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時辰站起身,看着落地窗外消失的身影,已經快走到屋口了,想到這幾晚交纏在黑夜中的炙熱,下意識舔了舔發幹的嘴唇:“還怪刺激的……”

系統求求了:“撿撿節操啊。”

時辰不解:“你在開什麽玩笑?我怎麽會有那種東西?”

“……”

沈易走進家門,看見時辰正坐在餐桌旁,應當是才吃過午飯,餐具撤了下去,換上了一些能幫助消化的餐後點心,時辰坐在哪兒,手上握着剔透的玻璃杯,果汁在裏面晃晃蕩蕩,襯得一雙手極其漂亮白皙。

他身後墊着一個軟枕,應該是身體還在不舒服。

時辰看見沈易走進來,第一瞬就暗暗關注着他的神情,只見沈易走進來神色極其的冷,繃着的面孔覆蓋着寒冰薄霜一樣,在看見他的一瞬,神色越發緊繃不悅,可那種仿若實質一般的寒氣卻消散在了他的臉上。

他目光很冷漠,很複雜,一瞬間像是厭惡,又像是無可奈何的眷戀,停留在時辰身上,讓時辰不由自主的心肝一顫,恐懼和興奮一起湧了出來。

時辰活過這麽長的一生,走過的每一步都印着他的寡淡涼薄,這些東西向來和他沒有關系,他沒和人愛過,也沒和人恨過,現在沈易這樣盯着他,盯得他心下一跳,五髒六腑都和這個人的感情一起活泛起來,騰的一把火燒得他有些興奮。

當即馬上站起身走向他:“你聽我解釋。”

沈易早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也無意聽他再玩巧言善辯那一套,收回目光再也不看他,徑直走向一旁坐下,仿佛看也沒看見他。

沈易不是喜歡啰嗦的人,他也明白自己和這個少年沒必要啰嗦了,這少年就是來索他命的,那別怪他他反手扼住他的咽喉。

沈易在時辰對面坐下,擡起手點了點桌面,連口都沒有開,姿态冷酷到了極點。

他略一點桌面,時辰還沒反應過來他這個動作的含義,随即跟在他身旁助理走了上來,将一疊資料放在了沈易手邊,剛剛他指尖輕敲過的位置。

那疊資料用都用嶄新的保密袋裝着,足足有五六個,此刻落在桌面上,讓時辰的視線也忍不住跟着下落,心裏感覺這裏面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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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眼試探的看向沈易,看見他冷漠的神情有些猶豫的開口:“什麽意思……?”

說着在心裏緊急召喚系統:“他不會收集了我的黑歷史吧?”

“你的黑歷史在以前的小世界,他不可能知道。”

“你做的這個身體沒有什麽奇怪的黑歷史吧?”

“放心,絕對沒有。”

時辰一顆心這才放在了肚子裏,坦蕩蕩的看着沈易,正是中午日頭最好的時候,外面的光線穿過林蔭透進室內,如此明朗的光線下,他的表情依然看不出明朗的跡象,似乎被浸在了黑暗裏,眼眸間滿是陰影。

他并未拆開那些文件袋,輕描淡寫的指了指那一摞文件,像提及一件無關輕重且并不挂心的事情一般,将話語抛了出來:“你時家的命脈,都在這裏。”

“……所以?”時辰呆呆的看着他,感覺這戲碼的走向很不妙,但是吧,屬于那種很不妙又有點奇妙的範疇。

時辰茫然而天真的兩個字,完全還沒搞清楚狀态一樣,落在沈易眼中甚至隐隐帶着一縷無知者無畏的挑釁意味。

沈易兩手交握放在身前,直直的盯着他,漆黑眼眸中爆出的戾氣雖然只是一瞬即逝,但也嶄露頭角的兇獸也讓時辰心弦緊繃,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好可怕……”時辰對系統說。

緊繃的兇戾氣氛下沈易片刻便回歸淡然的表情更顯可怕:“時家未來如何,握在你手裏。”說着他目光直直的看了過來,盯得時辰一陣皮肉發緊,目光像一柄薄刃一樣,直刺血肉。

時辰驚了:“他在用時家威脅我繼續和他睡?”

“無論生死,你都只是我沈易的人,妄想離開這裏,要付出代價的就不止你一人。”

時辰聽着他霸道兇戾到了極點的宣言,頭上點點點省略號飄過,忍不住心裏的難受問系統。

“作為時家的好兒子我是哭還是不哭?”

“可是我覺得你現在想笑……”

“有這麽明顯嗎?”

“……”

時辰覺得人設還是要的,于是微妙中神色中浮起了震驚,恐懼,害怕等情緒。

看着少年害怕了,沈易才覺得胸口裏的悶氣散了幾分,原來他也會覺得害怕。

時辰在這個消息的沖擊下,茫然的點點頭,顯然六神無主并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可能因為我是他第一個男人,你看他這個占有欲。”

“要點臉吧……”

吃飯完,時辰自然表現得還沒從驚吓中緩過來,挪到客廳坐下擡眼看向四周,空間寬闊設計考究的偌大一座房子,從落地窗看出去能直接看見外面的風景,彌漫着簡約而舒心的自由氣息,而這裏,現在變成了沈易為他精心編織出的牢籠,用他的家人,他後臺的靠山,他能拿出來的所有籌碼,反把那一切編織成了囚籠,只是為了将他關在這裏,讓他再也寸步難離。

這種好事,時辰差點笑出聲。

沈易不知何時在他身旁坐下了,時辰回過神來,發覺房子裏其他人都走了,只有身旁的沈易在虎視眈眈的看着他,目光落在他有些悲傷而茫然的眉目中,他看着打量着這棟房子,就像在打量一個囚籠。

這神色和目光讓沈易心裏仿佛藏了一枚刺,驀然刺痛得他惱怒。

時辰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沈易一把握住了後脖頸,手指炙熱有力的收緊,掌控着他全部身家性命一般,順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向前撞在了寬闊堅硬的胸膛上。

“時紀那邊我也告知過了,把念頭收拾幹淨,好好呆在我身邊。”濕潤熱氣落在耳廓,微癢的感覺和陰骘的威脅氣息都讓時辰一縮。

沈易一瞬收緊五指,指腹下都是克制的怒氣,随即時辰被反手一摁,被抵在了沙發上……

還被抵在了落地窗玻璃上……

十指相扣,沈易的手将他的手緊緊壓在了冰冷的落地窗上,指縫交錯握得過分用力。

時辰臉皮厚但是好歹也是個要臉的體面人,被摁在玻璃上的時候真的吓得快哭了,眼尾發紅拜托他換個地方,心驚膽戰害怕沈覽好死不死的又出現在這裏,或者是安保巡邏,或者随便是哪一個正好在外面路過的路人,隔着綠植掩映大概也會知道他們大白天的在幹什麽。

等到時辰真的哭出來的時候,沈易才在他耳邊輕描淡寫的說:“外面看不見,可調的。”

少年被戲弄之後,惱怒中還殘餘着哽咽:“你不早說……?”

時辰萬萬沒想到,沈易居然還有這麽惡劣的一面,白擔驚受怕了。

桌上的手機和旋鈴聲傳了過來,時辰唔了一聲,扭頭看向桌上的電話,不知道是誰會這麽執着的給他打電話,想要接電話的意圖被身後人看穿之後,片刻又被裹挾進了這場炙熱雲雨中,幾次之後直接被沈易順手摁成了靜音。

“專心一點。”沈易提醒他,口吻好像是在叫他開會別走神。

禁.欲到了極點。

然後時辰就把一切抛到腦後,忘卻一切。

結束之後,沈易将時辰抱回了卧室,看着少年疲倦而餍足的睡顏,沉默的站在床沿,擡手掌心按在自己胸膛左側,第二根肋骨下方,感覺微妙。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心情鼓脹中忽然覺得這裏很空。

不就是聯姻對象與床伴而已嗎,他收複失地,将少年緊緊捏在了掌心,為什麽還是覺得不滿足。

———

等到時辰醒過來已經是好幾個小時之後了,他正穿着幹淨的睡袍躺在床上随手翻着手機,打開通話記錄,看着未接電話那裏顯示着鮮紅的時紀二字,後面的字數十一也直紮眼球,紮得他一瞬坐直了起來。

“時紀這是怎麽了?”時辰有種不好的感覺,雖然他這個大哥是有點脾氣在身上的,但不是那種控制欲過分強烈的人,沒有什麽事的話不會對他這樣連環奪命call。

想了一會才從靈肉分離的大腦裏撈出可用信息,好像是沈易警告了時紀那邊?

電話撥回去,時辰興奮的搓搓手,已經做好為時家忍辱負重的打算了。

嘟聲之後電話接通,那邊傳來時紀有些低沉的聲音,十分嚴肅:“沈易把你關起來了?”

開門見山,問得時辰一噎。

“大哥,別擔心,時家不會有事的,我也不會有事。”忍辱負重.jpg

時紀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也好,關起來也好,你老實一點吧。”

“嗯?大哥???”

也好????

時辰懵了。

對面能給出的回應只有無可奈何又無語的嘆息,時紀一度以為是沈易禍害了自己的弟弟,現在看來誰禍害誰還不一定呢,沈易這樣的人,連軟禁的手段都使出來了,看來是對他弟弟真的認真了。

時辰摸不着頭腦,身為大哥,時紀居然不稍微安慰他一下嗎?還是沈易勢力太大,已經完完全全把他震住了?

現在他是真的沒靠山了,只能依靠沈易。不由感嘆。

“全世界都在把我往沈易身邊推。”

“要點臉,蟹蟹。”系統說。

……

之後沈宅的安保明顯又加了一批人手,其中有一個很打眼,穿着西裝制服還顯得有幾分文質彬彬的,是沈易特意安排過來為他服務的,服務是一方面,更機警的盯着他也是他的職責。

每個安保根據規定還必須帶口罩,時辰認人基本靠身高造型和眉目,後面那一批來的堅持不摘口罩,時辰一直都沒搞清楚他們的真容到底長什麽樣。

然後時辰就發現自己的眼皮沒有白跳,沈易限制了他的自由,但在財務上給了他無限的自由,只要是安保确認了物品安全,他就可以入手任何他想要的東西。

時辰第一天就順手給自己訂了只昂貴的鉑金表,結果沈易那邊過問都沒過問一聲。

等到貨到了,那邊的店長聯系過來,說給他親自送上門來,時辰握着電話笑了笑:“沒事,天多熱啊,我自己來取吧。”

“為時少爺服務是應該的,別熱着時少爺就好。”店長恭敬道。

“不行,容易中暑,店長你拖家帶口的,身體要是有點意外可是大事情。”

“為時少爺死在崗位上也是我的光榮。”店長卑微道。

“……”時辰握着手機咬緊了後槽牙。

“那您能為我現在就中暑嗎?全店都中那種。”他想借機出去逛逛啊!最近每次出去都是沈易抽空陪他,全程被家長看護着一樣,多看別的男人一眼都要承受低氣壓,他想要出去浪蕩的心已經開始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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