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貴妃愛吃
貴妃愛吃
若葭和貴妃大眼瞪小眼,彼此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若葭本想找個理由也溜走來着,但小白吃點心吃得正香,關鍵是彈幕上群情激昂,等着看她和貴妃的對手戲。
無奈之下,若葭只得硬着頭皮把手鏡擺好,端起笑臉:“貴妃娘娘許久不見。”
貴妃被打斷了和皇帝的相處時間,臉色正不大好看,輕微“哼”了一聲,沒有言語,只低頭端詳着自己華麗的指護。
若葭沒話找話:“還未謝過貴妃娘娘送的炒米,味道極好。”
貴妃臉色稍微變了變,之前那種鋒芒畢露的氣場褪去了些,肉痛地瞪了若葭一眼:“本宮統共就那一籃子,全都給你了。”
若葭吃了一驚:“娘娘自己沒有留下麽?”
貴妃昂起下巴,高傲地道:“本宮是那等小家子氣的人?就那麽點還值得分一半出來?”
若葭詫異地看着貴妃。
貴妃看出若葭的疑惑,氣勢稍靡,不自在地別開眼眸:“你也不必感恩,本宮初掌六宮,一時處理不得當,些許歉意自不會吝啬。”
若葭再次感覺貴妃娘娘真的有點可愛,笑道:“貴妃娘娘言重了,嫔妾住哪個宮殿也并無要緊。”
貴妃輕微“哼”了一聲。
若葭略微思忖,起身叫亭外的宮女去她寝宮裏拿一罐炒米過來。
貴妃頓時有些不高興:“豔貴人看不起本宮?”
若葭道:“怎會,嫔妾只是瞧這風景不錯,想和貴妃娘娘吃些零嘴兒賞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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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眉頭稍稍松開:“既然如此,本宮也叫人拿些好茶。”
這倒是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貴妃順便給若葭科普了一下花心亭的來歷,說是先太後的父親,也就是國丈愛蘭花,因此先太後的名字裏帶着個“蘭”字。先帝便是在泉山行宮頭一次和先太後初遇,後來便在這裏搭建了“蘭心亭”。
解釋完之後,貴妃優雅地啜飲一口茶,微微蹙眉:“你一直看鏡子作甚?”
若葭趕緊回頭:“沒什麽。”
貴妃蹙眉,忽然伸手,一把把放在一旁的湘妃竹加窺天鏡拿了過來:“鬼鬼祟祟,讓本宮看看。”
若葭一時沒注意,頓時緊張地提起了心,心裏拼命思索應該怎麽解釋窺天鏡上的彈幕。
貴妃把鏡子翻來覆去看了兩眼,有些嫌棄地丢回去:“不過是一面普通的鏡子,也值得你這樣緊張。本宮回頭給你多送幾面。”
若葭一怔,趕緊拿過窺天鏡。
【近看了貴妃也很漂亮啊,我叛變了。】
【貴妃這個指甲我慕了,好漂亮!】
【只有我關心貴妃似乎看不到彈幕嗎?】
若葭看貴妃神色如常,頓時松了口氣:看來除了她之外別人都看不到鏡子上的彈幕?
這倒是省下她解釋了。
剛巧這時候宮女把炒米拿了過來。
貴妃吃了兩口炒米,整張臉的表情都舒緩了下來,姿勢也不像一開始那樣端着,随意地吃吃喝喝,唇邊笑意不斷。
看若葭喝茶喝得開心,貴妃更是大方地叫人送了幾份給她。
若葭誠心誠意地道:“多謝貴妃娘娘。”
貴妃随意地吃了粒炒米,輕笑了一聲:“就這麽看,你倒是很好滿足。”
若葭捧着茶杯,感受着涼亭裏的習習涼風,随口道:“我覺得這樣确實已經足夠滿足。”
貴妃似乎也沒在意她沒有用敬語:“這怕是假話,宮裏哪個女人沒有向上爬的野心?難道你不羨慕正妃的榮光?”
“羨慕歸羨慕,要我熬心熬力地向上爬,可太累了。”若葭俨然忘了直播的存在,不知不覺說出了真心話,“随遇而安足夠。”
貴妃側目,詫異地掃了她一眼。
“貴妃娘娘不信?”
貴妃忽然笑了起來:“本是不大信的,但仔細想想,又覺得沒什麽稀奇的。”
她又吃了幾粒炒米,“本宮也不是為了榮華富貴才入的宮。”
若葭來了些好奇心:“貴妃娘娘為何入宮?”
“父親和皇室的要求罷了。”貴妃不屑地道,“父親平定西祜侯的叛亂後接了兵權,皇家不大放心,便要父親獨生的本宮嫁入皇室,以求心安;父親也怕自己引朝廷芥蒂,獻女求榮。”
貴妃臉色忽然冷了些,“當年本宮另有志向,死活不肯嫁,最後還是被父親強行送進了宮裏。”
若葭聽得有些同情,剛想寬慰貴妃兩句,又聽貴妃繼續說道:
“不過父親為本宮陪嫁了各地的名廚,禦膳房裏的菜肴又精致美味,本宮又覺得嫁入皇宮也未嘗不可。”
若葭:“……”
貴妃說到這裏,神采陡然飛揚:“尤其是父親從西祜侯那帶來的名廚‘朱養’,做菜天下一絕!本宮只都不舍得讓朱養做給陛下吃,只給本宮便夠了!”
“朱養?”
“本名不叫這個,只是廚藝天下無雙,吃了她的菜,很難控制住飯量,人戲稱做菜如養豬。”貴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略有些苦惱,“自從有了朱養,本宮的肚子是一日比一日大了……”
若葭:“……”
這位貴妃娘娘真是滿心眼裏都是吃。
彈幕和若葭本以為會來一場你嘲我諷、明争暗鬥的嫔妃撕逼,結果是若葭在這裏聽貴妃吹噓了一下午的全國各地美食,把中午吃了不少的若葭硬生生說餓了。
好不容易等貴妃暫停,若葭趕緊告退,回自己寝宮叫小廚房開了個小竈,美美地飽餐了一頓。
順便,還是在被綁着的薛琅面前吃的。
薛琅餓了兩宿只吃了一個饅頭,看若葭吃得香,牙齒咬得“格格”響:“你這歹毒的女人!”
若葭微擡頭。
白檸拿起團扇扇了一下,熱騰騰的美食熱氣全都吹到了薛琅面前。
薛琅肚子發出超大的“咕嚕”聲。
薛琅年輕的臉頓時漲紅,咬牙切齒:“這種粗制濫造的食物,連我娘随手煮的面都比不上,我是不會屈服的!”
白檸嘲諷道:“希望你的肚子和你的孝心一樣□□。”
若葭一怔,放下筷子,思索片刻,忽然小聲問白檸:“薛琅家是什麽人?”
白檸呆了一瞬,不可思議地看着若葭:“你原來不知曉?”
“我關心這等事作甚。”
白檸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西祜侯薛千樓,五年前不滿朝廷對西川的政策,鬧起了叛亂,後來被定國侯平定,薛千樓及至親被劫走不知下落,至今還沒找回來。”
若葭看了眼薛琅:“你之前說你不是為了行刺陛下才來行宮的?”
薛琅餓得頭暈腦脹,下意識道:“當然!皇帝哪裏配?”
“那你是為了什麽?”
薛琅驟然閉上了嘴,繃着臉不說話。
若葭問:“是為了找你娘?”
薛琅臉色頓時變了:“你怎地知曉?”
若葭只是試試,沒想到一試竟然試對了。
所以薛琅的母親現在就在宮裏給貴妃做菜?而且連皇帝都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