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郁江揉了揉眼,床頭那個趴在床沿看起來睡得正香的人确實就是周見琛,不是他眼睛得了毛病。

但是周見琛為什麽大半夜跑到他房間來,還一聲不吭的就這麽睡在了他的床頭?

關鍵周見琛此時這睡着的模樣看着居然似乎特別乖巧聽話?

郁江覺得自己難道是在做夢?

他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咝!”是疼的,那就不是在做夢?

本來還因為睜眼看到個人而被吓得靈魂出竅,現在他算是徹底迷糊了。

他就這麽呆呆的看了周見琛一會兒,實在是想不明白,最後還是忍不住輕輕推了推他,“周見琛?周見琛?”

周見琛被打擾了睡眠,眉頭皺了皺,但因為聞到了熟悉的味道,他還是慢慢睜開了眼睛。

周見琛剛睜開的眼睛裏還帶着幾分困倦,瞧着也有幾分不太聰明的樣子,但等他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後,他眼睛驀地一亮。

只是還不等郁江問他這是什麽情況,他就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低頭看向郁江剛才推他的手,然後伸出自己的手把郁江兩只手扒拉着揣進了自己的懷裏,這才笑了笑,對這郁江說道,“好了,這樣可以睡了。”

郁江,“???”

但憑力氣,郁江一向是幹不過周見琛的。

他把自己的手試探性的往外抽了抽,發現根本抽不動。

然而周見琛卻已經像是完成了任務似的,揣着郁江的手,又要趴下來睡了。

郁江本來是坐在床上的,被周見琛這麽一帶,他不得不也趴了下來,不然怕他把自己的手壓折。

兩個人頭對着頭趴在床上。

這姿勢怎麽也算不上舒服,而且比起自己好歹還趴在床上,周見琛這可以坐在地上的。

雖然地上鋪了地毯,不髒也不冷。

但這時候郁江已經想起這是自己金主爸爸了,怎麽也不能自己在床上睡一晚,讓金主爸爸趴在床沿睡一晚吧。

郁江猶豫了一會兒,就繼續叫道,“周見琛?起來,睡床上吧。”

因為手被周見琛揣着了,這次他只能純靠喊。

然而也不知道周見琛是沒聽見還是對他的聲音免疫,郁江喊了半天周見琛完全沒反應。

他只能試着用自己的頭撞了一下郁江的頭。

這下周見琛終于又再次擡起頭看郁江了。

郁江迎着周見琛的眼神,就又說了一遍,“這樣睡着不舒服,你困的話就到床上來睡吧。”

周見琛盯着郁江看了一會兒,就在郁江猜測周見琛這到底是什麽意思的時候,就見他搖了搖頭,說道,“不了,會讓你受傷。”

郁江,“!!!”

自己只是喊他上床睡覺而已,怎麽會受傷,周見琛到底在說些什麽?

郁江腦中頓時跑過一堆小黃人。

只是等他低頭對上周見琛那仿佛帶了幾分小心翼翼的眼神,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自己剛來的時候,周見琛差點把他壓扁的那晚。

那晚的周見琛明顯不太正常,後續也有醫生過來給他做了檢查。

而今晚的周見琛似乎看着也不太對勁的樣子?

郁江終于想明白從自己睜眼開始一直覺得違和的地方是哪裏了,眼前的周見琛和那晚的周見琛雖然不說是一模一樣吧,但感覺其實是很接近的。

郁江瞪大了眼,仔細去看周見琛。

周見琛被郁江這麽打量,看着也沒什麽反應,只又下意識的把郁江的雙手繼續往自己懷裏揣了揣。

郁江,“……”

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被周見琛順着這雙手揣進懷裏去了。

想到上次周見琛那仿佛化身一只大狗狗的性格,郁江試探性的用溫柔的語氣哄道,“周見琛,能不能把我手松開,我就在旁邊不走,你不用抓着我。”

周見琛聞言盯着郁江,看起來像是不太相信的樣子。

郁江就又往周見琛這邊挪了挪,說道,“看,我就睡在這裏,你看這樣行不行?”

既然有了猜測,上次的慘痛教訓還歷歷在目,他就也不再繼續邀請周見琛到床上睡了,不然,明天醒來他害怕自己又是個半身不遂的狀态。

不過,要是被周見琛這麽把手揣着睡一晚,他懷疑自己手也要廢。

周見琛一直看着郁江的動作,等看見他整個人都睡到了床沿的時候,他低頭看了一眼被自己抱着的手,像是在思考。

郁江也不催促,就在旁邊安靜的等着。

等了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

他聽到了均勻的呼吸聲。

郁江,“???”

他低頭去看周見琛。

只見他以為是在思考的人此時早就已經閉上了眼睛,看起來抱着他的胳膊睡得呼呼的。

郁江,“……”

累了,毀滅吧!

不過,他這樣坐着睡着的姿勢,倒是不會壓住他的胳膊。

郁江又試探性的抽了兩下,只收獲了周見琛更緊的擁抱。

沒辦法,他只能盡量近的靠近周見琛,就着這個姿勢睡了。

只是哪怕睡了他也不能安心,心裏始終擔心周見琛睡着睡着就倒了下來,然後直接把他的胳膊壓倒了,所以他基本睡一會兒就睜眼一會兒。

一直到外面天光大亮,郁江再次睜眼,一下子就對上了周見琛探究又帶着幾分疑惑的視線。

“你醒了?”

“我怎麽在這兒?”

兩人同時出聲。

半個小時後……

兩人坐在了醫生面前。

還是上次那個周見琛的私人醫生,還是一樣的風塵仆仆的趕過來。

醫生看看郁江又看看周見琛。

郁江猜醫生這是在判斷誰是病患,于是趕緊說道,“是周先生似乎出了點問題。”

至于出的什麽問題,郁江剛才已經差不多給周見琛說過昨晚的情況了。

請醫生的決定也是他做的。

現在他就又對着醫生把昨晚的情況複述了一遍。

一邊說他還一邊偷偷去看周見琛的表情。

他總覺得自己見證了這樣情況的周見琛,還不止一次,對周見琛來說,這種社死程度,是自己會被暗鯊的程度了。

只是周見琛的表情管理是相當專業的,除了剛睜眼不清楚情況時的差異,現在半小時過去,周見琛的臉上已經看不到任何異常了。

就是……

郁江正打算收回視線的時候發現周見琛的耳朵尖似乎有點點發紅。

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想仔細看看。

周見琛卻在此時咳了一聲,說道,“我的房間是做了信息素阻斷處理的,不知道為什麽還會發生這種情況。”

郁江聽到周見琛說話,怕自己偷看被周見琛發現,只能趕緊收回了視線,也跟着看向醫生。

他也想知道周見琛為什麽會大半夜跑過來,周見琛具體的病情他是不知道的,不過上次那種情況,他也和自己解釋過,是因為信息素失控了。

可是這次兩人睡得不是一個房間啊。

他相信以周見琛的財力,說做了信息素阻斷那肯定就是最嚴密最高端的處理,不應該會存在阻斷不徹底之類的問題。

也是因為相信這個,郁江才會在回宿舍和住客房之間選了住客房。

郁江過來的任務就是協助周見琛治療,他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周見琛的情況有了新變化,這變化又會不會影響自己後續的工作。

醫生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看了幾圈,他一時之間沒有下結論,只先給周見琛做了一些簡單的血壓,心率之類的檢查,然後視線又落到了郁江身上,給郁江也來了一套同樣的檢查,之後他一邊對比兩人的檢查結果,一邊問道,“在這之前,你們有發生什麽會影響信息素情況的事嗎?”

兩人的心率都有些偏高,信息素濃度,尤其是周見琛的信息素濃度卻又有所下降,這症狀有點像是易感期剛結合完沒多久的身體反應。

不過只是像,但這種變化沒有易感期那麽明顯。

醫生的目光落到郁江脖子處。

周見琛見狀一直平靜無波的臉色終于有了幾分變化,他幹咳了一聲,語氣裏有了那麽一點點不自在,說道,“昨天我沒忍住,臨時标記了小魚。”

“臨時标記,那難怪。”醫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明明這也是協議內容,但是被周見琛這時候用這種語氣當着其他人的面講出來,郁江也瞬間覺得抓耳撓腮的有幾分不自在了起來,他忍不住問道,“是因為這個嗎?”

郁江又忍不住想到,這可是周見琛自己的要求,要是因為這個影響了周見琛的治療,那……那也怪不到他身上吧。

醫生不知道郁江還有這層擔憂,他聽到郁江的話,語氣帶着幾分安撫,“應該會有一定的影響,但我也不能确定。”

他說着又把視線轉向周見琛,“具體情況我還是建議你去我老師那邊做一下全面的檢查和評測。”

醫生的老師因為行程原因一直在國外沒辦法飛過來,而周見琛又因為信息素狀況不穩定,無法保證長途飛行時候的身體和精神狀态會不會受刺激,所以兩邊時間一直沒有協調好。

但現在情況卻有了變化。

在進行過臨時标記後周見琛的信息素情況基本能保證一段時間內的穩定了,完全可以承受長途飛行。

而且周見琛的病情明顯也因為标記過自己的配偶後發展到了新的階段。

醫生看看皺着眉似乎還在考慮的周見琛,再看看仿佛還帶着幾分茫然不太清楚目前情況的郁江。

他做了周見琛這麽多年的私人醫生,知道周見琛此時對郁江毫不避諱的态度是不介意郁江知道自己病情的意思,他就開口對兩人解釋道,“你們信息素交融了,就說明心裏已經認可了這個配偶,已經對配偶打上了标記,在這種情況下,不需要依靠信息素,只要你知道你的配偶在哪裏,你的潛意識就會帶你去找到他。”

也就是說,信息素阻斷的再嚴實都沒用,只要周見琛知道郁江在那裏,他就會自發去哪裏找他。

而昨晚周見琛是眼睜睜的看着郁江進客房的,他那可是太知道郁江住在哪裏了。

甚至根據醫生的說法,哪怕郁江反鎖了房門,只要周見琛有鑰匙,他也可以憑直覺拿鑰匙開門去找自己的配偶。

郁江,“……”

他不自覺的微微張大了嘴,已經聽呆了。

這是什麽奇怪的症狀,什麽找配偶,他們不是協議結婚嗎?

醫生并不清楚兩人的婚姻狀況,他只把兩人當成了正常的夫夫,所以當得到周見琛的默認後,說起來也沒什麽顧忌。

此時他看着郁江的反應,以為他是沒聽過這個病才會這麽驚訝,便安撫道,“沒關系的,求偶症對于找到了配偶的人來說對身體的影響并不大,這次主要就是去我老師那邊做一個全面的檢查。”

“求偶症?”郁江更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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