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見蹤影

不見蹤影

月瑤吓了一跳,以為昨晚的事情讓魏長瑛起了疑,整個人慌亂一片。

她磨磨蹭蹭又戰戰兢兢的來到大廳,結果魏長瑛一見她走路不對勁,奇怪的問:“你腿怎麽了?”

月瑤小心翼翼的說:“昨晚……不小心……摔了一跤。”

魏長瑛頓時蹙眉,責備說:“怎麽這麽不小心?可有宣太醫?”

見他語氣透着關心,月瑤一愣,狐疑的打量魏長瑛,半響才試探着說:“只是小傷,不礙事的。對了,皇兄今日找月瑤,所為何事?”

魏長瑛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道:“是這樣,四皇子明日就要啓程回陳國了,朕想讓你多陪陪他,明日再同朕一起去送行。”

月瑤猛地聽說陳康要走,頓時興奮。結果又聽說要去陪他,臉色一下又沉了下來。

她故作為難的說:“皇兄,不是月瑤不想陪四皇子。實在是月瑤有傷在身,不太方便。而且月瑤未出閣,魏陳兩國的婚事又還未真正定下。總是跟四皇子相見,終究不妥。”

魏長瑛立刻擡眸看了她一眼。

月瑤故作鎮定。

魏長瑛的眼神在她臉上轉了一圈後,便又收回。

他微微沉吟,覺得月瑤說的,也不是沒道理。

雖然陳康中意月瑤,并第一時間表明了求娶之心。可兩國聯姻,非同小可,還得老陳王親自點頭才行。

陳康之所以這麽急着趕回去,就是想跟老陳王說這件事,好早點把婚事定下來。到時候,陳國會派使者來魏國送聘禮,并商訂婚期。如此,這婚事才算真正落實。

雖然,魏長瑛覺得婚事十有八九是能成的,但也保不準會有意外發生。

況且,月瑤的一舉一動代表着魏國。若是太熱情,要麽顯輕浮,要麽顯得目的性太強,适當的收一收,倒也不是壞事。

于是魏長瑛最終道:“那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明早随朕一同去送行。”

月瑤松了口氣,俯身道:“是,皇兄。”

魏長瑛政務繁忙,并沒有在這裏久留,說完話便離開了。臨走前,他吩咐伺候的宮人請太醫給月瑤看腿,免得影響了明日的送行。

月瑤本沒有當回事,誰知太醫過來後,發現月瑤的小腿上有很多被荊棘割傷的長痕,頓覺奇怪。

月瑤撒謊,說是逛禦花園的時候,被帶刺的花莖割傷的。

太醫卻不怎麽相信。

若是花刺割傷,頂多三五條。可月瑤的腿上,橫七豎八,起碼十幾條。

不僅腿上,太醫還觀察到,月瑤的手背上也有數條深淺不一的割痕。

堂堂公主,如何将自己搞的如此狼狽?太醫百思不得其解。

幫月瑤看完診後,肖太醫便一邊琢磨着這件事,一邊朝着鳳熹宮而去。

自從陳皇後有孕,太醫院每日都要去請平安脈。今日肖太醫值班,本就是要去鳳熹宮的,只是半路遇見伺候月瑤的宮人,被順道請了過去。

來到鳳熹宮後,陳皇後見他比往日晚了一刻鐘,便随口問了句:“肖太醫今日怎的比往常來的晚了些?”

肖太醫以為皇後怪罪,忙将給月瑤看病的事,告訴了陳皇後。

陳皇後和月瑤關系好,一聽說她受了傷,立刻關心的問:“公主傷的嚴重嗎?”

肖太醫說:“只是有些淤青,倒不是很嚴重。”說着卻又欲言又止。

陳皇後瞧見他神色,蹙眉道:“肖太醫有什麽話,不妨直說。本宮和公主情同姐妹,沒什麽好避諱的。”

肖太醫想了想,這才道:“倒也沒什麽大事,只是微臣給公主看傷的時候,發現公主的腿上和手背上,有許多被荊棘割傷的長痕,心裏覺得十分奇怪。”

“被荊棘割傷的長痕?”

陳皇後忍不住也奇怪:“皇宮裏哪來的荊棘?公主這是在哪兒摔的跤?”

“說是在禦花園,被花刺割傷,但是……”說到這裏,肖太醫忍不住又頓住了。

陳皇後蹙眉,“有什麽話,肖太醫但說無妨。”

肖太醫這才豁出去的說:“臣鬥膽,如果僅僅是在禦花園摔跤而不小心被花刺割傷,傷處應該只集中在一兩處,不可能分布那麽大,且其它地方也沒有擦傷。這着實奇怪。公主這傷,倒像是在荊棘密布的草灘裏走了一遭,給蹭傷的。”

陳皇後聽了,忍不住又皺眉,不悅的說:“真是一派胡言,皇宮裏哪來荊棘密布的草灘?”

肖太醫忙俯首跪拜,“皇後贖罪,微臣妄言。”

陳皇後說:“你退下吧!這件事本宮自會去問公主。”

肖太醫忙又道:“微臣遵旨。”說着彎腰退了下去。

肖太醫走後,陳皇後越想這事,越覺得奇怪,便直接去了月瑤的昭華宮。

昭華宮裏,月瑤正在擺弄小宮女們摘回來的鮮花。聽見陳皇後到來的傳報聲,忙迎了上去,笑着打招呼:“皇嫂,怎的不好好休息,來妹妹這了?”

陳皇後說:“聽說妹妹的腿受了傷,姐姐不放心,過來看看。”說着卻又嗔怪:“怎的不在床上好好躺着?傷了腿還走來走去。”

月瑤笑着說:“謝皇嫂關心,只是小傷,不礙事的。”

陳皇後又好奇的問:“妹妹這是怎麽摔倒的?剛剛肖太醫給姐姐看診,說妹妹的腿上和手上,都有許多被荊棘割傷的長痕。姐姐就納悶了,咱們皇宮裏,哪裏來的荊棘?”

月瑤說:“只是被花刺劃了幾下,肖太醫可真是會大驚小怪。”

陳皇後見她說的輕描淡寫,便也以為是肖太醫誇大。畢竟這是在皇宮裏,哪來那麽多的荊棘。就算是帶刺的花,也不是特別多。

她關心的說:“雖說是輕微小傷,但若不注意,也是會留下傷疤的。”說着拉過月瑤的手,親呢的說:“給姐姐看看,姐姐那裏有上好的祛疤膏……”

正說着,月瑤卻突然将手縮了回去。速度快的讓陳皇後整個人一楞。

“妹妹……你做什麽這麽緊張呀?”陳皇後疑惑的問。

月瑤一陣心虛,目光躲閃的說:“沒……沒有。只是……傷口難看,不想污了皇嫂的眼睛。”

陳皇後頓時莞爾,笑着說:“妹妹也真是的,不過是幾道傷口,能有多難看?”說着見月瑤一個勁的将手往袖子裏縮,忍不住又起了好奇之心。

她忽然出其不備,一把抓住月瑤的手,并迅速的将袖子撸了上去。

月瑤一驚,壓根沒想到平時溫和柔善,說話慢聲細語的陳皇後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一時間整個人都愣住了。

而這個時候,陳皇後看清月瑤手背和手腕上的傷,卻又是一愣。

“妹妹,你這是怎麽弄的?這麽多劃傷?”陳皇後說着,又将月瑤的袖子往上撸了撸,發現胳膊上也有,忍不住又是一陣納悶。

月瑤忙将袖子放下,眼神躲閃的說:“就是……花刺劃傷的!好啦,皇嫂別看了。”

陳皇後明顯覺得不對勁。

只是不小心摔跤被花刺割傷,怎麽會有這麽一大片?

但她見月瑤不願多說,覺得不好勉強,便沒有追着問。

之後陳皇後跳過這個話題,說了幾句其它的話,卻發現月瑤始終心不在焉。

從昭華宮出來後,陳皇後越想越覺得奇怪,于是晚上見到魏長瑛時,便忍不住将這件事跟他說了。

魏長瑛聽完,還有些不相信。

“你說月瑤的手背和胳膊上有很多劃傷?這怎麽可能?她每天呆在宮裏,怎會弄傷自己?”

見丈夫不相信自己,陳皇後頓時急了,辯解說:“不信皇上去問肖太醫,聽說公主的腿上也有很多劃傷。”

魏長瑛蹙眉,“腿上也有?”

陳皇後點頭,“肖太醫給公主治腿傷時,剛好看見的。不過臣妾并沒有親眼瞧見。但胳膊和手背上的傷,是真真切切看見的。”

魏長瑛忍不住奇怪:“她這是哪兒弄出來的傷?皇宮裏也沒多少帶刺的花草樹木啊!”

陳皇後說:“臣妾也覺得奇怪,怎麽想也想不通。關鍵公主還不肯說,就更覺得奇怪了。”

沈長瑛笑道:“想知道還不簡單,把伺候月瑤的宮人叫過來問一問,不就行了。”

說着派人去昭華宮,叫了幾個宮人過來問話。結果這些人什麽都不知道,連月瑤什麽時候摔傷的,都說不清楚。

魏長瑛有些生氣,覺得這些人玩忽職守。正要發怒之際,一個小太監忽然顫顫說:“皇上,奴才昨夜負責守門,看見公主半夜從外面回來。那個時候……公主的腿就已經受傷了,連路都不能好好走。但在此之前,公主的腿還是好好的。想必是……半夜在外面弄傷的。”

魏長瑛聽的又是一奇,看向小太監問:“你說公主半夜出去?什麽時辰的事?”

小太監說:“差不多子時将近了!”

都那麽晚了,月瑤這是去了哪裏?

魏長瑛越想越奇怪,忽然心中一動,立刻朝着昭華宮而去。

到了那裏卻發現,外殿和寝宮竟然一個值夜的宮人都沒有。

魏長瑛更覺不對勁,一邊喚着月瑤的名字,一邊走向內室。

叫了幾聲,見沒人答,魏長瑛便直接推門而入,而後走到床邊,将被子掀開了來。

卻發現被子下面蓋着的,竟是一個枕頭。而月瑤,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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