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關于那個女人的夢魇

言家的別墅,燈火通明着。

劉浩宇下了車,透過窗戶就看見了裏面溫馨的場面。

孫小婉在廚房裏面忙碌着,好像是有一道菜做好了,她轉身招呼着坐在客廳裏的韓晨陽,等韓晨陽走過去之後,她用筷子夾起了一點做好的菜,遞在了韓晨陽的唇邊,韓晨陽嘗了嘗,随後溫柔的摸了摸她的發頂。

孫小婉像是一個受到了鼓勵和表揚的孩子,笑的是那樣的甜美而又幸福。

劉浩宇站在外面,靜靜地看着別墅裏面正在發生的一切,他忽然意識到,這些東西,原本都是應該屬于言舒雅的才對。

但是,現在言舒雅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孫小婉。

想着下午法律顧問說過的那些話,劉浩宇回神,按響了門鈴,很快,房門被林淑珍給打開了。

“浩宇啊,你來的正是時候,馬上就要吃飯了。”

劉浩宇開始還沒有注意,等他進了門之後,透過那明亮的水晶燈才看清楚,林淑珍身上穿着的那套連衣裙,他好像以前在哪裏見過。

是……

言舒雅的?!!

不知道為什麽,看着屬于言舒雅的衣服,此刻卻被林淑珍花枝招展的穿在身上,他的心就沒由來的一陣厭惡。

不過他不會傻到直接說出來,而是裝作沒事兒的走到了韓晨陽的身邊。

正坐在沙發上,閉着眼睛養精蓄銳的韓晨陽,睜開眼睛,看見劉浩宇的到來,微微有些詫異:“你怎麽來了?”

劉浩宇幹咳了一聲:“混飯。”

劉浩宇以前也總喜歡來自己家混飯,所以韓晨陽并沒有多想,沒過多大一會,孫小婉就笑着走了過來,招呼所有人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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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坐在了飯桌旁,劉浩宇舉着手裏的飯碗,卻沒有絲毫的胃口。

“晨陽哥哥,你嘗嘗看這個,這是我今天新學的……”

“晨陽啊,多吃點排骨,這個可是小碗煲了一個下午才炖好的呢。”

“晨陽哥哥,好吃嗎?”

飯桌上,孫小婉和林淑珍都在不停地給韓晨陽夾着菜,很快,韓晨陽的飯碗就被各式各樣的菜給堆滿了,弄的韓晨陽拿着筷子根本無從下口。

這樣的場景有些滑稽,但劉浩宇還沒等笑出來呢,心就莫名的悶沉了起來。

他記得,以前吃飯的時候,跟在韓晨陽身邊忙活着的那個人好像是言舒雅,因為韓晨陽結婚之後,回家吃飯的次數非常少,所以每次在韓晨陽回家吃飯的時候,言舒雅都會想方設法的讨韓晨陽的歡心。

言舒雅從最開始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言家大小姐,一路磨合成了一個能做出一手好菜的賢良太太,這其中的過程想必很難吧。

因為也正是到了這一刻,劉浩宇才想起來,他以前跟韓晨陽回來蹭飯的時候,總是能夠看見言舒雅的手上不是被刀切破了,就是被油迸濺的起了水泡,但是因為言舒雅從來不提也從來都不說,久而久之的,他也就跟韓晨陽一樣不去在意了。

現在,他是想起來了,但是韓晨陽,他會在意嗎?

吃過了晚飯,韓晨陽照例去客房哄孫小婉睡覺去了,劉浩宇一個人站在主卧房裏,看着牆壁上挂着的結婚照,心裏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憋悶。

“你打算今天留在我這裏睡?”身後,響起了韓晨陽的聲音。

劉浩宇轉過身,點燃了一根煙,笑的有些牽強:“我還以為你會在客房裏睡。”

韓晨陽先是一愣,随後輕罵了一句:“神經病,小婉是我妹妹。”

“真的只是妹妹嗎?”

劉浩宇苦笑着搖頭:“孫小婉對你是個什麽樣的感情,我一個外人都看清楚了,別說你還沒看出來。”

“你到底想說什麽?”

韓晨陽有些不耐煩的皺眉,搶過了劉浩宇手中的煙,狠狠吸了一口。

“我只是……”

劉浩宇說着,擡頭再次朝着牆上挂着的婚紗照看了去:“想告訴你,你還沒離婚。”

“別和我提起那個女人。”

韓晨陽沒由來的一陣煩躁,那個可惡的女人把自己當什麽了?竟然拿失蹤威脅他?真以為他會擔心她麽?

呵……做夢!

“你真的不打算找她了?我是說言舒雅。”劉浩宇瞥了一眼韓晨陽,試探的問,“她可懷孕了,你真放心?”

“她自己都不在乎,我在乎什麽?”

韓晨陽冷哼一聲:“現在這樣多好?我一個人清淨,沒有人天天跟在我的身邊膈應我。”

這樣的日子真的好嗎?

劉浩宇沒有問出口,臨走的時候,他再次看了看牆上的婚紗照,忍不住在心裏嘆氣:言舒雅,我能幫你的只有這些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劉浩宇一直提起言舒雅的關系,等劉浩宇走了之後,意外的,韓晨陽做夢的時候夢見了言舒雅。

這個夢很清晰,夢裏面都是他和言舒雅之間的過往。

大學入學的第一天,他遇見了言舒雅,也正是這第一眼的看見,言舒雅注定愛上了他。

大學四年,言舒雅一直對他百般溫順,他也并不是沒想過要對她好一點,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父親破産了,而林淑珍告訴他,是言賀年私吞了他父親在公司的股份。

他的母親原本已經和父親離婚多年了,他以為母親對父親的感情早就淡漠了,但是沒想到,母親在聽說這件事情的時候,非要去找父親,結果就發生了那樣不幸的事情,而他的父親,也在第二天自殺了……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恨透了言家的人,沒想到言賀年卻忽然找到他,以父親的公司為由,逼迫他迎娶言舒雅。

好啊,他娶!

結婚的當天,他冷漠的将她壓在自己的身下,狠戾的穿透過她青澀的身體,看着鮮血順着她的下面流淌出來的那一刻,他在報複之中得到了快感。

結婚以後的日子,他每天都故意不回家,等着那個女人哭着求着自己回家吃飯,從不在那個女人的面前忌諱接聽到孫小婉的電話,看着她傷神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心裏是那麽的舒服。

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那個女人哭泣過,悲傷過,但為什麽就是沒有恨過昵?

為什麽,那個女人在看着他的付候,眼裏永遠都沒有悢意的存在呢?是她隐藏的太好了嗎?

“晨陽,沒事的,你不要害怕,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忽然,夢境轉換,他在夢裏回到了那個他掉落山溝縫隙的夜晚,模糊之中,他感覺到一直有人埋頭在他的耳邊和他說着什麽,一直有人用身體在溫暖着他那不斷降溫的四肢。

他終于想起來了,在那陣模模糊糊之中,他問:“一直是多久?”

那個溫柔的幾乎可以包容所有殘酷的聲音,輕輕地回答給他:“一直,會是我生命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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