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複原
複原
小柳悶在實驗室裏苦苦研究了三天，弄瘋了十幾只小白鼠和二十幾只小青蛙後終于搞出了能讓夏空恢複正常的解藥，本來小柳是不用着急的，反正夏空恢複正常只不過是個時間問題，只是夏空最近的行為叫小柳同志很不爽，小柳歸列了三大罪狀若幹小項：第一，花言巧語，左右逢源，不論老的少的，男的女的，菜場的阿婆，衙門口新進的小厮，夏空都能上去誇上幾句、調戲幾下，搞的六七十歲的老大娘笑的那個滿臉菊花，牙齒漏風直呼縣太爺好壞，把個小柳弄得雞皮疙瘩一身一身的往下掉；第二，臉皮變厚，啥也不懼，輕薄別人，被人輕薄全然不當一回事，哪裏還是那個害羞內向，讓人欺負起來特有成就感的小空；第三，也是最重要、最讓小柳不能接受的是夏空竟然不肯再進廚房做出讓小柳日思夜想的美味無比的飯菜讓人總是惦記着下一次會吃到什麽，她竟然說忘了，逼急了就嚷嚷着手殘了，可小柳分明看見她大半夜鑽進廚房，然後端着盤子碗的硬擠進玄冰清的房間。這是什麽？赤裸裸的偏心，作為一個有正義感，追求公平的青年當然要阻止這樣子事情的發生，所以小柳咬着牙，硬是三天三夜沒合眼，拿着成品解藥仰天狂笑三聲，風一樣的沖進縣衙，沒找着夏空，抖着腿在夏空房門前等了半個時辰才看見夏空一手扯着玄冰清的袖口，一手拎着一大食盒從外面回來，小柳強行壓抑住激動情緒，沖滿臉笑容的兩人打了個招呼，“二位這是打哪回來啊？”
“野餐！”夏空開心的舉着手裏的盒子顯擺，“師姐給我做的！”
“是嘛！真好！”說時遲那時快，小柳光速沖上前捏住夏空的嘴巴往下一灌，又照着夏空後背一拍，“咕咚！”夏空嗓子眼裏傳來下咽的聲音，大功告成！
夏空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太陽升起又落下，也沒看夏空出來，玄冰清的手不知多少次想推開那扇門，還是忍住了，因為她知道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對于那個內向害羞的小空是多麽大的打擊，只是？玄冰清的心裏有絲忐忑。
夏空爬在自己的床上，羞愧的想要死掉，自己究竟是怎麽了，竟做出那些事情，一想到夏空又是一陣哀嚎，七師姐會怎麽看自己？下屬們怎麽看自己？百姓們怎麽看自己？一想到玄冰清夏空的心就不停的糾結，如果可以夏空狠不得挖個坑自己跳進去，再自己動手把自己埋咯，可肚子不争氣的咕嚕聲強迫夏空伸出腳踏出這個她想躲在裏面一輩子的房間。門開了，夏空愣在那兒，因為玄冰清端着一碗面正站在門口，看到夏空偷偷的把門拉開一條縫，伸出腦袋也是一驚，随即笑了，“我想你餓了！”玄冰清不理會夏空想再次阖上門的沖動徑自從夏空身旁推門而入，“可是我的手藝沒你的好。”自然的把夏空拉到桌邊，又把筷子放進她手裏，坐在夏空身邊有些緊張的看着夏空，“時間也有些長了！”玄冰清的語氣有些羞澀，眼神卻是希翼的望向夏空。
面不是很好吃，玄冰清的手藝一般，從小有人侍候着，雖不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也很少下廚做飯，長大了四處行俠仗義，研習武功自然更沒機會實際操作鍛煉，面煮的時間有些長，發軟不夠勁道，蛋煮的老蛋黃散湯裏，湯有點鹹，可吃在夏空嘴裏是那樣美味。夏空雖然內心糾結，心裏卻感動的無以複加，更覺得沒法子原諒自己，一口一口把面吃的精光，連碗底剩的那點湯都用舌頭舔了個幹淨。放下碗，看向心情愉悅的玄冰清，還是決定一人做事一人當。
“師姐！”夏空眼睛盯着碗底 ，那裏還有一小塊蔥花。
“怎麽？”這是玄冰清第一次與夏空這樣心平氣和、在這心曠神怡的氛圍下坐的如此之近，感覺如此之溫馨暧昧，在夏空正常的情況下。可這并不能改變夏空的決心，盡管現在夏空的心裏一團團的粉紅色在冉冉升起。
“對不起！”
“為什麽？”玄冰清的聲音始終柔柔的低低的滲進人心裏。
“前面額做的，做過的冒犯師姐的事！”
“噢？”音尾略微擡高。
“對，就當沒發生過，好不好！”反倒是夏空的聲音随着腦袋越來越低。
“不好！”玄冰清斬釘截鐵的回答。
“啊-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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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就是發生了，怎麽能當沒發生過！”玄冰清又恢複了柔柔的嗓音。
“可-可-！”
“那你想怎樣？”
“師姐、師姐，額-額只要能成為師姐人生中一個與衆不同的過客就-就成了，想見地時候能見到就-就是最開心的事，師姐喜歡吃我做的東西，我我就高-高興死了，所-所以師姐完完全不要放在心上。”夏空終于一口氣說完，比繞着縣城跑三圈還累。
“什麽不放在心上？”玄冰清一如既往的平靜。
“額--！”
“真的？”
“真的！”
“過來。”
“啊？”
“過來！”
夏空靠過去，“啊！”眼淚都來不及打招呼就奔湧着覆蓋了整張臉，可玄冰清還沒有放開的意思，夏空感覺自己下唇上，薄薄的肉就要脫離自己的身體了，玄冰清才緩緩地離開。夏空痛的天昏地暗，眼前一片一片的金星閃過。待到終于能過看清眼前的一切，夏空的眼睛飄向遠處的銅鏡，加上前幾天未好的上唇，慘不忍睹。夏空哀怨的眼神飄回到面前，玄冰清那依舊平淡的臉。
“吃完了，我走了！”玄冰清不理會夏空的迷茫、哀怨、控訴，端起被夏空打掃幹淨的空碗就要向外走。夏空盯着玄冰清，思維全定在仍在不停刺痛的唇上，玄冰清步伐一頓，夏空心跟着一抖，玄冰清回頭，俯下身，在夏空驚恐的唇上，舌尖劃過，舔走夏空唇角的血絲，“感覺怎樣？這樣記的住發生過什麽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