麻将的男女,答非所問地說道:“你的家眷又換了?”

趙亦寧聳聳肩,“你突然說要帶家眷,我單身一人能帶誰,帶我老媽子來嗎?所以只能随便找個來。”

于澔遠皺眉,他向來很不待見趙亦寧的花花公子作風。

“剛才打電話是叫吳靜來嗎?”趙亦弄沖他擠眉弄眼。

這話雖然有點明知故問地開玩笑,但于澔遠的臉色還是瞬間冷了下來,“我妻子只有一個。”

趙亦寧感到訝異,心想那秦小意在他心裏果然重要,連這點小玩笑都開不得,連忙說道:“知道了知道了,秦總才是你的心頭肉,吳靜只是你用來擾亂外人視線的擋箭牌而已,真是有夠陰險的。”雖然知道于澔遠的背景決定了他的性格與行事作風,但身為他的朋友,趙亦寧還是偶爾忍不住想吐槽。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趙亦寧最為清楚,這個外表冰冷,心思陰冷的朋友,其實有着一顆狂熱的心,而這份狂熱,很多年前便悉數給了一個叫秦小意的女人。

一直以來,趙亦寧都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就算不是好人,他最起碼也能算是個本分的人。而掌握着龐大勢力的于澔遠,應該算是壞人吧,但恰恰就是這樣一個壞人,卻遠比他這個好人要專情千倍萬倍。

在這個流行速食愛情的年代裏,居然有人能十幾年如一日,守護着他心中那份最初的愛戀,這是多麽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少在她面前提吳靜。”于澔遠不理會他的吐槽,冷言警告。

趙亦寧很想大笑出聲,這不是掩耳盜鈴麽,就算他們不提,但外界有幾個人不知道吳靜是他的情人?估計連秦小意對這吳靜的存在也是一清二楚吧。

“不提就能當不存在了麽?”趙亦寧正色地說道:“相信我,如果你想跟秦總恩愛過日子,吳靜将會是你們之間最大的障礙,就算她只是個用來吸引危險的棋子,也不行。”

于澔遠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我會處理的。”

趙亦寧瞪大眼睛,“你要怎麽處理。”

于澔遠冷哼一聲,沒再理他。

“秦總果真是個大忙人,都這點了還沒吃完飯。”趙亦寧看了看時間随口說出這話,但很快便發現于澔遠的表情又冷了幾分,心裏納悶不已,難道自己又說錯話了?

于澔遠又冷哼一聲,繼續不再理他。

趙亦寧摸摸鼻子,有些莫名其妙,心想這人的逆鱗怎麽那麽多,随便一碰就觸到了。

又過了一會,有服務生過來敲門說有人找于先生,于澔遠的表情這才緩和了許多,起身迎了出去。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秦小意沖于澔遠笑了笑表示歉意。

于澔遠搖頭說了聲無妨,帶着她走進房中。

幾個人已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齊齊朝秦小意看來,趙亦寧也很是狗腿地過來跟她握手,說道:“聞名不如見面,秦總果真氣度非凡啊。”

稱贊一個女人用這詞,先生你故意的吧!秦小意哭笑不得地同他握手,兩人手剛碰上,便被于澔遠的大手攔了過去,只聽他說道:“無需跟他客氣。”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