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走在路上的郁江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說道,“誰在罵我?”

“說不定是有人在想你呢?”同學取笑他,又忍不住問起了這位“周先生”的事。

他們今天已經連續聽到兩次郁父的催婚咆哮了,他們下意識就覺得郁江估計在這方面壓力很大。

現在又剛好有一個看起來還不錯的alpha,他們就忍不住關心了起來。

不過郁江知道的也不比他們多,除了知道他那條狗叫西瓜外,其他的了解都和同學們差不多。

甚至,他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

同學們聞言驚呆了,“啊,他都沒有告訴你名字的嗎?”

郁江點頭,随口說道,“我覺得他可能就是alpha的天性上腦了,看見一個Omega就要多照顧一下呢。”

或者人家就是随手一撩,其實根本沒想過要幹嘛。

郁江并不太在意這些,畢竟對方的賠禮是實打實的,那其他的都是不重要的小事。

同學們聽了郁江的話,想到這種可能,倒是露出幾分嫌棄的表情,吐槽道,“呵,這些alpha,真是一個比一個花心。”

不過這些也都是大家的猜測而已,所以他們吐槽了一句後就沒有再說,而是說道,“唉,本來還想着或許能有個人幫你應付應付你爸呢。”

在他們眼中父母催婚這個事,雖然并不致命,但是當父母發起瘋來就很難應付,尤其現在快畢業了,要忙的事會逐漸變多,還要再應付父母,那必然十分消耗精神,所以要是能有個合适的對象應付一下就挺不錯的,這樣雙方都輕松。

不過郁江爸爸這催婚也太早了,一般人家至少也得等到畢業吧。

郁江聽到同學們說起自己爸,露出晦氣的表情。

他不知道是不是劇情有什麽不可抗性,明明當初把他趕出家門的時候,雙方都已經斷了聯系,結果現在卻跟個瘋狗似的,天天試圖用各種方法讓他去相親,不去就道德綁架加PUA,拉黑他還能換號碼,仿佛不把自己嫁出去就不罷休似的。

講真,郁江還真有點擔心自己最後被劇情的慣性卷進去,所以他現在就還是努力自己打工掙錢,好好上學,最好在讀個研什麽的,争取多呆學校,和主角那邊的劇情線完全脫離開來。

畢竟自己在學校郁父總不能把他抓回去,學生突然被家裏關起來,學校不可能不管的,尤其他還是他們院開天辟地頭一個Omega,那關注度剛剛的,只要他在學校,郁父就沒辦法像書裏那樣強行把他聯姻了。

他剛這麽想着,自己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這次不是陌生號碼了,而是他弟弟郁溪的電話。

雖然因為郁父這個奇葩,郁江一直都避免和主角有太多牽扯,但郁溪其實和他關系還算過得去,有時候郁父對郁江橫挑鼻子豎挑眼的,郁溪還給他說過話,偶爾他還會提前給自己透露點郁父的消息,以避免郁江和郁父起沖突。

郁江想了想,還是接通了電話,随即電話那頭就傳來郁父熟悉的咆哮聲,“你這個不孝子,你還敢挂我電話,你知不知道我為了讓你嫁到周家說了你多少好話,你明天就去給人家道歉,要是不把人哄高興了,你就永遠不要回我郁家的家門了,你媽留給你的東西你也別想要了。”

因為郁江的父親和母親是聯姻,所以郁江的母親其實帶了不少嫁妝,而這些嫁妝有很大一部分都被郁父拿去奮鬥了,只剩下很小一部分都是郁江的母親在郁江出生後就轉到他名下的。

郁江母親去世的時候雖然還不滿三歲,但他多帶了一世記憶,即使年紀小的時候受限于腦子沒發育,有點懵懵懂懂的,但他對他母親這些事其實記得很清楚。

聽到郁父在電話裏用母親留下的東西威脅自己,郁江捏緊了手裏的手機,對着電話那頭冷漠道,“随便你。”

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他不知道這個讓自己便宜爸發瘋的周繼業是不是書裏他聯姻的對象,但郁父能成功用這些話威脅自己一次,以後就能用這些再威脅他第二次。

他也終于知道書裏的郁江是怎麽被強行聯姻的了。

所以母親的東西他雖然也想要,但也不能因為這個被拿捏住。

郁溪此時也發來短信解釋道,“對不起,爸非要用我的手機給你打電話,他氣壞了,你等他消消氣就好了。”

郁江只瞥了一眼,就也把這個號碼拉黑了。

同學們見郁江挂完電話後臉色難看,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麽了,又是你爸打來的嗎?”

這次因為逆着風,大家只隐約聽到了郁父的聲音在說着什麽嫁人道歉之類的話,沒有聽清到底是什麽。

不過有了前兩次的經驗,他們都猜到郁父這估計又是在催婚什麽的了,有人就忍不住說道,“你這還沒畢業呢,就算要提前替你看看适合的人,也不用這麽着急吧。”

郁江聽了同學的話,冷笑一聲,“他哪裏是提前替我找什麽合适的人,他這是覺得養大了一個Omega,不能浪費,要賣個好價錢呢。”

“啊?”同學們被郁江話裏的信息震驚了,“賣……賣個好價錢?”

郁江也不替郁父遮掩,直接說道,“他早就把我趕出家門了,幾年沒聯系,一聯系就是讓我去相親結婚。”

同學們一臉目瞪口呆,吶吶道,“把你趕出家門了又來催婚?”

這是什麽魔幻操作?

他們看到的郁江,除了學習外,其餘的時間都會去打工做兼職,他們一直以為這是因為郁江家裏生活條件不太好,所以也從來沒問過什麽,原來是郁江居然是被趕出家門的嗎?

而且看看郁江這幾年有多缺錢,可見這趕出家門也趕得很徹底。

他們想到剛剛遇到的那個周繼業看着家世很不錯的樣子,而據他所說,他是被郁江的爸爸介紹的,這好像也确實說明了郁江爸爸給郁江相親目的不太單純。

周繼業那一副眼高于頂的樣子,看着也不是什麽良配,那郁父看中他什麽就很明顯了。

想明白這一點的同學們立即捏緊了拳頭,“煞筆!”

“人渣!”

難怪能給郁江介紹周繼業那種煞筆,原來是同一批人才。

郁江看着同學們恨不得現在就從他手機裏把自己父親拖出來打一頓的樣子,有點想笑,他覺得自己的心情完全被他們安慰到了,他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對着同學們安撫道,“沒事的,他也就只能在電話裏罵罵我了。”

畢竟郁父是個十分要面子的人,他一直在努力經營着自己的外部形象,即使因為周繼業的事看起來被刺激大發了,也只是搶了兒子的電話過來繼續罵他,外加威脅,他怎麽也不至于鬧到學校裏來。

郁父一直做的都是試圖把郁江忽悠回家,郁江覺得他估計是想在家裏對自己進行深度輸出。

郁江現在順勢對這些和他關系好的同學們說清楚了這些,也避免後面郁父要是搞什麽道德綁架,他這些同學們來一句什麽“到底是你爸”之類的話。

幾個人不知道郁江的家庭如此複雜,不然他們也不會在知道郁父催婚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找個人應付一下,說到底,這種想法其實還是在某種程度上是對父母在妥協。

現在知道了郁江的情況,他們瞬間就沒有了妥協的想法,一個個都說道,“罵人也不對,他都把你趕出去了,還來罵你幹什麽,還是為了逼你結婚罵你,就不應該理他。”

“這種父母就是把養孩子當做生意呢,惡心!”

“快,趕緊把你爸拉黑,你不拉黑我都看不起你。”

大家一個個都開始對郁父瘋狂輸出。

一直到到了買材料的店門口,他們還在持續輸出,而且他們還在心裏默認了郁江這人容易受欺負,所以一直在給郁江出主意,擔心郁江心軟被騙回去賣。

郁江,“……”

我倒也沒有這麽傻白甜。

他現在是完全一點都不生氣了。

店裏的人見來了一群罵罵咧咧的學生還以為他們是來鬧事的,以為是誰的東西又被偷了。

大家都知道這裏有他們市裏一個學校的試驗田,而那些田裏的種的東西經常被偷。

有些是占小便宜,還有些則是覺得這種名牌大學裏的人特意種出來的東西肯定比外面的好,所以故意去偷。

而每次被偷了,這些學生仔就開始罵罵咧咧,有些脾氣爆的就會找到村子裏來罵人,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現在他們見了一群罵罵咧咧的學生,以為這又是被偷了菜的,怕他們鬧起來,店裏的人一個個都離他們遠了點,但又都不願意出店,生怕錯過什麽熱鬧。

結果他們等了半天,發現這幾個學生仔只是一邊罵人一邊選東西而已,而且罵的好像也不是什麽偷菜的事?

店裏的人:就很失望。

不過他們中間那個人可真好看啊,有人看呆了,還忍不住上前搭讪道,“你們要買什麽,我對這店裏的東西可熟了,買什麽我都知道。”

郁江他們在店裏看着看着就發現他們身邊好像成了真空地帶,店裏不少人還好像在暗中觀察他們,他們正一頭霧水呢,現在看有人搭讪,就趕緊說道,“那就多謝你了。”

說完感謝的話,他們又不動聲色的問道,“這店裏是比較少有外人來嗎?大家好像對我們比較好奇。”

“這裏經常有人來啊。”搭讪的人露出爽朗的笑容,“不是對你們好奇,是以為你們菜被偷了過來罵人的呢。”

說完他還開玩笑道,“畢竟大家都愛偷你們的菜,不少人還覺得可以補身體呢。”

郁江他們,“……”

就無語,從來沒想過他們的菜經常被偷還有這個原因。

這一下子他們也瞬間和郁江的想法默默的達成了一致,覺得不管要不要考慮就近租房,但瓜棚是必須要搭的。

畢竟什麽東西一扯上“養生”這個功能,那真能被搶的毛都不剩,更不用說他們地裏種的東西,對那些想偷的人來說還是零元購。

突然佩服起以前那些能成功保護好自己作業的學長學姐們,他們一定付出了一般人想不到的心酸。

這麽想着他們一邊問郁江搭瓜棚需要的東西,一邊更認真的在店裏尋找起材料來。

本來是想過來看看,回去再做做對比的,現在大家已經決定現在就直接買了。

買好了就暫時寄存在店裏,等回去把沒買到的再買齊了就可以直接開工把瓜棚搭起來了。

這樣一來,哪怕是暫時不過來住,對那些想偷菜的人來說也可以算是一個威懾,就像稻草人似的。

值得高興的是,或許是因為他們需要的這些東西在這地方都算是常見的,所以大部分他們都在那個搭讪的人的幫忙下很快找齊了,而一些大件的,支撐用的木頭竹子什麽的,店裏雖然沒有,但幫忙的人也告訴了他們哪戶人家有這些,可以去問問人家賣不賣。

于是,等大家把店裏的東西都付完錢和老板說好寄存後,看了一眼時間還夠,就又風風火火的去找賣竹子的人家了。

那戶人家并不是做生意的,只是私人種了不少竹子,要是有人有需要,他也會賣點給別人,所以他們這次去的并不是什麽店鋪,而是一戶民居。

民居就是村裏很常見的二層小樓,不過比起其他的樓,這邊看着似乎打理的更用心一點,屋前屋後都種了不少果樹,尤其是門口,一棵是棗樹,另一棵還是棗樹……

郁江,“???”

這描述怎麽有點耳熟?

他盯着兩棵棗樹多看了兩眼。

下一秒,一個熟悉的煤氣罐罐瘋狂搖着尾巴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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