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于家的産業涉及面很廣,好像什麽行業都會插一腳,電子,房産,服務業,什麽賺錢就做什麽,從表面上看,家族産業異常龐大。但這樣的投資,也是有硬傷的,象于家這樣什麽都插一腳,什麽都做,卻是不精。如果從單一行業裏跟那些專攻該行業的公司比,那肯定會在細節上落後別人。不過前面也提過了,于家的最大産業,并不是明面的這些生意,所以精不精,也就沒那麽重要了。
此刻于澔遠受傷被送進來的醫院,就是于家衆多的産業之一,雖然不是公立醫院,但無論是醫療設備還是醫生資歷,那都是按三級甲等的水平來整的,可謂是超豪華配備。這家醫院也是于家明面上衆多産業中,難得的一家比較專精的,至于為什麽要專精,不用明說大家都懂的。
譬如:于澔遠受傷了,第一時間被送進來,随後便就專科專家為之診治,多方便啊。其他為于家默默貢獻力量的手下們,有個小病小痛,過來看病也是很方便的嘛。
秦小意在接到電話後,也來不及問對方傷得怎麽樣,将簡晴撇一邊後,便火急火燎往醫院趕,壓根就忘記在半個小時前,自己還無比怨念地怒罵過于澔遠。
照着于媽媽的指示,秦小意一路找到于澔遠入住的病房前,門口走道上擠滿人,個個臉色不豫,有些甚至還罵罵咧咧,說着“老子要去滅了他們全家”之類的話,外加問候對方全家祖宗為結束語。
秦小意越過人群,接近門口的時候,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吳靜,只見她拿着紙巾,低低抽泣着。中午還無限甜美無限嬌媚的模樣,此時已被一身的狼狽所取代。
喬助理看到秦小意,連忙朝她揮了揮手,“老先生老太太在裏面呢,快進去吧。”
“傷得很嚴重嗎?”看到外面這麽大的陣勢,秦小意心裏也漸漸地忐忑起來,該不會是什麽要命的致命傷吧。
“剛動了個小手術,現在沒什麽事了。”喬助理回答。
“那他們還擠在這裏做什麽?”秦小意看了眼身後的人群,問喬助理。
喬助理突然靠近她小聲地說了句:“趁機表忠心呗。”
秦小意不屑地切了一聲,打開門準備進去,停了停,又轉頭對外面的人說道:“都散了吧,病人也需要個舒适的環境,才能安心養病,真有什麽事,喬助理會通知你們的,現在該幹嘛就幹嘛去。”
這裏的人基本上都知道秦小意的身份,此時她開口一說,大家瞬間都安靜下來,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人肯移動。
沒再理會他們,秦小意推門進去,心想外面這群麻煩喬助理自然會解決。
和門外面的擁擠相比,病房內顯得格外空曠與安靜,于媽媽在床邊照顧兒子,于爸爸則坐在沙發上沉思。
“爸,媽。”秦小意輕聲打了招呼,便往床邊走去。
于澔遠平躺在床上,看樣子藥力還沒退,人還沉睡着。
從表面看,好像看不出是什麽傷,難道是傷到內裏了?“媽,怎麽回事,中午吃飯時我才遇到他,那時還好好的,傷哪了。”
于媽媽嘆了口氣,先是輕輕掀開被子,随後又掀開他的衣擺,“側腰這裏,是槍傷,幸好不是很深。”
秦小意倒抽口冷氣,“怎麽就中槍了?那幾個保镖都幹嘛去了,怎麽保護人的?”大白天也能中槍,要不要這麽驚險刺激啊,難道法制社會其實只是句口號嗎?
“保镖有兩個還在重症室呢,具體因為什麽,還得等澔遠醒了自己跟你解釋。”詳細情況她也只是聽老頭偶爾說起,知道得不全面,幹脆把問題丢回給兒子。
于爸爸這時走了過來,拍拍秦小意的肩膀,說道:“既然小意來了,我們就沒必要守在這裏,回去吧,去弄點适合澔遠吃的東西。”
于媽媽本是不願意走,但聽到要回去給兒子準備吃的,也就沒再推遲,向秦小意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後便離開了。
偌大的病房裏,只剩下秦小意跟床上那個睡得安靜的男人。
秦小意将凳子拉近一些,趴在床沿看他,小聲說道:“讓你得瑟,讓你趕我走,讓你跟別的女人約會,遭報應了吧。”說完就去掀他的被子,看他腰上的傷,繼續自言自語,“槍傷啊,應該很疼吧,不過就算再疼,你那冰山臉估計也不會表現出來,只是……,哈哈,傷這地方,看來要禁欲一段時間了。”
輕手輕腳将被子蓋好,秦小意轉移視線改去看男人的臉,過分帥氣的臉龐即使看過無數遍,仍會覺得好看,感覺睡着的他,表情要比醒着的他要柔和許多,或許他的面癱表情,只是後天無師自通,勤學苦練練出來的吧。
按理說,到于澔遠這身份地位,應該不是随便就能受傷的吧,難道真出了什麽事了?
自己是不是該再幫他分擔一點事情呢?這樣他也就不用那麽累了,秦小意在心裏決定,等他醒來,跟他好好談一談吧。
兩人結婚後,于澔遠本是有意讓她進總公司的,但那時候她的心并不在于家,也不在他身上,所以她以不熟悉業務的借口拒絕了,只答應打理幾個小公司。但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看于澔遠的樣子,應該沒那麽快醒,秦小意拿着手機走出病房,準備打個電話交代向芷一些事情,這幾天她應該都會耗在他身邊吧,如果不是真心疼他的傷,她真想握拳吼一句:機會難得啊!
病房外,人已散去了,只剩一身狼狽的吳靜還呆呆地坐在那裏,喬助理也不見蹤影了。
秦小意腦海裏立時閃現一句話: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吳靜見看到她出來,連忙站起來,抿了抿唇,委委屈屈地說了句:“能讓我去進去看看他嗎?”
秦小意心裏是很驚訝的,原來吳靜呆這麽久,是因為還沒見到于澔遠,既然于爸爸他們不讓她見,肯定就有他們的道理,自己就更不可能自作主張地讓她進去。
“他還沒醒,你回去吧,等他醒來後想見你,自然有人聯系你。”
吳靜咬了咬嘴唇,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裏積蓄着,真真是我見猶憐。但是看出秦小意不為所動,她也沒再繼續糾纏,吸了吸鼻子,随即換上另一副表情,冷冷地盯着秦小意,說道:“你一點都不介意嗎?他和你結婚,卻仍跟我維持着親密關系。其實真要追究起來,你才是外人吧。”
秦小意眯眼看着她,誰說這女人柔弱了?說這話的人肯定是瞎了他的狗眼,眼前這女人明明是具備有蛇蠍美人的潛質啊,變臉就跟翻書一樣快。
“我是外人?怎麽講。”秦小意繞有興趣地問她。
“你嫁進于家這麽久,也只是掌握幾間小公司而已,顯然澔遠是不願意讓你接觸更多于家的事情,從這點來講,我知道的要比你多得多。”
秦小意挑眉,也不見她有半分惱怒,“有時候,知道得太多也未必就是好事,必要時,只要咔嚓一聲,就有可能什麽都不知道了。”
吳靜在聽完她的話,臉色一下子刷白了,雙眼微瞪,就跟被人踩到痛腳似的,還是穿着恨天高踩的。
其實真相是什麽樣子,吳靜自己當然清楚,但她就是不甘心,自己多年的努力,最後只換來個替身的位置,而眼前這個女人,什麽都不用做,卻能得到男人的百般呵護,這樣的結果,讓她情何以堪。
“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是從哪裏來的。”吳靜恨恨地說道:“中午你不是才撞見我們兩的約會嗎?事實證明一切。”
秦小意冷哼一聲,涼涼地說道:“真正的事實就是我現在在照顧他,而你卻不能進去,多說無益,吳小姐,沒事的話你請回吧。”
吳靜被她堵得無話可說,最終只能跺了跺腳,踩着高跟鞋氣呼呼地走了。
秦小意輕呼了一口氣,一直捏着手機的手這才悄然放松了些,剛才她真怕自己控制不住,一腳飛過去,直接把美女踢進重症室了。
在電話裏頭把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跟向芷交代了一下,秦小意轉身走進病房裏。
若說是病房,還真不太恰當,精美溫馨的裝修風格,把病房變成了舒适的卧室,也算是這家醫院的特色之一。
秦小意拿杯子為自己倒了杯水喝,剛才吳靜的一些話,她不是不在意,比如對方說知道的事情要比她多,這一點秦小意也承認,誰讓吳靜在于澔遠身邊呆的時間比她久呢,但不論如何,她都沒必要長他人志氣,來日方長,只要于澔遠不是鐵了心要推開她,那麽她總會找到辦法把冰山劈開的。
正當她想得出神時,床上的人忽然動了動,微微的聲響立時驚動了秦小意,連忙走到床邊看了看,男人正半眯着眼看她。
秦小意沒理他,直接按了電鈴找醫生。
這裏的醫生效率很高,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幾個醫生外加幾個護士,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進了病房。這速度,難道醫生們一直在隔壁等候召喚的麽?秦小意囧囧有神地猜測着。
醫生們仔細又溫柔地為于澔遠做了全身檢查,護士門利索地量體溫換吊水,秦小意站在一旁跟個木頭人似的幹瞪眼。
于澔遠從一醒來就一直盯着秦小意看,除了醫生詢問一些簡單的問題他搖頭與點頭之外,所有注意力始終停留在她身上。
醫生們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只告訴秦小意,照看于澔遠的專業護士就在隔壁,有事按電鈴就好。
“過來。”男人聲音低啞,不仔細聽還有點聽不清。
秦小意走過去坐到床沿上,看到于澔遠嘴唇很幹,又起身倒了杯水,拿出新的棉簽,沾點水在他唇上輕輕擦拭着。
于澔遠仍靜靜地看着她。
“累的話就閉上眼睛再睡一會。”
“不累。”他回答。
秦小意繼續幫他擦嘴唇,說道:“怎麽吃個飯也能吃到受傷。”
于澔遠擡手圈住她的腰,淡淡地說,“意料之中,別擔心。”
“受傷也是意料中的?”
男人搖搖頭,手臂又收緊一些。
秦小意将杯子放好,回頭給他掖被子,“別用力,會扯到傷口。”
“陪我睡會。”男人捏了捏她腰上的肉,要求着。
“不行,你還在輸液呢,我要看着。”
“躺着看。”
秦小意無語,挑着眉看他,覺得男人的表情雖然平靜,但語氣中似乎夾帶着一絲撒嬌的意味?于澔遠會撒嬌?!秦小意被自己的猜測狠狠地雷到了,要不要這麽恐怖,肯定是她想太多了。
但秉着病人最大的觀念,秦小意還是聽話地脫了鞋,爬上床,小心地在他身邊躺好。
這裏的病床可不是普通的單人床,這床可是兩米寬的雙人床外加軟硬适中的高級床墊,秦小意一躺上去,太過舒服的感覺立時讓她昏昏欲睡,但畢竟沒忘記自己是來照顧人的,而不是被照顧的。
估計體內的藥力還未完全褪去,男人摟着她很快又進入睡眠,從秦小意這個角度看去,連男人臉上的毛孔都能看個清楚。
剛才他說這事故是意料中的事,那中午他打電話讓她離開,也是怕她逗留太久會被牽連進去吧,如此一想,心情頓時豁然開朗。
只是,男人怕她卷入危險,為什麽還帶着吳靜去呢?難道就不怕吳靜也遇到危險,還是,吳靜有足夠的能力去面對危險?
這一分析,秦小意又郁悶了,因為她覺得自己面對危險的能力,應該比吳靜要厲害些才對。
不管她跟吳靜到底哪個厲害,最終陪伴在于澔遠身邊的人,始終是她,在于澔遠住院的這段時間,吳靜再也沒出現過,連名字都未曾被提起。
這陣子,秦小意也變成了甩手掌櫃,一天下來,大部分時間都耗在于澔身邊,公司的事,都是經電話,電腦遠程遙控,只要不是很重要的事,基本都是扔給向芷去處理。
于澔遠這一傷,倒也讓兩個大忙人難得地放開手中的事情,悠閑地躲在醫院裏休起假來,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秦小意看完一個重要文件,随手将電腦關上,回頭去看男人,也是抱着電腦在看東西,不由得失笑,說好是來養傷兼休假的,但兩人其實都閑不下來。
這幾天,兩人的關系可謂是有了質的飛越,在秦小意有意無意的引導下,正迅速地往美好的愛情大道上疾奔而去。
秦小意能感覺出來,于澔遠很在意她,甚至是喜歡她的,只是他那平靜的外表很好地掩飾住他的內心,讓她怎麽探測,都無法看個清楚。
兩人皆是肉食動物,之前同睡一張床,每每都是天雷勾地火,經常要大戰幾個回合方罷休,而這幾天,因為于澔遠的腰傷,兩人都忍得極為辛苦,每次親吻後總想撲過去撕掉對方的衣服,但又怕影響傷口的恢複,只能在緊要關頭,咬牙踩剎車。
一想到于澔遠那咬牙切齒的表情,她就想偷笑。
秦小意伸了個懶腰,走過去将他的電腦合上,說道:“剛下過雨,外面空氣很好,我們去走走?”
公事被打斷,于澔遠也不惱,借着秦小意扶他的力道站起身,自然地伸出長手,搭上她的肩膀。
其實他的腰已經沒什麽大礙,只要別過度用力就行,但看到女人這麽小心翼翼地照顧着他,于澔遠覺得,再裝幾天病也是可以的,只是小女人太過固執,每次情動關頭,總不讓他如願,非要等他痊愈出院才能做,難道她不知道,适當的纾解也是有利于病人的身心健康的。
兩個依偎着來到醫院後邊的花園內散步,之前剛下過一場雨,花園內的樹木皆被沖刷一新,清新的空氣中還帶着些許泥土的味道。
慢悠悠地走了兩圈,秦小意掏出紙巾将一張石椅子擦幹,兩人便坐在椅子上休息,男人的手臂挂在椅背上,順勢将她圈進懷中,秦小意則低頭把玩他另一只大手,相互對視一眼,眼底不由得漾起淺淺的笑意。
“年輕人,剛結婚不久吧。”一直坐在不遠處石椅上的啊婆突然問他們。
秦小意楞了一下,随即甜甜地笑着回道:“半年多了。”
老人點點頭,感慨地說道:“是啊,新婚總會恩愛些。”
恩愛呀?秦小意擡頭去看于澔遠,只見他嘴角淺勾,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臉上,看得她有點情難自禁,笑着擡起頭在他臉頰印上一吻,心中升起無限的甜蜜。
随後聽到男人用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粗魯地說道:“回去,我想幹你。”
秦小意忍不住哈哈直樂,小聲說:“怎麽變得這麽不經逗了?”
男人不理會她的取笑,站起身摟着她就往回走,被強迫着走路的秦小意,嘴邊始終挂着笑容。
一回到房間,她阻止了男人推着她上床的動作,說道“要做可以,必須得我在上面,你只要躺着就行。”
于澔遠知道她這般要求,是怕他等會牽動到傷口,也就沒反駁,很自覺地先躺到床上去了,只要能做,他樂意配合女人的各種要求。
但很快,于澔遠就為自己的樂意配合而深深懊惱不已,很顯然,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同時也低估了女人折騰人的能力。
在女人慢吞吞地脫掉彼此的衣服,再慢吞吞地逗弄沒什麽耐心的男人,于澔遠覺得自己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再磨蹭下去的話,他肯定會自爆身亡。
秦小意早就發現了他那已經劍拔弩張的家夥,但她難得拿到一次主動權,不好好調戲一番就實在太對不起觀衆了,而且,在熱血沸騰的情形下,男人的表情難得生動了一些,她可不願意這麽快就讓它消失。
不過此時的男人很具有侵略性,看起來真有點滲人,再不動手去幫他,難保男人不會翻臉,還是先瞞足他一次再說吧。
如此盤算後,秦小意便從男人再次跟男人深深熱吻起來,唇舌的追逐與糾纏,是情人之間最喜歡做的互動,溫熱的觸感總能讓人心神具醉。
禁欲多天的于澔遠被如此刺激着,忍不住弓起腰身,一手撐着床,一手揪住女人的短發,濃重地喘息着。
當他做出反撲動作時,卻被秦小意制止了,只見她擡眼與他對視,嘴上卻做着情人間最親密的動作,勾得男人不住地吞咽着口水,過于刺激的感官,連深呼吸又無法緩解他越堆積越高的情緒。
他最愛的女人正在使盡渾身解數在地讨好他,光是這樣的想象,就讓他無法控制內心的激動,這麽美,這麽妖嬈的女人,現在正雌伏于他面前,這種刺激,遠遠比用力占有她更來得爽快,輕嘆一聲,他沒有在控制自己的情緒,從而在瞬間爆發出來。
于澔遠這邊還沒舒服完,就看到秦小意幹嘔得快岔氣,當下一慌,居然有些手足無措,慌張之下,甚至想去按電鈴,被秦小意眼疾手快地撲過去攔住了,指着水杯示意他拿水。
在漱了幾次口,喝了好幾杯水後,秦小意才漸漸消停下來。
“你這是恩将仇報嗎。”癱軟在床上,秦小意翻着白眼,有氣無力地質問他。
男人抿着唇,将她拉起來,讓她半坐半靠進他懷裏,然後伸手将她環住,讓濃得化不開的愛意将她包圍。
“真是的,這麽快就出來了,要出來也不先說一聲,還那麽多。”秦小意繼續抱怨,直到男人低下頭,用雙唇堵住她那喋喋不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