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周見琛對信息素的治療說到底還是壓制,這種壓制其實更像是飲鸩止渴,是治标不治本的。

所以一般人易感期最長不超過15天就能度過,周見琛每次的修養期卻基本都會超過一個月。

而且這種強行打抑制劑讓自己維持清醒的方法也并不舒适,對人的精神和情緒都是一個極大的消耗,所以周見琛在通過郁江得到緩解後,他這段時間也幾乎沒有再用過抑制劑了。

周見琛用的抑制劑都是根據他的情況特制的,比起大衆通用版的效果要更強,但同時因為效果太強,用多了也會積累一定的後遺症,并且用得越多周見琛的抗藥性也會逐漸增加,抗藥性加強了,那就要再用更強效的抑制劑,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因此醫生一般也是建議他盡量少用的,尤其最近周見琛找到了自己這個病症的發病對象,醫生就和周見琛說過,讓他在覺得自己信息素比較穩定的情況下就暫時不要再用抑制劑了,這樣正好也可以通過周見琛的情況判斷他目前的病情以及他對郁江的依賴程度。

周見琛一直都覺得自己和郁江相處的這段時間情緒很穩定,哪怕有幾次他和郁江說自己信息素有點失控,但其實他自己知道如果他自己注意點的話,情況還是可控的。

他沒想到今天帶郁江祭拜完自己父母回去的路上會出現這種情況。

除了剛開始遇到郁江的時候,周見琛基本都沒有出現過這種信息素不受控制的釋放外洩的情況。

車裏是一個很小的密閉空間,比起在戶外的信息素失控,在車裏,這外洩的信息素的味道完全消散不出去。

司機是個beta,他是不受信息素影響的,不過他替周見琛開車也很多年了,人十分機敏,他幾乎是很快就察覺到了車裏的不對勁,反應迅速的把隔板升了上去。

周見琛,“……”

他幾乎是咬着牙說道,“把窗戶都打開。”

一邊說一邊他也把自己這邊的窗戶也打開了。

然而車裏的空間太小了,郁江和他又離得太近,現在哪怕把車頂都拆了,郁江也已經聞到了周見琛信息素的味道。

郁江雖然對信息素有點不敏感,但周見琛的信息素他卻不是第一次聞到,再加上周見琛現在的情況,他很快就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

“你信息素出問題了嗎?”郁江擔憂的問道。

不過一邊說着話,一邊他也覺得自己似乎也開始有點暈乎乎的感覺了。

其實從郁江第一次聞到周見琛的信息素開始,他對周見琛的信息素就有這種反應,只是當時那味道殘留的很少,他這反應也很輕微,所以他根本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而且他不知道的是,既然周見琛有求偶症,又能找到他這個配偶,那就說明他們倆的信息素匹配度沒有百分百也得有個百分之九十九,而兩個匹配度特別高的alpha和Omega在一起接觸的時間越久,他們對彼此的信息素就會越敏感。

所以以前郁江聞一下周見琛的信息素人只是輕微有點暈乎乎的,現在卻是整個臉頰都燒了起來,他自己的信息素也控制不住的釋放出來像是在回應周見琛的信息素似的。

周見琛本來就在竭力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他早就已經處在失控的邊緣了,此時聞到郁江變濃的信息素的味道,他手背上的青筋都因為努力想控制住自己而崩了起來。

因為接觸太多導致對對方信息素更敏感的情況對郁江有效,對周見琛來說更是只增不減。

他逐漸控制不住的抓住了郁江的手。

“你是在回應我嗎?”周見琛壓着嗓子問道。

郁江頭已經開始迷糊了,聽到周見琛的話他只迷茫的看着他,“啊?”

周見琛還努力保持着理智,他見到郁江這茫然的表情,想到了自己在簽協議的時候對他做出的保證,他閉了閉眼,控制住了想一把把人拉進懷裏抱住的沖動,只用低啞的嗓音問道,“我可以咬你一口嗎?”

盡管協議上寫了必要的時候周見琛會對郁江進行臨時标記,但周見琛一直都沒打算這麽早做,但現在這情況,他知道不進行臨時标記自己恐怕真的要失控了。

“咬一口?”郁江現在腦子轉的很慢,但他還記得周見琛是自己的金主爸爸,所以還是在很認真的聽周見琛講話,只是因為信息素的影響,他現在看着周見琛的眼神有點呆呆的,又有點水潤潤的,這模樣,仿佛在邀請別人去欺負他。

周見琛覺得自己額頭的青筋跳的更厲害了,他努力讓自己移開視線,不要去看這幅模樣的郁江,“嗯,咬一口,做一下臨時标記。”

臨時标記這是寫在協議裏的。

郁江對協議裏的條款翻了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對一些關鍵條款他是記得很清楚的,“臨時标記”這個熟悉的詞一下子觸動了他此時遲鈍的腦子裏的某個機關,他眼睛緩慢的眨了眨,重複了一遍,“臨時标記”這個詞,他腦子裏慢慢記起了這是自己的工作內容,他點點頭說道,“好的。”

周見琛此時整個人都繃得很緊,他所有的控制在聽到郁江這一句“好的”的時候就像是一下子找到了閘口,他瞬間轉頭看向了郁江。

郁江此時整張臉都泛着紅暈,他還記得保持微笑,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視線十分專注的看着周見琛,仿佛現在眼裏心裏都只有他。

但實際上郁江此時的腦子已經快轉不動了,他只是習慣性的這樣看着周見琛。

周見琛也看出了郁江眼神深處的呆愣,他只覺得自己被郁江這樣的眼神看着,內心深處的火越燃越大。

可是,理智告訴他,還需要克制,要遵守自己的承諾,不能把人吓跑。

他擡起手,遮住了郁江水潤的眼睛,卻又放縱自己貼近了郁江。

郁江眼前一黑,他遲鈍的腦子只知道下意識要把遮住他眼睛的東西扒拉開。

周見琛感受到郁江的動作,郁江纖長的睫毛在他掌心滑動的觸感是如此的鮮明,好像是一把小刷子順着他的掌心一直刷到了他的心裏。

他順着郁江的動作松開了遮住他眼睛的手,卻又在下一秒把人攬進了自己的懷裏。

周見琛終于如願以償的把人抱進了自己的懷裏,可他心裏卻一點都沒有滿足的感覺,反而那股癢意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他聞着懷裏人身上信息素的味道,低頭,湊在郁江的耳邊,聲音沙啞的說道,“對不起,你忍一忍。”

說完他的手已經放到了郁江後脖子腺體上的保護貼那裏,他手一動,輕輕的把那張保護貼撕了下來。

郁江的身體也随着周見琛這個動作不受控制的輕輕顫了一下。

郁江每天都會更換保護貼,可是從來沒有一次會有現在這種感覺。

他說不上這是怎麽樣的一種感覺,只覺得哪怕是迷迷糊糊間他仍是升起了一種緊張的感覺。

還沒等他想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已經有灼熱的氣息落到了他的腺體上,随即就是一陣刺痛,是周見琛咬上他的腺體。

司機的隔板從升上來後就一直保持着,此時他又默默的把大開的窗戶全都關了起來。

周邊經過的車輛只隐約感受到似乎有什麽甜膩的味道飄過,可被風一吹,這味道就消散得毫無痕跡了。

可是車裏的味道卻久久不能消散,甚至越來越濃。

司機的車速逐漸變得緩慢,一直到把車開到了地點,他慢慢停了車,又悄無聲息的獨自離開了,把這個親密的空間留給了兩個人。

又過了好一會兒,終于後排的車門被打開了。

迫不及待先出來的是滿臉通紅的郁江。

臨時标記所需要的時間其實并不長,只需要周見琛咬破郁江的腺體再交換兩人的信息素就可以,只是兩個人都是沒有經驗的,周見琛雖然已經處于快失控的狀态,但還記着不要傷害郁江,所以僅僅是咬破腺體這個動作就折騰了好半天。

然而這種事就是越折騰越折磨。

尤其是在這個過程中兩人信息素也不受控制的越釋放越多。

等到周見琛終于做完臨時标記時,郁江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已經緊張到沒力氣了,尤其車裏這濃郁的信息素味道似乎也讓他腦袋越發迷糊,他簡直是一秒都不帶耽誤的就開了車門。

不過他高估了自己的情況,他腿剛一踩到地面,就覺得腿一陣發軟,人也不受控制的往前跌去。

周見琛已經徹底恢複了清醒,甚至比起原來人看着似乎還要更精神了一點,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了郁江的衣領,把人拽了回來。

但郁江現在人實在沒什麽力氣,被周見琛這麽一拽,他幾乎是直直的順着他的力道倒向了周見琛。

一個一百多斤的成年人就這麽被拉着撲過來,只聽“咚”的一聲脆響,周見琛的後腦勺被郁江沖的重重的裝在了專門加固過的車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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