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

郁家三人商量斟酌了很久,最終還是咬着牙拿出這麽多股份給郁江,就是因為他們覺得這個籌碼正常人都難以拒絕,尤其是對于郁江這樣一個明明是長子,卻因為從小得不到父親重視而絕無可能繼承家業的人來說這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不能拒絕的誘惑。

但是他們怎麽也沒想到郁江不僅在剛才對此明明白白的露出了嫌棄的表情,現在居然還當着他們的面,在還沒出郁家門的時候就讨論起了賣股權的事情。

心裏因為猜測周見琛要買股權的驚喜立即散去,郁家三人一下子臉色都青了。

郁父更是忍不住直接說道,“自己家公司的股份你怎麽能想着賣給別人,這都是郁家人的心血,好好的賣自家的股權你讓別人怎麽看你,這不是敗家嗎?”

這麽多的股份給郁江的時候本來董事會那邊就有點意見了,但是考慮到郁江是郁家的長子,他又和周見琛結了婚,他們才同意的,現在要是郁江直接轉過頭就把這些股份賣了,不說會給公司造成多大的動蕩,就董事會那群人恐怕也會對郁父有大意見。

郁江看到這麽多股份的時候就知道這裏面肯定有貓膩,但他懶得去猜郁父的心思,現在聽到郁父的話也沒有和他争辯的意思,只無所謂的說道,“你不是給我了嗎,那我要怎麽處置都是我自己的事。”

郁江說完想起他們整天一副站在道德制高點對自己指指點點的樣子,停頓了一下,又“十分好心”的說道,“當然,你們要是想買也是可以的,大家一起正常競價就可以,你們還獲得了優先知情權呢。”

郁父就是因為沒有那麽多現金才用了一部分股份抵扣,現在讓他出錢買他怎麽可能拿的出這筆錢。

而且他給郁江這股份也是用來投資押寶的,想做的就是一個無本生意,現在卻讓他出錢把自己送出去的東西買回來?

郁父這一整天的僞裝一下子就破裂,出離憤怒了。

他臉色漲得通紅,眼珠子都瞪大了,一副馬上要動手教訓不聽話兒子的樣子,還是溫悅榕對他太過了解,在他要爆發的前一刻就趕緊拉住了他,并搶先對郁江說道,“你這孩子說的什麽話呢,這是你爸爸給你的心意,哪有讓人把給出去的東西再花錢買回去的道理。”

一直在旁邊沒有出過聲的郁溪此時也趕緊上前擋住了郁父的視線,開口道,“我們家的股份雖然比不上周氏的好,但這種東西總歸是比現金來得有保障的,周先生,我大哥是對父親有怨言,所以沖動,但你應該是知道我們這份心意給的是比現金有誠意的,這既是父親給大哥的嫁妝,也是我家給大哥的一份保障。”

郁溪看着周見琛一臉真誠的模樣。

郁溪,“……”

咋,對着我是不能說話了是吧,每次都要找周見琛說話。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态上來了,一把攬過周見琛的一只胳膊,做出一副親密的樣子,說道,“說得很好,下次不用再說了,因為周見琛只聽我的話,我要賣就賣了,誰叫你們要給我股份的。”

周見琛原本見到郁溪的樣子,神态都已經冷了下來,但他沒料到郁江的動作,被他攬住的一瞬下意識就看了過去。

郁江的神色看起來并沒有什麽異常,倒是有一種自己心愛玩具被人搶了的既視感,雖然不是自己預想中的情況,周見琛覺得自己似乎也算是感受到了郁江對自己的占有欲。

周見琛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因為被當成玩具搶奪,并且還對此接受良好,甚至略感欣慰,他在心裏無奈的搖了搖頭,同時也順着郁江的動作把人順手攬了過來,說道,“是的,一切都以郁江的意願為主。”

他說着漫不經心似的對一直都試圖跟他搭話的郁江似笑非笑的說道,“你或許不知道郁氏的股份可以很值錢也可以很不值錢?”

這個道理當然是誰都懂的,只是郁家一直都不會把自家往不好的方向去想而已,現在這話從周見琛的嘴裏說出來好像又有了別的意味。

就連他剛才順嘴說出的替郁江賣股份的話好像都是有了在表明他的态度的意思。

郁家三人這次是真的慌了,郁父更是心慌都壓住了憤怒,顧不得其他,推開了擋住他的郁溪和溫悅榕,試圖去拿郁江手裏的股權轉讓協議,“你不想要就還回來,反正你媽的嫁妝也都給你了。”

這是心慌到直接暴露不要臉的本質連還錢都不提了。

郁江一把把手裏的東西塞給周見琛,“想要就給錢。”

郁父不敢從周見琛手裏搶東西,他恨恨的看着郁江,“好,我出錢。”

10%的股權購買費用郁父自然是拿不出來的,就算是抽空郁氏目前所有的流動資金也不夠,而且郁父怎麽想也不能相信有人真的會放着自家這麽多的股份不要,就換成肯定會不斷貶值的現金。

他說完出錢後,腦子不停轉着這些想法,最後又說道,“但我暫時抽不出這筆錢,我可以先給你一筆定金,你把東西先留下,等我錢籌夠了,你再過來簽一份轉讓協議。”

郁父想着先出一小筆錢把人穩住,再觀察觀察郁江到底是什麽想法,要是他這段時間沒有和其他人接觸,就說明郁江這話只是氣話,他就不用再擔心郁江真的要賣股份了,剩下的錢也就不用給了,要是郁江真有意願,那這段時間也正好可以真的再想想別的法子。

今天這一出實在是在他們預料之外,以至于一時半會兒間大家都想不出什麽十全十美的主意。

郁江看出了郁父拖延的心态,他也不是很在意,畢竟股權都轉給他了,要不要賣不還是他的意思,而且他還有周見琛幫忙,簡直都不用操心的,他點點頭,答應下來,“可以,你畢竟是我親爸嘛,定金就不用給了,但轉讓協議也不能留給你們。”

一句話簡直滿滿的都是陰陽怪氣,主打的就是一個答應了又好像沒答應,一副完全無所謂的态度。

郁父像是被梗住了,又像是摸不準他的态度,只能強調道,“既然你答應了,就不能随便再賣掉這些股份。”

郁江配合點頭,“我會慎重賣掉的。”

就确實是一副肯定要賣掉的樣子。

郁父沒辦法,東西在周見琛手裏他不能真的動手搶過來,只能先給郁江強行發了筆定金,還打了備注作為證據,想要借此來約束郁江,至少保證他不會出了郁家就把股份賣掉。

但是這行為已經和強行給人送錢沒什麽兩樣了,郁父心裏憋屈的不行,等把人送走後就忍不住把兩人喝茶的一套東西給砸了,還罵郁溪和溫悅榕說,“都是你們出的什麽馊主意,說給他股份就拿捏住他會為周氏拉好處了,結果呢,結果現在還得我們花錢再把這股份買回來。”

“誰知道郁江目光這麽短淺,居然只看錢,一點也不懂股票的價值。”溫悅榕也惱火,但她說完還是抱着幾分希望說道,“周見琛肯定比郁江懂,在我們面前他肯定是順着郁江,等回去後他肯定要給郁江說清楚,到時候郁江就舍不得賣了。”

郁溪聞言皺了皺眉,這當然是大家都期待的結果,可是今天這兩人的态度卻讓他覺得這個希望不是很大的樣子,只是現在大家都知道下了一步臭棋,父親還把這錯怪到了自己身上,他這時候當然也不會再說掃興的話,他只能說道,“不管怎麽樣,我們最近多和大哥聯系,也多關注一些他的動态,最好多做一些兩手準備。”

他們這邊抱着僥幸心理商量着對策,郁江回去後卻直接和周見琛讨論起了賣股權的事。

郁父他們想的回去後周見琛會把其中的利益糾纏和郁江說清楚也确實沒想錯,周見琛确實是和郁江說清楚了,但說的并不是這些股份有多值錢,而是郁父他們給股份背後可能會有的算計。

郁父他們自以為這麽大的一張餡餅給郁江扔過去,就算知道這給餡餅的人背後有目的,但這餡餅是實實在在的,又沒有毒,這是個人都會動心,然而郁江聽完卻只覺得惡心。

他甚至想着這是眼見着靠聯姻發死人財的劇情走不了了,這是換了個方式來彎道達成劇情嗎?

想到劇情裏自己的結局,郁江對此是堅決拒絕的,所以他聽完周見琛的分析就更堅決了要把股份賣掉的決心,至于郁父給的那份定金,嗯,那是他非要給的,要是有其他合适的人,那也是沒辦法。

于是,郁父那邊還在一邊想着能不能有什麽圓滿的對策,一邊繼續抱着幾分觀望的心态的時候,卻發現郁江要賣郁家股份的事已經整個圈子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郁家的兒子要賣郁氏的股份,還是周見琛幫忙牽線!

這仿佛是一個訊號,讓還在猜測郁家和周家這婚到底結的是個什麽關系的人瞬間就覺得自己有了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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