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薛琅

薛琅

若葭想起皇後給她的情報,說過柔妃和反賊至今仍然有聯系來着。

那個黑衣少年是反賊?

若葭頓時真的有點想把他交給柔妃。

謀逆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但真的把人給了柔妃,萬一那人想報複她們可如何是好?

柔妃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好時機,微笑道:“祭天結束後,豔貴人來本宮這裏一趟如何?有些新做的點心請豔貴人嘗嘗。”

等若葭坐到柔妃的寝宮,柔妃親自為若葭斟了一壺茶,坦然地笑道:“本宮不妨直言,昨夜在豔貴人宮裏的那人是本宮家族舊屬,仗着有幾分武功冒犯豔貴人實屬湊巧,豔貴人若肯賣本宮一個面子,本宮願助豔貴人一臂之力。”

若葭茫然了好一會:“什麽一臂之力?”

柔妃掩口,溫和地笑了:“豔貴人何必裝傻?能從一介小小宮女迅速爬上如今位置,甚至還拿到了協理六宮的權柄……豔貴人想要什麽,宮中恐怕無人不知。”

她放下團扇,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若葭,輕輕嘆息,“本宮在深宮待了這麽久,竟看不出豔貴人的能耐幾何,竟令陛下和皇後娘娘都如此看重。”

若葭頗有同感地嘆息:“我也不甚明了。”

“但無根無依的宮女出身,爬到貴人已經幾近封頂,再往上的嫔位、妃位乃至正妃位,無一不是德容、家世萬中無一方可登頂。”柔妃抿了一口茶,苦笑,“若非陛下念舊,本宮早該被貶下去了。”

若葭聽得很迷糊。

白檸之前給她找了不少資料讓她惡補宮裏的知識,她每次都聽得昏昏欲睡。

大概她實在不是這種上進的人,閑暇時自己練練字還可,讓她聽課一聽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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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接下來柔妃分析了一堆如今多少嫔妃看若葭如眼中釘、暗示她能成為若葭臂力,若葭也只是一直“嗯嗯”,實際上基本沒有聽懂。

等柔妃兩道茶喝完,若葭已經吃完了一盤點心,最後擦擦嘴道:“柔妃娘娘說得極好。”

柔妃含笑看着她,信心多了兩分:“那……”

“至于昨夜的歹人,恐怕我做不了主。”

若葭已經想明白了——那個黑衣人是國師抓來的,柔妃顯然并不知道國師有出手,否則肯定不會跟她掰扯這些話。

若葭确實覺得那個黑衣人有點燙手,但真要給了柔妃,回頭一頂和反賊交易的帽子扣下來,那她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大是大非若葭分得很清楚,只能忍痛拒絕柔妃的好意。

“昨夜騷動之後,我再未見過那賊人。”若葭抱歉道,“柔妃娘娘不妨去貴妃那邊問問?許是被侍衛抓去了。”

柔妃靜靜地看了若葭好一會,沒有過多祈求,只輕輕嘆了口氣:“豔貴人的意思,本宮曉得了。”

若葭有些惋惜——要是柔妃不是跟叛黨有勾結,她倒是真的很樂意把那個黑衣人丢給柔妃。

……

回到自己寝宮,若葭去看了眼那個綁着的黑衣人。

黑衣少年被餓了一天依然冷眉冷目,獨自一人囚禁在後殿,氣色仍不見低迷。

門口趴着一只白貓,看到若葭過來,高貴地“喵”了一聲,起身讓開了位置。

若葭有些好笑:“你在看門嗎小白?”

白檸把殿門關上:“咱們實在沒有信得過的人,你不是說這貓通靈性麽,我就把它抱了過來,讓它警惕着。”

若葭摸了摸小白的腦袋:“真不錯!回頭給你加餐。”

随後她看向了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睜開眼睛:“休想我屈服。”

若葭看他精神竟然還不錯,問白檸:“說好的餓一宿會聽話呢?”

白檸左右看了看,遲疑道:“他好像把那個塞嘴的饅頭吃了。”

若葭:“……你就不能換個抹布?”

白檸翻了個白眼:“宮裏的抹布也是純漢棉,比饅頭昂貴多了。”

若葭對白檸的財迷已經到了無語的程度。

她轉頭看着眼前的黑衣少年,想了想問:“你叫什麽名字?”

黑衣少年冷哼一聲,不予回答。

若葭道:“你若不配合,我只能将你交給侍衛了。”

黑衣少年冷聲道:“交便交,我豈會怕!”

若葭見狀心裏有了底:柔妃必然打點過侍衛那邊,這黑衣少年當時只要了黃金,大約也是算好了萬一被擒,就以偷竊罪論處,至少不會當即絞殺。

若葭讓白檸先退下,拉了個方凳坐在黑衣少年對面,還抱上了小白:“攤開說吧,我是不會把你交給侍衛的——若你只是個竊賊便罷了,謀逆的亂黨,稍不注意怕是要惹上一身騷。”

黑衣少年瞳孔微微收縮,随後冷靜地道:“這項罪名我可擔不起。”

若葭頓了頓,輕輕撫摸着小白,笑眯眯地道:“唔,那看來柔妃娘娘找錯人了?”

黑衣少年身形震了震。

“柔妃娘娘為了把你換回去可是花了不少代價,我好不容易心動了。”若葭遺憾地道,“沒想到竟然不是你,只得叫柔妃娘娘失望了。”

黑衣少年臉上陰晴不定了好一會,才咬牙道:“你從何處得知的?”

“自然是柔妃娘娘親自告訴我的。”若葭試着學貴妃高貴冷豔的姿态昂起下巴,“你大約不知道我與婵玉的關系。”

柔妃姓薛,名婵玉。

黑衣少年臉上動搖了片刻,抿了抿唇,大約是覺得若葭連叛逆的事情都知道,還是松了口:“我叫薛琅。”

若葭眉毛輕輕跳了一下。

仔細看去,薛琅的容貌和柔妃确實有兩三分相似,看年紀估計……

若葭謹慎地問:“是婵玉的兒子嗎?”

薛琅:“……”

他咬牙切齒地道,“那是我長姐。”

“既然是婵玉的弟弟,為何躲在行宮,難不成打算行刺陛下?”

薛琅輕嗤了一聲:“皇帝也值得我去行刺?我不過是尋個安靜的地方暫且休養罷了。”

“行宮可不是安全的地方。”

“我沒想到你們這麽快就來了。”薛琅抿了抿唇,“本打算見長姐一面後就走,沒想到這次被分配到這個寝宮的竟然是你。”

若葭想起柔妃當初得知她被分配到這個寝宮時驚詫的眼神,如今倒是都有了答案。

若葭看着眼前的黑衣少年,摸了摸下巴,有些犯難:聽起來合情合理……不合理的地方也跟她沒什麽關系,她一向不是個樂意管閑事的人。

只是怎麽處理這個薛琅呢?

小白忽然“喵”了一聲,在若葭懷裏扒拉了一下。

若葭拿起被小白扒拉的窺天鏡,順便看了一眼。

原以為彈幕觀衆會罵一罵吓唬人的薛琅之類,沒想到清一色都是:

【嗚嗚嗚,這個小弟弟好好看!】

【能收做男寵嗎?未來可期!】

【要不然閹了放身邊賞心悅目也可以!】

若葭:“……”

神仙們是真的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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