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根據09給出的地圖，傑森一路摸索。
期間不免碰到其他的九頭蛇成員，部分成員會謹慎地要求驗證他的身份，但好在星的技能足夠強大。
在所有人眼裏，他就是麥克本人。
他擁有麥克的所有信息，樣貌，證件，證件，甚至于他的記憶。
那些記憶仿佛是歸檔在檔案櫃裏的文件，每個抽屜都會命名，當他需要的時候可以自動調取、查閱，而不需要的時候便重新鎖起來，這樣也不會影響大腦，簡直是無懈可擊。
當然，在解除能力後，記憶也會随之消失，這也是系統保護宿主的方式。
為了盡量避免可能的沖突，傑森讓星先在前面探路，确定哪個方向守衛較少，逐漸修改路線。
好在，一路都沒碰上什麽麻煩。
傑森松口氣，腳步輕快起來，地圖上閃爍着的紅點越來越近，他總算來到艾琳諾所在的房間門口。
可門，卻突兀地打開，出來一位看着便不是普通人的家夥。
“你是誰？誰讓你到這裏來的？我不是說沒有我的命令不允許接近這裏嗎？”
質疑的聲音響起，傑森不得不停住腳步。
啊，果然不該提前高興的麽？
他轉過身，目不斜視，朝面前的人敬了個标準的禮。
“長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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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人在麥克的記憶裏可難搞的很。
布洛克·朗姆洛，這裏的頂頭上司，九頭蛇的中心骨幹成員。
“我在問你你的身份。”布洛克·朗姆洛緩步上前，懷疑的目光落到傑森身上。“報出你的姓名，編號。”
傑森的喉結緊張地動了動。
麥克是不能出現在這裏的，他的任務是守衛檔案室。
那麽，有誰能出現在這個地方？
記憶的檔案櫃再次打開。
星的能力再次發動。
【開始扮演角色：金姆約瑟夫】
樣貌體型在一瞬間完成轉變。
“金姆約瑟夫，先生。”傑森說道。“編號4216849，今天的任務是負責回收餐具。”
“解下你的面罩。”
傑森聽話照做。
布洛克·朗姆洛打開手臂上的微型電腦，點了幾下，随後浏覽起來。
傑森猜測他在确定自己的檔案，略帶懷疑的視線在他全身巡視幾圈，幾秒鐘後才收回。
他悄悄松口氣。
“收完東西就走，不要在這裏停留。”布洛克·朗姆洛說完後便急匆匆地離開了，看來是還有什麽要緊事等着他處理。
傑森總算放下下來。
他重新戴上面罩，打開房門後便走了進去。
好在，房間內沒有其他人了。
而讓傑森擔心了好幾天的艾琳諾正坐在寫字臺前查看着什麽，她眼底烏青濃厚，雙眼通紅，顯然是哭過。
傑森悶頭走到餐桌前，故意弄出動靜。
“是誰？”艾琳諾受驚回頭，在看到來人後逐漸皺起眉。“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麽？”
“我是金姆約瑟夫，女士，今天負責回收餐具。”傑森說道。
他不着痕跡地打量了一圈房間。
沒看到明顯的監控設備，但也不能大意，這裏到底是九頭蛇內部，而且從金姆的記憶和剛才布洛克·朗姆洛的态度來看，艾琳諾在這裏的地位顯然不低。
得換個地方談話。
“女士，抱歉您要求的餐我們這裏無法提供。”
艾琳諾微皺起眉，意識到不對勁，但或許是出于直覺，她沒有多說什麽。
“漢堡和披薩從來沒出現在這裏的菜單上過，或許我該請示長官出去采購？”傑森邊說，手指邊虛虛做出推眼鏡的動作。
艾琳諾臉色抖變，她的嘴唇抖動兩下，難以置信地盯着傑森。
傑森沒有多說，只是最後留給艾琳諾一個眼神。
他走了出去，卻并沒有離開，而是避過監控在一個轉角處靜靜等待。
果不其然，五分鐘後，通道內傳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咚咚聲。
傑森沒有回頭查看，而是轉身繼續往前走。
咚咚聲在他身後停滞一秒，而後漸行漸遠。
在地圖的加持下，傑森一路來到一個沒有監控的房間，打開門走進去。
靜待兩分鐘後，高跟鞋的聲音再次響起，且越來越急促。
門被推開，艾琳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快步朝傑森走來。
艾琳諾的狀态很不好，原本漂亮的金發早已暗淡，淩亂不堪，雙眼布滿血絲，下眼睑紅腫。
他的員工在這段時間受了不少的苦，傑森正打算開口。
卻只見艾琳諾突然一個加速，雙手迅速環繞他的脖頸，雙腿随之發力，只是眨眼間，傑森就倒在了地上。
“你是誰！”艾琳諾眼眸通紅，充滿怒氣，夾住傑森脖頸的雙腿不斷用力。“你是哪個組織派來的！為什麽知道陶德先生的事！你想要什麽！”
“咳咳！”傑森臉頰漲的通紅，急忙拍打艾琳諾的胳膊。“你再不起來我就斷氣了，還怎麽說！”
艾琳諾思索兩秒，終究是放開了傑森，只是未曾放下對他的警惕。
“說。”
傑森咳嗽兩聲，爬起來，準備表明身份的話在嘴邊停住。
“我是他雇來的。”
“呵，這個理由可不夠讓我相信。”艾琳諾說道。“如果你不交代清楚，我會讓朗姆洛直接處理掉你，在這裏我還是有這點權力的。”
“可我也沒有騙你。”傑森聳聳肩。“你的突然離開把可憐的小老板吓壞了，他找不到你人，只能來求助我。”
“我可從來沒聽說過他有這麽一個能幹且信任的人。”艾琳諾的目光滿是狐疑。“你的真實身份究竟是誰？”
傑森眼珠子轉了轉。“你可以稱呼我為，紅頭罩。”
艾琳諾稍加思索。“聽說過，但我怎麽不知道你和他認識。”
“我們的關系是秘密。”傑森環抱起雙臂。“如果這次不是他求我，我也不願意來這種地方。”
“證明你的話，不然我不會相信你的。”艾琳諾說道。
“這個怎麽樣？”傑森變魔術般地拿出一副眼鏡，正是陶德先生常戴的那副。
“你從哪兒拿的？”艾琳諾眯起眼睛。
“啊…他起床的時候忘帶了，我順手拿了，反正眼鏡他有很多副。”傑森随口扯了個理由。
但這話落到艾琳諾耳朵裏卻是另一番意思，她臉上的神情變換幾番，最終落到釋然上。
“好吧，我可以接受這個解釋。但是，我不需要幫助。”
“為什麽？”傑森拔高音量。“你難道不想逃出去？”
“不。”艾琳諾搖頭，再次開口卻是帶着明顯的鼻音。“我不能走。”
“為什麽？”
“你知道這裏的情況嗎？”
傑森想起09轉達的話，胃部下沉。
“還沒有親眼見過。聽着，我知道那些孩子的情況很糟糕，但它并不能成為你留在這兒的理由。我先把你弄走，再作打算。”
“不不，你不明白，他們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我。”艾琳諾閃爍其詞，話語中藏着無盡的痛苦。
“這又是什麽意思？”傑森不解。
“都是我的錯。”艾琳諾咬住嘴唇，一味痛苦地搖頭。“他們現在的情況很不好，随時都有崩壞死亡的可能，而只有這裏才有穩定他們的藥劑，我也必須幫助完善穩定劑。而且…而且只有這裏的人才能幫助她，為了她我也必須得留在這兒。”
“誰？”
“子允，我的孩子。”艾琳諾說道。
“你的孩子？”這倒是超出了傑森的認知。
“對。”艾琳諾似是不願意多說，她轉過身，擺擺手。“總之，我在這裏沒什麽生命危險，你找個機會離開這兒，九頭蛇基地可不是什麽好玩的地方。回去順便告訴托德先生，就說…他的助理辭職了，讓他再找一個吧。”
“我很難相信他能找到比你更好的助理。”傑森喃喃道。
突然，他察覺到什麽，臉色抖變，連忙拉住艾琳諾躲到暗處。
門被推開，再度進來一個人，一個讓傑森怎麽也想不到的人——多德。
多德鬼鬼祟祟地往牆壁角落裏藏了某個東西，傑森看的清楚，那是一個小型的屏蔽裝置，能夠幹擾監視監聽設備。
接着，他撬開天花板中的一塊，從裏頭拽出來一個包，從中拿出精密的電子儀器，擺好後開始傳輸信息。
傑森與艾琳諾對視一眼。
好家夥，原來多德這家夥也不是真正的九頭蛇成員。
’星，去看一下她在發什麽。’
星收到命令，輕巧地跳過去，湊在多德身邊查看。
“嗯…他在給一個叫X的人發消息。”
X？
傑森眼前一亮，他決定賭一把。
正準備上前，胳膊卻被人拉住。
艾琳諾沖他搖搖頭，示意不要沖動。
傑森安撫性地拍拍她的肩膀，接着走出陰暗的角落。
這個條件性的動作卻讓艾琳諾陷入遲疑之中。
“你也是來這裏上廁所的？多德？”傑森開口道。
多德的背影僵住，他轉身。
“麥克？”
兩人對視一眼，多德眼中的疑惑瞬間轉變成警惕。
他緩緩起身，身體做出戒備的姿勢。
傑森也毫不退讓，他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拳頭，讓身體的戰鬥本能驅逐頭腦的掌控。
下一秒，兩人狠狠撞在了一起，扭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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