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
Chapter10
臺風邪魅張狂地肆虐一圈,卷着幾片樹葉和人家來不及收的衣服,一臉傲嬌的離開。這次臺風不算大,預告說只有八級。但是仍然将要回到S市的人困在外面。
“貓爪”停業一天,再開店時首先要做的就是打掃衛生。
天依舊有些陰沉,但是相比幾天前不知好了多少。
“初語姐,你休息一下,剩下的我們來就可以了。”小敏給初語倒了一杯水。
初語點頭:“你們弄吧,我接個電話。”
“回來了?”
“親愛的你真是料事如神,今天中午從日本往回飛。”
初語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行色匆匆的人群,揚唇:“休息幾天?”
“明後兩天。”鄭沛涵跟她抱怨,“本來老娘打算請年休假,誰知有人先下手了。”
初語問:“想吃什麽?”
——
鄭沛涵身高170,長發大波浪,身材凹凸有致,面容精致秀麗,再加上本身會打扮,活脫脫一個大美女。
這種女人是男人最喜歡的。長得正,玩得開,又有手腕。不熟的人容易被表象迷惑,熟了的人才知道她本質上就是個女漢子神經病。
“那老家夥臉的碼數比他腳都大,長成那樣還想泡我,頭發沒有腋毛多的人能不能有點自知自明。”
初語笑出聲:“所以你是怎麽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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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暈反光。”
“啊?”
鄭沛涵翻白眼:“他腦袋亮的都能看到機艙頂。”
初語聽了直笑。
晚上她們吃完飯,鄭沛涵去超市提了兩打啤酒回來。這會兩人正窩在初語家客廳的地板上。
“遇到一個好男人真難。好在……”鄭沛涵喝一口酒,“好在我看得開。”
她自認不是什麽貞潔烈女,男女方面的事合則來不和則散。太癡情的戲碼不适合她。
也許是她沒遇到對的人,之前幾次無疾而終的感情都讓她不痛不癢。話說回來,想要遇見對的人不就是個不斷嘗試的過程麽?
葉深來敲門的時候初語正在廚房下面條。鄭沛涵穿着只到腿根的白襯衫跑過去開門。
見到葉深,她笑了下,轉身沖裏面喊:“親愛的,你鄰居來了。”
葉深在門口站住,視線定在鄭沛涵頭頂:“你好。”
“要進來嗎?”
葉深搖頭,将手裏的東西遞給她:“我回去了。”
初語端着面條出來,喊鄭沛涵過去吃,随後走到葉深面前:“什麽時候回來的?”
葉深視線在她身上停了幾秒,腦海中又出現一抹白色。只好偏過頭看向茶幾上零碎的拼圖:“中午。”
“吃飯了嗎?”
“嗯。”
“你拿了什麽過來?”她又問。
“寶貝兒,居然是麻辣小龍蝦!”鄭沛涵在客廳喊,“我要感動哭了。”
葉深蹙了下眉,看着初語:“進去吧。”
初語說:“進來一起吃?”
“不方便。”
初中笑了下,心情好像不錯:“我明天打算跟沛涵出去走走,叫上齊北銘他們一起?”
葉深想了想:“好。”
——
早上七點鐘,鄭沛涵在初語的生拉硬拽下施施然起床。
陰天原因,天色灰蒙蒙的,讓人有些提不起興致。鄭沛涵打了個哈欠:“我後悔了,現在我說想回去睡覺可以嗎?”
初語沖她笑:“你說呢?”
鄭沛涵撇撇嘴,跟着走進電梯。
樓下,路虎和齊北銘的SUV已經開到大門外。
葉深走來接過兩人的東西:“你們坐我的車。”
那邊武昭牽着一個女生笑着朝這邊揮手,齊北銘一身休閑裝,雙手插在口袋裏對她們點點頭。
鄭沛涵忽然吹了聲口哨,問初語:“那是何方妖孽?”
初語嗆了下:“齊北銘。”
“原來就是他啊。”
車子上路,葉深透過後視鏡看初語:“可以睡一會。”
“不困。”她說,“你一個人開車多無聊。”
葉深收回視線,揚了下嘴角。
鄭沛涵目光來回掃了一圈,瞌睡頓時全部跑光。
他們去的地方是澄塘度假村。
喧嚣浮誇多了,人們大多向往幽靜祥和的環境。度假村新開不久,主打原生态,雞鴨魚肉都是現點現殺。
地址在城郊,開車一個多小時。到達時不過九點。
進入大門是靜谧的木質長廊。長廊建在澄湖上,綠水環抱,娉娉袅袅。湖四周則是古鎮宅院,蒼翠老樹和白牆黑瓦相映相輝,烏青的天将這一切籠罩住,仿若一副重彩油畫。
他們一步一景,一眼一畫,将景色盡收眼底。
初語定的是一套小二樓,一共四間房,各自分配。幾人放好東西,去飯店吃完早餐,便自由活動。
武昭女朋友是在校大學生,安安靜靜的性格,也很漂亮。武昭牽着她,笑意藏都藏不住:“我帶妍妍四處逛逛。”
幾人有眼色的不去打擾他們,一起往魚塘方向走。
魚塘很大,岸邊擺着凳子和躺椅。邊上有一個清理魚的案臺。不遠處則是燒烤園。有些人喜歡吃烤魚,清理完直接拿去烤,味道再好不過。
初語在租賃處租了兩根魚竿,又拿了兩盒魚餌。
“沒想到你還會這些?”齊北銘好笑的看她。
初語說:“小時候經常在鎮上跑,哪都去,沒事就跑魚塘邊捉這捉那,慢慢就會了。”
鄭沛涵掀她老底:“別看初語現在這樣,小時候挺淘氣的。好多事都是我不敢她帶我去。”
葉深正在往魚鈎上放魚食,低着頭,掀起嘴角。
初語輕咳一聲,問葉深:“比誰釣的多?”
“好。”
齊北銘搭話:“你們不來點賭注?讓我買個碼。”
初語問:“加什麽賭注?”
葉深只說了三個字:“別理他。”
齊北銘哼笑一聲,躺到椅子上。
鄭沛涵看了會兩人的背影,也找了個躺椅躺下。
“你怎麽不去釣?”齊北銘問她。
鄭沛涵微笑:“我現在只負責吃。”
齊北銘挑下眉頭,沒說話。過會兒:“你是空姐?”
“是啊。”
“國內還是國際?”
鄭沛涵說:“國際。”
“那應該很忙。”
“是很忙,不過也有很多樂趣。”
“哦?比如?”
鄭沛涵看他一眼,笑的意味深長:“同樣是出國,人家花錢,我們賺錢,還可以順便看看你這樣的男人過眼瘾。”
“我是哪樣的男人?”
鄭沛涵張口就來:“長得好,事業有成,成熟穩重。”
齊北銘笑了兩聲:“虛。”
“那好吧。”鄭沛涵聳肩,“其實你看起來就很花心。”
齊北銘側過身,用手撐着頭:“要不要試試?”
“我不接受你的撩。”鄭沛涵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好男人能抗住七年之癢,八年抗戰,可能過不了九年義務教育,何況是你這種的。”
齊北銘哈哈大笑,什麽歪理邪說。這女人有點意思。
一會兒,武昭帶姜妍回來了,初語和葉深開始收拾工具。
“釣了多少?”齊北銘往桶裏看。
葉深說:“足夠你吃。”
武昭主動接過初語的桶,退完魚竿,一行人去了飯店。
師傅是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嗬,收獲不小!”
魚做了一條清蒸一條紅燒,齊北銘又要了只土雞和幾個素菜。
葉深和齊北銘在裏面等,另外四個人在外面看天鵝游湖。
“年輕人的戀愛真純。”
鄭沛涵看着旁邊武昭正在幫女朋友拍照,說了這麽一句。
初語笑她:“你也是年輕人。”
“心态老了。”鄭沛涵靠在圍欄上,風揚起她的長發,“年輕的時候找男朋友是找自己喜歡的,家庭背景可以不看,只要對我好就行。可是回頭看看,連這點好也沒留住。”
初語将視線放在遠處:“誰說不是。”
“聰明的女人可以圖男人的錢,也可以圖權,最起碼一拍兩散後還能留些對自己有利的東西。”鄭沛涵呵了聲,“圖男人的好最傻,等到他不想對你好那天,你還能剩什麽?”
“自尊?”初語像是嗤笑一下。
“也就這個了吧!”鄭沛涵看她,“但是我吧,在別地方精明過了頭,在這方面就喜歡犯傻。”末了又加一句,“跟你一樣傻。”
初語一雙靈動的眼睛彎成了月牙:“誰說,不是呢。”
正是吃飯時間,許多人像他們一樣拿着釣來的魚讓師傅加工。
其實到這裏的人也基本都明白,無論你拿來的魚多大,飯店正忙的時候基本上端出來的都不會是原來那條。
湖邊站了不少游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或是看湖或是拍照。
葉深目光定在那抹鵝黃身影上,見初語在幾米外對他笑,緩緩收回視線,修長的手指端起茶杯,在杯沿貼上嘴唇的那一刻,嘴角卻悄悄彎出一抹弧度。
齊北銘百無聊賴的玩着手裏的煙盒,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直到視線不經意定在某一處。
想起那些“歪理邪說”,他嗤笑一聲:“看着烈其實就是只貓。”
葉深不明所以,挑起眉頭。
齊北銘對他一笑,樣子有幾分無賴。
圍欄邊,幾人正準備回到飯店內,忽然聽見有人叫初語的名字。
鄭沛涵轉頭看過去,呵了聲:“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